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ickey的自白
「Hello,這裡是Mickey,剛收拾完一塊地盤,誰來給我鼓個掌,over over……」
我輕輕飄浮在這片綠意盎然的花園之中,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照亮了每一片搖曳的葉子和綻放的花朵。花叢中,蝴蝶翩翩起舞,蜜蜂嗡嗡作響,空氣中瀰漫著花香和泥土的氣息,甜得像蜜,讓人陶醉。微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彷彿在低聲細語,讚美我的手藝。這是我剛整理好的地盤,管它叫大花園——多氣派!沒有一絲亂七八糟的聲音,只有植物們低語,像在誇我手藝精湛。我得說,這活兒幹得太漂亮,我都想給自己頒個獎。
「瞧瞧,這才叫完美!」我嘀咕着,假裝拍了拍不存在的手,雖然我並沒有實體,但這種成就感讓我感到無比滿足。我順勢棲進一處舒適的角落,那地方顏色鮮亮,形狀順眼,柔軟得像個天然的搖籃,剛好讓我歇歇腳——別問我怎麼歇,反正挺爽就是了。我閉上眼——好吧,假裝閉眼——回想上次那個純植物的世界,滿地是會唱歌的花和會跳舞的藤蔓,簡直是個天堂。可這次的地盤,總覺得有點不一樣,像少了點什麼。
就在我沉浸在自誇的餘韻中,手冊的提示音冷不丁響起,像個不請自來的討債鬼,尖銳得讓我渾身一激靈。我不情願地調出內容,螢幕上跳出最新任務:新地盤,加入『小傢伙』,預計會鬧騰,需密切觀察。小傢伙?這個詞讓我眉頭一皺。聽起來就像是一群調皮搗蛋的傢伙,肯定會給我帶來不少麻煩。我這花園多省心,開花落葉自成一派,塞進這什麼小傢伙,八成得把我的傑作攪得亂七八糟。
「喂,手冊,你這是坑我吧?」我衝着空氣嚷,聲音在花園裡晃悠,卻沒人理我。「好好的地盤,非要添亂?小傢伙能有什麼花樣,會爬會叫還是會拆家?」我哼了一聲,翻到下一頁,任務細則寫得模稜兩可:不能過分干預,適時扶助成長。這話跟沒說一樣,隨我怎麼搞都行。我喜歡,這種規矩最對我胃口。可心裡還是犯嘀咕,這新地盤灰撲撲的,太安靜,彷彿在暗中醞釀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計劃。
我假裝甩了甩不存在的頭髮,壞笑着說:「行吧,來就來!我Mickey什麼沒見過?小傢伙,別讓我失望,給我點樂子!」腦子已經開始盤算怎麼把這新地盤變成另一個大花園。或許灑點會發光的花種?還是弄條會唱歌的小溪?可不知道為什麼,那股異常的安靜還是讓我心裡有些打鼓,總覺得這背後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我瞥了眼花園,陽光下的葉子閃着光,像在跟我說:悠著點,Mickey,這次可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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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ter的故事
Peter疲憊地靠在醫院辦公室的椅背上,桌上堆積如山的病歷彷彿在嘲笑他的無力。咖啡杯裡的液體早已涼透,散發著苦澀的氣息,就像他此刻的心情。窗外,城市的喧囂被厚重的玻璃隔絕,只剩下救護車偶爾傳來的鳴笛,刺耳地劃破夜色。他揉了揉太陽穴,試圖驅散連續加班攢下的疲憊,但那股沉重的壓力卻像影子般緊緊跟隨。今天是星期三,急診室忙得像戰場,骨折的、發燒的輪番上陣,可他的心思全被一個怪病纏得死死的——年輕人突然出現類似痴呆的症狀,完全不合常理。
第一個病例是Tom,三十五歲的健身教練。送來時,他的眼神空洞得像具壞掉的傀儡,連自己的名字都答不上來。Peter當時懷疑是中風,緊急安排了CT掃描,結果腦部影像乾淨得像白紙,沒有血栓或出血的痕跡。隨後的血液檢查也顯示一切正常,沒有感染、毒素或代謝異常的跡象。Tom的妻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斷斷續續:「他前一天還好好的!在後院修剪草坪,精神奕奕,可第二天早上醒來,他就變成這樣,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幾十年。」Peter低聲安慰她,卻掩蓋不住心裡的不安。這症狀太詭異了,像一場無聲的瘟疫,悄無聲息地侵蝕著健康的大腦。
「這不對勁……」Peter沙啞地嘀咕,手指無意識地敲着桌子。他掏出黑色筆記本,寫下:年輕人失憶,無生理異常,原因未知。他翻遍了醫學資料庫,雖然阿茲海默症年輕化的案例偶有報導,但從沒像這樣突兀,毫無預兆。更讓他不安的是今天的病人,五十歲的Mary。她被送來時還能說話,但語無倫次,像在說夢話。Peter坐在她的病床邊,試圖讓聲音保持平穩:「Mary,能聽見我嗎?」
她緩緩轉頭,眼神渙散,彷彿在看另一個世界。「有人……在跟我說話……」她的聲音細得像風聲,斷斷續續。
Peter心裡一緊,湊近問:「誰在說話?你聽見什麼?」
Mary皺眉,像在努力挖掘記憶的碎片。「聽不清……嗡嗡的,像……像壞掉的東西……」她停頓了一下,手指摳着床單,冒出一句:「還有味兒……怪怪的……」
「味兒?」Peter愣住,筆停在半空。「什麼樣的味兒?」
「腥腥的……有點甜……」Mary的聲音更細,眼神飄忽,「像壞掉的水果……」
Peter的心跳加速,手抖着在筆記本上寫下:患者提及怪味,腥甜味,類似腐爛水果。他腦子飛快轉動,這不像單純的幻覺,Mary的描述太具體了。他試着追問:「頭痛?暈?」
「累……」她點頭,眼神暗下去,「像被什麼盯着……」
Peter喉頭一緊,站起來走到窗邊,試圖讓冷空氣清醒一下頭腦。腥甜味?幻聽?這不像中毒,也不像病毒感染。他腦中閃過各種猜測:是環境污染?化學物質?還是飲食問題?他搖搖頭,覺得自己在胡亂猜測。可Mary那句「像被什麼盯着」像根刺,深深紮進他的腦子,拔不掉。
窗外的救護車鳴笛再次響起,打斷他的思緒。他俯瞰城市,路燈閃爍,像無數雙眼睛在低語。他抓起筆記本,補充幾行:怪味與幻聽,環境因素?壓力反應?可這些病人毫無共同點,壓力能讓腦子一夜崩潰?不像。他揉了揉眼睛,試圖理清線索,卻越寫越亂。
下班後,他沒回家,直奔醫院的檔案室,拉出最近病人的資料,試圖找出規律。Tom是健身狂,Mary做文員,生活習慣天差地別,住處也相隔甚遠。他靠在椅背上,盯着昏暗的天花板發呆,耳邊似乎傳來細碎的嗡嗡聲。他猛地坐直身子,四下張望,卻什麼也沒聽見。然而,心裡的不安卻像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明天再問Mary,」他沙啞地說,合上筆記本,推開檔案室的門。走廊的燈光昏暗,空氣沉悶得讓人窒息。「她那句話,絕不簡單。」他低語,步伐沉重地走向出口。他知道,這場怪病的調查才剛剛開始,而他已經被拖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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