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復仇者】回到最初

下來一段時間，已經不再像當初那樣，掰著手指頭數日子一天天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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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非常喜歡我，甚至還吵著要和我們一起上學，我但凡有時間就總陪著她一起玩，她的笑臉一天比一天燦爛，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初來乍到、孤單寂寞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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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圭介也變得很要好，圭介的個性很單純、耿直，想做什麼就會一往無前，和他相處可以很放鬆，不需要擔心露餡（因為他也不會發覺），他幫了我很多，他和美咲，幫我適應了班級生活，成為我和男同學、女同學之間的橋樑，我很感謝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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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真一郎倒是還不太熟悉，雖然他非常親切，但我其實不太擅長和那種人相處，在他面前總會結巴，也無法很好的對上視線，希望之後能慢慢習慣吧，畢竟我還得在幾年後保護真一郎，讓他免於令人悲傷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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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萬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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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筆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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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萬次郎常常來找我玩，美咲還會生氣，覺得他把我給搶走了，雖然對不起美咲，不過為了本來下來的目的，我不能拒絕萬次郎，萬次郎他……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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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看了好幾遍他的人生，我以為我已經很了解「佐野萬次郎」這個人了，可實際上，我仍然無法猜測他的想法，他的眼神，每次看著我的眼神，都非常溫柔，他也的確對我很好，可是……究竟是為什麼呢？和其他人，我都能猜出原因，比方說，因為我幫助過艾瑪，所以她對我產生雛鳥情節，美咲喜歡個性和她剛好相反的我，圭介拿我當哥兒們，可是萬次郎……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選擇對我好，而這讓我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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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溫柔讓我害怕，我總會想起，花桓武道抓住他的手時，他滿眼淚水的模樣，他直到最後都是溫柔的，只對他自己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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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救他，我當然有嘗試解析過他的心理，他那「黑色衝動」，會不會是因為他的溫柔都給了別人？因為總是對別人好、把愛都給了別人，所以他的內心漸漸枯竭，直到最後，他再也擠不出一點兒，只能潰堤。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可以對自己溫柔，無處安放的殘忍，就對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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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上來。」萬次郎坐在腳踏車上，頭往後座努了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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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乖乖爬上後座，之前有個熱播的偶像劇有這樣的橋段，萬次郎好像是被真一郎給慫恿了，從那之後就執拗的天天放學後載冬雪去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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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也曾提出意見：「你可以載艾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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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被雙方否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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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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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才不想那麼招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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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想招搖了？冬雪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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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萬次郎的威名遠播，學校裡沒人敢亂嚼舌根，不過外頭就不是這樣了，此時的萬次郎已經逐漸在這帶展露頭角，打敗的國中混混、高中混混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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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贏不了萬次郎，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身邊人身上，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萬次郎才總那麼堅持天天載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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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事實上，萬次郎所擔心的事情早就已經發生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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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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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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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從道場回去的路上，一群高中混混攔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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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看了看，發現他們之中有人勾著一個小男生的肩膀，而那個小男生，是他們班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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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藤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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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藤害怕的發抖，視線也不敢和冬雪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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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妳認識這小子？就是他告訴我們妳是麥奇的弱點，好好感謝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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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發出刺耳的笑聲，冬雪很平然的點點頭，道：「我懂了，總之，先讓須藤同學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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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東同學，我⋯⋯」須藤聞言，既是感激又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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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讓這小子走？沒門！就妳這種小丫頭，想當救命恩人還早一萬年呢！」混混們對冬雪冷靜的態度相當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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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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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果然免不了這種無聊的橋段啊，怪我，不能期待你們的智商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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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們先是一愣，聽懂之後大怒。「妳說什麼⋯⋯！死丫頭，看我不殺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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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脾氣最差的混混衝了上來，冬雪鬆鬆脖頸，一拳招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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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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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悶響，混混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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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不、不可能⋯⋯！」又一人衝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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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又是一直拳，直接把人給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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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那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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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衝進幾人中間，原地彈跳起身，快速的往所有人臉上招呼，瞬間，所有人皆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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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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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拍拍手上的灰塵，道：「我說啊，你們搞錯了，如果會成為他的弱點，那我根本不會來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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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踢了踢地上的人。「懂嗎？以後少幹這種以多欺少的事，都多大了？不丟人嗎？難道你們準備以後就幹這個？多想想吧，都給你們生了腦袋，那就要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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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話直擊核心，混混們不只身體，連心靈都被擊倒了，徹底再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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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麻煩，冬雪回頭一看，膽小的須藤已經嚇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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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藤同學？唉⋯⋯我還想讓他別把這事說出去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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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把須藤背到警察局附近，就先溜走了，之後也沒向任何人提起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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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萬次郎當然也不知道這事，更不知道在那之後，冬雪被不服氣的混混撂人圍堵，其中更有當時已經揚名的不良灰谷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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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是二狗說的那個『修羅』？」灰谷龍膽上下打量著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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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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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上次被妳一拳打暈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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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想起來了。」冬雪點點頭。「你們是來給他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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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灰谷蘭意味深長道：「斬殺幼苗也沒意思，我們是來看看，能一拳把高中生打暈的女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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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一攤手。「那你們看完了？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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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谷龍膽笑了。「哇，別的還不知道，妳膽子真的很大耶，還是說，是在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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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要？」冬雪疑惑的歪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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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膽識不錯，等等就知道到底是不是在虛張聲勢了。」灰谷蘭話音剛落，衝上前，一拳揮了出去。

冬雪不躲不閃，站在原地，單手接住了灰谷蘭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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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我說，如果我贏了你們，能少讓人來騷擾我嗎？現在時候還不到耶，總是這樣我也很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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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谷蘭沒想到自己的拳頭會被輕鬆接下，冷哼一聲，道：「先贏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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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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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不再是威嚇，灰谷蘭動真格的打了起來，冬雪卻依舊毫無懼色，她眼神一凜，恍然間彷彿又看到那日在排球場上那副凜然颯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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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谷蘭都還沒看清冬雪的動作，只感覺自己的每一擊都像打在棉花上，接著腹部一陣劇痛，他噴出一口唾沫，顫抖著後退幾步，雙腿狂顫，似乎在堅持著不肯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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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谷龍膽沒想到自己的哥哥會就這樣落敗，憤怒的撲上去，一下下都是想置對方於死地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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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終於開始防守，腳步俐落的轉著，如同流水般避開所有攻擊，接著一樣，照腹部紮實的來了一拳，灰谷龍膽也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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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氣都沒喘一下，掏出艾瑪送她的手帕，擦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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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說，剛才約好的，會履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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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谷龍膽不甘心道：「妳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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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皺眉。「你們真的很愛問這句話耶，難道不知道就隨便打過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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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谷龍膽差點吐血。「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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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谷蘭打斷了弟弟。「行了，就這樣吧。東雪，我記住妳了，答應妳的事我們會遵守，期待妳未來能當上東京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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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也不好多說什麼，尷尬一笑，趕緊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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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冬雪大概還不知道，灰谷兄弟讓不良們不再來騷擾她的方式，就是把她塑造成了神龍不見首尾、打架強到沒邊的「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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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接近原宿那一帶，修羅會一拳打死你的」成為那時S62世代之間最流行的一句話，以至於後來隨著「無敵麥奇」展露頭角，隨之逐漸揚名的冬雪，被人發現就是那時的修羅而引起混亂⋯⋯又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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