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於，不說（花語錄） - 【杉葉──為您而生】平安信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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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杉葉──為您而生】平安信

梓晞

Jul 23, 2018

406

7 分鐘 2,01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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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森小姐，這是今天的信件」一名女僕將書信交到我的手中

我輕觸信封上的字跡，是自己熟悉的地址，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親愛的艾麗森小姐，近來好嗎？』」

「我很好」

「『我不在的時候，有好好按時吃飯嗎？還是又把自己關在琴室裡？』」

「這個......」

我回想起這幾個禮拜的生活，幾乎都是等到飯冷了才吃，有時甚至因為太投入而忘記吃飯

如果他在的話，他一定會用各種手段使我分心，好讓我放下樂器乖乖吃飯，就算我那天再頑固，他也會把餐點端到我身旁，一口口的餵我，確保我有吃飽再離開

「『印度詩人泰戈爾曾說“休息與工作的關係，正如眼瞼和眼睛的關係”，所以偶爾也要走出房間透透氣才是』」

他總是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勸我多休息，並牽著我的手走到屋子後面的花圃，告訴我今天什麼花又開了，什麼樹又準備結果了，什麼植物又適合做什麼樣的料理

「『我與聯盟友人的旅行再兩個月就要結束了，請小姐再稍等一會，等我回去，就煮小姐最愛吃的茄汁燉牛肉』」

「茄汁燉牛肉......？」

啊，自從收到父親的死訊後，那段日子的我都囑咐他做這道菜當晚餐，好讓我能憶起和父親創造的每個點滴，因為茄汁燉牛肉就是父親最常做的料理

「『小姐還記得行前在聯盟集合的那天嗎？』」

「當然記得」那可是我們第一次的分開

「『當我們再次來到那棟建築時，我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與小姐的相見，因為小姐那天跟我們初見的日子一樣，都穿著有花瓣點綴的白色洋裝』」

原來他有發現，我刻意穿的那件洋裝背後的含義

「『直到現在還是不大敢相信，我成為小姐的執事這個事實』」

「你都說是事實，也待在我身邊十多年了，為什麼還是無法相信？」

「『因為小姐的氣質超凡，米色的頭髮、白皙的皮膚，就像天使降臨的樣子，而這樣的天使居然毫不猶豫地選擇如此卑微的我，讓我十分意外』」

這麼一說，當時的我只有五歲，父親就拉著我的小手走進聯盟，要我選個人作為自己的貼身執事。我和父親一進到大廳後便有許多執事拼命向我推銷自己，說自己有多少實力與能耐，只有一名始終站在隊伍的角落，他就是里德，我現在的貼身執事

那時，我沒有回應其他人的邀請，只是默默推開人群走到他面前，盯著他的雙眼看，是和我一樣的顏色

「父親，選他可以嗎？」我指著他

「我的女孩兒，不再看看嗎？」父親問

我抱著他，用行動向父親表達我的堅持，但他貌似被我的舉動嚇著了，隨即離開我的擁抱並在我面前低頭跪下

我當下沒料到，他說出來的話才更令人驚訝，「艾麗森小姐......奴僕過於低賤，無法與小姐有任何觸碰，奴僕深怕會弄髒小姐的衣服」

就是這番話，就是他那自卑的態度，讓我有些不自在，為什麼，明明和我一樣都是個孩子，卻這麼看不起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他

「奴僕叫作里德，小姐」

「好，里德」我蹲下來，讓自己和他差不多高，「以後不准說『奴僕』，改講『我』，知道嗎？」

「好的，奴......我知道了」4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k1e1PySv

這就是我對他說出第一個命令，而在他遵守的同時，就代表著他默認成為我的人

「『這次旅行我經歷了許多事情，也觀察到新的事物，其中讓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家手工服飾店，因為裡頭有一件圍巾的顏色就和我們的眼睛一般，是......』」

「淺灰色的」我接話

「『看到那條圍巾就讓我想起小姐』」

「我也是」

只要早上照照鏡子看見自己的雙眼，我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想起他的臉孔、他的聲音、他的味道，再數著我們分開的日子，希望他能早點回來

這為期一年的旅行，老實說我不是很希望他參加，因為如果他答應了，這就成為我們第一次的分離，那時的我難以想像沒有他的生活是怎麼樣的旋律

不過我想給他自由，想給他機會到外面的世界見識見識，我想拯救那天跪在地上滿口『奴僕、奴僕』的孩子，所以我選擇放手

直到現在，我仍不後悔自己作出的決定，但每當我再次看見自己的眼珠子，心又會被想念揪著，儘管把自己關在琴室練琴也無法完全的拋開，為什麼我的內心可以如此矛盾？

背後傳出轉軸相互磨擦的聲音，房間門被推了開來

我沒有回頭，「我不是說過開門前要先敲門嗎？」

那人沒有回應，只是輕輕關上門

「瑪莉，中餐的話放旁邊就可以了」我說

「......」他依然往我的方向走來，沒有停下

「瑪莉、我等下就會吃了，就像平時一樣放著就好」

「抱歉，艾麗森小姐，我不是瑪莉女士」

他開口回話，那是我最熟悉不過的聲音，是里德的聲音

我立刻回頭一看，發現每天思念的灰色眸子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直接叫我艾麗森就行了」我說

「好的，艾麗森」他微微點頭，「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壓抑不住心中的相思，化成淚水從眼角溢出，「你不是說還要兩個月才回來的嗎？」

「這個嘛......」他搔了搔臉，「因為他們說我最近想您想到連作夢都喊著您的名字，所以就讓我另一班車回來了」

他害羞地看著我問，「不行嗎？」

「可以啊，當然可以」我伸出雙手緊抱著他，「我想死你了......」

「我也是，艾麗森」

他輕輕回抱，那真實又溫熱的手裹著我的身體，和我們初見那次不同，他誠誠懇懇的擁著我，我們兩就這樣僵持一段時間

「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你有聽見嗎？」

「有的，艾麗森」

「我想給你自由，我知道不能一直黏著你，所以我同意你這次的旅行」

「我知道」

「可是當你從我身邊離開後，我又希望你趕快回來，這樣的我會不會很任性？」

「有一點」他說，「所以我也任性的回來了」

「什麼啦......」我苦笑著，眼淚逐漸消失，「待會和我一起到琴室吧，我想把最近做的新曲子談給你聽」

「等下，在那之前......」他從外套內裡的口袋掏出一樣東西，「我在旅途中有挑一樣禮物要給您」

「不准說『您』，說『妳』」我糾正

「好的，不過正確來說是『做』一樣禮物給『妳』」

語畢，他在我面前跪下，把禮物放在我的手心，「這是我在一次野餐發現的植物，我想把它帶給妳看，所以把它做成書籤」

「那這綠色的葉子是什麼植物呢？」我問

「它是杉葉」他說，接著他將我的手翻過來並在我的手背留下深深的吻4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NADTA2IN

「意思是『為您而生』」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完-

女主>艾麗森（庭薺Alysson～優雅）

男僕>里德（蘆葦Reed～服從）

送的植物>杉葉(CedarLeaves～為您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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