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信了我的大話我就能聽見你的真話 - 23. 與高材生談戀愛

和曉嵐再次有回接觸後，她確實信守承諾一星期總會有兩三晚暗地裏打電話給我，讓我們的關係拉近回不少。而另一方面我和Elim亦維持著良好的關係，經過半年的鑽研，我和她已經解鎖了不知多少姿勢和花式，再不像以前的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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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許再好吃的東西吃得太多都會熱情減卻，到了某一個位，我們對這好像漸漸再沒以前那樣熱衷。次數亦由最瘋狂的一日七次，慢慢減少到七日才可能一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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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者過了半年光景。直至有一天晚上，當我在家剛吃完外賣正打算打機的時候，門鐘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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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樂!」一打開門一個倩影便撲向了我懷中然後咄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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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左咩事?」不知發生了甚麼事，我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部安撫著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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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鋒話要同我分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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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你地發生左咩事?」我吃驚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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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唔知… 佢淨係話覺得大家感覺淡左，然後就話分手對大家都好… 之後我求左佢好耐佢都係堅持要分…」曉嵐邊哭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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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九成九係鍾意左第二個啦…」這是最合理的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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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佢咁好，點解要咁對我呀!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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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哭了很久眼淚才被止住。然後因為知她需要人陪伴，我們又回復了往昔的關係，常常會陪伴在對方身邊。而不難想像，這自然引起了Elim極度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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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你地唔係無聊絡架喇咩? 做咩一分手又痴返埋你度?佢當你係咩呀?仲有你呀，衣家你女朋友好似係佢而唔係我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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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的酸意，讓我那段時間都不敢再吃自己喜歡吃的酸菜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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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佢岩岩失戀需要人陪嘛…」我嘗試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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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無其他朋友架咩? 明知你有女朋友就應該避忌下啦…」而這當然並沒甚麼作用，因為講道理的就不叫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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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啦… 你知我心入面得你咪得囉~」拍拖後這些說話我開始越說越順口，亦總算暫時能安撫到Elim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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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可能曉嵐也察覺到自己不應和我這樣close所以開始少找了我，只是當時新流傳的一個消息卻讓我仍放心不下，就是我聽說那個楊凱峰近日交了一個新的女朋友，而這新女朋友竟是曉嵐的一個best friend。害怕曉嵐會不開心亂想一通，所以雖然她少找了我但我卻找她找得更頻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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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ok架喇，你成日陪我你女朋友唔會呷醋咩?」有日在和她一同回家時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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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佢知我地熟嘛~ 而且我都係擔心你…」我心帶點虛地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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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唔到你係咁唔重色輕友喎~」曉嵐像個麻甩佬般用手搭著我另一邊膊頭，然後甜甜地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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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估我會好似你咁咩~」心裏雖然有點甜，但之前心內積落的不滿讓我忍不住揶揄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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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喎! 最多應承你下次唔會囉~」而這終讓她下了一個從沒兌現過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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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單是能看見她重展笑容，我便覺得一切都是值得。既然她沒有主動提起她好朋友件事，那我亦不忍提起以免勾起她的傷心事。只是之後Elim的耐性卻很快便見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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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樂，我忍夠喇! 如果你仲堅持要同果個張曉嵐咁close，咁我地就分手啦! 佢同我你揀一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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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星期後火山再度爆發，然後我的初戀就這樣爽脆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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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其實並沒有任何猶豫，若兩個只能選一個我必然會選擇曉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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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如果你咁重視佢咁鍾意佢，點解當初唔同佢一齊而要接近我?」Elim留下了這句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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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 正正係因為我太重視佢所以唔敢? 還是當我醒悟果陣已經錯過左最好嘅t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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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悄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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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後，我並沒有太大的傷感而只是對Elim有點愧疚。而之後，我亦更肆無忌憚和張曉嵐出雙入對。直至半年後她又有了另一個男朋友，然後我知道我又是時候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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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曉嵐的男朋友是一個高form師兄，文武雙全。而很快，我又變回自己一個回家，家裏的電話亦甚少再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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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我的心態變回open後，很快我也遇上了另一段情緣，一段讓我更加愧疚的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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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有一個女仔，由中二開始便一直在暗戀我，而可笑的是那些年我卻從沒留意過她，甚至和她說上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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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全級成績頭三名的一個女生，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一望便知是乖乖女一名。正因她是乖乖女，每日都過著被管束和規律的生活，因而偏偏對最不守規矩的我產生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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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段緣份可以萌芽，也可能是基於我容易心軟和不羈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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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曉嵐陷入了第二段戀愛的時候，有一日放學，流連完球場想買飲品的我發覺自己把銀包遺留在班房，於是便急急腳跑回班房希望能把它找回，誰知在衝入班房那刻卻發現竟然有人還留在班房沒有離開，定睛一向原來是乖乖學生李思凝。令我驚訝的是她竟然正偷偷躲在班房裏哭泣，而明顯我的突然出現亦令她大吃一驚，撞破了她的”醜態”更是讓她急得急急把面拎轉想立刻找個地洞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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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漏左銀包拎返就走架喇…」我尷尬地說了句後然後飛奔去我的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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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在我拿回銀包打算離開的時候，她卻突然把我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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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樂… 可唔可以陪我一陣?」她害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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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我地其實唔係好熟架咋喎…)我心裏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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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於風度，我還是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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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說完我便又返回自己的坐位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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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之後二人卻都沒有再出聲，最終還是由gentleman的我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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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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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唔住呀，係咪嚇親你…?」被說破了她顯得更加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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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無嘅… 咁做咩喊呀?」我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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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可唔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她猶豫了一回，然後像突然下定了決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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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事無不可對人言，我沒所謂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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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你成日咁曳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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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還在想高材生有甚麼問題想問我，沒想過竟是這樣無厘頭的一個問題，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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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唔住呀，我唔係話你嘅意思，只係唔明你點解可以成日都唔聽老師話，又犯晒D校規，你唔驚比老師罰或者踢出校?」見我愕然她有點不好意思立即嘗試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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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仲見到我係度咪即係無事囉~ 你唔覺得人生成日淨係要跟人地意願而活，守埋晒D唔知有乜用嘅規則好辛苦?」不知為甚麼，一聽見這些乖學生的偉論我便忍不住要揶揄反問她們一番。那時曉嵐如是，現在李思凝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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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規則訂左就係要守架啦…」李思凝並不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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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個話? 規側咪又係人訂? 即係如果有日政府無啦啦話著黑衫出街嘅人就犯法，咁我地係咪又要盲目咁跟從? 認定著黑衫就係十惡不赦嘅壞人?其實最緊要都係自己條界線，唔好傷害到人就得啦~ 問你呀，你衣家做人開唔開心? 」說開了頭我繼續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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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太開心…」她想了想後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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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得罪講句，好似你咁做人就太辛苦太無意思喇… 你就係因為衣樣野所以係度喊?」而她的答案並不讓我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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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今次拎唔到全級第一，之前考8級琴又失手fail左… 我覺得好對唔住媽咪，唔敢返屋企…」她擔憂又帶著點自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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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你地一個二個都係咁…」這讓我想起從前的曉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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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實我好羨慕你架… 好似好自由咁無拘無束，鍾意做咩就做咩完全無壓力咁! 我有時連想試下食街邊D咖喱魚蛋都唔敢…」李思凝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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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掛! 魚蛋都未食過!?」對於日日都會掃街的我這簡直可以列入十大不可思議的事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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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話街邊D野食好污糟食左會肚痛…」她看見我這樣大的反應又嘗試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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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食左咁多年又唔見我有事…」對於這類謬誤我不得不立即糾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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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咪真係好好味架?」她充滿好奇，甚至看得出她心裏正在流口水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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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係啦! 唔係點叫做香港地道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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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從她的眼神，能看得出她很快便從幻想回歸到現實，成功地壓制著心裏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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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你咁慘咁唔開心…行啦，我請你去食魚蛋!」接受不了她”悲慘” 的人生，我又忍不住做懶好人，化身為惡魔引誘她停止壓抑自己心裏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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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媽咪知道會唔開心同鬧我架…」不過她還是充滿著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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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講佢點會知啫~ 而且人呀，如果唔間唔中叛逆下break下rules會屈到精神病架!」我已經完全化身為惡魔繼續慫恿高材生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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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她還是十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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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再但係喇，做人最緊要開心，let’s go!」不容她再想我直接捉著她離開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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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再三猶豫和掙扎，最後她還是把那沾滿了咖喱汁的魚蛋放進了口中，然後我從她臉上看見了一個從未出現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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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係好好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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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話架啦~ 就係因為果D無聊嘅規矩，你差D就成世都無緣食到衣種美食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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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你呀… 唔係你我估我唔會有勇氣去踏出衣一步…」她既雀躍又帶點感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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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駛客氣~ 以後有咩唔開心，想曳下就搵我啦，我再帶你去做其他你平時唔敢做嘅曳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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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只是吃街邊的魚蛋，她就像做了一件創舉般滿足。就這樣，我和高材生意外地成為了朋友。之後每次她有甚麼失意，我都會帶她去做一樣她從沒做過的事，例如入機鋪，掃街，唱K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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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件又一件事情解鎖，思凝的膽子亦不知不覺變得越來越大。然後有一天，她突然向我提出了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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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樂，你可唔可以試下做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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