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利艾】You're Mine - 第八章　踟躕與決心

「如果我的血能夠拯救你的話，就算要抽乾我身上的血也沒關係啊，艾倫。」

「兵……長……」

「可是，你父親替我的血及你的血進行了一次檢驗，他嘗試利用我的血治療你的病……」

「兵長……」

「結果失敗了呢，艾倫。」

「利威爾……兵長……」

「他說你已經病入膏肓了。所以即使我的血能夠消除它們，但也會讓你的身體承受非常沉重的壓力，你的體力根本捱不過去……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兵……兵長……」

「意思是，現在有了方法卻無法拯救你啊，艾倫。」

「兵……長……」

「我平常不是已經吩咐了你必須準時接受治療嗎？為什麼你就是不聽我的說話呢？」

「兵長……」

「你叫我……現在還可以為你做些什麼啊？艾倫！」

「兵長……」

「艾倫，艾倫。艾倫……」

「兵長……對不……起……」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2RroDp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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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一瞬間的踟躕，剎那間的猶豫，讓我的臉孔被鮮血沾污了。

某東西在眼前快速掠過，白霧之中有一道血沬隨著它的軌跡不斷擴散，使我的視線跟著它的移動而不停轉變。

然後，當它跌到森林中那乾燥的泥地，在上面打滾了數圈之後，我終於辨認到那是什麼東西了。

是頭顱。

那是……已經血肉模糊的喪屍頭顱。

「艾倫！你還在等什麼啊？」在那片白霧之中傳來了男人的怒吼，斥責我那呆若木雞的反應：「跑啊！」

「吼！」一頭喪屍乍然在面前出現，我下意識將它推開，可是我依然無法跑起來。我不是害怕，也不是受驚過度。我知道自己急需要逃離，可是我卻無法讓身體依照自己的理智行事。某些無形的東西束縛著我，除了阻礙我行動之外也奪去了我的聲音，使我只能站在原地。這種感覺……

就像被人控制了一樣！難道──

我在白霧中四處尋找那頭長有藍色長髮的喪屍，可是我只見到一頭緊接一頭的喪屍包圍著我，逐漸迫近。耳邊除了聽到它們那些無意義的低吼聲外就什麼都聽不見。我的雙手正冒出冷汗，無能為力令我更理解到自己在這個戰場上是一個負累，也許會害死那個拯救了我的恩人──

「艾倫！」男人的聲音突然再度響起，然後一道紅色的閃光在眼前快速掠過，世界就像失去了聲音般頓時鴉雀無聲。

下一秒鐘，在我正前方的三隻喪屍頓然被一分為二，頭顱與身體失去連接之際亦一同掉到地上。一道力量突然在我背後用力推我，我因而向前踏了數步。轉身一看，男人已在倏忽之間出現在我的身後，滿身鮮血的他朝我怒吼：「不要讓我重複啊！艾倫！」

他的雙眼爆發著鮮紅的光彩，訴說著他那股渴望殺戮的慾望正傾盤而出。從他的眼神中我就知道他要我跑，並不是因為他害怕我會被這群喪屍傷害。他要我跑，純粹是因為他不想我看到發狂的他。

同時間，就像解除了魔咒一樣，我的身體突然重拾了活動的可許，我終於能夠朝著他為我打開的「道路」前進了。我拔腿就跑，用盡氣力地，這一次再沒有回頭和躊躇了。有數頭喪屍在這時跟我一起離開了主戰場，追趕我，只要我停下來就會被撲倒，所以我只專注在自己的路上，在森林中快速穿梭。白霧、樹幹、喪屍……任何東西都阻不了我。我單靠直覺踏出實在的腳步，並且堅信那個人對我所下達的命令：

跑！

雙腳突然傳來踏到了木板的聲音，我馬上煞停，轉身蹲下，一下子就找到了門的把手。我將它打開，接著連思考都沒有就跳進裡頭，可是實在跳得太倉促了，身體失去平衡，屁股狠狠地撞上了地板，轟來劇痛。

屋內黑暗一片，如果我現在關上門的話甚至會連外面映進內的月光也失去，讓我完全身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裡。可是，理性告訴我若果自己再不把門關上，我就永遠都不能得到安全，於是我忍著疼痛從地板上站起，然後舉起手——

「吼！」一隻喪屍突然在眼前出現，嚇得我那本來打算關門的手無意識地用上了力氣。門「砰！」的一聲撞上了門框，發出的巨響讓我耳膜受損，身體亦因為受驚而再次跌在地上。

不想再站起來了。我聽著喪屍們緊接著的拍門聲，想道：雖然還未鎖門，但因為它們沒有拉開門的概念，總算能放心了吧。

儘管事實如此，但聽著那接二連三的拍門聲，不安還是湧現在心頭。我不情不願地忍著全身上下的痛站起來，舉高手鎖上把門栓安上，終於迎來了能夠放鬆的時刻。

我無視那些再外面發瘋的喪屍，疲憊地坐在地上，脫掉短靴，然後平服紊亂的呼吸以及過度緊張的精神狀態。

安全了。

說起來，那個人現在如何了？老師又是否已經安全地回去了？明天離開後我還會再見到那個人嗎……那個人的名字到底是什麼？我真的會記起他的名字嗎？還有就是，位處這裡最深處的房間，又到底放置著什麼？

或許因為身體的放鬆，腦海隨即浮現了數之不盡的問題，可是它們都未能得到解答，令我十分困擾，身心疲勞……

也許就像那個人所說的那樣吧？

「艾倫，你著急了嗎？」

我……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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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長……」

「怎麼了？」

「兵長……」

「我在這裡。」

「利威爾……兵長……不要走……」

「我從來都沒有離開你。」

「利威爾……」

「我就在這裡啊，艾倫。」

「利威爾……先生……」

「……已經記起這輩子的我是『先生』了嗎？艾倫。」

「利威爾先生……兵長……」

「都在。」

「我……未能遵守承諾……」

「……」

「明明說過……這輩子要在一起……」

「都沒關係了，艾倫──」

「很想……看海啊……」

「……」

「兵長……請允許我……與你一起看海吧。」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lzC45E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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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門外傳來的聲音喚醒了不知不覺沉睡了的我：「艾倫……」

我慢慢地張開雙眼，看到的依舊是一片黑暗，但耳邊聽到的再不是那些喪屍胡亂敲打木門的聲響，而是有規律的扣門聲，以及一把低沉的男聲：「艾倫，開門。」

這聲音是……那個人？

那個人平安回來了！

沒有任何原因，我只是單純地因為他的平安回來而高興，並立即站起來伸手把門栓拿走。門在解鎖的瞬間隨即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隨即映入眼簾，而非常濃烈的血腥味則緊隨其後。由於這陣味道，我生起了不安，嘴巴擅自帶著既擔心又緊張的心情開口：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事實上，由於外面只有微微的月光，再加上他很快就跳進屋內和關門，我根本看不見現在的他到底變成怎樣。

「沒事。」他回答我後頓了一會兒，問：「怎麼不開燈？你應該還未有夜視本能吧？」

「燈？夜視本能？」我對他眨眼。

「你的背後，牆上。」他道，於是我轉身向牆壁摸去，隨即發現牆上有一個極不自然的位置凸了出來。我用力按下去，走廊的天花板上隨即亮起燈光，我驚訝得好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目瞪口呆。

「我喜歡用爉燭，但還是會追上時代。」他說，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我把視線從頭頂的電燈裡拉到他身上──

我呆住了。

「那些血……是你的？」猶如曾經被一大盆的鮮紅倒在頭上一樣，正往前走的他看起來極之駭人，血淋淋的身體和衣服仍然會有鮮血滴下。我無法想像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又或者用什麼方式去把喪屍殺死，才能讓自己變成這個模樣。

他停下了腳步，回答道：「這些髒死的血是喪屍的。」

我跟上他，他則在這是繼續往前邁進。「所以，那些喪屍都死光了？」我問。

他又一次停下，這次剛好停在只有洗手盆的房間前。「除了一隻。」他答。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d9UTW7Cu
我頓了頓，很快就猜想到成功逃脫了的那一頭是誰：「是那一頭女喪屍嗎？藍色長髮的那隻。」

他沒有回應，只用身側推開房門後，然後用手肘碰上門旁的牆壁，使房內的燈亮起。我再一次驚嘆，沒想到電燈的開關就在那裡。

接著，他似乎想要脫衣服。

「我……」我想我應該要迴避，但不知道為什麼，尷尬令我沒有馬上行動，而他亦在脫衣服之前停下了動作，盯著我，使我更加不知所措。

怎……怎麼了？

他突然面不改容地問道：「你剛剛在地上睡覺嗎？」

「啊？嗯。怎麼了？」

他以非常嚴肅的語氣說：「你的身上都是塵埃了，這可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我聽後只感到莫名其妙：「嗄？」

「脫掉。」他猛然脫掉自己的上衣，然後一下子將它掉進洗手盆旁邊的洗衣籃裡頭，但我仍然無法理解到他的說話和舉動，直至他打算在我眼前把褲子都脫下來時，我才明白到這是什麼回事：

「等一下！你打算做什麼──」

「洗澡。」他一面把褲子脫下，一面命令我道：「你也要。」

「嗄？什麼？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嗚！」當他身上只剩下內褲時，我根本連看他身體的勇氣也沒有，只是害羞得立即轉身，驚惶失惜地道：「洗澡的話獨自不就好了嗎？一起的話實在……」我到底在幹什麼？明明我們都是男人啊！為什麼我不敢直視他的身體啊？

「我這邊沒有足以讓我們分開洗澡的水量，再者你這是什麼反應？你是女人嗎？」

「不！我只是覺得我們的關係還未能讓我們『坦誠相對』──」

「你說什麼？我已經看過你的裸體了。」話音剛落，我看見他的內褲掉進了身側的洗衣籃。

「看過我的裸體？這是什麼回事？我沒有曾經在你面前──」

「你以為你身上的衣服是誰替你更換的？鬼魂還是喪屍？」

一言驚醒夢中人，我覺得自己能夠容納的「羞恥」量達到了極限：「不……這也許是事實但──」

「不要婆媽了，快脫。」他的手猛然抓住了我的上衣，我趕緊反抗，握緊自己的衣服道：

「不！請你獨自洗澡吧！我用毛巾抹身就可以了！」艾倫‧耶格爾！你要冷靜啊！「我們都是男人，你到底──」

艾倫，你絕對不能把不應該說的話說出口啊！「可是你是一個會跟身為男性的我說：『你是我的人』的男人啊！」

當我說出此話的瞬間，空氣中的沉默和甜味告訴了我……自己將會有多糟糕。

「……哦？你已經意識到那句說話的意思是什麼了嗎？」他聽起來高興極了。那染血的手毅然伸進我的褲頭裡，其冰冷的觸感讓我全身顫個不停，渴望逃跑。誰知他的手指忽然用力一拉，使我的身體往後跌，跌進了他的懷抱裡。

「不……」我立即想轉身推開他，可是他的聲音卻在我的耳邊響起：

「那麼，一起洗澡就更加沒問題了吧？艾倫。」暖烘烘的呼氣吹襲耳朵，空氣中甜味瞬然與辛辣的刺激融為一體，使我瞬然失去知覺，臉頰炎熱無比。

而正是因為這下子的「不正常」反應，我的上衣頓時失去防守，眨眼間就被他狠狠脫掉，可惜我依然只懂得愣住，為這個情況吐出了一聲：「咦？」

下一刻，當我知道內褲和褲子都已經被脫掉時，一切都為時已晚了：「不！等一下！」

「不能等。」

所有事都一發不可收拾，他的雙手突然抱住了我的腰，接著一個用力便扛起我那赤裸的身體。我的視線在轉眼間由那只有燈光的走廊轉化成他的腰部，然後我便在不清不楚的情況下被帶進了某個房間。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3XXIumG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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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踟躕與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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