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夢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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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醉遍天涯,誰執夢雲霞。
夢境之小天地之大,無我,也無你。
一聲師叔,一聲師父,溫客行進廚房想燒飯卻被趕了出來,有些欣慰有些許感動,可當下的猶疑使他不立即邁步離開卻又不知是為何,直到用膳看見周子舒吃著別人做的飯,誇著別人做的飯好吃,他突然就沒胃口了。「我出去透透氣。」
周子舒看著這一坐下就在喝酒的人,沒吃幾口飯就不知在上甚麼火說要出去透氣,看著人若有所思又著實不知道在委屈個甚麼勁的走了出去,將筷子塞進嘴裡他咬沒幾口,決定去看看這溫客行到底在耍甚麼花樣。「你們先吃。」
一走出去拐個彎就發現熟悉的身影又老站在院前發呆,他忍不住就雙手環胸擺起了大師兄的姿態,嘴角勾著一邊一副饒有興致的笑著出聲,嗓音聽起來卻滿是寵溺,一個側肩就撞了這比自己高大的人一下。「不吃飯在想甚麼呢。」
看著這四季山庄庄主不在桌前陪親朋好友們吃飯,倒是跑來關心自己還跟了過來,讓他忍不住就是臉色一沉,溫客行看著這到底裝傻還是當作沒這回事的心上人朝自己笑得依舊捉狹又得意,臉上更是哀怨地鼓起了腮沒應話。
「你這甚麼受氣小媳婦的模樣,誰惹你了。」看著溫客行被自己撞了一下就轉了過來,他上前一步忍不住就上手捏住他的下巴,硬是晃著他那張扎眼的臉龐,他好氣沒氣得笑著,周子舒知道他這個師弟擺起的臉就跟上回打破醋罈子一樣的神情。
「阿絮。」看著周子舒對自己上手就抓,溫客行歪了嘴有些賣乖的笑開了牙,邊輕喚著邊愍起了嘴他勾著嘴角笑得勾人,總是自己在半哄帶纏的語氣喚著這專屬於他的愛稱,抓開了臉上的手還邊一手帶過身前人的腰。
「你幹嘛。」那扶在自己腰上的手像是為了撐住自己被抓開手的瞬間會往前傾倒,周子舒被身前人摟腰抱肩已都從嫌棄躲開到了習慣不避諱不見怪的地步,他們倆打打鬧鬧從不打不相識到現在知己知心,看著眼前的溫三歲他邊笑邊問著這人又犯甚麼毛病來著。
垂眼看著朝自己笑得露出了牙的周子舒,眼臉下笑出了摺痕連整個眼尾都出現了兩道摺痕,就連說話的嗓音都帶著笑,曾幾何時那拘謹嘴硬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周絮,即便此刻有一絲絲的病容,如今都無法抵擋那溫暖己心的笑容。「阿絮,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
「甚麼心意,高山流水知音難覓。」他有些順口的就打趣的說著,但當他發現溫客行按住了自己腰的瞬間心裡卻像明鏡似的想往後退,照理說他不該躲開的,就好似自己知道身前人對自己不是一般,而自己像是不打自招一樣的認定了他想對自己做甚麼。
可自從自己在叶前輩面前將這個人擋在自己身後。
他願與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與他共同承擔這一切的所有。
他們之間的心情像是心意相通似的很多話都不必明說。
「你明知道的。」握緊了自己掌中的手,他忍不住的單笑了一邊的嘴角眉中有些無奈,卻更像是試探似的將手拉到自己的臉前,溫客行知道他們彼此的心就像隔個窗戶紙一樣,只需輕輕一捅就破一躍就會過。
「你。」發現身前人溫柔的在自己手上落下輕柔的吻,周子舒顫了一下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自己被摟得更緊整個人貼上了身前結實的胸膛,那俊俏的臉容輕闔上了眼睫像是在煽動自己此刻有些不穩的心跳。「就,就憑你那什麼亂七八糟的烈女怕纏,唔。」
直視著那處變不驚還想逗趣的說笑似的周子舒,眼睛都不迴避自己就像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樣坦蕩,那近在咫尺的臉蛋絲毫不躲避自己的靠近,俯首繞開了彼此的手他輕輕的湊上了自己的唇。
咦,欺上來的重量壓在自己的頸椎上,在他喪失嗅覺聞不出撲面而來的鼻息,即將消失的觸覺也只剩下那被鎖住琵琶骨而留下的難受,那長長的睫毛帶著半闔的雙眼輕輕的煽動著眼中只有他的自己。
看著那瞬間瞪大的雙眼,溫客行每每都像捨不得眨眼似的,更不想落下了他任何一刻的反應,看著他的阿絮在自己懷中沒有立即推開自己,唇上的柔軟觸感從那單薄的薄唇上傳來,所吸取的氣息早已被濃厚的傷藥味給蓋過。
「溫客行。」當他回過神來那厚實的唇瓣在自己唇上張嘴讓他整個人往後彈了一下,他情急的連名帶姓叫了既屬於鬼谷又屬於四季山庄的名字,被緊握的手拉扯了一下,另一隻手按在溫客行的胸前要拉開彼此的距離。
他知道這個人每每像是跟自己索吻的模樣,總是要靠自己那麼近。
看著自己的冷臉還會識相的退後,可今個兒怎麼親上來了。
「阿絮你別躲。」看著懷中人低下了頭像是怕自己再次俯首,那想掙脫又想推開自己的手還跟著朝下的臉想往下使勁,他再次摟緊了身前柔韌的細腰用自己半邊的手臂想將周子舒給圈在懷裡,壓根兒沒想到懷中人惱羞的抬不起臉。
「你放開。」對於自己剛剛慢了一拍像是應允的反應,後知後覺的才發現自己居然連一個吻都感受不到,周子舒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還帶著笑的嗓音,那個還朝自己樂得像是還在跟自己玩鬧似的溫客行。
「你不掙扎難道他們看的出甚麼。」這時才發現周子舒泛紅的耳根,他還猜想周子舒是在害臊來著,但他也才親那一下才不會被人給瞧見,倒是周子舒這激烈的反應倒成了他們彆彆扭扭做了甚麼不能讓人看見的事一樣,溫客行就見懷中人終於抬起了臉。
「你。」他剛剛彈那一下確實讓自己雙肩上的傷口隱隱抽痛來著,停下了掙扎雙手抵在了身前人的胸前,他滿臉難為情更覺得這難道是有沒有被看見的問題嗎,這不應該是怎麼就吻我了的問題嗎,但周子舒看著溫三歲還一臉笑開了花似的朝自己撒嬌。
「你就寵我唄,讓我親一口會少塊肉嗎,下回我就給你燉一鍋肉。」看著臉上還帶著紅韻的周子舒為這點病容增添了絕世的風采,這讓他百看不厭的美人胚樣任何人都比不上,溫客行笑得連嘴都合不上的傻樂。
看著這溫客行順口就透露了究竟他在悶悶不樂甚麼,他瞬間忍不住地笑了一口氣,嘴角更禁不住地笑深了起來,看著這都不知道幾歲人的二師弟居然在跟徒弟們爭寵。「你不只婆婆媽媽的還像娘們似的小心眼。」
「我就吃醋。」看著周子舒朝自己笑得雙眼都帶著笑似的,像極了又想消遣自己的模樣,他更把雙手牢牢的環在周子舒的腰上按在自己腹前貼著,即使他倆剛剛鬧的站沒站相,卻依然像是示威似的表示能這樣抱著這四季山庄庄主的人也只有他一人。
「有甚麼醋好吃的,幼稚。」他們就這麼順理成章的吻了,看著溫客行那孩子氣的模樣他除了笑他真的也沒別的想法了,那理直氣壯卯起勁來的模樣實在是太不符合一個身為師叔體面了,一個鬼谷谷主跟一群毛孩子爭甚麼他實在不能理解。
「有人搶我梳頭燒飯這事我就不高興。」發現周子舒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露骨的暗示,還一臉都不害臊的任由自己這樣摟著,讓他忍不住還真認真的說了他就是個大醋桶。「只要我溫客行還進廚房,你周子舒這輩子也別想吃別人做的飯了。」
「哈哈哈哈老溫,你真當自己是奴才嗎。」徹底被這較真的溫客行給逗笑了,他們都還沒歸隱就嚷著不上酒館吃飯了,這個人壓根兒把話說得那麼滿是到底要自食其言來著嗎,周子舒就看溫客行靜靜的看著自己好氣沒氣的笑了。
邊笑著就往自己懷裡挨近的模樣是那麼動人心弦,今天的阿絮受了刑回來心疼的讓他時時刻刻都想把他摟在自己懷裡,可此刻那爽朗的笑聲以及生動的笑臉都如此讓他傾慕與愛憐。「阿絮,這些天你好好靜養,等我回來。」
看著身前人將臉埋在自己後頸上,那刻意避開自己新傷的體貼既不靠在肩上更不壓在他的背上,那待會就要回鬼谷的人說著放不下自己的話語,周子舒知道溫客行依賴自己如同自己依賴他一樣深切,可此刻堆疊在一起的感受更複雜更有層次的在他心裡暈染開。「嗯。」
「阿絮你再摸摸我的頭。」這完全不把自己獨佔宣言認真看待的人就連回自己不捨的語氣也是這麼乾脆又簡潔,溫客行放開了懷中人又撒嬌的抓起周子舒的手往自己的頭上帶,惹的周子舒真的又想跟他鬧起來。
「你是不是有毛病。」想收起笑容卻又忍不住勾著嘴角不放,他挑著雙大眼睛一臉準備想要翻一個大白眼的仰著頭看著這比自己高出半顆頭的男人,也老大不小了還這麼愛撒嬌,想著就咬牙按了他的頭一下。
「我藥不是還用著呢。」樂呵呵的笑出聲他抓起周子舒的手怕他使力過猛傷口裂開,即使溫客行知道他可能已經不大感受到痛,但是傷口畢竟是傷口,需要時間復原調理,他就希望他能好好的調養好身子為取釘做準備。
「不就是回谷中取樣東西,婆婆媽媽的什麼,那些徒弟看了你這師父師叔的臉往哪擺。」看著溫客行又露出上回倚門送子老母親似的模樣,這到底是誰要出門來著,一副不捨遠行不想和自己分開的神情,他忍不住的就想訓他話,這人自己做了決定才不是那種拖拖拉拉的性子,趁機不知道在撒甚麼嬌。
「他們今天都看見你摸我的頭了,摸頭又有甚麼不可以了,誰說我長了這麼大就不能被摸頭了。」溫客行說著這般孩子氣的話更是順勢一摟身前人讓雙臀坐在自己手臂上將人整個抱了起來,立刻就將臉埋在周子舒的懷裡老老實實的撒嬌。
「撒什麼嬌,鬆開。」被舉高離地絲毫無法掙扎的箝制正穩穩的抱緊著自己,他邊東張西望的看著這院子有沒有人經過,一邊想扒開那埋在自己懷裡的頭,周子舒嘴裡有些嚴厲的語氣,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使力的要掙脫溫客行的擁抱。
「他們都同我說了,你摸我頭的時候都快哭出來了。」靜靜地聽著周子舒的心跳聲他說著說著愈說愈慢,回想起今個兒去給他們家阿絮接風的排面,做足了四季山庄庄主該有的威風,他賠去了一個韓英,可他帶了這麼多孩子收歸到了四季山庄的門下,就是希望自己能做點甚麼。
「誰,誰要哭出來了,我是高興。」被說中了心思他瞬間又有些難以為情,可說穿了他是真感動到說不出話來,周子舒知道溫客行對韓英的死自責不已,可眼下圓滿的從了諸多人的心願,他真的,很開心。
「我知道。」溫客行聽到周子舒發軟的嗓音收尾著表達出他真正的心情,他笑瞇了眼知道自己了了一個願,而那輕輕撫在自己頭上的手更又再次證明了他們家阿絮就是個腰細腿長嘴硬心軟的人,是這天下第一可愛的人。
「你幾歲人了還蹭。」垂眼看著懷中人用自己的臉蹭著自己的胸口,那若隱若現的笑顏就藏在自己懷裡,周子舒覺得這愈來愈不成體統的模樣真是讓他愈來愈彆扭了,就看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溫客行抬起了臉來朝自己笑開了臉。
「那你再讓我親一口唄。」溫客行仰著頭看著這眼眶又有些泛紅的周子舒聽到自己所說立刻就瞪大了眼,那一臉狠樣說的話都奶兇奶兇的,說的他一臉威脅性也沒有,倒像是在與自己調情似的。
「信不信我揍你,唔。」才剛放完話突然自己就被放了下來,那順勢下墜的重心迎上了一個厚實的吻,那不同於剛剛輕觸的吻,因借力而重重的壓上彼此雙唇的吻老老實實的讓內唇相貼,隨即那令人腦羞的啵一聲更隨著他的雙腳落地唇分。
「哈哈哈哈。」雖然得逞了吻了一大口,溫客行卻又有些害羞地趕緊跑掉,留下了傻樂又有點尷尬的笑聲,而留在原地的周子舒還沒來得及對他開揍和開罵,更是又羞又怒的忍不住用手背擦掉自己唇上的濕潤感。
「你這。」
那是因為你不知,曾幾何時我早已不願任何人叫我庄主。
曾經那個四季山庄庄主是個罪人。
可而今,你叫我一聲庄主彷彿是讓我贖了罪。
讓我知道我還有勇氣活著贖罪。
不管將來亦如何,都有你與之作陪。
萬事如煙浪濤沙,任山高水遠,你在我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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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