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文》徵文比賽（二）— 別 - 《如夢境般的現實，如現實般的夢境》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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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如夢境般的現實，如現實般的夢境》

魅影

Aug 19, 2022

238

6 分鐘 1,699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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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做夢。

　　夢中的我出現在一場喪禮上，我不知道主人家是甚麼人，也不知道掛在牆上那幅遺照裡的年輕男子是誰，我更不知道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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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靈堂上滿是前來道別的賓客，我的目光卻落在兩位女士身上。

　　一位是穿著孝服的年輕女子，估計是相中人的遺孀；而另一位穿著全黑素服的女子，正在邊默默流淚邊輕拍遺孀的背。

　　我就站在兩人身後數步遠的距離，剛好能聽見她們的對話。

　　「別哭了……你哭得眼睛也腫了。」全黑素服女子把一片面紙遞給遺孀後，自己也抬手擦了擦眼淚。

　　「我很想念他。自從他離開後，我無法入眠，每當我闔上眼，就會看見他啊……」遺孀接過面紙擦拭眼淚，抬起紅腫的淚眼看著全黑素服女子道：「我想……你也明白吧？」

　　「嗯……我跟你也一樣……我也很想念他……」全黑素服女子垂下眼簾，一滴水晶般晶瑩剔透的淚珠沿著臉頰滑下來。

　　「果然，我們都一樣……太愛他了……」遺孀說罷，看著牆上的遺照，苦笑道：「畢竟，我倆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女人啊！」

　　她們看起來不像是親戚，說她們是朋友嗎？又很古怪。到底她們是甚麼關係？

　　突然，眼前的景象快速轉變，看得我眼花撩亂，於是我閉上眼睛等待場景變換完畢。

　　睜開眼後，我發現我正身處一間醫院的病房門外。

　　噠噠噠噠……急速的腳步聲由遠至近逐漸接近我所在的位置。

　　一名女子緊張兮兮的跑到我面前停下，稍為調整呼吸後用力拉開病房門。我認得這名女子，她是喪禮上穿著全黑素服的女子。

　　我跟著她走進病房裡，她站在門邊對房內的人點了點頭，道：「各位好，我是車素妍，是……文俊浩的學妹。」

　　當車素妍報上名字後，原本伏在病房邊的女子猛地抬起頭來，驚訝地打量著車素妍。

　　她一言不發地盯著車素妍整整一分鐘後，站起來並走到她的面前，說：「我是俊浩的太太，全晶雅。原來你就是俊浩一直記掛的人！他指明一定要找到你，想必有很重要的說話對你說。」

　　全晶雅把車素妍帶到病床邊，皺著眉看了她和床上男子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她邊離開病房邊吩咐道：「我們先離開吧，把空間留給他們。」

　　病房內的親友聽罷，都好奇地瞄了瞄車素妍才緩緩離開。

　　就在這時，床上的男子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唔……」

　　車素妍握著男子伸過來的手，以震抖的聲音說：「文俊浩，你怎麼樣了？」

　　文俊浩掙扎著想坐起來，於是車素妍馬上幫他一把。

　　「謝啦。」文俊浩虛弱一笑，手緊緊地抓著車素妍的手，「終於……能與你見上一面。」

　　「你……這個時候，找我來做甚麼？就不怕你太太不高興嗎？」車素妍紅著眼，故作不在乎地說。

　　「都甚麼時候了？她還能拒絕我的要求嗎？」他笑了。他的笑容一如以往地好看呢。

　　「到底為何要找我來，要我一輩子記著你這個樣子嗎？我請願記住你以前的模樣。」淚水不受控地滑下來，她淘氣地以手背拭去。

　　「素妍，請你聽我說。」文俊浩深深吸一口氣，再繼續說：「自從二十年前遇見你後，你就一直住在這裡……」

　　他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房上。

　　「那為甚麼……你一直沒有向我表白？我等了你二十年！」

　　「我一直不知道……不，是我一直假裝不知道這個情感，所以從沒有向你告白。」

　　車素妍早已哭成淚人，「嗚……我不應該在你面前哭泣，但我……真的忍不住……」

　　「素妍你知道嗎？在你出嫁當天，我才驚醒過來，原來我有多想成為站在你身邊的人。」

　　「如果你早點承認你的情感，早點對我說這些話，我一定會拋棄一切，飛奔到你的身邊，跳進你的懷抱裡！」車素妍張開手臂，把文俊浩攬進懷中。

　　「如果有來生，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文俊浩像撫摸小貓般摸著她的秀髮問。

　　「嗯！下輩子，你要好好賠償給我啊！」她嫵媚一笑，在他的唇上輕啄一下。

　　「那你記得來找我……我等著你……」文俊浩用力地回吻著她，久久不願放開，用最後一口氣笑著說：「素妍……我愛你……我們……下輩子見……」

　　文俊浩的身體突然無力地往旁邊歪倒，嚇得車素妍大叫：「外面有人嗎？快來救救他！嗚……」

　　在房外等待的全晶雅和親友們馬上衝進來，瞬間，哭泣聲充斥整間病房。

　　悲傷的告別後，眾人逐一離開病房，車素妍拍了拍全晶雅的肩膀，向她展示手心的物品。

　　「啊！這不是俊浩一直以來戴在耳上的耳環嗎？」全晶雅驚訝地瞪大眼睛。

　　「嗯。他說留給我做紀念。因為他把所有資產全交給你了，所以才想把其中一隻給我，而另一隻……他說想要陪葬。」

　　「甚麼？他竟然把耳環送給你，請願要陪葬也不給我？」全晶雅完全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發展。

　　「他說如果你想要留下來紀念，也可以的。」車素妍把耳環放到全晶雅手上，流著淚輕聲說：「因為，他的下輩子，我已經預約了。今次，我一定能夠得到他。」

　　「他說我們都是他這一生中最2重要的女人，希望我們能夠成為朋友。」車素妍捉緊全晶雅的手，真誠地說：「如果你想念他了，就來找我吧！我們一起想念他！」

　　突然，場景再次變換，這次是墳場裡。

　　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回頭看見全晶雅就站在身後，向我展現友善的微笑，「素妍，你又來了？我們果然是俊浩最愛的女人，連想念他的時間都很相似！」

　　我茫然地看著她，再回頭看清楚墓碑上的名字，上面刻著……「文時浩」。

　　眼淚失控地流下，原來這不是一場夢，我真的失去他了……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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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文》徵文比賽（二）— 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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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少年作別

#12 為此岸而辦

#13 別啊！老天爺

#14 對不值得的人説，別，我趕時間！

#15 不同於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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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告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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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一日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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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我與貓的秘密

#60 <<倦芳華.詠別七夕璇璣>>

#61 戛然而止

#62 <<錦纏道(兩首).七夕>>

#63 <<畫堂春令.哀別>>

#67 <<風入松.別(回文)>>

#69 海傍亂講

#71 <<憶江南(兩首).別>>

#72 <<羅敷媚(兩首).別>>

#74 別再離別

#82 《車禍，收穫》

#83 《而後無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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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如夢境般的現實，如現實般的夢境》

#87 我做了一個惡夢

#90 我不是想你了，我只是想起你了

#91 初始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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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那通令人怀念的电话》

#102 別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我將會收去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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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聚不是開始，散也不是結束

#111 熟成咖啡

#112 《噓，那離別二字》

#114 貌合神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