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落 - 櫻落之時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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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落之時

夜綾

Nov 27, 2021

166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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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內擺設著各種維生設備，其連接著的，是床上呼吸孱弱的女孩。

　　「…」站在一旁的男孩心疼地望著她，就在方才，醫師已判定放棄治療了。

　　回憶起過往種種，歷歷在目，男孩女孩曾互許過「永恆」，曾堅信彼此的未來中，對方必定伴其左右。

　　但現在，那似乎成了一場夢。

　　女孩所得的病，人們稱之為「櫻落」，是一種由身體長出花朵而後凋落的絕症，開花後，患者便會愈發孱弱，最終於落下的花海中死去。雖名櫻落，長出的卻不一定是櫻，每個人不同，只是結出櫻的，生命幾乎轉瞬即逝，故因而得名。

　　而女孩結的花正是櫻。

　　「…宰賢阿…」忽地，女孩輕柔的聲音在房中響起。

　　聞言，男孩從過去猛地回到現實。

　　時隔許久聽到的熟悉嗓音令男孩鼻酸，他湊近女孩床邊說道：「…嗯，宣…宣寧阿。我在這。」

　　女孩雙唇張闔著，欲言又止，琢磨許久後說：「…賢阿，我好像睡了很久…但還是好累…」猶豫許久，苦笑道：「宰賢…我阿，我好像…活不久了。」

　　「…！」徐宰賢聽了，著急地握住韓宣寧的手反駁：「不會的…！不會…你不會死的，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沒事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說謊，實際上昏迷快兩週了。而且，身體著實是撐不了多久。

　　現在的辯駁不過是徐宰賢還在自欺欺人罷了。

　　「…」韓宣寧緩慢的坐起身，盯著徐宰賢許久。

　　「…噗呵呵…」她忽地輕笑，滾燙的淚滴也隨之滑落。

　　撫上徐宰賢的臉龐，她道：「賢真的…很不會騙人呢…」

　　此時徐宰賢才倏地發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他不解地抬起手，觸碰著淚滴，指尖感觸著那濕潤，不明自己落淚的原因。忽地，他知道自己透露出了什麼，邊擦去淚水邊支支吾吾地說道「…這…！不是，是因為你…說了，傻話…不是…不是的阿…」

　　越是反駁，越是心痛，想停止流淚，卻淚滴不止。

　　徐宰賢不知道他這麼執拗地反駁的理由是什麼，明明韓宣寧早已知道所有的事態，這麼硬撐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寒暄柔寵溺的視線裡散發著悲情，她不知道，要如何放下這個內心幼小的孩子，撫觸著他的臉龐，韓宣寧用優柔的嗓音說道：「…哈哈，讓你受累了…抱歉…已經夠了…已經，可以了。宰賢…我不是傻子…自己的身體狀況…我還是知道的…」

　　語畢，她順著徐宰賢的臉龐摟上他的脖頸，細語道：「宰賢…對不起…留下你一個人…謝謝你，喜歡這樣的我…」

　　聞言，徐宰賢瞠大了雙眼，而後又緊閉上，抱著懷裏的女孩他責備道：「…不，別道歉阿，這玩笑…一點都不…」

　　「賢阿…我愛你…真的，真…的…」語畢，兩人相擁而泣，淚水中夾雜著擔憂、不捨、悲傷，以及，滿溢於表的愛意。

　　直到最後，宣寧依舊笑著與宰賢談著天，雙手交握著與他回憶過往，描繪未來。

　　當晚，在宰賢的陪伴下，女孩離去了。

　　去到遙遠的地方。

　　從此，記憶只停留於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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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櫻落之時

#2 十年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