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二 難道你不怕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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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婧呢,快把孩子抱去擦藥。」不理會傻徒弟的錯愕反應,他觀望著四面八方就是在找著徒弟媳婦在哪,巡視了一圈這重建的四季山莊依然有著他記憶中的陳設,周子舒卻發現這張成嶺沒有回自己的話顧著跟自家女兒拌嘴更沒有要把孩子抱過去的意思。
「妳還會受傷。」伸長著脖子往女兒身前瞇了眼掃視了她一身,說出口的語氣還半信半疑,仔細看這孩子的眼眶邊還紅紅的看起來剛剛還哭過了,不會是用來騙師傅的吧,這孩子記事起只跟師叔見了兩次這都跟師叔學的引人注意都成了精了。
「咧。」人家明明是真跌倒了可她爹爹卻一臉不信自己的樣子,哼了一聲邊吐了舌頭邊做了鬼臉後更炫耀般的笑開了臉,更抓緊了她太師傅的手臂不放,就看她親爹還酸葡萄似的補了一句。
「妳是故意討抱的吧妳。」看著自家女兒得意忘形的模樣還真像得到師叔的真傳,張成嶺心裡還想著就算是真疼要他看這念湘被太師傅抱著就不知道疼了吧,就看他師叔突然就伸手捏了自己的臉頰拽了幾下同他還小一般。
「成嶺不會是吃醋吧。」孩子明明是自己要抱卻被阿絮給抱起來的,伸手就忍不住捏了捏張成嶺的臉頰,溫客行渾然忘了這人都多大了當家為人師表還有孩子了,聽傻徒弟唔了一聲沒等他做出反應就看不遠處急匆匆卻又不失優雅的身影來到跟前。「徒弟媳婦在那呢,來了。」
「師傅、師叔,是瑚婧怠慢了。」上前到丈夫身後向長輩們微蹲行禮,她沒想到長輩是從正門進她還在觀望自家女兒會從密室回來,聽到叫喚但她畢竟沒有夫君走的快,起身站直身子她聽見孩子喊了自己一聲娘便接過了孩子。
「沒有的事。」才雙手一伸孩子就傾身朝親娘身上撲,沉默地看著這群人愈來愈不像話,心裡還想著這老溫說不瞞了也不想想自己有像個世外高人的樣子嗎,也不看成嶺見了他們倆還有像個師傅像個莊主的樣子嗎,將孩子交給了徒弟媳婦周子舒便抬腳就走。「成嶺早飯過後來見我。」
「咦,不是該先去見見太師傅嗎。」抓開師叔的手才側身一看妻兒就見師父的身影閃過,他趕緊轉過了身再次確認了師傅說的話,卻見那依舊熟悉的纖瘦背影往內院走去沒有回答自己,突然那強而有力的手臂摟住自己的肩像以往一樣讓自己抵在那人的臂膀中,即便他與師叔身高已相仿他仍然把自己當孩子一樣。
「剛念湘武試了。」雖然傻徒弟已經大的摟不進懷了,但這齊肩搭背說悄悄話又更方便了,溫客行將人用力一摟往內走他的嘴角笑得更深了,掌下的筋肉骨骼又更扎實剛勁有力,看來這成嶺為了迎接他們每年回來可有好好地聽話練功呢,去年真傷的不輕啊。
「然後還跌跤了。」聽見師叔湊近了自己耳邊小聲地說他忍不住抽了一口氣,慘了這下又要挨罵了,邊往內院走邊看著師叔優雅的長袖一揮就把門給關上了,白髮隨著長臂瀟灑揚起他不用走在身後也知道身後的女兒估計看呆了,那頭長髮可是師傅嚴令禁止觸碰的白絲呢。
哇太師叔的頭髮真的好好看哪。
甚麼時候念湘也可以伸手一揮門就關上了呢。
是不是要先遠遠就搧得動葉子啊。
走往內院看著庭院裡的一石一木,周子舒知道院子有愛徒的悉心打理還能維持著他記憶中的模樣,花花草草一池子還有不在流水上的小橋都是依著原四季山莊而造,石做的柱燈還融入了龍淵閣的機關術,亭子連著長廊一窗一景都能與自己小時候的樣景重疊。
走在石板上看著地上的石路撲滿了一旁練武場,他想起成嶺每回的武試,老溫還在他任莊主的那年武試中倒下,那是他們下山後第一次與這麼多舊識齊聚四季山莊,卻還是讓人混了進來,思及此他不禁蹙起眉心裡又沉了沉。
「念湘的傷怎麼樣。」睜開雙眼他聽見心上人熟悉的腳步聲,在那從容的身影映入眼簾時他就先開口說話了,就看那迎著笑臉進房裡的溫客行聽見自己所說還笑深了一口,四面照進的晨光映在那頭白髮上不如終年不化的皚雪上奪目卻突然有股太陽的溫暖。
啊,這是四季山莊。
這是他記得的晨光。
看著那回到他倆獨處時就把威儀卸下的心上人皺起眉頭的模樣,不是像擺著臭臉而是換上擔心的神情,把包袱都放下就湊了過去連撲帶趴跪在疊蓆上,腿一壓住衣襬伸手就抱住了跑不了的周子舒,瞬間懷中暖呼呼的感覺傳了過來,溫客行知道這個人閉目養息就在練功。「阿絮,你擔心怎麼不同我。」
「你走開,別動手動腳的。」看著溫客行隨地就扔了包袱他瞬間就想往旁邊撤,果不其然這人上一刻還英俊瀟灑下一剎那就土氣猥瑣像條狗一樣黏了過來,一個手肘一個手掌就是想推開他,也不想想這正門一進連個屏風都沒有,幃帳被風一吹起他們被一覽無疑,周子舒卻發現這溫客行還將自己箍的死緊不放。
「又沒有別人。」大手輕易的就能將懷中人摟進懷裡下巴硬是要靠上心上人的肩頭上扣著,就看周子舒吐了一口氣不掙扎了,像是知道他耍賴一流自己這樣一推一拉他也不會鬆手放開就得討個糖吃一樣,就看心上人原本是不耐煩的模樣突然捏起了自己的臉看著自己竟笑了出來。
「你啊。」這煩人的黏人精不管是在山上還是山下都不離開自己片刻,這不才不在他視線範圍內才多久而已就在撒嬌了,一手就能捏起心上人那扎眼的臉蛋,臉頰被捏成鼓鼓的配著那無辜的雙眼看起來確實逗趣,他忍不住笑得滿臉寵溺卻看著這溫客行不知道在發甚麼楞,周子舒又趕緊收了收嘴角不笑的張揚。
「還不去拿冰來。」
「唔,好。」看著心上人趕緊收起了能讓他心花開的笑容,對上自己的直視就像是知道自己會湊上去親一口似的立馬就又繃起了臉,臉被捏著他也擺不出任何神情,但是他笑彎的眼型卻透露了他與周子舒之間的默契,被放開了臉心上人也撇開了視線,溫客行知道他倆說好在山下甚麼也不能做,而心上人還在迴避自己的眼神呢。
「趁他們早飯我們也趕緊把冰吃了。」
看著溫客行終於肯放開自己,見他一離開他就呼了一口氣,那在自己身上的雙手一直明確的讓他知道他在觸碰自己,讓他不得不去注意他的手在甚麼位置,下山前沒來一場床事似乎不太妙,若連自己都把持不住誰也攔不住老溫了,即使是獨處他也不能總是像在山上一樣對老溫笑得毫無防備。
把身子坐挺他有點不自在的擺了擺衣袖,抬眼看著成嶺依照他們的要求而蓋的偏房,四面以幃帳為窗能讓寒霜凍雪的溫度流竄在房內維持著低溫,架子床邊有四面的屏風,想起唯一一次在四季山莊好在還有屏風在,不然他簡直無顏面再回到這來,但這無窗無門他就是擺明了下山別讓溫客行得意忘形。
站起身來他決定拉起東面的幃帳看著賞心悅目的景象,前有梅樹後有池子他們這間偏房依池子邊而建,再最冷的時候還能在結冰的池子上練功,池子圍繞著花樹果樹讓他們的偏房四面都還能被掩蔽的像個賞花的亭子,花香果香的瀰漫更會隨著不同季節還別有一番美景。
只可惜他們也只有在冬天會待個幾日而已。
想想四季山莊,老溫都還沒待過四季呢。
「阿絮,在想甚麼呢。」進房來就看到心上人若有所思卻又像是在發呆的模樣,溫客行還在想這人就想著練功養息,但人不是坐著了,反倒站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在屋裡轉了幾圈了,就看周子舒突然將臉轉向自己直盯自己手上的碗眉頭又瞬間皺了起來沉聲的就問。
「為什麼只有一碗。」看著溫客行手上捧著比他的手還大的碗他一整個都納悶了起來,這人的手掌已經很大了,甚至比自己的手都還來得大,他拿著一盆冰是一個人吃得完嗎,周子舒就看著心上人邊笑著那熟悉的笑容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湊了過來。
「我餵你啊。」看著心上人在自己湊近不後退卻不自覺得仰起了下巴雙手環胸眼眸垂視著自己,像是在打量自己到底搞甚麼把戲的模樣簡直就是嘴硬的象徵之一,一看到自己抬手將碗湊了過去還立馬就用手肘頂開自己側過身,他不退又上前踩了一步溫客行就看心上人伸手按在自己胸前。
「不用。」他不後退這人還不跟自己客氣了,周子舒突然覺得自己後知後覺覺得他倆之間沒有保持距離是不是太晚了,而且他都說不用了這溫客行還又擠了上來,伸手要推開他他另一手就要將溫客行手上那一大碗冰給端走。「給我,你再去弄一碗。」
「阿絮。」立馬把手給抬高就是不讓心上人給拿走,嘴裡拖長了叫喚的嗓音眼下他就是不退讓,他堅持共飲一碗,在山上都沒搞甚麼對碗的講究了,怎麼下山還得搞個你的還是我的,溫客行就看周子舒完全沒有要領自己的情,他又繼續撒嬌著說。「我特意拿了這麼大碗。」
「給你碗的人都知道我們就共吃這碗是吧,你先吃。」皺著眉他不冷眸以對卻也拿溫客行沒轍不想跟他爭了,要一起吃就一起吃,這往日都是成嶺端了兩個碗來哪來這麼多事,雖然他沒有刻意跟徒弟媳婦解釋他跟老溫之間的關係但這成嶺老是守不住嘴,不想多想周子舒腳一踏決定在旁邊的草墊子上盤腿坐下。
「阿絮。」這正門進的草墊子放在疊蓆上沒有桌子擋著他又一跪湊到心上人身旁,看著他不正眼瞧自己隨即就優雅地的整好自己的坐相拉好衣襬,悠然自得的閉上眼一句話也不回眼看就是要冥想練功的模樣,溫客行趕緊又抬手要將冰給餵了過去。「阿絮,你吃嘛,你一定渴了。」
感覺到勺子都湊在自己唇邊眉頭一皺他傾身後退了點便睜開了雙眼,看著那湊在自己嘴邊的溫柔他有些無奈卻也有些不耐煩,這溫客行百般的討好除了給他自己樂著也是想從自己身上佔點便宜,不知道心裡盤算著甚麼呢,他再次伸手要拿眼前的碗周子舒卻看溫客行又把手撤走。
「阿絮。」他明明就不想要阿絮動手的,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這在山上不是都這樣的嗎,他們現在又不在外頭行走還得顧給誰看,還需要個甚麼排面裝端莊嗎,他嘴裡鍥而不捨的用著低沉的嗓音拖著愛稱的咬字,溫客行看著那直瞪自己的模樣,周子舒那臉上還真是個不折不扣威儀不減神情凌厲的大師兄。
「走開,在山下各理各的沒聽懂嗎。」周子舒看著這溫客行雙腿又挪了幾寸多靠近自己幾分他的口氣冷不防就硬了起來,不是說自己光說不練確實自己也真老是忘記,但這老是得意忘形的溫客行像是走到哪都想詔告天下他倆是一對的事兒真是防不勝防。
「阿絮,趁他們早飯讓我餵嘛,他們不會來的啊。」自從念湘開始會認人後他就真的把自己裝的像太師父一樣,一開始還好端端的讓人抱著呢,結果自徒弟媳婦會迴避他倆獨處還帶著靦腆的笑容離開之後,這周子舒還彆彆扭扭的老跟自己說的甚麼大道理,有甚麼好說的,人家徒弟媳婦明明就知道了。
是還以為成嶺那嘴有多緊呢。
直盯著老溫不說話但眼前人絲毫又不肯退讓的擺著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還以為這人又會再次把勺子餵到自己嘴邊,結果就看他先吃了一口又把咬碎的餘冰遞了過來,那體貼周到的舉止再熟悉不過可他現在卻覺得違反常情,前些年他們到底怎麼過的,難怪葉前輩老說他倆。
「我弄碎了,你吃嘛。」看著那皺著眉頭還抽了一口氣的人直瞪著自己手裡端著的那碗冰,仰著下巴像是用下巴指著自己,在雪山上他們理冰沒多久也會黏成一塊,但他們給對方的總是會弄碎,就同現在這樣一人一口誰拿勺子也不用說好,溫客行細看著那心上人些微的神情變化,覺得他是又害羞了。
看著老溫臉頰上鼓著冰又看著勺子上的碎冰,那嘴裡嚼著東西的模樣確實可愛,他突然發現怎麼在山上不覺得這麼肉麻,在山下卻會覺得如此難為情,將呲牙的嘴閉了起來他往前張嘴吞了一口默不作聲,靜靜地咬起了自己嘴裡的冰,可周子舒卻覺得心裡矯情的不能自己。
「嘻嘻。」嘴裡的吞下又接著舀起了一勺他又再次咬了一口,把餘冰遞到心上人嘴前,想著他在山上醒來吃的那一碗冰阿絮還想辦法放在燈旁讓他別黏成一塊,當然肯定是用勺子敲碎的,雖然少了那麼點情趣但自然也是體貼入微的,溫客行不自覺地盯著周子舒垂眸含冰入嘴裡,絲毫不知自己的神情露骨對心上人的佔有欲全交代在了臉上。
聽著溫客行開心又得逞的笑聲他有些生氣可臉卻又老實地有些發燙,那看自己看得入神的人還總是不知收斂,當他低頭又吃了一口時他突然注意到大老遠的腳步聲靠近,那依舊熟悉的叫喚像是在提前告知他要過來了,周子舒立刻推了溫客行一把要他離自己遠點。
「師傅,師叔。」
「是成嶺又不是別人。」話才剛說完就被心上人狠狠一瞪,他也聽到腳步聲可這傻徒弟除了現在嗓音清朗通達骨子裡卻還是像個孩子似的,溫客行又賣著笑臉又遞了一勺過去就看傻徒弟走了進來,再看回周子舒那絲毫不肯張嘴又不舒眉的神情他又立刻委屈的抿起了嘴。「阿絮。」
「啊,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看著師叔那哀怨的神情他突然緊張的傻笑了起來,師傅的神情真的看起來好兇啊,到底是念湘闖禍了還是師叔又惹師傅生氣了啊,張成嶺就看他師父還臭著臉伸手抓著師叔握勺子的手豪邁的吃了一口把勺子奪走就直接插回碗裡。
「成嶺坐下。」說完才開始咬嘴裡的冰,他雙手還起胸示意要讓溫客行離自己遠一點,一氣呵成煞氣俐落的讓溫客行啞口無言在一旁,殊不知心上人卻是被自己煞到了還未回神,專心咬盡嘴裡的碎冰他確實覺得皮膚舒服多了,周子舒便抬眼看著愛徒正襟危坐的順從坐下。
聽著周子舒帶著威嚴的語氣咬字還絲毫不受嘴裡的冰給影響,剛心上人握著自己的手他都還沒心動完畢就像瞬間被冷下來的氛圍給隔了開一樣,手裡邊用勺子弄碎冰溫客行邊坐直了身子看著傻徒弟在草墊子上坐下。「成嶺,你怎麼那麼快就吃完了。」
「師叔你剛剛磨蹭甚麼呢。」看著師傅的眼睛隨著師叔一說話就垂眸斜看,他看著那像是在跟自己抱怨似的親師叔又負氣又有些哀怨的看著自己,他冷不防地就覺得有些逗人便想回嘴幾句,他剛剛都多餵念湘幾口飯了才過來,他怎麼知道這兩個人吃一碗冰還沒吃完啊。「是不是又讓師傅。」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師傅。」看著傻徒弟還一臉笑的逗趣的模樣渾然不覺得他的存在很多餘,這跟猢猻似的臭小子還想跟自己你一言我一語的要說下去,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心上人給阻止了,溫客行就看周子舒的神情真是嚴肅極了。
「好了閉嘴。」打斷溫客行說話他的臉上依舊嚴厲不可玩笑,才說他挺直端坐結果他師叔一開口他就整個跑偏的像個孩子一樣調皮,周子舒看向隨即收回玩鬧心思的愛徒直接開門見山的做了他本該後天才會做的事。「成嶺,念湘練舞跟練功時間一樣嗎。」
「一樣,她兩個都很喜歡。」毫不猶豫的回答,他自認自己的孩子是挺用功的人而且還挺有天分的學甚麼都很快,慶幸的是她愛武功不輸於舞藝但張成嶺完全沒有想過他的師傅會不滿意他對孩子的安排。
「功課呢。」邊咬著嘴裡的碎冰周子舒還緊接著問,就看溫客行又往自己嘴邊遞了一勺他想都沒想就把嘴張開了,只顧著專注地看著愛徒的神情等著他的回答,簡短的幾個字讓他能迅速地把冰給咬碎吞盡,周子舒就看愛徒還說的頭頭是道完全沒聽出自己這麼問的用意。
「讀書識字自然是不能少,琴棋書畫也。」還以為師傅是在稱讚自己安排得當,卻沒想到是自己想錯了,話沒說完張成嶺就看他師傅鬆開了環胸的雙手換了個姿勢像是在要他停下別說了,用手掌按住腿有些無奈卻沒有帶著責備的語氣對自己說著。
「成嶺,孩子要慢慢教,你給她那麼多東西她都能學會嗎。」雖然他自己總是在練功不然就是念書,但他確實也挺認同老溫說的,孩子該玩的年紀還是得玩,還是得讓她有喜歡的事情,更何況學功夫是要專精著練,即使孩子性子從善好學也不該同時學這麼多東西。
「師傅,她流雲九宮步走得不好嗎。」一聽到師傅言近旨遠語重心長的對自己說著,他差點都忘了他應該是來討罵挨的,怎麼還覺得自己會被稱讚呢,這次念湘的武試他甚麼也沒看到他其實也難以揣測他師傅到底想說些甚麼,張成嶺就看他師傅挺起了腰板語氣有些激動。
「加了劍就不好了,你當初學步伐的時候有讓你使劍了嗎。」不是說念湘劍沒練好但練劍也是得花心思練,不到藝成之時確實甚麼都要學,但念湘還小也要穩了根基才學新的,但周子舒卻看愛徒沒有正面回答自己倒是像換了另一個理由在解釋。
「師傅,我也不是一開始就讓她使劍。」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甚麼,還是剛剛哪裡說錯了,師傅是覺得每天甚麼都練一些太多了嗎,可是他也不是讓孩子沒幾個月就換啊,他看著師傅說得有些口沸目赤卻突然看到師叔若無其事的又把勺子給遞到師傅嘴邊。
「阿絮啊,我覺得成嶺這樣教沒有錯。」嘴裡自己邊咬著碎冰邊說著還順手就往心上人嘴裡塞了一口冰,溫客行看著周子舒的牙嗑到了勺子就自動張開了嘴,渾然沒注意到張成嶺坐在對面看的忍俊不禁會心一笑,依他這個從你死我活的煉獄爬出來的人,覺得怎麼練都好只要累積經驗了,自然一日強於一日。
「唔。」沒攔住老溫也沒覺得哪裡不對,被塞了一口冰他正想起是不是這人又出了甚麼爛主意,將嘴裡的冰頂到牙槽後去他決定把話說了再吃冰,周子舒撇眼一瞪整個人都側過身來質問了心上人。「又有你的事了,她今天練成這樣你也有份。」
「我,沒有,我又沒有偷溜下山。」拖長了我這個字趕緊又對周子舒賣了笑,看著那嘴裡鼓起的消瘦臉頰直觀的覺得有夠可愛,可那直瞪自己的人卻絲毫沒在玩笑,趕緊也吃了一口碎冰掩飾了心虛的嘴角溫客行又再多補了幾句。「我是覺得讓她早些習慣劍法與步伐的。」
「你教還是我教。」咬起嘴裡的碎冰這老是把話說得陰陽怪氣的溫客行還真的對念湘練武這事有些看法,與自己意見不同就還想上嘴多說幾句的毛病怎麼老不改,有甚麼想法不能他們先談過了再同一口徑嗎,這種縱情恣意到底是不是沒規沒矩,在山上還在鄧寬孩子面前這樣他都忘了說他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看著心上人邊翻著白眼邊不耐煩的就轉回臉,趁著周子舒又把自己剛剛說各理各的話給忘的一乾二淨,他趕緊又多餵了一口,聽著周子舒跟著自己一樣邊吃邊說話不顧形象更不停那可愛的嗓音他聽了就覺得悅心。
「不是啊師傅,我沒教她使劍的時候套上流雲九宮步啊。」忙著看師傅與師叔打情罵俏他也認真思考了一下師叔說的話,他這才發現是不是自己誤會了師傅的意思,不,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但他話一說完瞬間一片沉默,師傅看著自己就連咬冰的嘴都沒動靜, 師叔手上碎冰的聲音都戛然而止。
「你孩子怎麼練的你都不知道。」周子舒瞬間手一抬起不知道想抓著甚麼東西就想往愛徒身上丟,爆氣的拔尖了嗓子要拿過勺子卻又被溫客行給阻止,這回的都是些甚麼話,做一個父親做一個師傅做一個莊主到底都是在幹甚麼。
「師傅我看著她練得我怎麼不知道。」看著師傅跟師叔為了勺子一拉一扯他趕緊立馬就有閃身的動作還趕緊邊退邊爬起來,眼前的場面有些好笑雖然他還說的義正詞嚴但他這次真的毫不顧忌又明目張膽地讓嘴角上揚了,不知道他師傅是看了他在笑更生氣還是聽到自己說的更生氣。
「她在梅林練功你都不知道了。」說到早先成嶺看見自家女兒那反應,又跟上次一樣放著女兒亂跑,等會出了甚麼事都沒人知道,這張成嶺當年是沒被自己罵的夠就是了,他還聽到老溫跟念湘耳語說甚麼偷偷躲起來練功,這都甚麼跟甚麼,看著愛徒起身作勢逃跑的模樣他也跟著就想起身揍人卻看溫客行拽著自己不放。
「阿絮,阿絮,你別生氣,不是還要去見師傅嗎。」把周子舒給拽到身邊來看著他不想與自己拉扯的撤開了身子要重新坐好,看他要繼續說還趕緊又塞了一口冰轉移心上人的注意力別那麼動氣,就看他話說到一半被自己給打斷卻還堅持把話給說完。
「我今天,唔,已經跟她說了很多遍她的腰力不對,最好看著練不然我明年回來就揍你揍到春天。」這連冰帶水的他還嚥了一口才繼續說,這話一說的真的把自己剛剛說過的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還愈說愈帶勁真希望愛徒能聽懂自己叮嚀了甚麼事情,周子舒卻看這小子真的膽大了。
「師傅您最好待完整個冬天別回山上了而且您哪次武試沒揍我的。」明明就很生氣的師傅臉上卻又滑稽的含著冰邊說話,看著這熟悉又令他懷念的景象不知道為何他一點都沒覺得師傅可怕,這大概是師叔的功勞吧,他語速很快地說完下一刻卻見師傅一聽到自己所說立刻把草墊子丟了過來。
「還敢頂嘴。」看著愛徒被自己罵還開心的笑開了臉邊躲過了草墊子,這成嶺是真大了也更皮了臉皮也愈來愈厚了,這都多虧當初老溫給寵的,怎麼人都這麼大了成親育有一女還像個孩子似的,這要是讓那些徒孫看到是怎麼維持師傅和莊主的形象,周子舒就看他聽了他師叔所說趕緊就跑了回去。
「好了好了,我們再不出門就晚了。」拉著周子舒又再餵了一口,這次心上人看著愛徒笑的臉頰上都起了飽滿的弧度還自動把臉湊了過來,直到他目送了成嶺走了之後才突然像是想起了甚麼似的立馬把自己推開,漲紅的臉還惱羞成怒的裝著若無其事地模樣拿起包袱去整理,讓他自己傻笑的臉都像開花似的合不攏嘴。
回四季山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祭拜先師,即使他們沒讓成嶺知道他們回來,他們去看師傅也不會留下痕跡讓他知道。往往都是歇了一日後才開始武試,今年開始他們又得多武試一個人,該說在四季山莊都是老溫陪念湘玩得多,這下好像他不得不參與一樣,但練武又不是兒戲,苦日子還多著呢。
稍微收拾一下他們就直接出了院子,過了內院就看成嶺一家大小站在門口等候,愛徒手裡拿著祭拜的供品,而念湘小小的手裡也拿著果子,就看周子舒二話不說就上前把果子拿起來交給了愛徒,而聰明的孩子立馬就知道了他的意思立刻就喊了出來。
「我要去我要去。」帶著幕籬的太師傅讓她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可她上次明明就有一起去的怎麼這次還不讓去呢,上次她也有幫忙拿東西也有去拔草啊,雖然每年都會去祭拜太太師傅可今日是跟太師傅太師叔一起去的啊。
「不行,在這待著。」看了著急的孩子一眼那蹬了蹬腳的模樣就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周子舒撇過頭就看著徒弟與徒弟媳婦都沒有人敢吭聲,才準備領頭走在前面就看念湘果然找了溫客行搬救兵了。
「太師叔太師叔。」她知道這時候只能找太師叔了,立馬撲上了高大的身影扯上了他的衣襬看著太師叔,那幕籬下垂眸看著自己的神情依然這麼溫柔,可這次她卻看太師叔只摸摸自己的頭沒有將自己抱起來。
「阿絮,要不我抱她去。」抬眼他看著停下腳步卻沒回頭的心上人問的小心翼翼,他知道周子舒在人前不可違抗卻還是斟酌的替小念湘爭取,溫客行卻看這四季山莊前莊主隔層紗他也依然看的一清二楚的繃著臉,眉頭一皺就是不讓,但孩子還依然看著自己繼續求著。
「膝蓋擦破了就好生待著。」側過身只有稍微斜後看讓他削尖的下巴看起來更為嚴厲,他不是對孩子說而是對所有人說,更是要讓溫客行打消念頭知道練功受傷是要付出代價的,做任何事情都不得以適得其反,周子舒卻看孩子硬要走到自己跟前來。
「念湘可以走,不疼的。」聽到太師傅嚴厲的口氣她也絲毫不退縮,她總知道太師傅是最心軟的人就算再兇她也不怕,剛進門前明明就還跟自己笑得那麼溫柔,果然她聽著太師傅的口氣沒那麼硬了卻還是不讓自己去。
「現在知道不疼了,在家待著。」周子舒收起自己高亢渾厚的嗓音他用自己低沉的聲音像帶著笑意似的還讓語氣上揚了起來,心裡不得不覺得這知道跟自己一來一回的個性到底是像到誰,說完他擺了衣袖放在背後他不看孩子也不看任何人就看著門口就是表明心意已決。
「唔唔太師叔。」又撲回去去找了太師叔可這次卻被母親給制止了下來,看向了父親就看著自己親爹一臉就是就跟妳說不能去的表情,再與自己母親對看點了一下頭,而太師叔還上前拍了自己的頭兩下哄自己。
「乖啊念湘。」他知道心上人放軟了語氣在哄孩子可卻依然堅持著不依孩子的意思,溫客行就看周子舒說話的語氣就像當初對阿湘一樣有些嚴厲卻也像在逗她似的,他已經想像的出來這念湘要是性子潑辣將來阿絮都會說些甚麼了,就看心上人知道他們又在婆媽了立刻放完話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不疼就去壓腿,誰求都沒有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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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0Pc7IVc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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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又爆到了九千多字.....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Y9Zgbxv5t
本來沒有預計這一篇有一家三口只有一家五口,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rviwPf4H8
但就愈寫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