復仇者們的詩歌 - 02-3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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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02-31

子煦

Dec 30, 2023

156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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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為什麼會成為盜賊呢？

　　或許是因為，那年身無分文的伊凡再次被賭場老闆掃地出門。無依無靠的他流落街頭，發誓總有一天要給那些瞧不起他的人一點教訓。

　　或許是因為，那天晚上當緹娜等人從他頭上躍過時，那股自由的氣氛，令他忍不住嚮往起來。

　　他拔腿狂奔，以人類那不靈活的軀體勉強追著獸人。

　　肺快要炸開了、腳快要斷了，但他依然不停往前奔跑。跑啊、跑的，好像只要一直奔跑，就能夠甩開世俗的煩悶，就不用面對那些可怕的催帳人……。就能夠，獲得一點點的自由。

　　他跌跌撞撞地在一個轉角追上了緹娜。

　　「讓我加入你們吧！」

　　他還記得，那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那麼，如今又為什麼會陷於這份處境呢？

　　伊凡一身的破爛，由於一路上都是被硬拖著走，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曾經巧言令色的嘴巴腫脹不堪，臉上也滿是浮腫與瘀青。由於眼睛上的傷口，他連看向前方都勉勉強強，只能瞇著眼睛盡可能辨識眼前的景物。

　　這應該是某個地下神殿。眼前立著兩排石像鬼的雕像，老舊的石柱上，雕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醜惡生物。沿著石像鬼中間的紅毯，一路往前就是個巨大的祭壇，祭壇的石製地板沾滿乾涸的血液，顯然有不少屠殺在此發生。

　　而伊凡身邊，此刻則圍著數十名穿著黑衣的信徒，一人手上還牢牢著拿著鐵鍊，鐵鍊的另一端則扣在伊凡脖子上。他們拖著伊凡往祭壇上走去，伊凡經過數日折磨早已有氣無力，只能微弱地在地面亂踢，表明自己抗拒的心態。

　　那個綠髮魔族與奧克泰維斯走在最前端，他們時不時回頭看伊凡的掙扎，並發出嘲笑的聲音。

　　「你們又帶了什麼東西來了？」

　　祭壇背後走出了一名黑髮魔族，他用百般無聊的口氣說著話，彷彿對眼前的景象絲毫不感到興趣。

　　魔族的角，代表了其能力強大的程度。眼前這名魔族有著相當碩大的山羊角，看得出來至少是大魔族以上的角色。他有著一頭柔順的直長髮，銳利的雙眼，以及過於慘白的皮膚，身穿一件雍容華貴的長袍，看上去就像是某地的貴族一樣。

　　先開口的是那名綠髮魔族。

　　「麥克斯頓大人，我把天使之淚帶回來了。」

　　「喔？」麥克斯頓劍眉一挑，輕巧地坐在祭壇台階上。「那東西還真的有啊？」

　　雨果畢恭畢敬地將天使之淚呈給麥克斯頓，麥克斯頓接過，舉高了天使之淚，稍稍看了幾眼。

　　「看來的確是真品，你這東西偶爾也能發揮用途嘛。」

　　麥克斯頓招了招手，要雨果上前。雨果本以為自己會得到一番誇獎，哪知道麥克斯頓接著就一腳將他踢翻，直接將他的下巴踹到脫臼。

　　「啊……！啊……！」雨果發出難以理解的哀嚎。

　　「但我有叫你去拿天使之淚嗎？什麼時候你可以不聽我的指揮，隨意亂來了？」

　　麥克斯頓站了起來，緩緩朝雨果走近。這名殺人無數的魔族，此刻竟然開始感到害怕，趴在地上不住後退。但麥克斯頓很快就將他拎了起來，朝著地板上重重摔去。

　　「罷了，我還是很仁慈的，看在你拿到寶物的份上，就這樣算了吧。」

　　「謝……謝謝大人……！」雨果勉強把下巴坳回原處，吃痛地說著。

　　「那麼，」麥克斯頓指了指伊凡，問道：「你們把那個人類拖到我的祭壇，又想要幹什麼？」

　　「那……當然是為您獻上新的祭品啊，麥克斯頓大人。」奧克泰維斯語氣顫抖，他知道這個魔族跟伊莎貝拉一樣毫不講理，一個不開心可能就會將自己給殺了，因此格外斟酌字句。

　　「喔？是嗎？」

　　麥克斯頓悠悠地跳下祭壇，來到伊凡身邊，一手便將他提了起來。接著回身一跳，伊凡只感覺到身體一陣飄盪，就被麥克斯頓抓到了祭壇旁邊。

　　「這個都快死了。」麥克斯頓嫌棄地說。

　　接著，他將伊凡重重甩在祭壇上。強烈的痛感頓時從背部朝全身蔓延，伊凡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後腦夾雜著腦漿流出大量鮮血。這一下把他甩得頭昏腦脹，差點就要失去了意識。

　　不過考慮到之後發生的事情，或許他會更寧願在此刻失去意識。

　　「　　、　　、　　！　　，　　，　　！」

　　他聽見麥克斯頓接連唸出幾個自己聽不懂的文字，強大的魔法壓縮在他的聲音之中，每個字聽起來都像是數個文字跌在一起一樣，就好像麥克斯頓有三張舌頭同時在發音。

　　接著他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灼燒，體內揚起一股燥熱，他忍不住大聲慘叫，激烈地晃動身體。

　　到此為止了嗎？他就要死在這了嗎？

　　他不甘心！

　　伊凡的意識逐漸模糊，骨頭喀啦作響，開始不停往外延伸，幾乎就要將他的肉體刺穿。而那灼燒的肉體像是有千萬個氣泡在體內翻滾，伴隨著傷口不停迸發，肉體也跟著骨架不停變大。

　　他感覺到，自己將不是自己了。

　　他感覺到恐懼。

　　不！不要！他還沒活夠！

　　他只是想要……自由地活著……。

　　「想加入我們？你真是個奇怪的人類啊？」

　　在意識消散前最後一秒，他想起的是當年緹娜笑著調侃他的畫面。

　　啊，最初開始，一切都是很美好的……。

　　儘管伊凡已經死了，但他的肉體還在不停成長，沒有多久，他就變成一團血肉模糊的巨大怪物。他的身長早已超越了人類，頂到了這個洞窟的天花板，全身充滿了碩大的肌肉，雙眼則在成長過程中禁不住壓迫而爆裂，此刻眼眶中只剩下兩個黑暗的深洞。

　　剛成形的怪物發出嘶吼聲，巨大的聲響不停在洞窟內迴響。

　　「魔王保佑！研究成功了！」信徒們忙不迭地大喊。

　　「別急，還沒通過測試呢。」

　　麥克斯頓走向前，一拳揮向怪物。

　　只見在他拳壓之下，巨大怪物的身體立刻被鑿穿一個洞。怪物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又在疼痛的哀嚎中緩緩倒下。

　　「這可不行啊，這種強度怎麼可能打得過魔族？」渾身沾滿怪物血液的麥克斯頓，輕描淡寫地說。「喂！奧克泰維斯！我說過是要厲害的祭品吧？」

　　奧克泰維斯緊張地下跪。

　　「請見諒！他是偷盜天使之淚的小偷之一，我以為他會有點本事的！」

　　「哼，算了，再找些祭品來吧。」麥克斯頓又坐回台階上，一手倚著下巴，滿臉無趣的樣子：「再弄些東西來給我試試，不然我要是無聊起來，可無法保證好運城會出什麼事啊。」

　　「請您放心！還有更多祭品正朝這裡趕來呢！」

　　「喔？」麥克斯頓眼中露出了一絲光芒。「詳細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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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章　罪惡之城

#5 第二章　黑街的聖女

#9 第三章　愛國者

#13 第四章　暗夜惡鬥

#17 第五章　重逢

#21 第六章　交易

#25 第七章　動亂

#29 第八章　希妲的決心

#33 第九章　禁咒

#37 第十章　契約

#41 第十一章　被拯救的男人

#46 第十二章　血祭

#49 第十三章　春季慶

#53 第十四章　魔法學院的慘案

#57 第十五章　克莉絲汀的夙願

#61 第十六章　啟程（第一冊完）

#65 第二冊情色魔法師的荒野奇譚

#66 第一章好運城的大盜賊團

#70 第二章大博覽會

#74 第三章緹娜的珍寶

#78 第四章密謀

#82 第五章魔法學院的禁書書庫

#86 第六章逃亡

#90 第七章失控的力量

#94 第八章詛咒的因緣

#98 第九章伊莎貝拉

#102 第十章決心

#106 第十一章教團

#110 第十二章行吟者崔佛

#114 第十三章禁咒之源

#118 第十四章囚徒

#122 第十五章本源之力

#126 第十六章天使之淚（第二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