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朱雀樓上看春雨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1TeO3F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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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弦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只酒囊，扔給了凡說：「這是今年你婆娘精釀的特級銀雪酒，先飲下體會一下你媳婦兒的思念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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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凡接住後細品，舉起酒囊飲了一口，那芬芳的前香帶著醇美的後勁，讚道：「娘子的手藝又更精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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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古郡王敗下陣的，被叫小雞仔的，也只有朱雀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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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喜歡臣下叫她朱雀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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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是戲說，皇帝的確給了這個朱雀右都統的虛銜，但除了三十人親衛隊，並無實兵調度虎符。這三十人親衛，其實也是玄虎軍調撥過來，全是花坊女花子，都有三品武道修為，表面看起來僅是服侍太嬪、公主的姑姑、丫頭，但輪值空檔還得抽回花坊基地習文修武，除了掌事固定任職外，其中半數都是論調制，軍務需要也得輪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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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派來服侍公主府的花子，都認為是閒差、休養，在這兒不必日夜擔心有匪徒侵入，因為這些賊人大多在王府外就被親衛幹掉了，而輪調來的花子，多半是樂工或是歌妓出身，只需陪公主、太嬪看戲、聽曲，有時投箭、養雞、餵兔子、貓狗，整個園子一團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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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公主楚昀母妃耶律太嬪原是東海國遣來中原學習的耶律氏王女，以和親為先提被先皇迎入後宮，封為嬪，朱雀公主是小公主，是古郡王的同父異母妹妹，也許兩人都是胡族混血吧，楚昀從小就愛黏著楚弦玩，如今皇帝登基後，前朝後宮有子女的可出宮依親定居，名為讓皇族子女盡孝道，實際上即是就藩分權，減少在京城作妖爭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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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昀也黏著楚弦，也一齊來到夏丘城。兩府並不分，郡王府私宅有三分之一院落，就是給耶律太嬪與朱雀公主居住，僅在太嬪所居的慈慧院外立上一只無字石碑，刻有細緻花紋，花坊及王府機要管事都知這是象徵：「侮公主者，不敬母親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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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郡王母親金貴妃，在楚弦尚未封爵的幼年時便逝世，耶律貴嬪視幼年小皇子為己出照顧，古郡王也喊耶律太嬪為母親，這也是奉親就藩時耶律太嬪會跟隨古郡王來夏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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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男裝的楚昀如今就坐在城最高的銅雀樓， 位於西城臨近夏溪畔，看著遠方踩著不悅步伐的楚弦。看著兄長尷尬的神情，還有他「潑婦罵街」震動西城的窘樣，「嘻！」楚昀笑了出來，放下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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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陪坐的黃衣華服女子為楚昀滿上一杯，這是女子頗愛的果酒，不如銀雪猛烈，多了些果果香與花蜜，名曰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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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妳可曾看過哥哥這番扮相？看起來，似乎，還比嫂子還俏三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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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黃衣女子便是花子秋菊，是古郡王楚弦的通房丫頭，也就是姬妾，雖與郡王合房五年多了，但尚未有封號，名義上仍是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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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笑而不答，一旁的三歲小男孩竟奶聲奶氣地大叫：「阿爹比娘親還要美！」惹得楚昀與秋菊呵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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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阿華可真伶俐。」楚昀看看楚華，又看秋菊，說：「眉眼像哥，但臉形如嫂子俊麗，阿華未來肯定也是如兄長一般，是禍害眾生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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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抿嘴一笑說：「殿下也才二八年華，怎地也學府中嬤嬤般取笑妾身。楚華這名字不也是您取的嗎？當年您也才十三歲，就看著這孩兒說這兒像花一樣好看，所以王爺才取名為華。如今您怎又取笑華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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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華剛滿月就被楚弦立為世子，這在皇朝中，尚未大婚就先立姬妾側室之子為世子，這在宗人府與禮部也議論紛紛，不過皇上發話：「吾弟年少就藩便戰力彪炳，爾等以未及冠不得封親王阻止朕意，如今，古郡王喜獲麟兒，為我皇家增添血脈，華兒先封世子有何不可？依吾觀之，長女梅兒也該封郡主，就封夏陽郡主好了。」夏陽即夏丘城南方之意，世子、郡主之銜也有封地，所以，夏丘城周邊西、南三縣依政令均需奉古郡王令，變相給古郡王加封封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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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些邊城小鎮都是窮鄉僻壤，地處沙漠邊緣，旱澇災難民多了去，土匪可比官兵多，了解內情的戶部官員都知曉這不是給郡王添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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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年朝中壯派大臣則看出了不尋常，在皇上發布世子郡主冊封政令下朝後，武英殿內，大學士陳太傅就認為：「此舉乃削弱古郡王貴族之氣，意即眨低其皇族後代高度。」坐在對桌閉眼沈思的大學士沈從回應：「將相本無種，何況古郡王雖年少就有有世子千金，但畢竟年紀尚幼，太傅未免言重了。」站在書案上尋書的一位年輕官員則說：「依下官探聽，此舉是古郡王向皇上及皇子們致無意皇權善意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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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回頭看這位年輕學士： 「崔文老弟，此話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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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曾為古郡王伴讀，說僭越些，就是是一起玩大的，王爺志不在官場，而是想像江湖遊俠一般快意人生，陳太傅當年講學時，不就常教訓王爺和我嗎？為的就是我倆總逃課出宮聽說書。王爺勤學強記，功課都答得出，下官就慘了，您看，我屁股都還留著您佬打下的竹棍痕呢！」說著佯裝解褲帶現出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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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知道這是玩笑話，笑成一團，太傅端起桌上茶杯似是想扔出去，崔文見狀急忙喊：「唉喲，師傅打人了，扯呼，我解手去。」崔文連忙跑出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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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文看著天停了下來說：「弦哥兒，你被流放在邊城打仗，我被困在宮裡幫大爺們整文書勞役，各自困在崗位上，不知何日可真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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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生下兩位皇室子女的女子，都並非貴族或官宦世家出身，所以尚未有封號。但夏丘及玄虎軍都尊稱她們兩位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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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莫怒，妹妹不過是說笑罷了，怎麼又叫我公主？這兒不是皇城，不是同你說過很多回了，妳就叫我昀兒或小雀也行，王府裡能與我及娘親說實誠話的，除了兄長也只有兩位嫂子了。」又說：「我宮中陪伴的丫頭都年幼而且笨拙，要不是嫂子常來我與娘親殿裡協助，教導下人禮儀，才讓我們殿裡有點生機，不過娘親還是頗愛母族的山野牧羊習性，總愛在穿著母族的褲裝，後殿養雞養些兔子，除了雞蛋，也捨不得吃，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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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與姐姐只不過是姬妾丫頭，蒙您稱讚，實在是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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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昀站起身來，看著遠方拖行裙擺而行的楚弦說：「嫂子是花子出身，自也應曉得我與兄長娘親都不是漢人。」她將手上這杯酒一口飲盡，學那男兒豪邁，卻幽幽道：「幼時皇城裡風雲詭譎，我與兄長雖都是皇上的幼弟、么妹，但兄長才十歲武功就能徒手打敗武術高強、武術五品高的御前侍衛都統，雖說大夥兒都說那是都統刻意禮讓，逗兄長樂子，但是這也許讓皇上和我那些年長的皇侄們提防，找個由頭藉封爵就藩，將兄長趕到這兒夏丘城來，那些皇城裡太監嬤嬤私下都說哥與我都是番人蠻夷，當我年幼不懂事，我仍記得我們出宮時他們譏笑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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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抱住楚昀輕拍她背：「公主，都過去了，如今皇城在百里之遠，在這兒，王爺會好好保護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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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嫂子懷了第二胎身子不便，本宫還真想親妳一個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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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還取笑妾身？華兒在一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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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兒也要親親！」楚華吃完一塊葱餅，也附和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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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昀與秋菊相視一笑，但氣氛隨著公主坐下，沈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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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說花坊聞報，城中可能有秘謀，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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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目前線索不明，尚未推敲細節，王爺說要暗訪，也叫幾位供奉進城看護，肯定沒事的。咱玄虎軍有王爺和公主兩位坐鎮，北蠻與西樓蘭都不怕了，何況是小盜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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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馬屁拍得也太過了，哥找你陪著我，不就是護著我和華兒的安全嗎？你也是武力五品的高手，那手點穴關節技，你教了我幾次，我都還未領會兩三分。要不，現在無事，嫂子再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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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台上妯娌言笑晏晏，但花坊基地裡就不大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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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在城中巡視！快派出花子前往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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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在西城平安坊看到城主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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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內環夏溪側警戒，王爺正坐畫舫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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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五大供奉已分別坐鎮城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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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輪值的旗手是鳯仙徐染，一收到各方秘報，立即機動指揮城中花子護駕。直到收到了凡將軍已陪同，才稍放下心，想不到請出了一年休沐的了凡將軍，破關就是為了保衛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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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秘報，城裡有不明勢力，企圖在三環中某地鬧出事端，是故，王爺有些故意敗下陣來藉機喬裝暗訪，突然擺脫花子的跟蹤，要不是徐風亭長報訊，還真發現不了變裝後的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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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楚弦測試花坊的小心思，不過薑還是老的辣，一進城就被徐風發覺了，而重新調整了花坊步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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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坊便是夏丘，或是說玄虎軍的軍情諜報系，主要護衛王命、探尋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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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風本來就是花坊的左亭長，有六品高手實力，若在江湖上混，怎麼說也有一派供奉、幫主之職。城門伍長只是官面虛職，一般將軍武力值有五品便極稀少了，一般江湖武夫更是難達七品，九品高手著實只在傳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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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坊有些探子會被取花名，在江湖上威名赫赫。花坊服役十年或年滿二十五，不論男女便可退役，因為年輕人體力好，熬夜、野營較為適當。男子不續約做花子的人不少轉任軍職，也有不少花坊老卒都被禮聘去看家護院，因為，尋常花子至少也有三品身手，而其中少數的女花子，更是中原各世家爭相求婚的目標，首先女花子外貌不論，雖有文人狂言「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其實能識字甚至能文比秀才的女花子，武術還至少有三品，看上文武兼備能輔佐夫君的能力，郡王府、花坊每年處理退伍女花子的婚配，就讓花坊右亨鎮亭長「黑蓮花」向琴傷透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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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琴的掩護招牌是西城解語齋的掌櫃，事實上，變妝前的她也是京城怡紅院的前花魁。是少數沒有婚配、續任的探子，雖身在青樓，但文采風流、儀態端方，不少世家千金婚前就會來夏丘城，請向掌櫃前往教習禮儀之道，特別是侍奉夫君床第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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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案上一疊請婚的邀約，有尚書府次子的求親，也有北院大王為世孫的求婚，還有玄虎軍出身的幾名青年將校的求親，都指名要四大名花：百合張韻、木槿許真、夜靈芝陳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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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較低官階的文武官員、世家也有請婚要求，表明即使不是四大名花的退伍花子也行，請向先生引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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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琴有時不知自己是諜報頭子，抑或是媒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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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四花之首薔薇沒人敢要，官場上皆知她是王爺的貼身侍女、通房大丫頭，已為王爺生下大千金，但王爺尚未迎娶王妃大婚，所以大家只好以薔薇夫人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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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盡把這些俗事扔在自己頭上，向琴只能長嘆三聲，那左亭長徐風以守門為由常不理坊務，說去年剛忙完前線北征大事，累得很，如今戰事稍歇，想休息一陣子，推說作戰諜報再尋他會面，閃過姑娘家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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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徐風那兒也有數十封請婚書，玄虎軍老幹部發來的信，說如果沒有四大名花，也請介紹優秀花子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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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女子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花子是孤女，王府與花坊教養嬤嬤就如同們父母，但向琴看著這些小姐妹，總想讓她們後半生有個好歸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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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還在為妹妹們的親事心煩嗎？」身著粉色貴婦裙裝的薔薇走近房內，她可是不必通報自由進出花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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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來啦。」向琴起身一服，薔薇急忙制止說：「都說自家人，何需行這虛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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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不可廢，夫人如此念舊，不枉老身與夫人相交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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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姑姑何必一直說自稱老身呢，明明還年輕呢，按年歲，您只比我長了十歲，您這老妝也不卸下，妳可是我夏丘，不，是中原第一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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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向琴如今妝容竟是戴上號稱人皮面具的易容術，這是花子秘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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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啦，我表面上仍是教坊教習，裝久就改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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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姑姑教授短兵刃時的嚴厲手段，多謝當年的教導，在去年北夏之亂，讓我能擊退刺客，保護了王爺與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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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便是古郡王與薔薇之女，今年五歲不到尚未啟蒙，由於懷孕時薔薇很愛吃青梅，故以青梅為小名，王爺還笑說，小妮子未來如果進花坊，也不用改名了，青梅這外號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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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坊裡誰不曉得妳早臻五品高手境界，您可別再捧殺我了，我才四品罷了，王爺身旁有妳，這是花坊的榮耀呀。」向琴一手點著桌子說：「只不過，妳怎麼跟王爺好上的？這點我這個前花魁都沒看出來，直到你身形顯了，王爺透過執事徐祿公公宣告，我們才知曉的，妳真是藏得真深呀。咦，你來關心這三朵花，莫非，這其中也有王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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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向琴的取笑，薔薇臉一紅說：「姑姑，當年，還不是您叫妾身陪爺同修，服侍王爺，怎知那一晚王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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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琴笑說：「我怎料王爺才十二歲就有這般英氣，小薇，你可是年長王爺七歲，如今王爺屆及冠年紀也沒多久了，據聞皇上也在為郡王妃人選忙忽，以妳出身，雖然你曾是南楚國皇室旁系，但早就亡國數十載，絕不可能當王妃，頂多當個姬妾保護爺身邊，妳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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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您盡取笑我，可別忘了另一朵秋菊，她可是為王爺生下長子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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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別提了，妳倆這貼身花子都被王爺吃了下去，還生下兩個孩子，那菊夫人不是又有了二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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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菊妹妹即使是二胎了，害喜仍然極厲害，也許是她年歲較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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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她也比王爺長上五歲。都是妳倆，害得女花子入門，就有女娃向教習嬤嬤問說，是不是女花子就是王爺的後宮？整得我們這些老傢伙又氣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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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又在說笑了，我們自家人，都知教導王爺開雛的，就是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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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琴以迅捷手法捏了薔薇耳朵，此等小手段，饒是武道強過向琴的薔薇也閃不過，更何況，也不想閃，她深知這是私密人才能開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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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喲！姑姑您就饒了我吧，府裡人都明白，您是受國舅之命來輔佐王爺的，當年，姑姑和其他嬤嬤不就告誡我們，要刺探敵情，那怕是為王爺獻身取信於敵寇，也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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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當肉探的花子，大多是原便是青樓出身或是寡婦，像妳不就是少年喪夫，才嫁去半年，夫君便病逝，才來投軍的嗎？那小菊本也是我從秦淮河救下的小瘦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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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與其他嬤嬤的再造之恩，奴家終生不忘，就算是現在，奴家仍懷花子死士之志，保王護軍，玄虎不敗！」薔薇突然正色，呼喊出花子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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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請夫人來，主要是商討最近江湖的事兒，東邊那兒又生事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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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指京城？王爺這幾年只練兵種田，為朝廷上繳諸多稅賦，才讓中原旱澇災情銀兩財源有所依靠，如今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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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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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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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遲遲不立太子，目前膠東王、淮陽王、安熙王已在朝中各立山頭。據各地玄虎舊部與花子回報，似乎朝中有人鼓動這三王爭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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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他們去爭吧，王爺這些侄子可沒幾位善碴，皇上的皇子就這三位，但皇位繼承次位的那些品高德潔的皇弟輩王爺，偏又如王爺一樣只封到小縣城，就拿勤郡王來說吧，分到咱們南方的山區小縣，既不產米也難以畜牧，還是王爺協助勤郡王製小米釀，製成咱們銀雪酒的姐妹酒種，由夏丘代銷，要不勤郡王那個書生王爺，恐怕得喝西北風了；還有東郡王，被發配在濱海之城，連個城牆都沒有，天天得防浪人襲擾，要不是王爺以夏丘流民玄武軍代訓送往東郡王處，教習水戰，要不恐怕莫說東郡王的連漁產都打不著，更有可能國境都被浪人侵門踏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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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所以朝中又有一說，目前是四王爭霸，那第四霸，就是咱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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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王爺未及冠呀，況且，你我府內人都明白王爺根本只在意庶衛邊城，守衛河山，爭取人民幸福，紓解邊民戰亂遺孤，無心皇權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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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你別忘了，當初夏丘是如何從破爛的邊城，變成繁華的小京城的？本來朝中是想讓王爺在這兒，直接面向蠻夷外族擄掠，最好戰死在此，怎料王爺建政才七年，不僅以早年國舅爺胡漢融合的玄虎軍著實給力，在軍師與安大大師的協助，短短三年就有小京城之貌，眾人以為是臣下之功，但王爺知人善任，年少便現雄才，收容旱澇、戰事流民之功，以工代脤更新生了戰力，此等功蹟可是朝野遍知，皇上總要提早封主公為親王，攔阻勢力還不是那三王勢力？這也是王爺被民間稱皇太弟的雅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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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消息來得如此真確，而且直指三王，頗感急迫，敢問姑姑是那兒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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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嚴貴妃的長兄，嚴貂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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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D8gjs0W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