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畢業典禮前半個月,男女同學嘻笑閒聊時突然出現「保險套」三個字,女同學一聽就害羞地紛紛跑開,削短頭髮的曼茵倒是不以為意:「我家有很多!」男同學驚呼連連,接著就是嘲諷質疑她刻意吹牛,偏偏曼茵就是經不起激,打賭一瓶汽水。
隔天上學前,曼茵溜進爸媽臥室,偷抓了一把塞進書包,轉身就衝出家門。
男同學乖乖地雙手奉上玻璃瓶汽水,曼茵仰起頭,噘著嘴唇、下巴沿著脖子至胸前的完美弧線。或許是保險套刺激了大量男性賀爾蒙分泌,盯著曼茵含住瓶口的雙唇,男同學們也跟著吞了口水,想那嗆嘴的碳酸液體是如何一口一口滑入她的喉嚨。曼茵放下汽水瓶,這才發現四週異樣眼神盯著自己,她大叫:「看什麼啦!」
為了掩飾尷尬,男同學們說起黃色笑話,越講越低俗,甚至後來還起鬨要幫汽水瓶套上保險套。在眾人胡鬧喝采聲中,曼茵也不以為意,双手四指捏著白色保險套包裝,動作頓了一下,心裡也遲疑了,手指滑過外包裝,觸摸到一圈環狀,拇指順著滑了幾圈,不知道裡面是甚麼樣子?四周男同學開始鼓譟:「撕開!撕開!」一波又一波像海浪襲來。曼茵雙頰泛紅,抿嘴一用力,包裝邊緣只被拉長些許而已。男同學鬧聲越來越大,曼茵越急,蹙眉抿嘴再次用盡力氣數秒,也只是更拉長了一些些,心裡想著怎麼可能!雙頰更加泛紅,此時已聽不到四週鼓譟聲,不敢放下又撕不開,手指轉動包裝,試著找出缺口,心思一急心跳也急。好不容易指甲抵住包裝缺口用力一扯,撕下一小片三角形,露出一小道閃著反光的粉紅色弧形。小指慢慢伸入包裝內試著把粉紅圈勾出來,那黏濕滑膩的觸感引起曼茵曖昧的微笑,隨著小指重複著伸入勾出動作,粉紅色弧形慢慢冒出包裝缺口,形成橢圓環狀,就像一張小嘴。曼茵双指一掐慢慢抽出,立刻彈回圓形,淺淺粉紅色澤閃耀著吸引人的光彩。
曼茵掐著粉紅色保險套卻不知下一步該怎麼做?男同學們更加大聲起鬨:「套上去!套上去!」逼得曼茵滿臉脹紅,粉紅色光澤轉瞬間變成令人厭惡的麻煩,她只敢輕輕掐著,懸在瓶口上方,目光刻意避開所有人,漫無目標地看著前方,一秒一秒竟是如此漫長。
求救眼神與靜媛交集的瞬間,乖巧柔順的靜媛不悅地撇過頭去,曼茵只能持續用求助的眼神注視著她,等待救贖,一秒一秒更是漫長。靜媛刻意低頭抑制情緒,放慢急促的呼吸後,再緩緩回過頭來,只是一看到曼茵無助的眼神,靜媛大叫:「你在幹什麼啦!」止不住莫名的強烈反感,衝過來一把搶走保險套,撞倒的汽水瓶砸在地上,尖銳刺耳的玻璃破裂聲,讓氣氛瞬間凝結,看著跑出教室的靜媛,曼茵覺得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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