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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抉擇

君如茶

Sep 29, 2021

134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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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陽城外臨時軍營駐地，穆天洛正宴請陳默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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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風牛馬不相及的三人，最早相識是在樊陽市的貧民窟，一個因為生存在底層拼命掙扎的孤兒、一個被家族外放歷練的少主、一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三人在貧民窟中擦出不一樣的火花，後來雖然各奔東西，但陳默和羅亦風與穆天洛的感情都不曾改變，他們是歷經生死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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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在黑龍江那邊守著的嗎？」陳默喝著熱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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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洛夾著肉塊的筷子停住了，重新放在桌上後說道：「上面下達秘密任務，想我把四大元老其中一個孫女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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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方的四大元老？」陳默略顯詫異，想不明白那般身份人物的孫女怎會跑到樊陽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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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只不過此中事情沒那麼簡單，那名元老的孫女因為某些事情被逐出了軍方，這次那名元老是暗地動用了我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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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的元老不會不知道，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陳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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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洛輕嘆一聲道：「四大元老間也不是一條心，所以這事才難辦，他們加快了清城的時間，三天後就要炸掉樊陽市，而這個決定站在大局上來看也是解決了樊陽市的隱患，沒有人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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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們好像是在聊著無關痛癢的事？什麼元老孫女要救，什麼為了大局炸樊陽市，樊陽市那些還活著的人怎麼辦？難道你們就連一丁點人性都沒有？」方璃忽然拍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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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卑在旁邊吃著雞腿，打量著她、羅亦風臉帶笑意的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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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單憑我們能做什麼？」陳默一反平常的冷冷看著方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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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方璃反駁，陳默站了起來轉身離去，背著方璃說道：「我說過，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連讓自己活下去都做不到的話，就收起你那可笑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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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亦風收起了笑臉，看著陳默的背影，恍惚又想起了某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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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陳默離去，穆天洛目光不善的看著方璃說道：「收起你那偽善者的心態，你也只不過是掙扎求存的普通人，如果你想救人，你現在就回到樊陽市內去救，我不會阻你，如果不敢就乖乖的躲起來，不要覺得這是屈辱，只有活下來，變得更強，你才有資格去憐憫，因為這是屬於強者的施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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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吧。」穆天洛疲憊的揉著額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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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璃剎那失神，陳默與穆天洛的一番話讓她無從反駁，她活下來也只是因為陳默，那還有什麼資格去指責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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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很不甘，她終於意識到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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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宴席散了，所有人都回到被安排的帳營之中，只剩下方璃一個人走出營地，盲無目的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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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來吧，外面不安全。」羅亦風出現在營地不遠處，倚著大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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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璃抬起頭，紅著眼眶問道：「難道我真的錯了嗎？我只是想讓更多的人活下來，他們都是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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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錯，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如果你想要救人就努力讓自己成為救援者，不要把事情寄託在別人身上，我說，你再不回來，那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就變得毫無意義了。」羅亦風說完又不管方璃的選擇，轉身回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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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多事之舉只是因為在方璃身上看到當初他們三個的那份稚嫩，至於結果如何，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般 —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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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露揮灑之時，天邊升起第一縷晨光，在哨塔放哨的一名士兵突然緊張起來，拿起望遠鏡看著遠處一道身影，呼喚著其他同伴舉槍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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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那名士兵發現他們的上校穆天洛正在下方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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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洛揮了揮手說道：「撒去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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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聽令，行禮說道：「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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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穆天洛有命，但眾士仍禁不住緊張的眺望那道渾身是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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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的方璃也在營邊看著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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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身影接近時，士兵們發現那道人影竟是昨天那名被他們抓回來的其中一名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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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與穆天洛錯過了身，穆天洛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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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繼續前行，走到方璃身邊說道：「我已經盡力了，最終還是救不了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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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璃看著一臉倦容的陳默，掩著口，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這一刻她終於明白，誰都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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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陽市的喪屍異變十分嚴重，哪怕陳默在路上多耽誤一點時間，他都未必能把他們安全帶出來，他不是放棄了其他人，只是選擇了自己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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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想⋯變得更強⋯」方璃咽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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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換著她的頭髮，笑了笑，撐著長槍緩緩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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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璃心頭一緊，卻在耳邊傳來陳默的呼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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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夢回（兩章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