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 19 - 8 我說不出「我恨你」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QV7tp1f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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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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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緊皺眉頭可以代表不滿，但是「憤怒」不存在於少女的角度，佐島不是因為生氣才露出苦瓜臉，畢竟那只是生理上受壓的表現，氣息的刀尖並非從彼方指向這邊，而是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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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憤怒值得害怕的原因源於一個人言行中的激動，其象徵著的狂暴和破壞力，那麼面對強勁的生命力，這股純粹尖鋭的平靜，既不是鄙視，也不是憤怒，這副看透世事似的眼神，對之的感覺比起用「害怕」一字，用「惶恐」形容更貼合，心感不安與自愧，乃因為從那對堅定有神的瞳孔中，看見自己的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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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的冷靜，聲音平淡而咬字清晰，面前的她，當下，成為了確信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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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我問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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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沉著其他氣息，讓反問句不含任何個人情緒，使之成為強烈的靈魂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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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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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島 一茂，你發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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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清醒狀態下的少女，是個人類，問完該問的東西後，她吸了一口氣，允許剛才隔絕在外的情緒灌進聲帶，與言語混合起來，形成一發大炮彈，瞄著佐島的胸口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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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口聲聲和我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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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什麼？什麼約定？我可沒有這個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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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見對方的氣勢降格下來，馬上安排迎擊措施，從被動換為主動策略，開啟攔截系統阻擋炮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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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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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漿摔角的對話是沒有要對話的意思，交戰的重點在於誰人選擇先行退場，因此鈴木不再特別處理資訊，只是一昧地傾倒自己內心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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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關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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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少年的句句冷漠，大腦則在回想數分鐘前，他如何針對真誠的自己，敵視的目光只是層遞上去，使她開始開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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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麼立即！現在！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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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想著「大聲不是代表對，但是不這麼大聲，怕你聽不到」這個歪理，合理化自己高昂的態度，以斥破耳膜的聲量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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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她自己也稍微震驚，情緒化的自己是多麼的失控，一想到這思緒逐漸混亂起來，而大叫後的缺氧感開始使世界圍繞她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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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適的感覺沒有阻止她，鈴木把其感覺轉化為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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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臉打爛啊！這不是你想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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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佐島，或是說少年的身體上方的圓形，臉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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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力令她的意識錯亂，明明在眼前，但看不清，不是眼睛不好，而是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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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眼前，但分辨不出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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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度質疑，究竟自己在責罵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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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在和那個他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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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我就好了！別再阻住他們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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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告訴自己：這場對話是泥漿摔角，但也解決不了心中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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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根本不是在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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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會！別以為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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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不會，你這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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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縮緊聲帶，嘗試讓迷惘聽上去是焦急的味道，畢竟她究竟是和誰，和什麼喊話，自己丁點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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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話不經大腦，那麼言詞到底是從何處產生，少女自問自答，靠著自己的已有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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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儲蓄多時的怨氣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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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動手，你早就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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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三歲定八十，不見你這麼多年，優柔寡斷的問題從沒解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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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盡全力的吿白使人心累，即使高昂的情緒從瞪大的眼睛中能得見，疲倦仍然在眼神中持有三分，更不用說還未消腫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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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憤怒、激昂，但隨著情緒化的視野持續，世界旋轉加速，混沌的思緒令頭殻開始發痛，頭痛又頭暈得叫人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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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小羔羊，渴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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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之中希望尋求光明，鈴木不需要勝利，不需要感覺舒暢，此刻她寧願辛苦 —— 若然這代表她能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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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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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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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努力不讓情感以任何形式出現於面上，然而「努力」這個動作，便是讓焦急浮於表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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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兌換過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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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保護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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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大叫，從眼皮感受空氣粒子的震動，彷彿眼皮能蓋住耳窩，閉著眼就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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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有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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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想聽到自己難聽又嘈吵的撕聲，所以決定關閉眼晴，但是這樣會不會有少許自欺欺人外加弄巧反拙呢？畢竟視覺的停止，同時意味其他感官的加強，包括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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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句說話，對於佐島而言，比髒話更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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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的表情配瞪大的雙眼，特意表現出來的虛偽像是刻意的遷就，同情大腦已經當機的少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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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緊張完全地暴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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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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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強了的聽覺，將傾進言語中的所有情緒通通收到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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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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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連環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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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反駁，對她大叫，頂著一對快要被情緒撐破的怒目，神情凶惡，語氣則是強烈地否認著，否認著她的指控以及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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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殺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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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半放棄的語氣，語氣中的情緒是多變而繁雜，混亂之中，其中三種情緒最為明顯：憤怒、悲哀、自責，還有自嘲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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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痛苦中尋求解脫的眼神，疲倦且厭世的眼神把內心的矛盾、複雜全都二度出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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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那份站起來的真正原因，堅持對質的決心還是在迷失於情感旋渦中，這深不見底的黑洞，不過也許，黑洞本身就是她的力量，吞噬一切情感並將其撕碎，迫使人瘋狂的混沌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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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徹你那無聊的正義呀，你這沒用的思想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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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無力的喉嚨發出了沙啞的泣音，説出了刺耳的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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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心話嗎？她不知道，思緒的齒輪之間，有著被名為「壓力」的沙礫，卡著思考的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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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為了自我保護，大腦神經只是把強烈的電流向外散開，疏散意識的濃度，為自己舒緩，根本沒有理會言語究竟是否正確之如，更沒有在乎那一個想法才是本來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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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好像坐在副駕座上，自己的身體和意識分離，清醒的自我被身體製造的麻醉藥囚禁在遠方，默默看著世界倒塌，卻毫不感覺焦慮，彷彿身體一時無法辨認所有的負面情緒，任何荷爾蒙、神經遞質只是被當為生理痛楚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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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籠裏，這副身體裏，這恐怕是最恐怖的監獄，畢竟零，逃獄的可能性，不是很難，而是永遠不可能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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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沸騰點的溫度的鮮紅焚燒心臟，在血管內奔奔跳跳，腦袋感覺像即將要丟出去的鉛球，離心力的頭暈伴隨頭痛，旋轉的視野不停，唯轉回原點的時候停頓半秒，給予最低限度的休息，叫自己未至於昏過去，半清醒地受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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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可以驕傲地說⋯至少我保護了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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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中，狹窄的視野，某程度上，她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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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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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手放開、開展胸懷，試圖裝作從容的樣子，面容卻憔悴不堪，深深的淚痕與整張臉也紅腫，狼狽的少女破綻百露，故意引人攻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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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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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乘載話語上的瘋狂沒有感染到對方，但混亂的氛圍是蔓延的火焰，不需要感染，只需要破壞思緒的框架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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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不滿地反駁，意圖抵抗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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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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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伸手進烈火似乎不是最明智的決定，抵抗是掙扎，掙扎是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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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鈴木不想再延賽，不想繼續泥漿𨄮角，但是失去眼睛，失去方向的現在，意識已經無法控制身體，無主的情況下，情緒和混亂霸佔了意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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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有誰能夠經歷過那種事後不發瘋！你才是不正常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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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直指佐島，沒有集中焦點的眼睛卻識別不了臉部，那怕鈴木她提高拉尖聲音，擺出激怒的表情，當你注意到那對眼睛是望著遙遠的虛空時，你會發現壓迫感也只不過是腦部多餘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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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走奈落邊緣的少女，渴求誰人陪伴自己跌進深淵，那瘋狂的兔子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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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屍走肉的鈴木，此刻純粹一心祈求從孤獨中得到解決，那怕代表要別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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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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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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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了，給機會你發洩了，你也不把握，你到底想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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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面對所有負面的結果或如果，若然責任最後是直指自己的可能性，佐島由始至終也是想拋棄自己的話，自己該怎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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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則謊言中的生活方式已經不是第一日，要面對現實的壓力，承認自己弱小的心理恐懼，是自殺行為的一種：必須先破壞如今的自我，其立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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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的話，她會沒有立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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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可依靠的地方，那麼就單靠信仰而立；信仰是歪理，那麼以重新建立的關係而立 —— 現在，告訴她，全部支柱也無法撐起自己，因為自己信任的選擇乃皆為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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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怎可能，整個世界在眼前倒塌怎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畢竟，心靈的創傷是不可能恢復的，而心碎，是會死人的，迫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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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住自己跌落兔子洞的，只有細小的蜘蛛絃，而屈服瘋狂的話，她或許會殺了在場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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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不想，感性還沒將理性摧毀的當下，她還沒有這個破壞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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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願相信謊言，挖掉自己的眼睛，被對方無限次拒絕，自己則無限次哀求，直至自己的意識受傷得不復存在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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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事實是她恐懼的原因，不進不退的理由，被動的成因，因為她不想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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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討厭面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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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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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當聽到這句可有可無、沒有意思的句子時，她的身體投餵了憤怒情緒進旋渦裏，叫混沌感膨脹，始終少女想把責任，解決問題的角色，擠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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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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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本能地回應，緊接著上一手的發言，如果聽到佐島說「我」的時候，已經預料到對方會說什麼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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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佐島他以其道還治其人之身，彼方話語未落此方又起，用迅速的回應頂住她的嘴，用更激動的語氣制止少女説話的意慾，尤如電磁脈沖的原理，強烈的電波和大腦產生耦合，破壞著思考的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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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知道你到底想怎樣？！鈴木 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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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聲直喊她的名字，如同父母喝責孩子似的威嚴感，要斥數其不是，佐島那兇神惡殺的樣子，只差沒有捉住對方衣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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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不肯放棄那種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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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才不是單憑說話啊！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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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連續兩句洩氣的語調，而少女的反應靜了下來，時間停止了一樣，過於異常的沉默，只見鈴木的眼睛逐漸睜大，凝視彼方的雙瞳猶如在黑暗中找到了遠古且不可言喻的禁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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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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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那句：佐島竟然知道自己的頑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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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代表著⋯自己的所有立證皆為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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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的理由，或許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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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和我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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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本人難以置信，手上案件的發展居然如此曲折的這點，面對被吿的新證言，理性思考和分析的能力彷彿離開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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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你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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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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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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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盤問若然有意思的話，那麼便是刻舟求劍，祈求自己基於錯誤資訊上的立論是正確，如同現實並非總令人失望，單純沒有意義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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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佐島他只是鎮定下來，不忿的語氣反問，平淡地散發「明知故問」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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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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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直盯少女的雙眼，把她扯回現實，風暴中心的無風帶，平靜卻又是最危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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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想讓我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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