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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lagiarism!imZ1kZ6N6c0Ox44dKa29posted on PENANA 隔天潘月沒有去學校,他睡到快中午才起來,就在那張沙發上。帶着全身的痠痛,他把自己拖進浴室,用水拍了拍臉。他看着鏡子,檢查自己的眼睛,沒有紅也沒有腫。但他隨即訕笑了一聲,就算真的又紅又腫又怎樣呢,誰會在意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1xmCOTUUpt 維尼
把自己稍稍整理了一番,跟學校請假後,他趕去了醫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5RAnGD0GLg 維尼
老媽已經被轉到普通病房了,正在和旁邊的老伯在聊天,看起來有説有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hWEECvkzxK 維尼
看到潘月進來,倒是老伯先開的口:「這你兒子啊,來看媽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dZCh4u24I3 維尼
「對啊,我兒子。」老媽依舊保持着笑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P9ZtK2SDev 維尼
潘月在心裏冷笑了一聲,也只有在外人面前,他才是她兒子。但潘月沒有戳穿,面不改容地帶笑跟老伯打了聲招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frUsQDnXGU 維尼
剛好老伯的家人也來了,兩家人寒暄了幾句,他們把老伯扶上輪椅,推着他散步去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geF1jMUW91 維尼
病房內只剩下他跟老媽兩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pEtiuGXBCR 維尼
看到醫院準備的飯菜幾乎沒動過,潘月忍不住開口:「吃一點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JGhryiRnFj 維尼
「甚麼味道都沒有,狗都不吃。」老媽看都沒看潘月一眼,轉頭盯着電視,「我甚麼時候出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e8MttqKvXq 維尼
「醫生説下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nzgz7nCXRE 維尼
老媽很不爽地嘖了一聲:「乾脆直接把我燙死好了,省得在這裏花醫藥費。還不是為了不讓你餓死,不然我哪用受這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ViSUuPFMcC 維尼
潘月默不作聲,這時候無論接甚麼話,都一樣會繼續點燃老媽的炸藥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w5dYioN86a 維尼
「我不要再吃這飯了,你不是會煮飯,你給我弄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32eUAVoEEy 維尼
「學校那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KXSgmYWfjb 維尼
「甚麼學校,你有在上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HpYKNWBXpT 維尼
這一點老媽倒是沒講錯,他每天到學校也只是混個出席而已,連考試都可以放棄,自然也沒有在聽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H0J3TDyysq 維尼
潘月不會拗得過她,反正每次爭吵無果,她就會把他那從沒見過的哥哥搬出來當令箭,不但對事情沒有幫助,還讓自己也暴躁起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5pLWQlBHul 維尼
於是潘月只好當起苦命廚師,每天早上準備一份早餐和兩份午餐——他自己為了省錢不吃早餐——在上學前先送到醫院;晚上放學回來再弄晚餐帶去給老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NewdQuyxF9 維尼
每次到醫院,只要老伯在旁邊,都會大大聲讚許老媽有個孝順的兒子,諷刺得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Dn1UtEBZLz 維尼
等服侍老媽吃完晚飯,回家收拾好東西,差不多又是他睡覺的時間了,以至於都沒辦法上線找隨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saJQEs2cmp 維尼
他不是沒有想到這件事,只是那時他還沒料想到兩人會繼續深交下去,就沒有特別跟隨哥交代甚麼,而且才認識兩天就搞報告行蹤這一套,似乎也有點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0IRnY5huWR 維尼
一個週末過去,老媽終於按捺不住了,鬧着要回家。醫生又做了一次詳細的檢查,確定沒有大礙,便放行了。潘月替她辦了出院手續,也把費用繳了,拿到帳單的時候,上面的數字讓他眉頭緊緊皺起。這幾天的費用,怕是要把她的積蓄都花掉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DEanUgzVaP 維尼
老媽人是出院了,但還沒辦法回去工作,走路依然很吃力,需要繼續敷藥。在醫院有護士幫忙,回到家了,這個責任想當然落在潘月頭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TCgFBTM3yd 維尼
潘月第一次看到老媽的傷勢,幾乎整條腿都是紅斑,坑坑疤疤的。即使這個人跟自己疏離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去想,意外發生的那一刻,到底有多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vcDCVoTRnP 維尼
老媽似乎還是頗能忍耐的,之前在醫院見她跟老伯聊天也是面掛笑容、神色自若,過得好像只是換了個地方睡覺而已,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面子強撐着而已。但第一次換藥時,潘月還不熟手,因為弄痛了她而挨了一腳,還被罵了一句「甚麼都不行的廢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YN1LgktQks 維尼
儘管要花更多的時間應酬老媽,有時也是讓潘月備感疲憊,但至少不用再每天往返醫院趕頭趕命。興許是即使老媽再多麼會忍痛,傷到的地方還是會讓她不舒服,所以比以往更早就去睡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DqfN7HkNuP 維尼
潘月有了點自己的時間喘口氣,也終於可以上線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jPIVyVBhVR 維尼
「對啊……你連訊息都沒留一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ze9xae14Cz 維尼
當他聽到隨哥不經意流露的感受,那衝口而出又硬是吞回去的委屈,再回想起那天隨哥説自己沒有朋友的事,當下他雖然有些錯愕於隨哥非常認真地説出這件事,但因為他語氣中的淡然,加上這就是他一貫衝口而出的風格,聽起來並不是真的要向他吐苦水,所以潘月也只是安慰了他一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b5NQlqVx4V 維尼
不過他回應隨哥的那句話,並不是敷衍,潘月確實覺得自己沒有朋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0PglNUm2X7 維尼
即使跟學校的同學關係不差,但也僅限於點頭之交,畢竟在這所私立高中裏,自己的家境、心境,跟其他同學差異太大,他覺得自己跟他們格格不入,聊不來;而在網上,那些來委託的人就更是如此,來來去去像風一樣,單純商業關係,彼此都知道不是會深交的對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eHpBX21sr2 維尼
但這時潘月再細細咀嚼隨哥這句話,也許那份淡然不是真的無所謂,只是認了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i37qz2ahVI 維尼
那他自己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VOJH7sgJ9D 維尼
即使跟隨哥説自己沒有朋友也過得很好,但他其實也很寂寞吧,是啊,前幾天還因為覺得自己永遠都是一個人活着而彆扭地哭了一番。潘月苦笑一聲,一貫地掐住思緒,不讓自己再想下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b97qMBnQkY 維尼
潘月心裏莫名有一股衝動,他不知道為何隨哥説自己沒有朋友,隨哥不願意説的話,他也不想隨意探聽別人的私隱,但總之,他想要交這個朋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tFj7Nx9nks 維尼
想到這裏,他也不由得對自己一聲不吭就消失幾天感到有些過意不去,儘管這幾天自己真的很慌也很忙,不過傳個訊息又不會花多少力氣時間,況且他其實還想到了,卻還是沒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kWqXXqm8zO 維尼
不然來給隨哥賠個禮好了,但他們只是虛擬世界中遙遙相隔的網友,能送甚麼東西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kqvF6QslVC 維尼
他想了想,自己全身上下,唯一能拿出來的東西,就是畫畫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6BKewOwYhY 維尼
正當他興致勃勃地拿起筆,又開始犯難,他跟隨哥沒見過面,又怎會知道他長甚麼樣子,那該如何下筆呢,總不能去問他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wMlNUs9fdu 維尼
隨即他想到,那些來委託的人也不是來要肖像畫的,都是抓自己的一些特質來建立人設。也許他也可以這樣,用想像的力量來把隨哥描繪出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MJgXovpRPQ 維尼
他又花了一陣子觀察隨哥的言行,才真正動起筆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BBJMWmRP4P 維尼
隨哥會是甚麼樣子呢?他的聲音很清澈、通透,可有時候説起話來又讓人感覺有些虛渺,像是一個有點瘦弱的清秀少年;儘管言辭有些生澀,但又有總是剎不住車的直率,潘月覺得這樣的人,笑起來應該靦腆而温暖;加上隨哥總是不經意流露出成績很好的聰明氛圍,潘月思量了一下,替他畫上了一副眼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m5iHPp0oes 維尼
一個翩翩少年就在一筆一畫間出現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XxeHmnYyuD 維尼
第一次把自己的畫當成禮物送給別人,潘月還是覺得有些緊張,也不知何從啓齒。結果他想了一個後來怎麼看都覺得莫名其妙的鬼主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29fCM4Wm5z 維尼
而且隨哥根本不吃這一套,行動完全失敗,廢到連自己都忍不住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jVfjkm3O7d 維尼
可讓潘月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能收到隨哥鄭重的回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PAI9rtyE6d 維尼
他點開隨哥傳來的檔案,是一段音樂,前奏過後,人聲響起,是首英文歌。跟平時講話總帶有三分孱弱不同,唱歌時的隨哥,聲音實在而有力,但那少年獨特的澄明聲線,又帶有幾分空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OliwxFwBiN 維尼
一字一句娓娓唱來,哪怕他當下其實聽不太懂歌詞的意思,但還是聽得出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LDCnGiIPsH 維尼
那種感覺跟隨便找首歌聽截然不同,這是為了他殷切而誠懇地唱的歌。聽着聽着,竟覺得眼睛有些灼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CGqKUARYyy 維尼
不知不覺間歌唱完了,面對隨哥的這份心意,潘月覺得自己有很多很多想要説的,可張口再三,卻又説不出半點所以然,最後決定像隨哥那樣,用最笨拙但真誠的話來傳達自己的心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lII4fcZzOb 維尼
「很好聽……謝謝你。」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2vY32pe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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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was I to know that so much hope was held inside me?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vrTGziGPyS 維尼
What has passed is gone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qYNJm56N22 維尼
Now, we journey on through the night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PENANAIemIA2fU9Q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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