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送走姊弟倆後，芳姨伸了伸懶腰。
〝好了，終於要回家了。〞芳姨僵硬的說道。
〝啊？……嗯，是啊……〞不過祈佑也半斤八兩就是了。
語畢，又陷入沉默。
土裡移動的轟隆聲籠罩著倆人，本就密閉的空間變得更加窒息，令人喘不過氣，簡直……
糟·透·了！
心情複雜的二人，各秉著各的心事，靜待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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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空間再度上升，身旁的土牆剝落，後院裡的那些鬱鬱昂昂的各種植被散發窩心的氣味，一刻不見家，如隔三年秋，感受著這熟悉的氛圍，祈佑覺得自己好久都沒有這麼想家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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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想現在跟你解釋，但你應該也累了吧？〞芳姨試探性的問道。
雖然身上的傷不怎麼疼，但身心的疲憊還是不可擋的，祈佑稍微思量一下。
雖然很想知道發生什麼、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一來祈佑自己的眼皮也快撐不住了，二來是是現在很晚了，照今天發生的事來看，講個半天也不嫌多。反正早晚都會知道，也不差這幾個小時。
〝說的也是。〞祈佑很快地整理好情緒，微微點頭輕聲附和。
〝抱歉，保證明天一定。先去休息吧。〞芳姨微笑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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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晚依然燥熱不安，蟋蟀急促的唧唧聲，似乎在預告著什麼到來。不過在公寓、社區、旅館裡的凡人們。卻渾然不覺，正吹著舒爽的冷氣，安穩的沉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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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立刻跟他說嗎？〞
〝這些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況且他已經累了〞
〝嘖嘖嘖～～當阿姨當上癮了。〞
〝也許吧？〞
〝咦？〞
〝嗯？〞
〝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說：要你管，別多嘴。嗎？〞
〝這個嘛……您應該是不會懂吧。〞
〝哦……〞
〝罷了，我去修練了，一樓的客廳隨你使用，別發出聲音就行。〞
〝好耶！我要看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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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陰雨綿綿。雨點打在窗戶上，滴滴答答，細小綿延，一點也不爽快。再加上陰天的悶濕空氣像一層膜般貼在皮膚上，令剛起床的祈佑的心情更加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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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盤是祈佑的。〞
〝嘿~有什麼關係嘛，我還沒吃飽ㄟ〞
〝那盤是祈佑的。〞
〝怯！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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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佑梳洗完畢走下樓，聽到廚房有兩名女子在對話，其中一人應該是芳姨，那另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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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起床啦？早安哪！你早餐給我吃好不好？〞那名女子聽到腳步聲，熱情的回頭向祈佑打招呼。
〝不要。〞祈佑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第一眼看到她，祈佑憑直覺肯定她就是過去一直在跟蹤自己的人，既然如此，那也不需要對她太禮貌。反正她看起也不是那種玻璃心的人，而且芳姨也沒制止。
祈佑邊吃著三明治邊觀察那名女子，她烏黑的長髮綁成三股辮隨興的垂在右肩，身穿暗紅色的寬版上衣與牛仔短褲。身材比例婀娜有型，左腳踝的金色腳環隨著步伐叮叮匡匡響，走起路來彷彿沒有體重似的輕盈悠然。炯炯有神的眼睛飢渴地盯著祈佑最後一個三明治。明明沒有化妝，卻能擁有這等沉魚落雁之貌、閉月羞花之姿。且不僅是外貌，就連身上的氣勢也非凡人所能比擬。看似靈動活潑，隱隱卻有股霸道的傲氣纏繞於身。就像是對她而言，睥睨萬物是理所應當的是一般。祈佑雖毫無根據，但卻萬分確信，她。必非人類。
祈佑忍不住抿了抿下唇……如果她要把我殺死，那應該只是彈指間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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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盯著我看幹嘛？難道是我太漂亮了嗎？討厭啦！好害羞喔~〞
那女子注意到祈佑的視線，裝模作樣地說道，並順手打破了玻璃杯。
……霸道？
〝再鬧別想有午餐吃，給我將地板的玻璃碎收拾乾淨！還有等會兒去把餐桌乾淨！〞
〝對不起！我錯了……話說午餐吃什麼？〞
……傲氣？睥睨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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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果然不可貌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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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隨便。
祈佑聳聳肩，速速吃完最後一口三明治，邊洗著盤子邊待芳姨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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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風栖就可以了，雖然活了很久，但活到腦子有點壞掉，所以非常討人厭。總言之就只是個煩人的老太婆。〞芳姨邊洗著碗盤，邊忿忿的說道。
〝好過份！好傷心！〞風栖故作難過樣跑到客廳蜷縮在沙發上假哭
〝回到正題吧。〞芳姨無視風栖的幼稚行為，拉開椅子坐在祈佑的正對面，像是在懷念過去一般，瞇著眼看著窗外庭院的綠植。
〝該從哪裡說起呢……〞
〝這世界的起源，被我們稱作地母。是世界的核心。地母除了孕育有河川土壤陽光的世間外，還蘊藏豐厚的生命力——靈力，靈力是思想生物才能運用的生命之力。在剛起源的世界，靈力是很豐厚的，而豐厚的靈力與世間結合，例如土壤、陽光，漸漸孕育出第一代生物，及第一批有思想的個體，後稱其"上古神"。之後再由上古神們創造百物，百物創造千物，千物創造萬物。而供大家所許的靈力雖漸漸被眾生吸收，雖不再如起源時豐厚，但地母不斷湧出的靈力，還是足以支撐眾生所需。〞芳姨頓了頓。
〝順帶一提，我其實是還算高級的個體喔……在思想個體中，上古神是最崇高的存在，其次是百物、千物和萬物。你是不是以為你芳姨是我部下？是不是？是不是？哈哈！可惜你猜錯嘍，她是我朋友。明明我地位比他高，但我們是平等的朋友，你不覺得我人很好嗎？〞風栖趴在沙發上自顧自地說道。
〝別插嘴！〞芳姨瞪了一眼。
〝那地母又是從何而來？〞祈佑問到
〝不知道。應該說，世界上沒有誰知道。追究這個也沒什麼用吧？知道又不能拿來吃。〞風栖含著棒棒糖，懶懶地說到。
〝總之地母是宇宙的中心、起源。孕育靈力供眾生生命力量。在以前，所有生物都居住在同一界上。但現在的世界被分為三部分。第一個是現在人類生活的地球，被稱作凡。除了凡之外還有各種神獸們居住地——仙；與最高等的上古神所在地——玄。〞
〝人類那麼厲害？自佔一個世界？〞祈佑奇道。
〝厲害嗎？確實很厲害呢……〞芳姨苦笑道。
〝在很久以前，上古神、神獸、無思想物種都在同一個空間共存榮……說實話，那時的人類，勉強也是算是神獸這一由上古神創造的思想個體的類型吧？不過現在先將人類與神獸區分開來做說明。人類在眾生萬物中並不算強，這麼說來其實也很諷刺，在同等的生物中，人類的繁衍能力也不算強……雖然現在的人類塞滿了整個地球。處於如此弱勢之下的他們唯一的優勢——"智力"是能勝過他族的有力武器。人族為了生存絞盡腦汁，他們努力開發、勤於研究，在代代人類成果結晶的積累之下，終於創造出了靈力經脈運行法，就此人類的地位有所轉變。〞芳姨抿了幾口水。不知何時，風栖也走了過來，接續說道。
〝你可別小看那個運行法。在這之前，靈性生物都是直接將靈力提取使用，讓能量充盈全身以利戰鬥之便，但戰鬥中總會有不需要用到靈力的地方吧？這些"廢地方"會加快體力消耗，就像你在出拳時總不會全身的肌肉都出力一樣，這樣很搞笑吧？〞風栖不知道想到哪兒去了，咯咯笑了起來。
〝但人類的經脈圖，讓地母的靈力在體內循環，雖然循環方法依照各個派別有所不同，但主要目的都是拉近與地母之靈的連結。當習慣之後，許多方面都會提高一個境界，例如當要提取力量時可以比對手更快出招、體力會比較充沛、還有剛剛說的，運轉久了之後，可以增加對靈力的操控程度，根據修行程度不同，出招會乾淨俐落許多，將體力消耗和壓在最小幅度……嗯~好香！〞
芳姨趁風栖解釋時，泡了杯她最愛的伯爵紅茶，隨著熱水沖入茶壺，舒展的茶葉帶來溫潤香氣，一掃祈佑昨晚遺留的抑鬱，讓繃緊的神經稍稍放鬆下來。
〝剛剛有點岔題了。你聽不懂很正常，以後會慢慢教你。人類發明的經脈圖，好處不只剛剛所講的那些，當然還有不少功用。故此，人類勢力如雨後春筍一般快速崛起、勢不可擋。然而，得到力量的同時 ，慾望也隨之膨脹，有些激進派的人類不滿足於現在的地位，妄圖稱霸世界為王，機智狡猾的人族挑起其他族群間的戰爭，趁其不備鷸蚌相爭、漁人獲利。擴張勢力版圖。雖然神獸們的族群間多多少少也會有些許爭執——畢竟有些族群的脾氣也比較暴躁好戰。但都還是有分寸的，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做、底線在哪裏。但當時人類的行為早已越界。眼裡只剩下未征服領域，眼紅的侵略只是為了滿足充滿惡意的虛榮心。所以在人族的計謀下，多層爭執環環相扣，在某條最關鍵的導火索爆發後，本被深深埋藏的火線都隨之連環爆炸，成為世界變革的關鍵。此時相互爭鬥的神獸才後知後覺自己被利用，當終於將矛頭轉向人類時，他們已經擁有了肥沃廣大的土地、無與倫比的智慧、千百萬名的戰士、先進強大的武器。雙方的戰爭就此開打，世界變得破敗殘桓，意識到世界的平衡即將崩壞的上古神經過商議，決定將世界一分為三，並單獨隔離事端源頭——人類。〞
〝當然啦，也不是所有人類都這樣，畢竟部分人類行為不代表全族。還是有些派系的人類和神獸友好來往，畢竟經脈圖這種好東西，不討教討教還是太可惜嚕。但是人類發明的經脈圖只適合人類的體型，所以神獸會化行為人，就是為了學習經脈圖啦！〞這時風栖插話道。
〝那人類就這樣白給啊？〞祈佑問到
〝蛤？怎麼可能！人類哪會那麼笨，你在侮辱女媧嗎？這可是最高等級的契約ㄟ？根據當事人想要的東西不同，契約內容也會有所變化，但大致上都是人類給神獸經脈圖，神獸給人類他們的權能，例如呼風喚雨啊、預知解夢這種。〞風栖佯怒插腰說道
〝那如果你口中的神獸和我理解的神獸是一樣的話，依照紀載，雖然他們沒有像人類那般聰明，但也差不到哪去吧？應該說，就是因為他們強大，所以沒必要用計謀取勝。相反，如果他們有心認真思考的話，那人類引以為豪的"智力"不就沒用了？這麼一想，人類不是挺廢嗎？〞祈佑比手畫腳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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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風栖吶吶，眼睛估溜估溜轉，似乎在猶豫什麼。
〝人類其實是女媧創造出來的次級品。簡言之，是失敗作。〞芳姨直接了當地替風栖接口
〝……蛤？〞
〝嘿嘿嘿，在當事人面前，別那麼直接嘛，這真的就是在嫌棄人家是殘次品嘛！〞風栖尷尬的搔了搔後腦杓，接著說到。
〝人類會如此與眾不同，有一部份是因為生命。人類的生命，是在智慧體中最短的物種，而且還不只一星半點，而是與其他神獸怪物差了一大截，生命短，即代表修練時間短，所以在當時，無論是壽命、文明、戰鬥、思想、生活體系，人族都是墊底的存在。這也導致人族成為許多生物的盤中飧。但被賦予的生命時限無法收回，故為了糾正秩序的女媧，決定給短命的人族新的力量，也就是無與倫比的智慧。但這也成了致命的錯誤。就像跑步的公里數一樣，越短不就跑得越快嗎？人類的生命如曇花一現般十分短暫，但人類卻將他們無幾的生命之火燃燒得十分旺盛，甚至往其他方向蔓延，其實人族比起其他老道的智慧體心智十分不成熟，我們稱之為情緒昂勝，強大的慾望和智慧之果的加持。結局就變成剛剛所述的那副慘狀了。〞
聽畢。祈佑感慨道〝所以，到頭來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創造了人類的女媧，如果人類生命沒有如此曇花一現，就不會有這些東西了吧？〞
〝話也不能這般說，雖然女媧也有錯，但做出那些事情的，還是人類本身，況且發現這向事情的女媧，還給了他族沒有的智慧做為補償，其實上古神就算是失敗，也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的。〞芳姨搖搖頭
〝哎呀~過去世都沒了，別講那些有的沒的，俗話說的好。要向前看，向~前~看~〞風栖搖頭晃腦的說。
〝過去式？〞
〝不是方式的式，是世界的世。以前種族共榮的世界叫過去世，現在種族分界的世界叫現在世。〞
〝那有沒有未來世？〞祈佑半開玩笑的說到
〝……〞芳姨用奇怪的表情盯著祈佑。
〝這就要靠你自己來創造。〞芳姨撇過頭去，說道。
我？祈佑疑惑。但芳姨也沒再接下去說什麼。莫名其妙的氛圍讓祈佑感到很不舒適。
〝呃……應該說得差不多了吧？……那、那個啊…你看看，現在都這個時間了，不是應該要吃午餐了嗎？吃飯皇帝大嘛~〞風栖慌亂找話題打破沉默。
芳姨嘆了口氣，說道〝說的也是，先吃飯吧，反正該講的都大致上說明完畢了，剩下的到時候再說。〞
呃……其實我最想知道的你們反而沒說… 祈佑在心中默默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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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芳姨在廚房搗鼓午飯時，祈佑和風栖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對了，我以後就住你們家啦，反正你們家很大嘛~。所以那個什麼，我以後應該就是你的…石有?〞
〝室友。〞
〝啊對對對，就是那個。……啊啊~電視好無聊，我想看動畫，之前我看到一個好像叫天線OO的東西，感覺很有趣。〞風栖癱在沙發上
那不是小孩子在看的嗎？而且那看起來很恐怖。尤其是那顆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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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芳姨還在廚房忙著，而風栖就在附近無所事事，趁此機會，祈佑湊過去，悄悄地向風栖問到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
〝芳姨…到底是誰？〞祈佑小心翼翼的問，做好了得到意外答案心理準備
〝嗯？ 啊！你是問這個啊。你的芳姨就是芳姨阿。這個嘛……應該說，就是她養你長大的，我和她也確實不是人類，至於更深入的問題……是秘密！〞風栖俏皮地眨眨眼，不同於祈佑的謹慎，風栖顯得自然許多
〝那為甚麼芳姨……變年輕了？〞
〝嘿~問女人變年輕的方法可是禁忌喔！你是覺得你芳姨很漂釀嗎？你要踏入禁忌戀愛的領域嗎？姊姊教你呦～〞風栖開玩笑地說到。但看到祈佑認真的神色，又接續說〝你不用太擔心啦，隨波逐流就好，剛剛講的事你可能還要花一點時間才能接受吧？就別貪想知道更多了。剩下的事我們會一個個告訴你的。先別急吧~反正也沒多久你就會親眼見證了！〞風栖從廚房端來涼麵，遞給祈佑。
〝啊……嗯，謝謝。〞不知為何，今天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交談，但祈佑總覺得自己和風栖相性……十分契合？好像也不是，但就是沒什麼拘束感…咦？…好辣！
邊想邊吃的祈佑，突感到口腔竄出的麻辣，接著便是舌尖的痛感，不甘認輸的喉底與芥末展開合體技，把祈佑嗆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咳……咳咳……呼……咳咳咳……〞祈佑拿起水壺瘋狂灌水。
〝哈哈哈，很辣嗎？哈哈，那可是香辣椒麻芥末胡椒口味的涼麵喔，我剛剛用訊來不及掩耳的速度特製的，很不錯吧……嗯？……喂喂……不是吧……咳咳……好、好辣……〞風栖本看著祈佑的狼狽的樣子咯咯直笑，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芳姨趁風栖注意力被轉移，偷偷加了點神祕調料到風栖的碗裡。
〝咳咳……是不是你！可惡！〞風栖邊咳邊跺腳到。
芳姨看著倆人狼狽的姿態，露出屬於勝者的微笑。
就在這時——
〝在昨晚七點左右，台北車站月台變成一片廢墟，根據警方所述，北車月台可以看到有許多坑洞、焦黑痕跡和血跡，雖疑似是火車脫軌，但卻沒有看到的火車，反而在鐵軌上看到一名死狀慘烈之女性遺體，警方調查卻發現相關民眾有８成失憶，其餘２成卻精神失常胡言亂語，有人說有怪馬跑進月台，有人說是死神下至凡間，整體真相，有待釐清。〞此時，電視裡新聞播報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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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這是怎麼回事呢？某人不是要負責處理現場嗎？〞風栖擤著鼻涕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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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忘了。〞芳姨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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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之戰勝者——新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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