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說——囚禁靈魂的留聲機 - 寄生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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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

介鶴吉

Jan 23, 2021

471

6 分鐘 1,879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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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奶奶，這是什麼？」強森捧著一台可以說是上世紀的古董，上頭佈滿灰塵，看上去相當值錢。

　　「那是台留聲機，真懷念呀！」奶奶興奮的說，彷彿孩子見到冰淇淋車。

　　「留聲機？是類似錄音機的東西嗎？」男孩疑惑的搔搔腦袋瓜。

　　奶奶點點頭，她接過留聲機後熟練操作一番，再把指針輕輕放置在黑膠盤上，順手轉動左側的把手，使得膠盤開始旋轉，上方的喇叭也開始播放。

　　「開始錄音了嗎？」

　　「好像開始了，快快快，各就各位......」

　　。

　　。

　　。

　　。

　　。

　　「珊卓，16歲生日快樂！」

　　「謝謝妳，媽。」我說。

　　「妳看起來不太高興，怎麼了，我的甜心？」媽媽關心地搭上肩。自從爸爸因工作意外去世後，是媽媽擔起責任開始獨自照顧我，因此她不只是我的母親，也是我的朋友。

　　幾天前食慾變得異常差，甚至不想進食，雖然之前也有偶爾發生過幾次，但這次的更讓我不解，沒幾天日子又會突然暴飲暴食，導致身材忽胖忽瘦。

　　我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很詭異，彷彿我的身體裡住著另一個生命，要不要進食都變成它來主宰。

　　「我沒事的，別擔心。」

　　「若身體不舒服一定要跟媽說，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我無法跟你去世的爸爸交代。」媽媽露出慌張的神情，看得出來她還是放不下心。

　　而我用一個擁抱回應了她。

　　。

　　「嘛，漢克，猜我最近怎麼了？」我托著腮幫子問他。

　　「寶貝今天姨媽來了？」漢克夾了兩顆方糖放進紅茶裡，用攪拌棒攪勻溶解的方糖。

　　「姨媽不來我才要擔心呢，」我起身繞到漢克身後，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如果我的身材走樣了，你還會愛我嗎？」

　　漢克抬頭看了看我，用手指輕輕捏著我的鼻子，淘氣的說「那還用說，我還希望把你餵胖，這麼一來我就有責任照顧你一輩子。」

　　我被他的甜言逗得哈哈笑，他也跟著害羞的瞇起眼。

　　「所以寶貝胖了？」

　　「對啊，肚子這裡變凸了。」我抓著漢克的手放在肚子上來回游移「是不是，我變胖了！」

　　「哈哈，不會啦，就算胖，妳依然是我的寶貝。」

　　噢不，眼前這個男人，我說什麼也要嫁給他。

　　。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飲食的問題得到了改善，只是我的肚子越來越大，明明刻意控制食量，體重卻又不斷增加。

　　而且有時候總有那麼點感覺，有個東西在那蠕動，我不敢向任何人說這件事，也包括我媽，身邊的人認為我只是胖了，或是以此嘲笑我是不是懷孕了，但我發誓和漢克愛愛時都有帶套，姨媽也很正常拜訪我。

　　某天早上我被肚子傳來陣陣巨痛痛到無法從床上下來，我痛苦的呼喚媽媽，且長話短說告訴她這幾天肚子出現的詭異情況，她馬上開車送我到醫院，而我最後的印象停留在醫院前的手術台上。

　　。

　　夢中，我牽著一個女孩的手，她的另一隻手則是不斷地擦眼淚。

　　「妳怎麼哭了？」我蹲下來問她。

　　「......」女孩不說話。

　　「妳叫什麼名字？爸爸媽媽呢？」

　　「......」

　　女孩抽泣的聲音，不同於吃不到糖的孩子，聽著聽著，我也被影響，跟著悲傷的哭了起來。

　　「......不想離開妳。」女孩開口了。

　　「嗯？......不想離開我？」

　　。

　　。

　　當再次睜開雙眼，坐起身子環顧四周，原來我躺在病房的床上，注意到在一旁睡著的媽媽，她消瘦了許多，應該是這幾天都在這裡照顧我的緣故吧。

　　「媽......」嘴巴好乾澀，快要擠不出任何一個字。

　　媽媽一聽到我的聲音，猛然睜開眼睛，觸電般驚醒，頃刻間，她無法用言語表達心中的激動，高興的留下眼淚嘴上還不忘道謝耶穌「謝謝主，謝謝羅素，我們的女兒終於醒了。」等她謝完該謝的後緊緊抱住我，這令我快窒息，卻很溫暖。

　　「甜心，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或是肚子餓？我一定要趕快把這消息告訴大家！」

　　「......口渴。」我指了桌上的半杯水。

　　媽媽向前遞水給我，隨後又興高采烈拿出一台小留聲機，她要我轉動上面的把手，好像有什麼驚喜要給我似的。

　　。

　　「開始錄音了嗎？」

　　「好像開始了，快快快，各就各位......」

　　「珊卓，祝妳早日康復！妳不在的這些日子，整個班上根本嗨不起來。」

　　「在妳住院期間，漢克還差點被隔壁班的婊子上了，趕快出院告訴她誰才是正宮啦！」

　　「昨天克里老師打了個噴嚏，把班上的惡霸西佛噴得滿臉口水，妳該在現場一起笑的。」

　　「嗯，我該說些什麼呢......我很想妳，珊卓，妳沒有出現在我身邊的這段日子，抽多少支菸都無法消除心中的不安，只希望妳能睜開眼睛，坐在我的副駕駛座，去妳想去的地方，然後......啊！」

　　「漢克你太久了，換我換我！我要爆料我要爆料！上次我看到漢克這傢伙還看著妳跟他的合照在打手槍......嗚啊！」

　　「肯，你閉嘴！」

　　在一場笑聲後，出現的是眾人異口同聲的說「珊卓，我們等妳回來！」

　　。

　　眼淚在眼眶中瘋狂打轉，不止他們，連我自己都等不及想見他們。

　　「這是大家在妳昏迷的這段時間錄的，」媽媽繼續說「我無時無刻在妳的旁邊播放，並相信總有一天妳會再次醒來。」

　　「妳太誇張了，為什麼說的我好像躺了很久？」我看著媽媽，她無奈的說「妳躺五個月了......」

　　「五個月？我究竟怎麼了？」

　　「醫生說在妳腹腔中藏了個16歲女孩，而她是妳的孿生......」

　　。

　　。

　　。

　　。

　　「......孿生？」強森瞪大雙眼看著奶奶，這段經歷聽得他專心的像隻小狗。

　　奶奶不說話，拿起留聲機再從頭播放一次。

　　「開始錄音了嗎？」

　　「好像開始了，快快快，各就各位......」

　　「珊卓，祝妳早日康復！妳不在的這些日子，整個班上根本嗨不起來。」

　　「在妳住院期間，漢克還差點被隔壁班的婊子上了，趕快出院告訴她誰才是正宮啦！」

　　「昨天克里老師打了個噴嚏，把班上的惡霸西佛噴得滿臉口水，妳該在現場一起笑的。」

　　「嗯，我該說些什麼呢......我很想妳，珊卓，妳沒有出現在我身邊的這段日子，抽多少支菸都無法消除心中的不安，只希望妳能睜開眼睛，坐在我的副駕駛座，去妳想去的地方，然後......啊！」

　　「漢克你太久了，換我換我！我要爆料我要爆料！上次我看到漢克這傢伙還看著妳跟他的合照在打手槍......嗚啊！」

　　「肯，你閉嘴！」

　　「哈哈哈哈！」

　　「珊卓，我們等妳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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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再見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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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小說——囚禁靈魂的留聲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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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午夜半魂

#8 再見，翔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