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蒼空 - XLIII-43-輪迴

「喂，老闆」安托森寧看著在店外享受著落日的女朋友，坐在吧檯前對馬斯說。他對馬斯的稱呼有時會變成老闆，也不是出於什麼尊敬的，可能就是比較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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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聽」馬斯戴著圓框眼鏡，仔細的看著這個月的明細單、買賣紀錄和政府頒布的各種公告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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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看吧」森寧轉過頭來看到佔了桌子一半空間的大大小小的紙張，覺得讓他專心處理一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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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我可以」馬斯抬頭說，順便把戴了一整天的高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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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的話題」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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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一講到這個，馬斯當然就來了興趣了「怎樣，恩特有說好嗎?」他放下眼鏡和報紙，看著店外的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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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星期六來講，今天早上的客人有點多，三人算是折騰了一陣子才讓所有客人都心滿意足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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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平時都是跟一些比較重要的客戶，比如進口商、主要客人等等交流，畢竟這些商業行政方面的事情，三人中只有他比較了解。身為店主，這些事情自己來，比起給別人都要放心不少，也省了擔心別人搞砸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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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寧主要就是貢獻勞力，負責跟送貨的一起把物品搬進店裡、整櫃，有時也會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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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般顧客打交道的就是恩特，家庭主婦和跑腿的小孩通常都會覺得她很親切而主動上前，有人點餐的話，她也會負責給馬斯幫忙，還有主要的打掃、清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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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喔，不要再說這裡可以煮飯了啦!」今天10點是最忙的時候，即使如此，控火的恩特必須要把這句話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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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馬斯很焦急，來回跑的拿佐料。他剛把胡椒罐從最高的台子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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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瞎了嗎?這裡看起來就是雜貨店，你可以點餐不覺得很奇怪嗎?」兩人根本沒有空隙轉頭，算是隔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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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店的特色，閉嘴!」恩特和馬斯在帶水的芹菜下鍋的時候，默契的一起閃遠，避免被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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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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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這邊這個小菜搞定，拿出去!」後台的廚房有兩灶火、洗手台、很多的醬料、食材，和一個廚房該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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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上夏季，在潘特提昂其實分得並不開，都差不多的熱、人們作息和農作物都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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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於每天都在同一個地方和時間上下班，森寧當然還是能夠感覺到天上的雲、太陽日落的地方和時間、風所帶來的溫度，這所有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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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受了?真的?」馬斯對恩特和安托森寧兩人的感情進度的知曉，還停留在森寧打算跟恩特表白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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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兩人的喜悅表於形色。森寧還在考慮要不要跟他講，自己和恩特有了更多的「進展」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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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啊，我很高興」他看起來對於自己兩個員工的契合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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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覺好像沒有很驚訝欸?」森寧還以為馬斯會更雀躍的慶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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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在星期二開始，只要沒有其他人就在那調情，我要怎麼不發現?」馬斯帶著些微的蔑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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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有看到?!」看到恩特還坐在店外的長椅上欣賞街景，森寧有些大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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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至於看到啦，就是有時候我在廚房和後台的時候就會聽到…你通常都很主動欸，哪裡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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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不要讓她知道你有聽到，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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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啦不會，我也不反對你們這樣做，只是不要讓我聽到就好。我可是會很忌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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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是跟你說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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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間的情感，或許還是年長者更有經驗點，無論如何，多多討論一下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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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在床上發生的那件事，從最開始的聊天、灌酒、脫衣，森寧都滿清楚的交代了，當然，有些不太方便的地方，算是悄悄的帶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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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跟她做，我完全不否認這點，但是尊重她也是必要的，我想這才比較負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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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覺得對她來說，你做得很好啊」馬斯給予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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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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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想要控制的那樣，絕對不要強上她。如果你真的這樣，小心到時候我宰了你」馬斯並不太算是在威脅，更像是闡述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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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拜託了，我要是在事後回想起來，大概也會想要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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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特是個好女孩，對她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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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今天的太陽並不太耀眼，而是有些被雲朵遮蔽住了，這樣的情況在夏天還有點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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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做的是勞力工作，但恩特的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店裡，沒什麼太多時間接受到日照，她並不太想要這樣。她覺得有了太陽的溫度和鼓舞，她自己才有動力面對一天的勞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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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欸~你們聊得怎麼樣啊?」剛剛走進店裡的恩特，理所當然不知道他們剛剛在講怎樣的話題，更不知道與自己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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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好了，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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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掰啦恩特」馬斯準備要收店了，而每個恩特要離開的禮拜六，店長自然會跟她說聲再見。兩個禮拜要缺一個人手，也看不到一個友善的好友、員工，果然還是有點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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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難得可以放鬆的禮拜六晚上，今天的氣溫倒是比平常更舒服一點，是個很舒適的溫度，不管蓋不蓋被子都能安穩的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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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後的一小時左右，各自的事情都處理好了，7點，非常悠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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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恩特坐在房間中的窗戶旁，吹著夏天難得的涼風。森寧剛換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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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馬斯說我們如果以後要講那些話，最好在他不在的地方，或是小聲一點」森寧把剛才說的事情告訴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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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還不都是你先開始的」確實，大部分時間，都是森寧把話題挑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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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妳那張臉，我就忍不住啊」森寧在剛剛緩步走到了恩特身後，感應到的她也知道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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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的說，這種事情和話題，絕對是私下自己處理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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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不算太深的接吻，兩人托住了對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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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恩特還是很願意在這樣兩人的時光，好好跟他疼愛彼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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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嗎?」這個禮拜一之後，就沒有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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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來吧」不管是誰，對這種身心上的快感，都不會排斥第二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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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在各種寬衣解帶的過程就快速很多，比起上次，或許是少了點青澀吧。雖然還是只有露出上半身，但這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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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肉慾，更多的還是想要跟對方的愛意和確認彼此的關係，有這樣的動機大概也是正常的。話雖如此，對於性快感當然也不會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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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怎麼樣，舒服嗎?」在兩人的半跪姿中，森寧這次是在恩特的後面，舔拭她的耳朵、後頸，手部還在撫摸那自己本來就情有獨鍾的腰部和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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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你真的是，第二次而已嗎?」才怪，森寧除了那次在夢中的交合，在幻想中早就和恩特把彼此的身體蹂躪過不知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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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怎麼樣?」森寧又往恩特的耳朵內部和胸部的突起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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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喔喔?!」恩特往後的手，也纏住了森寧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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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恩特，我果然最愛妳了」森寧讓恩特的脖子稍微往後轉，又是一次深度的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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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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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交媾大概有半小時左右，一想到之後的時間可能更長，兩人還有點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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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7點半距離能夠讓自己舒服睡覺的時間還有點長，更何況明天沒什麼正事，最好還是找點做愛以外的事情比較好，不然腦袋可能會變得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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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把自己控制得很好啊」恩特在一起穿好衣服後，算是以稱讚的口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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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不管是生活還是在床上，我都不一定打得過妳啊」安托森寧能感覺到，自己對恩特真的愈來愈主動了，尤其是挑逗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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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特不是一個很可以控制自己臉部表情的人，更別說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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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結婚之後就很難說了」恩特把剛剛拉上的窗簾又打開了「你對我說的那些話也是在家裡再講吧…我這樣的樣子只想給你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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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之前說有事情要處理，是怎樣的?」兩人這時的聊天姿態不是以前的對坐，而是坐、躺、趴、撐等等都有可能出現，有時甚至在同一張床上。現在是在各自的床上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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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媞星的事啊…還有我一個老朋友—就是上次你問的那個愛蘇爾」恩特說，想著可以和安托森寧討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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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孩子怎麼樣，妳想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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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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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幫忙喔」雖然沒有直接確認過，但森寧感覺彼此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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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這件事情我找萊羅琳，我們三個親自處理」恩特堅定的說「很謝謝你啦，不過我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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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需要儘管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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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裡經濟狀況還好嗎?」恩特關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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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少尉的退休俸比我想像中更多，我在馬斯店裡買東西時他也會給我點優惠，或是直接讓我把一些滯銷的東西帶走，這裡有些妳看看要不要帶回去…」森寧從櫃子和床底下拿出了一點東西，主要是一些女性專用品、多到爆滿的小蠟燭，以及一些簡單的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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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啊，你一開始到底怎麼會想要去當兵的?」恩特好奇很久了「…好奇而已，不想說也可以的」她不想要這些再去引起他的創傷，所以先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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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從根本的關係到他們如今的模樣，相逢的緣分與情愫，或許只要有了一點偏差，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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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啊…沒問題的，只是，聽完之後不要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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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啦，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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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16歲，是開戰後的第五天，還在家裡吃晚餐」森寧看向天花板，但是眼神是空洞的，因為他必須要把自己沉浸進去那個場景，才能回憶那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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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經濟都很困頓，物價很高，我媽在外面工作，我在外面打零工和撿垃圾換錢，我弟妹也是，不過他們通常還是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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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晚上，我看到很單薄的晚餐和憔悴的我媽，渾身髒東西和灰塵的弟妹，我就想說:『這不是我要的生活，我不要我的家人這樣子』，然後我當下跟我媽說我要跟我的那些朋友一起進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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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當然反對，我們吵了一架，她還打了我一巴掌，因為我爸好像就是這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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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恩特坐了起來，看著森寧，但眼睛同樣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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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回房間之後把門反鎖，把自己一些隨身東西和錢拿一拿之後從那個窗戶跳走了」安托森寧沒有轉頭的，指向房間中那唯一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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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沒有下雨，但是很涼，早上的雨也不小，我就連滾帶爬的摸到徵兵處，在那裏找了個很隱密的巷子的角落睡了一覺，隔天早上就入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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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離開去受訓的時候，我可以在路上看到遠處我媽、安奈伊和安妮雅爾在找我，可是我們隔很遠，空氣很混濁又有一大堆人群，他們根本看不到我。兩個小的好像不太知道我去哪裡、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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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媽哭得很慘，我當下真的很想用前面那個長官的槍把自己槍斃掉」森寧的左眼稍微有點朦朧，但那裏是恩特的方向，就算森寧想忍住，她還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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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寫信之後，我已經在前線了，當時每個人就是只能有一封信的機會，也不一定能夠多快拿到，但是我們和羅傑斯之前沒什麼阻礙，所以寄出去之後大概兩個禮拜就有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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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什麼太多的，就跟平常一樣，叫我小心點、多吃點、穿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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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有的信我都放在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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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珍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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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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