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easure me - promise me once more

「Servant Ruler 特斯卡特利波卡，你就是膽敢召喚全能神的御主嗎？」

出現在煙霧瀰漫的召喚陣中的，是一位自稱為阿茲提文化創造神—特斯卡特利波卡的男人。淺金色的長髮，蒼白到發青的白色皮膚，茶色的太陽眼鏡沒有將眼神完全隱藏。他有著俊美到不像自然誕生的魔魅面容，不過身材倒明顯屬於男性，纖細卻有著堅硬的骨感。雖然穿著下擺撕裂的黑色長大衣，前襟卻大大敞開，過短的上衣與低腰緊身皮褲間露出有著緊緻肌肉的腹部，彷彿自信到自曝弱點。除了那些異常的煙霧之外乍看之下與阿茲提克的特斯卡特利波卡毫無關連性，但他就是那位黑色太陽，他面前的男人再清楚不過了。

然而那個眼神，為什麼會這麼陌生又冰冷呢？

欣喜、失落然後絕望；自負、失望然後自卑，一時湧入心頭的複雜苦楚將他完全吞噬，眼淚彷彿隨時都要破堤而出，卻強忍著不願露出一絲軟弱。

不對，不對，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

特斯卡特利波卡出現在靈基肖像中了，但是迦勒底卻怎麼都召喚不出來，現在的情況如果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必定是一大助力，得知這點的戴比特馬上自告奮勇要召喚，他原本就是在異聞帶中召喚了那位不可能召喚的破格存在的破格御主，兩人更曾建立了深厚的情誼，他一直以來也都對召喚展現出積極的興趣。

只是……

「等等等等你們真的要讓雖然原本就不是真正的敵人但也不是朋友而且曾經真心想要毀滅地球的「人」擁有頂級從者嗎？」

新迦勒底現任所長戈爾德魯夫·穆吉克大力反對，他的考量也是合理的，因為他說的完全沒有錯。

「我覺得應該沒有關係。」

「我也相信戴比特先生。」

藤丸立香與馬修一開始就大力支持戴彼特，身為有著深刻羈絆的主從，他們恐怕投射了自身感情吧，戈爾德魯夫一邊念著他們太老好人一邊嘆氣。卡多克表示雖然他沒甚麼立場但是他也相信戴比特。

然而就算可以被允許，實際上是否真的那麼順利又是另一回事。

首先，因為戴比特並非真正的人類，即使他的身體組成完全沒有不是的成分，但他是個模仿物的事實卻不會改變，這樣的他過去曾經多次嘗試召喚英靈都失敗，就算是終於開始相信自己也可以當個人類並加入新迦勒底一同奮戰也絕對無法保證這次能夠成功。

不過阿特拉斯的煉金術士紫宛倒是興致勃勃的表示不論如何都會是個很好的實驗，她早就想好好研究戴比特了。

「但是戴比特，你應該知道，英靈一旦退去，再度召喚出來時通常已經是另一個人了……」

達文西本身不反對這件事，只是她也語重心長的告訴他實話。所有人都知道他多想再召喚出特斯卡特利波卡，唯一回應這位非人之人的特例英靈，但要召喚出特定英靈本來已經夠困難了，要召喚已經退去的對象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可是特斯卡特利波卡，這點事根本難不倒他的。」

「話說回來你打算怎麼樣鎖定召喚？也沒有聖遺物之類的東西，雖然迦勒底召喚本身就已經是奇蹟了所以我對此並不抱歉，但出現預期之外的意外狀況也是滿多的……」

「我們約好的，當我回到現世我一定會再召喚他，所以沒問題的。」

達文西開始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明明講的是同一個語言也是同一件事卻完全沒有交集。戴比特以前是這樣的人嗎？她沒有經歷過舊迦勒底的A組時代，前一位達文西

留下的紀錄中對他的評價都是讚不絕口，果然天才都是異於常人的嗎？自己在別人眼中該不會也是那樣吧？她有些擔心的想著。

最後新所長雖然還有些猶豫，但在被問及「你覺得讓戴比特擁有神靈從者比較危險還是讓他招喚外宇宙黑影比較危險？」後終於不情願的點頭，雖然達文西覺得他還是會繼續使用後者的方式戰鬥，但還是先別告訴他的好。

「總之你知道召喚時該說什麼吧？」

「當然」

一切準備就緒，因為是非常特殊的狀況，所有人，包括藤丸立香、馬修與卡多克都一起在後面的監控室觀看。第一次站在別人身後看別人召喚英靈對藤丸來說也是非常新鮮的體驗。

隨著警告語音結束，迦勒底的召喚陣中充滿了能量，現在就是召喚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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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特斯卡特利波卡，

^Moyocoyatzin^{Ilhuicahua Tlaticpaque}

創造自我的天地之主，

^Ipalnemoani

我們賴以為生者，

^Titlacauan

司役我等如奴役者，

請回應我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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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根本不是召喚該講的話阿！」

監控室內的所有人大叫，與此同時迦勒底的「命運」開始運轉了。

＊＊＊＊

我們約好的，但他沒有來。

不對，他來了，但「不是自己的那個」，所以這並不算是違約，他原本就沒有承諾過那麼多，因為神本來就不屬於任何人，他是變換無常的夜風，飄忽不定無法測度才是他的本質，對他來說並沒有哪一個的差別，每個都是他。只有人類才會區分比較，還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妄想著還能再次觸發奇蹟本身就是傲慢又狂妄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我是……」

無論如何他還是回應了自己的召喚，那自己就必須要回答問題，要面對特斯卡特利波卡得拿出相應的態度才行，戴比特拚死命用意志力擠出一句話，但嘴巴一張開卻難掩哽噎的聲音。他是個不擅長表情緒的人，但相對的，他也不擅長隱藏。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他臉部因為用力過度而扭曲的樣子，特斯卡特利波卡用跟剛剛嚴肅的樣子截然不同的態度大笑了起來，

「咦？」

「是我啦，當然是我，我都特地穿成這樣出來了你還認不出來嗎？」

迦勒底最初遇見特斯卡特利波卡就是穿著那套衣服，所以戴比特直覺就認為特斯卡特利波卡以這個樣子被召喚出來是理所當然的。但其實最初不是那樣的，那是那位神看到自己的現代衣著才迅速變換了造型，也就是說，穿著那套服裝的必定是與他共同經歷了一年異聞帶的「他的特斯卡特利波卡」。

茅塞頓開之後心情一下輕盈了起來，卻才又想到最開始自己為什麼會誤會呢？臉色再度陰暗了起來，

「剛剛那是怎樣？」

「因為那個……這裡不是流行顯現時一定要說那句話嗎？」

眼看對方就要惱羞成怒，特斯卡特利波卡馬上繼續解釋，

「而且戴比特是你先不對的喔，是你自己誇下海口說召喚我的情景記得都很清楚，結果根本不一樣啊！你只是一直呆呆站在那，還是難道你只記得我的裸體嗎。」

「嗚—！」

握緊拳頭，深呼吸了三次才壓下先動手的衝動，與其說是惱羞成怒，不如說是完全拿對方沒辦法吧。

「是我不對，那麼，重新來過」

戴比特單膝下跪，像是一位忠誠的騎士，在誓約對象之前恭敬的低下頭，

「全能的特斯卡特利波卡，

我唯一信靠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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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為您的神官、奴隸，

這次是為了我所認同的人理而戰，

您願意再度助我一臂之力嗎？

」

「當然，我的御主不會安享天年，但我這次一定會陪你到生命的終點，親眼見證你的結局。」

特斯卡特利波卡伸出他的右手，細長的手指每隻都塗上黑色的指甲油。戴比特恭敬的牽起那隻向他伸出的手，將額頭抵在手背之上，像是虔誠的禱告，然後像是對國王或教宗效忠一樣，隆重的在那骨感的手背上落下一吻。他的右手背上已經出現紅色的羽翼—令咒，御主的證明。

似乎非常滿意他的表現，特斯卡特利波卡回握了他，把他整個人拉起來，幾乎同高的兩人面對面站著，像是朋友一樣握著手，

「謝謝你願意再度被我召喚。」

「很高興再見到你，兄弟。」

「但是你應該知道他們都在看吧？」

「喔，當然，他們的表情超有趣的，你真應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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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室的窗戶是單面玻璃，照理講從外面是看不到裡面的，但是這種玩具對於擁有觀望命運與世界的魔鏡的煙霧鏡神來說根本毫無用處。

馬修與御主藤丸立香都漲紅了臉，只差沒把臉遮起來。紫苑一臉看到好戲的表情，達文西與其他工作人員則是字面意義的目瞪口呆，戈爾德魯夫與卡多克不只張大了嘴，還面色發青，隨時都要昏倒的樣子。

特斯卡特利波卡拿下太陽眼鏡對著監控室的人們露出嫣然一笑，與他四目相接的穆尼爾瞬間背脊發涼，把監聽聲音給關掉了。

「不過最值得看到的還是你剛剛哪個表情……」

戴比特咬緊牙，已經無法控制表情的臉慢慢透出紅潤，

「沒想到你這麼想我……噢—你幹嘛拉這麼用力啦！喂—」

不等他說完，戴比特就用力拽著他的手，完全不顧他沒有要走的意願，用就算要用拖的也無所謂的氣勢走向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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