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魔法師 - 序5.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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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序5.

丹丹

Nov 25, 2021

99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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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尼斯全身的皮膚像是被大手扒開般劇痛，哀號聲迴盪在地窖，他彷彿陷入熊熊烈焰，甚至死亡也像一種解脫，這就是反噬的作用力。

他母親在他出生後沒多久便死了。

『魔法即是我們一生，艾尼斯，它不只能帶來喜悅，同樣也會給你無盡的痛苦與悲傷。但是艾尼斯，你不同，你是從火焰灰燼之中誕生，你如此特別，我相信你將會是打破痛苦循環的人。』

他的父親庫歷斯˙雷手˙亞菲利安，在母親的墓前抱著他，對他說了這番話。

當時艾尼斯一點也不瞭解這段話，只覺得自己的內心空了很大一塊，一直感受到虛無似的疼痛。他為了填滿空虛所採取的方式是找女人，足以使他忘盡一切的溫柔鄉。

最初的理由已經忘了，從某個時刻開始，維朵就與他形影不離，如他的姊妹、他的摯友，同樣是他的情人。

耽溺於肉體歡愉，忽略嚴酷的外頭，與某人深深結合所帶來無上的自我認同，這種連大腦都麻痺的喜悅對他而言才像是魔法。

「哦啊、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嘎啊啊啊。」

被魔法烈焰焚身的艾尼斯倒在地上，蜷縮如彎曲的蝦子。他又怎麼可能是從火焰灰燼中誕生，除非庫是指他將被灼燒成灰。而他終究會在這間發臭的陰溝裏毫無價值的死去。

生鏽的牢房被打開來，發出刺耳聲響，細細的光線透進黑暗的牢房內，彩虹般的光暈在艾尼斯眼角餘光中擴大。

來的人是丹。

「時候到了。」他說。

「為什……麼要……背叛……我……」闔不上嘴，口水與淚水混雜滴淌的艾尼斯斷斷續續問。

「我猜，」丹將新鮮嗆辣的藥水灌入艾尼斯的嘴裡。「這是我對你的愛意表現。」

一股清涼感從肚子蔓延到全身，一刻鐘過後，艾尼斯骨頭深處的劇痛緩解下來。

「地鼠草根、黑水……噁，還有這股黏膩的焦油味是什麼……」

「發酵的香鯨脂。」

「老天，你從來沒有試圖讓我休息片刻，試著享受一下對吧？」

丹難得露出一抹微笑：「是的，你該起來了，艾尼斯。」

「已經不加上少爺的稱謂了。」艾尼斯冷哼一聲。

「我不再服侍於你，你也不必將我看作老師。」

丹從風衣口袋掏出鑰匙，解開束縛艾尼斯的颶風環。他揉了揉手腕，突然刺出一拳，打在丹的腹部。

「你到底是誰！」

「朋友，你為數不多的朋友，但是——」丹的語調上揚，把艾尼斯的手拍掉。「你的拳頭太軟弱無力了，艾尼斯，你真的有按照我的話鍛鍊身體嗎？總不會只有聲音大吧。」

「閉嘴，你試試看被魔法逆火的滋味，噁。」艾尼斯彎下腰嘔吐。

丹機靈往後退，輕蔑說：「這不是還挺有力氣麼。」

艾尼斯一點都不了解丹這個人，連他的表情都看不出個所以然，這十幾年他的面容總是隱藏在金屬面具之下，也不隸屬任何一個家族，堪稱是永夜堡最神秘的人。

然而庫爾斯卻相當器重他。

「你們幹什麼！」剛走下螺旋梯的黑衛，發現兩人鬼祟的蹤跡大吼。

黑衛還來不及拔出腰間的劍型魔杖，丹的無形之手射出了兩發藍焰空爆箭，將黑衛的塔拉感應式戰衣打個粉碎。

丹攙扶站不穩的艾尼斯，迅速走上潮濕的螺旋石階，籠罩他們周身兩公尺立方體範圍的接觸咒甫一變色，丹看也不看，低聲吟道：「里科里克。」隨手朝上方扔出五枚空爆箭，炸得樓梯不住晃動，大量塵埃掉落。

艾尼斯用手遮著眼睛大喊：「塔拉感應一定被觸發了，全城堡都知道你攻擊了牢房的黑衛，你的計劃是什麼？」

「殺出去。」

丹跨過兩名垂軟倒在樓梯間的黑衛竄了出去，剛踏出門，瞬間受到走廊兩側無數魔法攻擊，狼狽退回螺旋階梯，百幕防咒盾被高熱與寒凍削去了大半。

「老師，恐怕這一點也行不通。」艾尼斯扳了扳指頭數道：「我們要面對的是絕境、光榮兩個師團，總共三千兵力，更別提四大家族的精銳族裔雖然不足百人，各個卻能以一擋百，這座東塔更是被重鎮保護，凱羅克務求讓我徹底死去，他才能對這座城——無論他想做什麼，予取予求。」

「你一定會活下來。」丹沉聲道。

是自信或者——更像是某種預言似的。

「打算怎麼做呢？」

「靠奇蹟吧。」

丹輕哼一聲，把艾尼斯的紫金魔杖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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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2 1-1 海岬上的孤兒院

#13 1-2 海岬上的孤兒院

#14 1-3 海岬上的孤兒院

#15 1-4 海岬上的孤兒院

#16 1-5 海岬上的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