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異聞錄 - １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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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這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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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看著碩大的門扉，掛著「慧心小學」看板的門口，不禁無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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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歷經了九九八十一難……。」昇曦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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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清河立刻喝止他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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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學弟，你知道入天竺是其中一難嗎？」書芸更是詳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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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從兩側的門柱浮現出兩個帶翼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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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有何事？」兩名帶著翅膀的巨大天使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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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葉如舉起手機，大聲地叫出了他們的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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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奇怪。原本教會就是指講道之地，每當講道之時，四方天使駕臨親聽，守護聖子與信眾，在古時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碧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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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妹妹在這裡上學……我要接她回去！」昇曦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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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邪靈，不得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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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天使言畢，各伸巨手向小Ｐ與小石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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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隨便碰沒出嫁的女性！」小Ｐ喊著取出了便條紙：「三昧真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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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經過同意就摸人家的頭是很沒禮貌的！」小石也凌空飛起一腳：「斧刃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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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靈……竟敢褻瀆我等神聖之地……！」兩名天使手中化出了光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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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昇曦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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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我是人類！我來接自己的妹妹回去！不放我進去就給我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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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天使略為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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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了？」此時，從鐵門的中央穿透出另一位更具權威的帶翼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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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了推面頰上的眼鏡，冷靜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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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天使，大人……。」兩名天使齊聲：「這幾名瀆神邪靈聚於門外，或會對我等所守護的人之子們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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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被稱為力天使的翼人看了一看昇曦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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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好好看仔細，我沒有帶武器，也沒有害過任何人，我只想進去把我的妹妹接回家！」昇曦再次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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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力天使推推眼鏡：「你，可以進入，其他人請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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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守門的天使聞言，收起武器，在門前交起雙手戒備著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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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地方，我如果有小孩絕不讓他念這裡。」清河低聲抱怨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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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當然也是同樣的想法，但他為了早點見到天織，一句話也不說，只把鎗交給小Ｐ後就轉頭從側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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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這倒是讓我想起了有個老故事。新婚的好青年帶著妻子進大城裡玩，然後不小心得罪了富家千金，誤會解開後富家千金請他們留宿一晚，當天晚上他的妻子就被誤認成是蛇女翻牆逃了出去……。」清河自言自語地說著故事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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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個故事請再詳細說說。」豈料書芸一聽見有故事可聽，雙眼發亮，直追著清河要她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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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書芸學姊，冷靜一下，妳又進入沉迷模式啦！」清河只好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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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清河同學，現在說那個故事不太吉利吧？我記得富家千金和他的妻子最後都出意外了不是嗎？」碧羽安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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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同學……希望你和妹妹兩人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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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葉如獨自一人直盯著大門，默默祈禱昇曦順利帶出天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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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很明瞭那種心情，無論自己發生什麼也要保護另一人的心情。

如果現在被帶走的是書芸，葉如也會為了救她，扔下眼前的一切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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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龐大的力天使領著昇曦在校內走著。

那巨大的頭殼頂著校舍的天花板走動的模樣令人發笑，但昇曦沒有心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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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再確認一次，你也是那個女孩的同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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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人類。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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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沒有其他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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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過穿堂，到達的地點卻不是教室也不是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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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個學生也沒有的空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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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子，我想再和你單獨論敘一番，你對誕生前的罪有何想法？」力天使並不回頭，而是自言自語般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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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吧，我一看見你就很討厭，所以我本來不想和你多說半句話。」昇曦則是攤攤手，一臉無奈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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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問我什麼叫做有罪，我會告訴你『認定他人有罪』才是一種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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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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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天使大笑起來，幾乎要掀了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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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你不會對將要犯罪的罪惡給予制裁？」力天使指著昇曦的雙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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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沒有絲毫畏懼，直盯著那隻手不放：「你們的神教導你們可以對未犯罪的人課以罪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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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父啊！」力天使雙手交握，祈禱般地說：「請寬恕這個迷途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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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還沒說完。你們的神同意你們將單純只是誕生的生命認定為一種罪嗎？」昇曦說了下去：「禁錮，居留未成年的女孩只因為她有可能犯罪，這種罪反而是你們的神可以諒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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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和爾等無法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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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這邊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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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天使雙手握拳，張開了雙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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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也將鎗傳送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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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之間的均勢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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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將鎗頭轉向天空，連開數鎗。

力天使猛然敲擊地板，兩人都沒有直接傷害對方，只是向對方宣告自己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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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葉如！他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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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一回頭，想起自己現在只有一個人。

避開了力天使揮來的拳頭後，他「切」一聲，自嘲般的苦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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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習慣依賴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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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昇曦就在遼闊的場地上繞了一圈，仔細觀察附近的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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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天使的速度和力量都遠勝於他，而昇曦能超越他的手法就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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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二發，實，一發。」昇曦說著關下板機旁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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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掙扎嗎？人之子！」力天使避開了兩發空彈，大喝著俯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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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完……實，三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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鎗尖一下子聚集了大量的光束。

上震、下乾，雷鳴於天，匯聚於天上的旺盛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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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昇曦現在能達到的瞬間最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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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徹於天的猛烈震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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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天──大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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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喔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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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力天使的周圍被無數的雷柱包覆。

猛烈的雷鳴如同爬行的竹柱，不斷交替穿過他的身體，雷勢時而融合，時而擴大，直到將能量全都用盡方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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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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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就將靈息全都吸乾了。

昇曦自己也想不到放出的會是如此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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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鳴之吐息……。」豈料，遭受如此雷擊的力天使卻仍舊挺直身子：「與天父賜與我等的神滅之槍，竟有如此同曲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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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力天使的手中凝聚著雷電，化為了鳴叫著雷光的擲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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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不，是雷吸收！

昇曦心中破口大罵，要是聽葉如的話弄隻裝了山海天書的手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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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招吧！人之子！」力天使喊著將手裡的雷槍如同標槍一般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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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昇曦靜靜地躍開兩步避開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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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平常林葉如是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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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屬木。

木……的弱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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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思索著，昇曦又避開了第二道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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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伐木……。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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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的卦象是……嗚。」一調整鎗身，昇曦就立刻感到一股冷顫，頭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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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不可能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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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金……。

昇曦喃喃自語地閃著雷槍，突然像是雷鳴貫腦一般醒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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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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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天使也察覺了他臉上表情的變化，但也不放心上，自言自語：「沒有用的，人之子，人之身是不可能與神罰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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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說了算的嗎？」昇曦笑著撕下一塊衣袖，牢牢綁在左手掌上：「你把自己當成神之罰的代言人，還是把自己當成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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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力天使發怒地喊了一聲，但又很快恢復冷靜：「你果真是個一開口就瀆神的傲慢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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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聽懂我說的話嗎？自顧自地替神覺得『我被汙辱了』才是你所犯的罪吧？」昇曦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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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接招吧！人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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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槍迅即來到眼前，昇曦右避半步，張開左手將槍身接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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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即使如此，包覆著布塊的左手還是深深感到刺痛：「……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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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昇曦將槍反擲回去，但出手無力，只落在力天使的左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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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給予你的掙扎褒獎，但是你支撐不了多久的。」力天使說著繼續擲出了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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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再次接住，反投回去力天使的右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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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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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互投持續了數個回合。

等到力天使回神過來，周遭已經被四、五把雷槍圍繞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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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發現昇曦拼命回投的用意並不在反擊，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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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你以為神明賜與我等的武器，會對我等自身有用嗎？」力天使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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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當然知道雷對他沒有用，不然，他大可直接扔往力天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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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之牢籠的作用是，讓他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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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的人，是你。」昇曦舉鎗往天花板上連開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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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幾聲，天花板上的吊燈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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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的金屬性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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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一聲巨響，力天使被巨大的吊燈湮沒，過了多時，才從瀰漫的煙霧中傳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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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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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了吊燈後，力天使昂然站起身來。

雖然那身純白看來仍舊亮潔無暇，但昇曦還是看得出他消耗了大量的存在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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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把我困在不能移動的牢籠，實際是將我誘導到陷阱之中，而且為了不讓我察覺，還將我的大意也計算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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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天使擺出架勢，看來似乎還想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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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不惜犧牲左手的你，若非神敵，會是個可敬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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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昇曦暗暗叫苦，左手是真的痛得不能動了，如果再這樣打下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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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住手吧，力天使大人。」禮堂的後方傳來了另一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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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天使大人……。」力天使連忙回頭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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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誰比較偉大，為什麼雙方都用敬語，昇曦是不太想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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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對彼此都身為直屬神的使徒所展示的敬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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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少年說的沒錯，我等不該對未發生的罪逕行裁判。」權天使向昇曦致意：「我特來為此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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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道歉能了事嗎？

……算了。只要能帶回天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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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天使大人，真的要寬恕那魔女的罪嗎？人的罪惡乃是原初之蛇的罪惡，我等能夠容許這等生命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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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父行走在祂的天上，我等在地上行祂的旨意，如同祂行在地上一樣。」權天使說下去：「不要妄自臆測天父的旨意，力天使大人。我等再說下去，就等同於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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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力天使立直身子，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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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暫且回到天上聆聽天父的教誨，此處便由我來接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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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天使緩緩地消失了身影，而權天使化為穿著一身黑西裝的凡人，慢慢走到昇曦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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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你的手還好嗎？」似乎是不想讓昇曦繼續對他們維持敵意，權天使才特意化為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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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權天使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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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身衣服嗎？若讓你起疑就不好了，但純白的西裝可不是我等能夠越足的領域。」權天使打理了一下領子，甩了甩手裡的枴杖，像個英國紳士一般，領著昇曦前進：「請同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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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默默跟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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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緩緩走上山路，昇曦認出了後山上的建築完全就是學生宿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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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天使察覺到了他的眼神，解釋道：「事出突然，來不及返家的學生都還待在宿舍裡頭，等待家長前來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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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明白他是在說「塔」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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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些天使之所以會對天織有敵意，大概也是塔中前來的妖怪襲擊時，帶在身邊的「魔女」，也就是小Ｐ出手了的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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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需要再對您多做一次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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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了宿舍前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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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對單純只是誕生的生命課罪，那些生命在犯下罪行之前都沒有被懲罰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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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之後就可以懲罰嗎？你們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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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天使掩口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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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面下相遇，我真想和你愉快地舞上一場，辯駁彼此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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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我對那種身穿一點泥巴都不能沾上的純白衣物，漠視人間苦難還高高在上的生物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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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天使聳聳肩，苦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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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請吧，令妹就在此處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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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天使說著打開了眼前的小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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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一片黑暗。

外頭照進的光，瞬間就在地板上的陰影映出了門框大小的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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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沒有的室內，僅僅只有四堵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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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中央的一張細小的木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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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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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見開門的聲音，椅上的少女就愉快地發出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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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接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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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險些哭了出來。

天織的雙手反綁在椅子後方，面上也綁上了遮著雙眼的眼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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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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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奔了過去，將她雙手上的繩索解開。

天織也拉下了眼罩，開心地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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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家。」昇曦牢牢地抱起她，讓她安穩地靠在自己的懷中，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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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路過權天使的前方時，權天使看了看他們兄妹，補敘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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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不要誤會……。」

「不要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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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看也不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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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希望提早的話，下次見面時我就成全你的願望。」

「哎呀哎呀。看來我們對上的機會──會在不久以後的未來發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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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織！」

「清河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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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出校門，清河就笑著飛奔過來，把天織抱起來甩了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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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妹妹？誒？雙胞胎……誒？」葉如一臉混亂地看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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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插在口袋的昇曦，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將鎗召喚到手中，「砰砰砰」將慧心小學中的「慧」字打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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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鬼地方我絕對不會再來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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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啦葛啦掉下金箔與碎塊的同時，守門的兩名天使激動地踏出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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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但權天使甩了甩手杖，制止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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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向騎樓，女孩們圍繞著天織問了不少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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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織也吃驚地向眾人表示：「哥哥居然有這麼多漂亮的女性朋友，還都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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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同學，如果你還想升級的話，還是請天織小妹妹把小Ｐ大能收起來比較好喔？」唯有碧羽朝昇曦靠了過來，附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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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昇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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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發覺嗎？附近的小妖都躲起來了喔。要不是有上古大能的靈息在此，通常是不會這麼安靜的。」碧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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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說起來這附近都沒有魚人和浪濤呢？」清河突然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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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教會學校裡的天使壓制住的吧？」碧羽拍拍昇曦的背，連忙道：「這也算是一種結界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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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昇曦看了看天織開心的模樣，想著小Ｐ大概也是感染了這種氣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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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只隨口說了句：「算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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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好吧。」碧羽也不好再強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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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那接下來大家要去哪裡？」清河拍拍手，抱起了天織：「我今晚要和小織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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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來我們家裡吧。哥，可以吧？」天織轉頭看向昇曦，昇曦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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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可以去嗎？昇曦同學的家是日式建築吧？」書芸思索一會：「今天也許也沒有人來接我呢。可以順路去借個電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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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芸學姊要去？那我也要去！」葉如連忙舉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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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喔！可以喔！我們家有很多客房，要在客廳打通鋪也可以的喔！」天織許久沒能和這麼多人一起熱鬧，趕緊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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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看了看眾人，小聲地說：「那我也去吧……，順帶替你們布個結界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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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喔！那就先去超市做過夜和女子會的準備！ＧＯ！」清河大聲領在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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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後頭，天織偷偷緩下步伐，拉住昇曦的袖口，在他耳邊小聲附耳問道：「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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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哪一個？」昇曦一頭霧水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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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生小孩的對象啊！」天織居然一臉理所當然的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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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昇曦更加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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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決定的話那位個子小小的姊姊絕對是首選喔，那種類型的女生只要喜歡上了絕對會生上十來個！但是但是，很有氣質的那位有個很棒的臀部，應該也能生出很棒的小孩吧？都不是？難道是清河姊姊？終於？啊……，但是年紀很大的那位……我覺得不要想比較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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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織在昇曦的耳邊，接連著說了一大串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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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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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搔了搔臉，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總之她能恢復精神比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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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在阿曦家啦。啥？什麼？不要老是往那裡想啦！大家都在啦！現在外面路上很危險啦！對啦，好，你們自己也小心點，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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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說完，掛下了電話，氣沖沖地走過昇曦身旁。

兩人目光交會了一眼，清河才「哼」一聲快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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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闆，不好意思，這兩天沒有去……。」電話一接通，昇曦趕緊向老闆報備兩天沒上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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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啊？唉，我跟你說，咱們都要失業了，你明天後也不用來了。」老闆哭訴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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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昇曦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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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一群自稱韋馱天的人來店裡說要試試自己的實力，結果你猜怎樣？三百封報紙三分鐘就送完了！我煙都還沒抽完！」老闆抱怨：「店裡的阿姨都要找第二專長了！唉，時代不同了，你也想想唸完書該怎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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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了電話，昇曦露出一臉「工啥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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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回到客廳，矮桌推到了一邊，眾人換上了睡衣，棉被也都搬到了客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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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小女今後的參考，關於二位利用ＩＰＳ細胞懷上兩個小孩的事麻煩請詳細說說……。」書芸正跪地正座，纏著小Ｐ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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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芸學姊！沒有什麼ＩＰＳ細胞啦！那都是書上騙人的！」葉如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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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葉果然還是要喝桂花釀的啊！」碧羽高舉著茶杯，醉了一般輕聲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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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抱著小織撒嬌，嘴裡喊著：「小織小時候明明說好長大以後要和我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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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一臉無奈地靠在桌旁。

這時，「嘩啦」一聲，猛然的一陣大洪水，將眾人都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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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默默地打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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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沒有……。」清河抱著小織在一旁補敘：「每一台都沒有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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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昇曦停下搖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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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公視？大愛？」清河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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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中，天空尚屬明亮，大概是四、五點的時候所拍的。

直升機上的記者，一路在大海上飛著，一邊說明Ｃ市的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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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由於不知名的海嘯，許多人都開車前往Ａ市、Ｂ市或者鄰近的Ｇ市避難。

　記者與直升機現在來到了大海的上方，我們來尋訪一下海嘯的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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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愛……慈Ｏ的記者也太厲害了吧？」清河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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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多久，直升機果真來到了大海中的顯眼的一個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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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緩慢靠近，仔細看去，那一小點居然是一個直立在大海上行走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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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靜默不語，因為直升機一飛近，立刻就比對出巨人的尺寸。就算是卡車那麼大的飛機，也不過就和巨人的嘴巴或耳朵差不多大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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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這位先生，可以請教您高姓大名嗎？」巨人明明聽見了，卻一臉不屑回應的模樣，記者再次問了一遍：「請問您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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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這行業也太拚了吧……？」清河忍不住喃喃自語，眾人也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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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巨人揮揮手，像是拍開蚊子一樣趕飛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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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駕駛也不是省油的燈，一邊避開一邊仍舊在他周圍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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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吾人乃是聞名喪膽，威震一方的大神共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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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眼見眾人不退，放棄驅趕而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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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小輩，也敢在吾人面前蟬鳴蛙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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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那麼現在我們知道您的大名叫做共工大神。」記者向著螢幕說了下去：「請問您今日在此有什麼訴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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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太猛了。

昇曦等人都不禁為他捏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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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求？」共工緊皺眉頭，怒氣上衝：「聽好了，我不需要什麼訴求！吾人只會做我要做的事！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從我的領地東海、黃河兩處，以及沿岸三十里陸遠離！不逃不躲者，那也無妨，就讓你們好好見識吾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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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一吼，雙手深插入海，猛然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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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連忙上升，又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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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說我有什麼要求──女媧！伏羲！有熊！立刻給我滾出來！我與你們究竟有什麼不同，為何你們受人景仰，日日崇拜，我卻遭人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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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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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不出來或是死了！我就日日殺光你們的信眾，搗毀你們的廟宇，直到世上尊崇我共工大神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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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清河捶了捶桌子，搶過搖控，將電視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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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只有你沒有被尊敬？因為你是個垃圾，生前是個垃圾，死後也是！」清河說著跳起身來，往門口猛然踏出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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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清河！」昇曦連忙捉住她的手腕：「現在是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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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姊姊……。」天織也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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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清河坐下來抱住天織，用手在脖子旁比劃幾下：「共工那個垃圾的渾蛋魚頭，就讓他待在頸子上多掛一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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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久，終於輪到昇曦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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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此時，葉如也藉口去洗手間，溜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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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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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她的樣子，昇曦就知道有什麼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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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能不能……帶著大家離開這裡？」葉如小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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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昇曦其實知道她想說什麼，但還是希望能談得更清楚，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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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許，他們兩人都早已決定了，只是希望有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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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會努力說服清河同學的……大家一起逃走吧。」葉如抬頭看向昇曦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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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為什麼覺得我會配合？」昇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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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和我是一樣的。」葉如原本就如同點漆一般的雙眼中泛著一絲淚光，更加顯得波光流轉：「我不想讓書芸學姊受傷，你不會讓天織妹妹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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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難以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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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更強的人去處理吧？好嗎？世界上不是還有軍隊，而且還有很厲害的八尺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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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昇曦不置可否地回應，但卻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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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已經看過那個人的能力了，他的等級遠遠超過我們二十級，就算是最強的小Ｐ小姐……。就算小Ｐ小姐是神獸．延維，我們也不可能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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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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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的門透出了亮眼的光芒。

書芸看著在走廊上對話的兩人，雙眼泛起了孩童般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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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個話題請再詳細說說。」就像是聞到了故事的味道一樣，書芸把兩人重新拉回客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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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維……我記得是伏羲與女媧身邊，有名的那位旗幟設計師？」清河回想著報告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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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按照書裡所說的話，女媧與伏羲的蛇身旗就是由延維親手繪製的。」書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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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個，雖然之前因為等級不夠看不出來，但我又重新確認了一下……小Ｐ小姐的種族……是寫著延維沒錯。」葉如蹲坐下來，舉著手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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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是那麼厲害的人嗎？」小Ｐ雙手交胸，沉吟了一會，好像事不關己一樣：「怪不得我之前躲在山上，都有好幾次被鬍子大叔請去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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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請到延維吃飯的人就有機會可以得天下……，大概就是畫旗幟的意思吧？」書芸說道：「也可以說明小Ｐ老師的符術為什麼如此神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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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誇我也沒有獎勵的啦，嘿嘿嘿。」小Ｐ笑著摸了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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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樣也還是贏不了的吧？畢竟林葉如都這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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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過澡後，昇曦回到樓上的房內。

頭上掛著擦頭髮的上衣，回想起葉如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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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了電視裡那個巨大的身體，還有強大的等級與神威。

也許這次真的沒法靠腦袋和奇淫巧技打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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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昇曦默默地打開自己與天織的衣櫃，偷偷整理了幾件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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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此時，天織卻靜靜地站在門外，既沒有開燈，也沒有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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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昇曦不打算解釋，也沒有多說其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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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對小織的襪子感興趣的年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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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織傻笑了一下，配合著昇曦的反應，顧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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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只要哥哥說一聲的話。不管是內褲還是圍兜兜小織都會翻出來給你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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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收起衣櫥的抽屜，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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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哥哥。」天織天真地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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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走向她，看著在昏黃燈光下解開髮帶，穿著睡衣，比平常還要增添幾絲成熟韻味的天織，摸了摸她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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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真的很危險，我們……也和大家一起到其他地方避難吧？」昇曦靜靜看著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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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天織回握那隻手掌：「清河姊姊和市裡的其他人……你也打算這麼對她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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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昇曦點點頭，不帶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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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天織苦笑了一下：「只要是哥哥的決定的話，不管怎樣我都會遵從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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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天織放開了昇曦的手，但那張笑臉，卻在昇曦的瞳孔中如同烙印一般深印，令他永遠難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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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點下去告訴大家。」天織撒嬌地笑了一笑：「晚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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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呆立於門口，過了許久，才終於回到床沿邊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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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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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獨自一人，沉吟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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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主人。」不知過了多久，才由小Ｐ敲了敲門框，打斷了他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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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看到了嗎？那個表情……天織她……只有在對我說真心話的時候，會叫我『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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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小Ｐ搖了搖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馬麻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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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對我感到失望』的表情……。」昇曦將臉孔埋在雙手中：「但是，我該怎麼做呢？要是繼續待在這裡的話，市裡的大家都會被海嘯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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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一邊苦惱，一邊落下了男兒淚：「可是……我不想再一次看到……天織失望的那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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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小Ｐ緩緩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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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要大家去死，如果，只要我去送死就能解決的話……！」昇曦幾近崩潰地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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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小Ｐ喊了出來：「你還是──睡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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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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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小Ｐ以手指點了一下昇曦的額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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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你，別說馬麻了，就連讓我叫主人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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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頓時感到雙眼一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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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時候讓你看一次了。」小Ｐ解釋：「這個身體所持有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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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逐漸陷入沉睡的大腦難以思考：「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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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馬麻也已經看過了喔，就請當成是父親所唱的安眠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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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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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晚安。」小Ｐ輕輕吻了一下昇曦的側臉，將他放倒在床上：「願你能做個愉快的好夢，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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