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蘇魯紀元來臨 - Penana 8月主題創作挑戰！ - 考前儀式

「妳要搬去神異鄉？那裡不是超級偏僻，坐車要花兩個小時嗎？」嚇得從座位上跳起，留有一頭長髮的佳忻，不自覺的驚呼了一聲。

「聽說很多迷信偏方都是從神異鄉傳出來的，妳要小心一點欸！以暄。」另一位短翹黑髮的宜臻滿臉擔憂，深怕自身的同學轉學了以後，變成邪教成員。

「怎麼可能啦！她對那種東西最無感了，我們根本不用擔心，對吧，以暄？」

笑了笑，我回答：「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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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突然想起兩天前與朋友間的對話，我半睡半醒的揉了柔雙眼，朝窗外看去，高樓大廈的景色已不復存在，眼前的風景全然是農田與高山。

雖然對於市區的便利生活，還有這些好友們感到有些不捨，但目前這事已經決定好了，也不是說改就改，畢竟我早已超過耍賴的年紀，又是正準備學測的時期，高三。

「就快到外婆家了，怎麼樣，還喜歡這裡嗎？」駕駛著中型的銀色旅行車，發現自身的女兒已從睡夢中清醒，爸爸看了眼後照鏡中的我，詢問道。

「啊……」沒有特別回答，反倒是腦海突然想到些什麼，我問：「外婆因為傷到腦部，只會講同一句話不是嗎？這樣的話我要怎麼跟她溝通啊？」爸爸那時候跟外婆接洽要去她家住的時候，又是怎麼協調的？

「哈哈哈！」大笑了幾聲，爸爸一派輕鬆地揮了揮手，「生活久了，就算是同一句話，妳也會懂外婆要傳達什麼意思！」

皺起眉頭，我心想真的有可能嗎……？

轉動手中的方向盤，爸爸使車身轉進個彎道後，便停在一間僅一樓高的木屋前。

「乖乖聽外婆的話，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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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搬來鄉下已經過了一個月，不管是在外婆家，還是在學校的生活，我自認都適應得還不錯，但若真的要說一個最近覺得哪裡奇怪的話，就是班上很多同學的手指都開始貼上膠布，是在同一時間大家的手指都受傷嗎？還是是一種流行的趨勢呢？

「早安，以暄。」就連我轉來學校後，第一個交到的朋友，雅芳，她的手上也貼著ok蹦。

「早安，妳的手指被什麼割到了嗎？」

抬起手指望了望，她驚訝的看著我，一副「我怎麼能不知道」的表情，「這是『考前儀式』啊！妳不知道嗎？」

啊……難道神異鄉又有什麼新的迷信出來的嗎？

儘管看出了我的不安，她卻絲毫沒有要停下話題的意思，「這真的很有效！妳一定要試試看！」

「我就不……」

「我教妳！」打斷了我想婉拒的意思，座位位在我前方的雅芳放下書包，從包裡拿出一本教科書放在桌上後，繼續說道：「『考前儀式』很簡單，妳只要把想唸完的教科書放在桌上，滴一滴屬於自己的血在書的封面，然後唸出要接收的這些知識的器官，就可以去睡覺了！睡醒後，書裡面的所有內容，都會記得滾瓜爛熟哦！」

「器、器官是什麼意思啊？」為什麼聽起來這麼危險？

「啊」一聲，雅芳思考了半晌，終於知道該怎麼解釋的她抬起頭，對上我那疑惑的雙瞳，「就是說，如果想要順利地用『手』寫出正確答案，就可以在滴完血的當下，說出『手』就可以了，因為每個人想要獲得的方式都不同嘛，所以『大腦』、『心』、『手』、『眼睛』、『耳朵』啊……等等的都可以說。」想到些有趣的事情，她停頓了下，睜大雙眼興奮地接著說：「聽說如果選擇耳朵，讀書分身就會在妳的睡夢中，把書裡所有的東西都唸給妳聽哦！」

讀書分身？那又是什麼東西？

看穿我心裡又增加的問題，她雙手叉腰，耐心的解說：「『考前儀式』就是要召喚讀書分身來幫自己唸書的！」

聽起來還真有種神祕的感覺，像是了解到新世界的知識一樣，稍感興趣的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不過，不用什麼……代價嗎？」很多網路上測試秘術的人最後不是自殺，就是發瘋，這種神奇的儀式，該不會也有所謂的「代價」吧？

「嗯……聽說…在妳覺得這些學識已經足夠了的當下，讀書分身會出現並收取回報，可能就是自身的地位提升之類的吧？畢竟讀書分身也是我們身體的一部分啊！只會有好的結果啦！」

轉頭望向班級裡的所有同學，幾乎每個人手上都貼有膠布，就像在宣布他們每個人都進行了儀式一樣。

「真的……這麼方便又有效嗎？」執行起來不難，就一滴血的啟動模式也完全不複雜，更不用說之後所造成的代價只會往好處發展的這點。

站起身走到黑板前，雅芳伸手指向貼在其上的成績單，她微笑而瞇起的雙眼，此刻卻讓我毛骨悚然。

戰戰兢兢地跟著一起走到台前，我看了眼成績單。

這班上除了我之外的所有同學，在模擬考的所有科目上，全拿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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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都全科滿分這可能嗎……？這樣全國最好的大學要怎麼區分出成績的好、壞啦！」

「當然有可能啊！」視訊的那頭發出異議，佳忻嘟起嘴，手插著腰抗議。

此時的友人手指上也裹著膠布，「考前儀式」這麼快就傳到市區裡面了嗎？

「但、但你根本不知道那些分身最後會拿什麼當報酬啊！」

「以暄！不是說了最後的代價就是我們的成功嗎？妳是忌妒其他人拿滿分才這樣吧？明明有這麼簡單的方式，妳還在那邊裝清高哦？」

聽到佳忻的言論，我滿臉問號，「妳們……都不覺得可怕嗎？」當初到底是誰叫我不要太迷信這些偏方啊？

「我看妳只是想叫別人跟妳一起成績爛而已啦！」

「佳忻！妳也太……！」話還未說完，手機視訊的頁面上便顯示出她已退出群組與通話的通知，莫名其妙被栽贓的我嘆了一口氣，這也太荒謬了吧？

「那…那個……」待在一旁不敢出聲的宜臻，此時才敢默默開口，夾在兩方之間的她也略顯尷尬，「以暄……我覺得佳忻只是壓力太大而已，畢竟明天就要學測了……」

發現畫面中女孩的手指也貼著ok蹦，我無奈地抹了把臉，明天就要考試了，我又沒用那種奇怪的儀式來增加我的記憶力，難道我的壓力會不大嗎？

「以暄……真的太辛苦也可以在今天之內舉行儀式，壓力不要太大，還好我們的考場都一樣，到了明天見面後，佳忻也一定會跟妳道歉的。」

結束了令人稍感窒息的通話，我後仰靠著椅背，緊閉雙眼，全世界像是只有我沒使用該儀式的感受，更加加深了我此刻的壓力。

難道真的只有「考前儀式」這個方法了嗎？

看向桌上寫滿各科筆記的簿子，我緩緩伸手想將之拿起……

「有所取就有所回報！有所取就有所回報！」因腦部的語言區域受到損傷，只會講這句話的外婆，突然出現在房門口，嘴裡還頻頻唸著這句。

備感驚嚇的我連忙回頭，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奶奶！妳這樣我真的會被妳嚇死啦！」

察覺到外婆的視線並不在我身上，而是盯著書桌上的筆記本與一旁的鉛筆盒，大致能猜出她要傳達的意思，畢竟都在同個村子裡，沒有理由不知道「考前儀式」的存在。

將筆記本收到書包裡，我向外婆輝了揮手，「不會啦！奶奶妳不要擔心！我們下去吃飯吧！嗯？」

挽著奶奶的手，我小心翼翼的將她帶出房間。

離開時，我不自覺地再次看向鉛筆盒中美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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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測的第二天，也代表最後參與考試的日子，宣告著三年來所學到的一切，都將告一段落。

即將進入最後一科的考試項目，本該是每位學生最後衝刺的時間，但休息室的門一開，映木眼簾的景象卻是桌上擺滿沾了血的教科書，同學一個個都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奇景。

想也知道是「考試儀式」，我搖了搖頭，轉身走向走廊窗下的位置，打開書本準備複習最後一科的項目內容。

讀書分身？

腦海裡突然出現的詞語，讓我不自覺地笑了出來，那怎麼能說是自己的分身呢？那種「東西」，跟人長得一點都不樣。

要說像什麼嘛……

沒錯，就像眼前出現的「生物」一樣，有個屬於人的頭部，但眼睛卻如同貓頭鷹的雙瞳，身體鼓起一團，就像鳥般佈滿了漆黑又黏膩的羽毛，雙腳看似跟人沒有什麼不同，但其形狀卻異常扭曲，以一種不正常的歪斜度保持著平衡。

或許是因為在學測的最後階段了，又或許是因為三年來的學習告一段落了，所以每位同學心裡都想著「看完這本書就夠了」的想法，才使得這些「讀書分身」一一前來收取「報酬」。

究竟是什麼「報酬」呢？這是打從一開始，就輕而易見的答案。

器官，是在施法的當下，決定要接收學識的「器官」。

噗嗤……噗嗤嗤……

伴隨持續湧出的鮮血，噗哧…噗哧…等諸如此類的聲響不斷從每間休息室發出，學生們像是失去痛覺一般，依舊沉浸在睡夢中，直到心跳逐漸緩慢下來，直到不再跳動。

將手中沾了滴血，但內容為全空白的筆記本遞給我的「讀書分身」，覺得有些抱歉的我朝它雙手合十，以表示歉意，「現在夠了，請回吧！」

聽了奶奶常說的句子之後，我起了個念頭。

若是召喚他們的書裡完全沒有內容的話，代表自身沒獲得什麼，也就不需要所謂的「報酬」了吧？

對於只想一探究竟「讀書分身」的我，不是正好嗎？

看了眼掛在手臂上的手錶，發現離最後一場考試不到三分鐘，我將教科書放進包內，再起身將書包移到較乾燥的位置後，便踩踏著地上的血液，以輕快的腳步，走往考場教室走處。

揚起嘴角，我自信滿滿地露出了最為燦爛的笑顏。

這下考試的競爭對手減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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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取就有所回報，有所取就有所回報～」

這間被指派為考場的學校，在一片片的死寂中，只傳出女孩悅耳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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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前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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