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雲劍仇 - 十八、雲過天青情若悵，路上沙黃心已茫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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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十八、雲過天青情若悵，路上沙黃心已茫

筱翔

Sep 11, 2021

279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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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李白滔滔不絕的敘述著當時他是如何左命楊貴妃磨墨、右令高力士脫靴，正說得緊要十分，魯道夫是嘖嘖稱奇、拓哉雲又滿懷期待之時，一個書生模樣的人來到三人馬前。

　　「小兄弟有何事？」李白勒馬問道。

　　「這位可是李先生嗎？」那書生恭敬詢問。

　　「正是鄙人。」李白點了點頭回道。

　　「孟先生算準這幾日李先生會到此處，於是他吩咐，待得李先生來到此處，便交予你此書信。」說著，那書生呈上一封信封。

　　「竟然是孟先生嗎！」李白大驚，趕緊下馬接過。

　　「師叔，孟先生是……」魯道夫好奇問道。

　　「那是孟浩然先輩。」李白心不在焉答道，並拆開信紙閱讀。

　　只見李白讀著信紙，越讀臉色越是驚憂。眼見他眉頭漸加緊鎖，拓哉雲終於忍不住問：「是甚麼啊？」

　　但李白沉吟許久，片刻後，才又說：「道、雲，我現下有件十分重要的事，不得不抽身立馬去辦。此地已與冏萊山下距離不遠，約莫三四天便可到了。到那時，我們在冏萊茶館相會。」

　　「是跟孟浩然先輩有關嗎？」魯道夫問。

　　「嗯。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孟先輩靖是被那莫言樓給盯上了。我曾聽聞那莫言樓武功已可媲美當時令尊。雖然我覺得那是誇大成分居多，但無論如何是小心為上。」

　　那莫言樓正是醉天幫現任的【風雷摯】。魯道夫和拓哉雲見李白是第一次顯漏如此憂心之神情，亦不免心下揣揣。

　　「不必擔憂。」李白見兩人神情，便知是為己擔心，便笑道：「那莫言樓在怎麼強，也不能是真的強過魯師兄了。世上我只令尊打不過，其他人我一概不怕的。」

　　魯道夫莞爾道：「也是，都忘了師叔可算是當今凌風派的掌門人。」

　　「咱們凌風派，可不會輸那旁門左道了。」拓哉雲學著李白平日的語調，怪聲怪氣說道。

　　說罷，三人相視大笑。之後，李白告別了二人，逕自遠去了。蒼蒼道上，又剩魯道夫和拓哉雲二人兩走著。

　　「魯哥哥，又只剩咱倆了呢。」拓哉雲挨近身子，媚聲道。

　　「嗯。」魯道夫飛紅了臉，撇過頭去。

　　「今晚，要在同房嗎？」拓哉雲櫻唇湊近魯道夫耳際，呼著氣道。

　　一股麻癢瞬間竄便魯道夫全身，心飄揚的感覺抓不回來，火紅的顏色燃上了整張臉，久久燒不退。

　　「竟然沒反駁，魯哥哥忒地好色！」拓哉雲扮了個鬼臉，伸手捏了把魯道夫臉頰。

　　「我、這……那可是你提的耶！怎的是我好色了？」魯道夫燒著臉回斥。

　　拓哉雲笑彎了腰，兩人又自打打鬧鬧一陣。玩累了，拓哉雲輕偎在魯道夫肩頭，屢屢青絲散在魯道夫前，有些癢癢的是身、亦是心。心裏頭那股甜蜜感勾得他有些飄忽，竟有些盼望時間便停留此時此刻，兩人依偎著就到永遠。

　　「魯哥哥。」拓哉雲忽幽幽道。

　　「怎了？」魯道夫柔聲問。

　　「我們別去找醉天幫復仇了罷。」

　　魯道夫身子一震，才又想起母親在眼前身首異處的景象，滴滴落下的血墜子，答答地上的聲音，還在心頭回響不已。體內的魂，像是從七里春風裏，被硬生生拽回刺骨寒風中。

　　「甚麼？」魯道夫顫聲問。

　　拓哉雲卻似是不覺魯道夫聲色有異，又道：「咱們就從此雲遊他方，或是種種田、或是養些小雞小鴨，就不再過問江湖事務、也不去想過往那些恩怨仇恨，平平淡淡渡過餘生，豈不甚好？」

　　魯道夫腦中自然而然浮現和雲兒憶起生活種種，許是晨曦撒在兩張熟睡臉龐、許是庭前並肩望西陽悄落。佳人相伴、夫復何求？所謂「福」，莫過於此吧……

　　魯道夫終是少年人，又是雙親盡失，在此情竇初開之時遇見了拓哉雲，早在不知不覺中傾心於她，如何不想雲兒伴終老？但母親那雙空洞的眼還在心裏望著自己，又如何能忘？

　　魯道夫心中一痛，厲聲道：「不可！」

　　拓哉雲嚇了一跳，自魯道夫身上彈起，怯怯望著魯道夫，道：「魯哥哥，你生氣了嗎……？」

　　眼見拓哉雲楚楚可憐之模樣，魯道夫心下一軟，道：「父母之仇是不得不報的，雲兒也是吧？算是為了爹爹……答應妳，這是結束後，就神隱他方，不再問江湖事務了，好嗎？」

　　「嗯……」拓哉雲聽德魯道夫是無放棄之意，也不再多說甚麼，只得愣愣爭著淚光盈盈的眼，望向彼處。

　　魯道夫伸手，將之摟入懷中。道：「不會有事的……」

　　此時天色也已向晚，兩人不再言語，隨地找一客棧睡了。

　　次日，魯道夫朦朧醒來，伸手一探，身旁榻位是空，他連忙驚起，四下尋不著拓哉雲蹤影，只見得桌上有一雕著青雲圖案的金色髮箋，和一旁刻著的四行極細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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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若心仇如海深，雲兒何能入心門？今宵去兮发簪赠，盼日後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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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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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雲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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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第一卷、罪與天齊

#2 罪與天齊〈其一〉、細雨凌空霏霏飄，勁風凌人瑟瑟蕭

#3 罪與天齊〈其二〉、轉眼已過數夜寐，當年孩兒已志學

#4 罪與天齊〈其三〉、身擔重仇滿載怨，破空乘風血上劍

#5 罪與天齊〈其四〉、御劍行雲如流水，不見其影迅若雷

#6 罪與天齊〈其五〉、少年怒溢杯酒灑，卻潑老人澀味茶

#7 六、思父思母思成仇，偏於半路煞三秋

#8 七、揚沙不掩復仇心，利刃揮去奪秋明

#9 八、同是天涯淪落人，性異理非不同本

#10 九、道旁流雲笑談話，沾露小雨山茶花

#11 十、語連傘簷落舊景，聲聲相隨難訴情

#12 十一、雲裏猶見思親淚，含笑梨花淒中美

#13 十二、兩情相對忽驚擾，柔情如作絲綢繞

#14 十三、清露曦陽一點艷，城裏楠下落謫仙

#15 十四、聽昨日雨如此響，望今日袋心兩茫

#16 十五、劍俠豪情自難藏，朱血深仇枯斷償

#17 十六、清風拂過河下涓，落雷點點在天邊

#18 十七、馬上詩仙風生趣，路與佳人忘仇離

#19 十八、雲過天青情若悵，路上沙黃心已茫

#20 十九、尋遍千里椎心痛，誤入萬丈深坑中

#21 二十、一語箴言破紅禍，萬縷駭緒勒心頭

#22 二十一、遍野青山尋流雲，回望來路全是欺

#23 二十二、茶涼人走不復情，天鑠金星破夜寧

#24 二十三、聽風雨過中秋日，聞劍影剠骨肉時

#25 二十四、血光時日轉瞬近，少年劍已寒澈芯

#26 二十五、自認該是心意絕，幕揭帷開何是非？

#27 二十六、一揭繚霧萬重迷，萬掛恩仇一場局

#28 二十七、待到飛霜剪椿時，方知枯萱已謂遲

#29 二十八、劍光只錯落數千，昔景卻彌留數年

#30 二十九、小道斜陽望悵沒，繚雲帶雨梨花落

#31 三十、一劍視作百百解，一血流過千千夜

#32 三十一、隨風走過遍天涯，望月灑下滿地花

#33 三十二、後

#34 〈罪天篇〉後記——作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