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怪契約 - 6.等待

　　高跟鞋叩噠叩噠的聲音在走廊迴盪，一名女人身著黑色西裝，姿態嚴謹的向前走著，她身高中等，且有著藍色的眼眸與金色的秀髮，是個典型的西方面孔。

　　她走到某扇門前，然後輕敲了一下，裡頭則傳出竹間的嗓音：

　　「請進。」　　

　　女人轉開門把，緩緩走入室內，只見竹間正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手中的書本，場景如同貴族般，既悠閒又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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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事？」

　　竹間合上書，將其丟到一旁，他抓了抓凌亂的頭髮，好讓其不覆蓋住視線，接著轉過身面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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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間先生，目前在淡水有隻精怪遲遲無法被制伏，被派去鎮壓的淺幻班已全軍覆沒，而秋水班只剩三人，他們正向總部申請支援。」

　　她聲音宛如答錄機，絲毫不帶感情，甚至有些令人不適，不過竹間卻不以為然，他一如往常神色冷淡，與女人那機械式的嗓音十分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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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喔，現在再多派人馬前去，也只是浪費人力資源而已，乾脆我來解決好了。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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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莉特輕輕將圓框眼鏡上推，每個動作都美如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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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天台待命。我等等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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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

　　她彎下腰鞠躬後，才轉身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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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分鐘後，竹間從椅子上站起，同時他披上外套，褐色的髮絲垂落在他眉心間，在他冷漠面容神的襯托下，顯得殺氣騰騰，足以使人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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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用墮天使的力量了，還真累人。」　　

　　說著這句話的同時，他已搭乘電梯來到屋頂，莉特早在此恭候時，而附近則有六名保安人員站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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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時都可以開始，請到正中央。」

　　莉特探過頭去，想與竹間有眼神交流，可竹間卻不予理會，直接平淡的忽略過去，並走到天台的正中央，下一秒，一對有著白色羽毛的翅膀從他背後展開，整體長度足足有十公尺那麼寬，場面十分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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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環。」

　　話音剛落，黑色的光環赫然浮在竹間的頭頂上，他雙眸變得血紅，冷淡的表情也因此看起來愈加駭人，期間，周遭掀起狂風，竹間的雙腳隨之離開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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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特，告訴我那隻精怪的絕對位置。」

　　紅瞳轉向莉特，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猛然壓在後面幾名保安身上，他們各個表情扭曲，只有莉特以氣定神閒的表情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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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度121.437780，緯度25.182669。」

　　她拿出一張紙條唸道，語畢，竹間轉過身，面朝斜前方，爾後伸出右手，停頓個幾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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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光。」

　　彈指聲響起，須臾，天空發出轟隆巨響，數道流星以驚人的速度劃破天際，落於遠方的地平線，隔個半倘，微弱的爆炸聲傳至天台，竹間的嘴角也在此時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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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工。」

　　竹間收起翅膀，佇立在地面，先是發一會兒呆後，才從天台離去，一切，看似夢中景象，但卻有實質的發生過，站在後方的保安人員，各個都目瞪口呆，久久不得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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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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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什麼呆？快來幫我搓背！」

　　喵子背對我，蹲在地上喊道，我先是捲起袖子，然後來到沐浴乳旁按下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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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來，喵子大人。」

　　我聲音比平時柔和數倍，聽起來判若兩人，或許是因為見到美景的緣故，才使得我表現的如此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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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舒服。」

　　我用沾滿沐浴乳的右手，輕柔的撫在喵子柔軟的背部，她則發出引人遐想的喘息聲，當下，我感到自己褲襠裡有種硬硬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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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靜...呼...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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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來，幫我擦...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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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啊啊啊！！！」

　　喵子正面面對我，雙峰至私處一覽無遺，我下意識的張大嘴，眼睛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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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不幫我洗澡嗎？」

　　她露出失望的表情，我便立馬往手中多添些沐浴乳，一把往她胸口襲去。

　　「嗯啊！別那麼急！」

　　這次的是嬌喘聲比方才更加激烈，音色也更加稚嫩，我和喵子同時雙頰泛紅，接著她別開藍色的瞳孔，害羞的往左方探去，迴避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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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我尷尬的問，而手仍貼在她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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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點洗一洗啦......。」

　　咦？怎麼變得那麼害羞？啊，也罷，我現正揉著她的胸部，會有這種反應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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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揉個幾分鐘後才肯收手，接下來便是為腹部塗抹肥皂，不過這次並沒有像洗胸部一樣，洗得那麼仔細，隨意抹個幾下後就轉移到下個地方。

　　「等等！」　

　　喵子抓住我的手臂，水汪汪的大眼和我對望，艷紅的小巧的嘴唇欲開欲合，似乎是想說什麼，感覺如同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的那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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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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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下面也要......。」

　　她眼神再度游移到一旁，臉紅的如蘋果般，這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根本就是典型的傲嬌禦姐，我的心瞬間被此景攻略，只差鼻血滴下，欸等等，她剛剛是不是說要洗兩腿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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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思考之際，喵子猝不及防的將雙腿張開，美景當即盡收於眼底，我腦袋整個當機，完全無法跟上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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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什麼呆？快點啊！」

　　哇，就連催促的語調也能這麼迷人，我願做妳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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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

　　之後的浴室裡，都充斥著女性的呻吟，還好它的隔音效果不錯，沒有鄰居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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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我在幫喵子洗頭髮時，一直不小心打結，最終她再也忍無可忍，乾脆自己來，待她身上所有的泡沫沖去後，我便帶她到外頭，隨後拿出包巾擦乾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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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風機的聲響對她來說，似乎像是隻發狂的野獸朝她直逼而來，每當那轟隆轟隆的風聲開始咆哮之際，她總會瑟縮在角落，不敢離開，嘴裡甚至不斷咒罵，我只能以些微暴力的手段制伏這隻貓咪，費了一大功夫，我才把她頭髮弄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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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時間為下午四點，我一個人正坐在客廳，眼睛直盯著電視螢幕，而喵子則躺在我房間裡呼呼大睡，說實話，我雖然眼睛望向播放中的節目，但實則沒有在觀賞，我只不過是想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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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要做特種官的工作，我真不知是否能夠勝任，他們薪水高的誘人，想必一定能改善家中經濟狀況，可是呢，這件事得向媽媽和妹妹保密，我不希望她們為此擔心，再說了，我是被逼迫的，不然也不會接觸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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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真煩，現在開著電視也只是浪費電而已，先關掉吧，妹妹應該下課了，我去準備一下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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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誰回來了？」

　　大門被輕輕推開，只見妹妹站在玄關中，大聲問道，在這一俄頃間，我猛然想起忘記買雞蛋糕了，我真是個失敗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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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懶得多說什麼了，她一定還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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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聽說你今天被精怪拐走了，我......我想去救你，但被學校老師阻止......」

　　話音未落，我的腰便被她那纖細的雙臂交叉環保，她發出哭聲，雙肩瞬即顫抖起來，淚水把我的背部浸濕，我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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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你平安無事，嗚......哇啊啊啊啊啊！！！」

　　就像開了閥的水龍頭，眼淚傾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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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今天早上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琢磨了許久，我只想出這句話，該怎麼形容我現在的情緒呢？我只能以“五味雜陳”這四個字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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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沒關係...再讓我抱一下就好。」

　　她搖著頭，齊肩的短髮同時磨蹭我的外套，洗髮乳的芳香也在此刻飄出，她今天應該沒有體育課，不然聞起來不可能那麼芬芳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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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煮飯了啦，不然你來幫我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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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路拖著她來到廚房，腰間掛著這拖油瓶還真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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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

　　終於放開我了，她勤快的打開冰箱，從裡頭拿出一把空心菜，見她心情逐漸平復，我便在不鏽鋼鍋中裝滿清水，然後將它放在爐子上加熱。

　　晚餐還是吃清淡一點比較好，免得造成腎臟負擔，我已經夠短命了，不能再繼續“揮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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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鹽...一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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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有跟特種官們好好道謝嗎？」

　　我幹嘛說謝謝？救我的是喵子，又不是那群兇巴巴的巫師，雖然喵子只讓我活四年，但至少在死前能被一名漂亮的大姊姊吃掉，真的是至高無上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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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當時沒遇到她的話，我可能早死無全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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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講又有點矛盾，因為四年後，我也會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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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胸口在隱隱作痛，肯定是方才違反契約造成的傷害還沒有康復，希望沒有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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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有喔。」

　　我又想起竹間那冷漠的臉龐，一股寒氣直逼我腦門，到底為什麼他一個平淡的神情就能使人如此恐懼？這就是墮天使的氣場嗎？

　　「那就好，別人施與你的恩惠，要刻在石頭上，懂嗎？」

　　我怎麼覺得妳才是媽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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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模範生。」

　　我揶揄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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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能努力一點嗎？這樣我們才不會有隔閡。」

　　她轉過頭，無奈的望向我，俏麗的短髮搖曳在這祥和的空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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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早就放棄了，今天我直接曠課欸。」

　　我擺擺手，同時，鍋子發出吶喊，我趕緊關閉瓦斯，接著小心翼翼的掀開鍋蓋，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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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菜洗好了，我去你房間收拾你那些髒衣物。」

　　沒等我出聲，嬌小的人影頓時消失，我暗叫不好，趕緊丟下手邊工作，追了上去，正當我快要接近房間門口之餘，一陣尖叫聲瞬時劃破屋內原先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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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

　　糟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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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這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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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什麼啦，我睡得正熟欸...！」

　　房間的場面，大致上就是全裸的喵子躺在床鋪，瞇起雙眼，而妹妹則站在床前，表情驚駭的大吼道，我尷尬的佇立於門旁，眼睛游移在兩位女人間，真不知該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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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子，先進到我眼睛來。」

　　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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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啦！」

　　她緩緩爬起，來到我前方，下一幕，她將手指伸入我的右眼中，此刻，她身體轉換成藍光，待其消散後，喵子的軀體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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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到底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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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隱瞞也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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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佩心，我和她簽訂契約了。」

　　我低下頭，聲音十分嚴肅，妹妹不禁向後退了幾步，大概是第一次見我如此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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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簽...簽訂契約！？你知道這要付出代價嗎？」

　　她語氣皆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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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價就是契約內容，不會有額外追加的代價，而我的代價是......」

　　劉海遮住我的眼眸，卻遮不住我右眼的藍色光芒，彷彿無法掩埋的悲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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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4年的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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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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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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