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屋 - 22d.鋁棒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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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22d.鋁棒

Yangxi Lan

May 14, 2021

274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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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屋的故事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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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想辦法回去了，於是我將滿身是傷的小娟扶起，彼此攙扶地走到水溝邊……，「欸，現在怎麼辦？」我問。

「噢……，」小娟惱怒地跺著腳，然後，「哇啊啊啊！」扭傷的腳踝讓她痛到面容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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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嘛，我倆爭論了半天，終於說服她讓我背過獨木橋，但才站在橋頭，「我反悔了，」她說，「而且……。」她指著另一端。

好吧，另外三個高中生就站在橋頭，死命地盯著我們，用錢買進高中的頭腦則用力地磨擦著，想搞清楚站在對岸的不是同伙到底代表了什麼。

雖然可以確定，吃了昨天的教訓，他們一時半刻是不敢過來，但我們過不去也是真的……。所以，「小娟，別再跺腳了。」

「好啦……，還有，現在換你說怎麼辦好了。」

我想了想，然後躲到小娟背後，彎下腰撿了一把沙，裝進隨手拾起的瓶子裡。

「幹麻？」小娟問。

我故作神祕地將食指豎於唇前，又偷偷地望了那三人一眼，然後將沙倒在獨木橋上，小心翼翼地不讓砂粒掉到橋下。

「這到底是幹麻？」小娟更迷糊了。

我相信剛才那些鬼鬼祟祟的動作，都讓三個高中生看在眼裡，於是，我做了個滑倒的動作，同時在小娟耳邊竊竊私語：【假裝在獨木橋上倒油。】

小娟笑了，而且還有些誇張，【這不表示你得背我走過玻璃屋？】她為高中生們演示的笑容不減，但對我的眼中卻盡是責備。

【才半個小時而已，而且比在這裡跟他們鬼耗強。】我聳聳肩。

【唉，那走吧。】小娟朝高中生們比了個鬼臉，氣得那三人對著空氣鬼吼鬼叫。【不得不說，你的技倆還真有用，騙得他們不敢過來——三分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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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我們躲進玻璃屋了。】我邊嘟噥著邊將夾克捲成一條，用力地在腰間綁緊，希望有用……我心說。

【什麼？】小娟問。

講出聲了嗎？【沒什麼，上來吧。】

【累了就講，反正也不趕時間。】她攀上我的背。

【我和小傑六點半約在玻璃屋入口，然後我的手機剛摔壞了。】

【只好讓他們等一下嘍。】

【等不到人會報警。】

【你的主意？】

我嘆了口氣。

「那快走吧，馬兒。」

「嘿咻！」我用力撐起，「妳好重！」

小娟扯扯我的耳朵，「右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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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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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回到玻璃屋，心中由陌生而揚起的戰兢已然少了好幾分，再者，此刻的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畢竟……，畢竟小娟雖然瘦小，卻也不是瘦到病態的那種。於是，背著一個女孩在玻璃屋裡的暗門、窄門、密門、矮門裡哈膝彎腰，曲曲折折、起起伏伏，著實讓我走得氣喘如牛，時不時就得放下小娟停下來休息，重新拉緊束腰的夾克，然後再一次懷疑自己是否還能重新背起小娟，重新站起來，或是重新再邁出他媽的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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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流冷汗？」小娟抹了抹我的額頭。

「腳快抽筋了。」我隨口道，反正全身上下的肌肉無不發出警報。

「放我下來。」

「還可……」

「閉嘴！」

小娟生氣了，看來我得乖乖聽話，問題是，如此一來，她就會……嘖，有點麻煩，但我還是依言放下她，靠牆坐下，調整位置，還有……，「這是什麼？」我舉起一隻手，上頭沾到了某種黏膩腥臭的暗紅色液體？

小娟嗅了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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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我連忙否認。

她直勾勾地看著我，片刻後，才說：「血都凝固臭掉了，怎麼會是你的，又不是僵屍……。」

「哈哈……，倒是，所以，」我乾掉的大腦試著找問題，「這裡為什麼有血？」

小娟靠過來，「還有拖動的痕跡，但到牆角就沒有了？這裡是……？」她看了看四周，「這是『那扇』門嗎……，所以，這裡真的有人在用？」

「這裡？」我指著牆後。

【噓……。】

小娟在牆上比了一圈，讓我看出暗門的輪廓，接著，她用肩抵住在門中央，向前逐漸用力推……。突然，暗門向前挪動，小娟同時收回力道，在發出聲響前控制住門，輕輕往內開啟。門後頭是道長廊，和外頭一樣黑暗；但是，不遠處有個轉角，那裡，一片昏黃的光暈，淡淡地打亮著水泥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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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我們同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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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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