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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被撇下的曾經。

米耶

Mar 18, 2022

258

4 分鐘 1,285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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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沒有見過的那人。

她縮在陰暗的角落，避開灑下的光，深怕灼傷那般，不肯接觸，彷彿一碰了就會灰飛煙滅。2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C0d6Pc4I

只孤零零地待著，不在乎誰記得、誰不記得，那都不重要。

「能的話就這麼被遺忘，就這樣消失吧。」

她的心聲悄悄透露，明明沒開口，我卻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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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誰引導著我，要我去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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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小的、瘦瘦的，孱弱而易碎，猶如陶瓷娃娃。

看上去只有十五歲，應該要是笑得一臉燦爛的年紀，應該要活躍於聯誼上的。

為什麼孤獨的待在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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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的走近，帶著最溫暖的陽光，她卻像是看見敵人，大大的貓眼猛然銳利。那看似兇狠的眼，盈滿茫然和無措，脆弱的讓我興起了憐惜，不禁放輕了動作。

「乖，別怕，我不會傷害妳的。」連聲音，能放的多柔就多柔。

她緊盯著，不肯放過我臉上任何表情，最真誠的善意釋出，我盡可能的用眼神告訴她我沒有惡意。沒過多久，她終於放下一身防備，但又縮回小小一團。

「……妳是誰？」她環著膝，怯生生的問我。

「嗯？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抓抓頭，我說出這令人難以接受的回答，「那妳是誰呢？」

「我也不知道。」她困惑的說，倒也沒計較我的古怪。

「那妳為什麼要躲在那裡呢？不出來玩嗎？」我把手伸向她。

「我覺得這裡是我該待著的地方。」她搖搖頭，拒絕我的邀請，「總覺得我只要碰到那一點亮亮的光，可能就會死掉。」

她天真的話語帶著滿滿的恐懼，更往陰影裡縮了幾分，極度驚慌地瞪著我。

這次換她提問：「姐姐妳沒事嗎？怎麼能站在那呢，要不要躲過來？還有位子的喔！」

「我不行，跟妳相反，我好像一碰到黑暗就會消失呢。」我揚起一個苦笑，心中強烈拒絕著靠近陰暗，讓手沒辦法再更往她那伸去。

她眨眨眼，把頭靠上膝蓋。

「那妳去妳那邊玩好了，我可能沒辦法。」她玩著衣角的小裝飾，看起來蠻不在乎地道，「雖然我這邊只有我，但我習慣孤單了。」

「我這邊也只有我一個人，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一直站著有點累，所以我坐下，用與她差不多高度而平視著。

「妳可以走去外面，外面有很多人，這樣妳就不無聊了。」

「妳怎麼知道？」我訝異地問。

「因為我比妳早存在在這，原本我也在那片光下玩著的。」她說這幾句時聲音有點小，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聽錯。

我偏了偏頭，繼續問著：「那為什麼妳現在在這呢？」

「因為我輸了。」她直視著我，眼裡沒有對誰的責怪，只有我沒有過的悲傷。

我們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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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妳嗎？」

許久，我才這麼問出口。

「錯了，我是妳，但是妳不是我。」

她搖頭，明明年紀比我小，卻說出這麼深奧的話，我有點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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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來是為了抹殺我的存在嗎？」她不驚不鬧，淡淡的問我這句。

我趕忙擺手再搖頭，大聲反駁：「才沒有！我幹嘛要抹殺妳？」

「因為我違背妳存在的道理。」她聳聳肩，不去評斷我話語的真假，感覺是生是死她都不在意，「那麼，妳這個兩年以來都不願面對我的人，現在找我做什麼？」

一句話問傻了我，讓我陷入思考。她也不催我，只是等待著我的答案。

「……我來問妳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玩的。」這個念頭突然躍出雜亂的思緒，直接出口，還帶上了我最燦爛的笑容。

「我出不去的，就如同妳不能碰到黑暗。」

「可以的！」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她，進入黑暗時沒有不舒服，後而放心地觸上她緊握的拳頭。

迎著她訝異的表情，我輕快地開口：「看，我說可以的、對吧！」

「不可能，怎麼可能……」她雙眼失焦，不可置信的低喃。

「我碰到黑暗不會受傷，同樣的，妳碰到光不會死。」我這麼肯定的告訴她。

愣了好一會兒，她笑了，很可愛、也很漂亮。

她撲向我，完全地離開黑暗，果然如我預料的沒有發生任何問題。

我也笑了，比燦爛更燦爛，那脆弱的身軀漸漸堅強，讓我敢緊緊的回抱住她。

「沒事了，我們都可以很快樂。」

我的逃避造成妳的不安，對不起。

沒事了，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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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樂。

Just be yourself.

-

別害怕回憶過去。

即使傷過，但已走過。

點點滴滴，不全都是那麼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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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輕易的拋下曾經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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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別哭，請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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