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當月老了還能轉職嗎？（月老殺手Ｘ200磅胖子！職場X黑道） - 第二章　月老的新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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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下弦緊緊閉嘴不答。

但下一秒，瘋子就一手壓著側腹，掙扎著站起來走向窗前的抽屜櫃。

為什麼這瘋子會知道螺絲刀在抽屜中？！越下弦懷疑自己剛剛下意識看向抽屜而洩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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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柴的瘋子邊說話邊拉開抽屜，「……我們得先逃了，我剛被上一單生意的目標報仇伏擊了，這道上消息傳得很快，我的仇家不少，可能很快就會有人追上來補刀，我得先帶你去安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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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下弦這輩子遇上的精神病不少，瘋得這麼澈底還自帶情景劇的獨一個。

若他衝往大門，這瘋子走兩步就能逮住他，開鎖拉門的一連串操作也耗時太久，絕對會被從後攻擊的。越下弦在心中衡量一番，決定慢慢後退，不動聲息地移進房中並鎖門，等待警察上門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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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瘋子雖帶傷在身，但手腳麻利得很，沒兩三下已找出螺絲刀，然後竟爬上窗台開始拆窗，那只窗是他家中最大的窗，拆走窗花後兩個人攬著跳樓都沒問題。

越下弦看得冷汗直流，祇求警察快點上門，他可不想目擊瘋子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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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有條不紊地拆走窗花四角的螺絲，拆到第三個的時候，大門外傳來雜響。

「該死的，這麼快啊……」瘋子低啐一句，加快手上動作，很快就搬走了窗花。

越下弦要防著瘋子又要留意大門動靜，眼睛像看網球賽般來回移動，緊張到心臟呯呯直跳。

是警察，肯定是警察來了！他們在拆門進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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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聲巨響讓屋內兩人都縮了縮肩。

木門竟被轟開了一個洞。

越下弦死盯著濺著火花及飄著白煙的大洞。

……現、現在的警察會一句警告也不說就轟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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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又兩下槍響，門上的洞被轟得更大，有隻手從洞中伸進來尋找門鎖。

越下弦彷如車燈前被嚇得僵直的小鹿，手臂被猛地一扯時驚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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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我仇家來了。過來吧，我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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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仇家來了怎會沒事啊？你仇家來了干我什麼事啊？！

越下弦像金魚般嘴巴開開合合，他想甩走瘋子的鉗制，卻發現其用勁驚人，儘管兩人體型頗大，瘋子仍能硬拉著他往窗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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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爬出去。別怕，我會抓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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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他一定還在作夢，這一切都太荒謬了！「不要啊，你放開我！警察很快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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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子不夠快，我可不想我們才遇上就被打成篩子。來，跪上去然後坐著移去窗邊，一腳踩上那根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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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拉我！你的仇家又不是我的仇家，干我什麼事？我不用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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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還好意思擺出歉疚羞赧的表情，「抱歉啦，依我跟你的關係，我的仇家現在可能也是你的仇家了。我之後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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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又是一聲槍響，越下弦被嚇得整個跳起。

飛進來的子彈把電視螢幕打碎了，碎片彈撞上他的背，也碎了一地。

越下弦往大門一看，竟見大門已被打開，而門縫中露出半個人及黑黝黝的槍管。

死亡的威脅前所未有地接近。

他很可能會被連累至被亂槍打死。

此時，越下弦的逃生本能占了上風，身體在自動導航，已不干腦袋什麼事了。

他推開身旁的瘋男人，手腳並用地爬上窗台，祇想逃離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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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抖如篩糠，也因為體型重鈍而笨手笨腳的，還感到那瘋男人托著他的腰背助他爬到窗邊，但硬是嚇得半個字都說不出。

滿腦子充斥著：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那害慘了他的精神病還摸了摸他的頭，彷彿在鼓勵一個孩子。

「就是這樣，你看到那根橫竹嗎？先用右腳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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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下弦家住十三樓，縱是被腎上腺操控著身體，祇消往窗外一看就嚇得清醒。

大樓在進行維修外牆工程，牆外圍滿竹棚，可以順著棚子一直爬下地面，但理論歸理論，當地面沒有置上充氣墊的時候，誰也沒勇氣扮演動作電影明星。

越下弦想後退，卻被背上一隻堅定的大手阻擋住。「不行不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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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我先下去，你祇要跟著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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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輕推開他移出位置，泥鰍般靈活地一扭一轉，整個人便在窗外。瘋子踩著橫竹，雙手在腰間跟竹棚間擺弄了一會兒，然後向他伸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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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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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裝了滅聲器的槍響是越下弦從沒聽過的聲音。

他祇覺耳際像被火燎了一下，灼痛自那一點爆開，炸走了所有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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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大叫：「跳過來！抱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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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下弦腦袋空白一片，祇管跳出窗外。

他體重近百八磅，這信仰一躍的威力近乎炸彈，他往瘋子身上跳，像八爪魚般死死抓著他。越下弦聽到瘋子在他耳邊發出一聲隱忍的呻吟，「嗯！」

瘋男人四肢大開，像海星般牢牢穩住自己才沒有被他撞飛。瘋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手摟著他的背，然後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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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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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一蹲一彈，竟帶著他往後跳！

他倆掉進半空中，完全凌空，地面急速向他們靠近。「啊————」

越下弦認定自己快要摔成肉醬了，直到離地面尚餘三米，喀勒！

他們突然停止下墜，懸在半空中。

越下弦瞪著黑得反光的混凝土地無法反應，兩秒後才發現自己在搖……

盪鞦韆般鐘擺式搖動。

越下弦向上一看，發現瘋子一手抓著皮帶，而皮帶繞成一圈套於直竹上。他們剛剛就靠這皮帶圈順滑而下，玩吊索般一直滑到這。

他們總共搖晃了三次，柴瘋子的鞋尖才搆到橫竹並把他們帶過去，重新「腳踏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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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嗄……」

心稍安了，越下弦這才發現姓柴的瘋子的瞳孔好像在晃，並斷續發出痛吟。

意識慢慢回流到越下弦的腦袋中，像冰涼的夜晚空氣隨喘息充斥了肺部。

他看到瘋男人有一邊肩膀扭成奇怪的角度，還有，自己大腿內側傳來濡濕感，瘋子腰間傷處所流的血濕透了他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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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的肩……」

越下弦看瘋子的肩膀脫臼了，光看都痛，更是完全不敢輕舉妄動。

難怪啊！這瘋子可是揹著兩人的重量去跳樓，光他的體重已等於兩個成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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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男人遠眺他們剛逃離的單位窗戶，似確認了暫時脫離危險，便道：「……吶，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寶，你可以幫我拆開皮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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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什麼寶！被你害慘的老子有名有姓沒一個字叫寶！

從三米摔下去也會摔斷腿，越下弦大氣也不敢喘，聽令用顫抖的胖短手指去解走皮帶圈。

這數秒荒謬的平靜間奏，讓越下弦又一次懷疑自己身處夢中——

他怎可能從自己家中跳窗，從十三樓跳到二樓，雙腿間還夾著個流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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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下弦拆走皮帶，看見那男人的手慘不忍目，手背上幾圈粗粗的瘀痕觸目驚心。

越下弦看見自己已離地不遠，勇氣突然醒來並野蠻地占據胸腹，讓他死活都要逃離這瘋漢。他鬆開纏在瘋子腰間的腿圈，用顫抖的腳尖去尋找橫竹。

他、他可以的，這裡離地不遠！他祇要一碰地就有多遠跑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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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等一下，我會帶你下去的，你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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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男人額上的汗珠豆大地往下滴，唇白得似死人，像下秒就會暈倒，脫臼的一手垂掛身旁，另手還想抓住他。

越下弦不斷躲開瘋子的手，像螃蟹般一直橫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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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快抓著我的手！你會掉下去的，小心！你先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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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下弦畢竟高估了自己，他從來就不是個所謂靈活的胖子，經過接二連三的驚嚇，此刻更是頭重腳輕、力不從心。

越下弦橫走了三步，伸直手想去搆一根直竹，他太專注於手上了⋯⋯

腳下就踩了空。

「啊——」

越下弦霎時失了重心，整個人往旁邊滑。

景像都變成模糊的流動色塊。

越下弦最後一個想法是：我摔不死也會半殘！

他下意識地緊緊閉眼，沒看到那精神病是怎辦到的——三米的掉落用不了幾秒，很快，越下弦就狠狠地撞上另一副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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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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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臭氣沖天。

越下弦回過神，發現自己竟沒摔得粉身碎骨。

他壓著瘋子，他們剛好摔進大開的垃圾車箱中。

那瘋子看他腳滑了，肯定立即斜跳過來當墊背，把兩人都撞進垃圾堆中。若男人沒有這樣做，越下弦指不定已摔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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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下弦立即跳離男人身上，那瘋子可能是撞到頭了，祇呻吟幾聲便再沒反應。

他手腳並用地爬下垃圾車，跌跌撞撞地往後巷的巷口跑……

此時，由遠至近傳來的車笛聲，聽在越下弦耳內猶如天籟。

是救護車！救護車來了，警車應該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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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一閃而過的紅色燈光照亮了越下弦的臉，他差點激動得淚流滿臉。

警察肯定在十分鐘內趕來了，這十分鐘像他人生中最漫長的劫難。

「嗄哈、哈……這……這邊啊！我在這邊……」

越下弦跑得氣喘吁吁，快跑到達巷口時，巷口的光卻被一道人影掩擋。

越下弦稍作遲疑地放慢腳步，未料巷口的黑影竟快速放大，步步迫近。

「⋯⋯是警察嗎？你是警察嗎？我、我姓越，是我報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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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雖已十分接近，卻不言不語，根本看不清那張背光的臉容。

越下弦剛經歷九死一生，此刻如驚弓之鳥，戒慎地向後急退。

「別過來，你別過來！我是無辜的，我根本不認識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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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一股詭異的甜香在後巷爆發。

那濃香混雜著廚餘的腐爛臭氣，變得突兀且令人厭惡，像某種私人的冒犯。

越下弦趕緊閉氣，卻於事無補，腦子祇用兩秒就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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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一黑，之後便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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