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數墨門的歷史,相信要追溯到春秋戰國時代。」鄭譯繼續發揮其博學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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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者殘卷》中有載,春秋戰國時代,列強兼併,戰亂頻仍,各派學說爭鳴。墨翟所創立的墨家應運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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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翟為了推廣其學說,使之能廣傳於世,故周遊列國,四出講學。在此其間,一個接一個的聽道者被墨學深深吸引,決定追隨墨翟左右。那群聽道者漸漸形成了一股勢力,而那股勢力便是「墨門」。為了更有組織地傳播墨學,「墨門」的成員推舉一「鉅子」統領整個組織,如無過犯,為「鉅子」乃是一項終生任務,手執「鉅子令」為信物,而墨翟便是第一任「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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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門」的組織深嚴亦神秘,門訓以墨家多篇經典為依據,如《尚賢》,《尚同》和《兼愛》等。墨家提倡的理念其中包括「兼愛,非攻」,「兼愛」是為無等差無親疏的愛﹔「非攻」的理念與提倡和平停止攻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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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愛,非攻」的學說雖符合當時人民渴望和平的訴求,但亦因此得不到那些以兼併土地,征服他國為樂的當權者支持。墨者每到各處均受各國諸侯監察,甚至肆意捕殺。為了保護墨者的安全,墨翟與墨者設計各式各樣的兵刃暗器,以及創造墨者的獨門功夫。墨者革離的穿雲箭便是兵刃暗器的例子,此穿雲箭的射程比當時一般的利箭多出三至五倍﹔亦有以墨者穿跂蹻步行的姿態創造的獨門輕功跂蹻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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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任「鉅子」墨翟眼見給予諸侯軍隊自衛反釀成內亂割據的局面,他決意不容這情況在「墨門」之中發生,所以墨翟把兵刃暗器的草圖連同鑄造方法編於《墨典》,並命令「墨門」中人成立「墨門」工部,推舉一人為首,掌管《墨典》﹔而墨者的武功精要則編於另外一書—《墨經》之中,由「墨門」的另一分部「墨門暗部」的領導掌管。墨翟進一步下令「工部的墨者終生不得習武並聽命於鉅子,暗部的墨者須終生聽命於鉅子及工部」,希望藉此令兩般勢力互相限制,達至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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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門」的力量正彰顯於秦始皇統一天下的千秋霸業。第四任「鉅子」范城主張以戰止戰,故命工部把《墨典》的部分內容獻與秦皇,由是秦皇下令研發秦弩及秦馬索等極具殺傷力的武器,而因此有助秦戰勝其餘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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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墨門」一切的豐功偉業因為西漢時的一個皇帝,一個文治武功皆遠播四方的皇帝而在歷史上煙消雲散,甚至釀成日後的分裂互相屠殺的局面,以致絕跡於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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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譯停頓了下陣子,翻弄著手上的《墨者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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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漢元光元年,漢武帝表面上採董仲舒的建議罷黜百家,獨專儒術,實際上是剷除異己,實行思想統制,「墨門」首當其衝,朝廷動輒羅織罪名,甚至濫殺墨者,以致他們萌生謀反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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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元朔五年,第九任「鉅子」遊泰之同意暗部主張聯同淮南王劉安及衡山王劉賜謀反,但工部頭目薛原堅決反對謀反之舉,認為這有違「非攻」的精神。自此,「墨門」工暗兩部分家,各不相讓,勢成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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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元狩元年,漢武帝下令清剿謀反者的餘黨,牽涉了數萬人,更下令「凡遇墨者,殺之當賞」,自此,「墨門」暗部遭屠殺殆盡,絕跡於世上,而工部雖不致絕跡,但卻淪為市井鑄鐵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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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鄭譯臉上流露著滿足的神情,如剛完成驚天任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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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墨者殘卷》更是第九任「鉅子」遊泰之的遺作,希望留予後世墨者參考以重振「墨門」,但輾轉間卻存於此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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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可有提及《墨經》和《墨典》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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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楊堅比較關心的是那兩部曠世奇書,畢竟他亦希望一窺書中神兵利器或是墨者獨步天下功夫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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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書中沒有明示‥‥‥或許連遊泰之本人也不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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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張書生會遇上使用九節棺材釘的人?除了墨者,還會有誰懂得鑄造並使用這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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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素拋出了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可悲的是,這些問題不曾有過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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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鄭譯放在桌上的三枚九節棺材釘,楊堅發現它們手工極其精細,釘身堅挺直立,九節皆均稱,釘頭鋒利無比,簡直巧奪天工,看著棺材釘,他像是著了魔,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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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咱們何不親到陽渠,一探事情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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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好,一來可為張書生尋怨,二來可知此暗器出處,有望可收為己用,增強楊門實力。」楊素言簡意賅地同意楊堅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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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主,不如待我請奏皇上才出發,畢竟聖上對貴為國丈而且掌管楊門的門主你頗有戒心‥‥‥」鄭譯心知這些話不應亦不能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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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理事所言甚是,假若事成,未知可否一借儒齋白髮青絲以助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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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青絲雖對楊堅不甚滿意,但這次下陽渠之行,有望可為張書生復仇雪恨,故心中極希望與楊堅同行,他倆雙目向鄭譯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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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譯見狀,回應︰「承門主之意,白髮青絲當由門主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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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既定,咱們亦不宜打擾貴齋過久,先行告辭,望張書生得以安息。」作揖後楊堅,楊素與拓拔冑步離儒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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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晨,鄭譯急忙早起進宮面聖奏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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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車上,他不斷想著周宣帝之前的命令要他千方百計使楊堅遠離京師,今天當可覆命,不禁喜從心中來,一陣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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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為何周宣帝要千方百計使楊堅遠離京師,而鄭譯卻刻意隱瞞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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