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協會!突然把我們帶到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溝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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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狗屁災難!我看是你們誘拐我們的藉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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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麼**災難!我**在家裏好好的,突然被一班***帶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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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知的民眾情緒無比激動,堵塞在列車站口辱罵著赫羅基爾協會。源源不絕的民眾從列車中走出,有的神情慌張,在擁擠的人潮中你推我撞;有的不滿安排,向維力圖隊討要說法。即使維力圖隊已經盡量疏散人流,卻只有寥寥幾人配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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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的父母在人群中走散,只留一人無助地在原地哭喊,受到的周圍人只有鄙視與厭惡的眼神。坐著輪椅的傷殘人士被嫌棄擋路,在水瀉不通的人群裏無法動彈。老人拄著拐杖,努力站穩身軀,卻被左右人撞得眼花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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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地下城市裏狼狽不堪,赫羅基爾總理會顏面盡失。管理層自然感到不悅,待在數千米外的高層看著監控器,眼裏帶著不屑與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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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維力圖會不會做事?派了30隊都管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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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的掙扎罷了,讓維力圖用服從術,我看他們還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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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不會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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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情況特殊應對,這只是正常做法。難不成你要放任他們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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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沒有緩和的跡象,隨著人數的增加,民眾情緒越來激動。眼見協會遲遲沒有表態,人們開始將責任推在維力圖隊身上。一名青年眼裏佈滿血絲,表情猙獰地衝向維力圖隊員。他不知從哪拿到一根粗枝的樹枝,朝著那人的後腦砸去。片刻,驚人的慘叫聲響起,甚至蓋過了無數人的吵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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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往聲音來源前看,卻見青年被無形的力量吞噬了四肢。斷肢處血肉模糊,白骨暴露在空氣中,隨即便被吞食。青年臉上無比痛苦,傷口卻沒有湧出鮮血。他的身軀被侵蝕,從腰腹到胸腔,再到僅剩頭顱,最後煙消雲散。他的表情從始至終都在向眾人求救,一直保持著清醒直到被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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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的恐慌再次加重,不少人被噁心嘔吐,本欲加入青年的人嚇得臉色發白,尖叫聲此起彼伏。遠處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撞開身前人擠到前處,卻什麼都沒有見到,只有一名老婦人衝向青年本在之地,嘴裏哭喊著模糊的字詞,無力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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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遠近,在這城裏的人都猜到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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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們已經知道了造勢的後果了。協會經過討論對暴力分子進行了合理處置,赫羅基爾重視和平平等,抵制暴力,這是在特殊情形下不得已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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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終於安靜了下來,天屏上出現的是西裝革履的身影,面部被黑色遮擋,嘴上說著體面的解釋。徐徐趕來的基地人員按照指示去到了克羅瑪城裏,何昭陽內心鄙夷這些說著場面話的人,看著一臉崇尚的衛蘭斯,卻還是沒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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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緊急地下城市之一,克羅瑪城,負責的是露卡爾國人民和基地人員。地下城市是由協會以術法建立起,有著仿真天幕、四季變化,一切和地上並無不同,並不是不見天日的地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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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嘴裏吐著謾罵的人在看過剛剛的事情後,嚇得臉色發白,雙唇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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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下來會解釋關於發布第一級警報的原因,如果有人仍然覺得是誘拐藉口的話,隨時歡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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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協會在世界各地都檢測出未知病毒,目前取名為X病毒。患病人會在染病後一日至一月間出現吐血情況,隨後便會有器官衰竭,最終致死。目前案例中死亡率為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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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沒有在先前提到是因為資料不足,協會在兩個月前接收到第一宗群體病例。起初我們以為是群體食物感染,檢查了飲用水及食物供源,卻沒有發現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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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一宗死亡案例出現,屍檢體內發現了能量爆炸的跡象。這意味著病毒來源於世界本身的能量中,協會無法進行有效病原干預,更無法進行藥物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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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為緊急的是,能量由地面而生,只要在這個世界的地面,皆為高危地區。因此,各國協會基地只有建立地下城市,安置各國人民,而這裏就是克羅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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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關於本次一級災難的簡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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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間議論紛紛,眉眼中都帶著點疑惑與質疑,但更多的是世界末日的恐懼。疑慮在人群中發酵,無人願做出頭鳥,卻又不甘就此服從。何昭陽內心忐忑,看著四周平時口不擇言的同學紛紛裝沒事人,衛蘭斯則顯然不疑有他。她不知應否作為出聲的人,又或是成為人潮中被淹沒的泡沫。
而此時,一名她意想不到的人卻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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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會無法干預無法治療,難道人類未來都要在地下城市度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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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問的少女是柯雅爾,她眼神銳利,表情鎮靜,何昭陽卻注意到她的雙手在微微發顫。基地無人不曉她,她負責了基地內人健康診斷,再交由他人治療。難以想像一名不足20歲的女孩竟能擔任如此重要的職責,更能問出萬人心中的問題。少女總是給人冷淡的印象,此刻卻為人們承擔下壓力。哪怕她平日總以冷靜待人,但在萬人注視下,想必內心必然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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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會無法干預只是暫時的,目前已經展開了研究調查,只要找出病毒來源便能夠重回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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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這麼說,等到你們協會調查完,我們可能都已經死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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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人還在東壤國,難道死之前我都不能再見到他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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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個發聲的人後,人群緊接著出現了更多的質疑聲。黑面人依舊保持著一副紳士的模樣,聽著人群此起彼伏的討伐聲。直到聲浪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當所有人都以為他放棄解釋時,四周忽然歸於平靜。人們還未能反應過來,卻發覺嘴裏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這才注意自己被施加了禁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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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城市裏,不要出現無意義的聲音,紳士是不會大聲叫嚷的。如果對協會不滿,隨時都可以乘搭列車離開,若想去其他國的地下城,會有專用班次。你們想去地面的話,現在就可以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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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不再被禁言術禁錮,卻也沒人開口說話。他們不想把自己暴露在病毒中,卻也無法相信協會,只能站在原地。也有幾人離開了人群,走向列車站,但更多的還是選擇留在地下城市,保全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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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的鬧劇在此拉下帷幕,群眾跟隨維力圖隊各自前往臨時房屋。地下城市的一切和地面幾乎一致,人們可以做任何事情,也不必擔心自然災害與糧食供應。對於一般人來說,這或許是不錯的新生活的開端。然而,能量的突發變動,代表的是世界的不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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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病毒,而是毀滅前的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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