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宵夜嗎？」條紋孟加拉虎離開了一段時間之後，有著黑色鬃毛的綠眼獅子在我對面的座位坐了下來說道。我看了眼好不容易清空的餐盤上殘留的一些醬汁。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DvFRq8Go
「好。」有何不可呢，就當散散步吧。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iy27AtBm
我把空盤和餐具放好，離開準備熄燈的中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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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過河面的風，總是會帶著各種味道。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KegeqFDG
這是從上游一路蒐集下來的，是行過千里旅者的印記。磷酸鹽類、硝酸鹽類、硫化物、有機汙染，還有一些腐植質。這就是，一整條河流的軌跡，包含著所有依靠它生存萬物的生命故事。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pTmuAs9S
又長長了的青草，不時發出沙沙的聲響，和我們身上的毛髮以相同的頻率擺動著。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MI8V6djm
即使有一點點晚了，中央大橋上依然車馬嘶鳴，像是時間本身無法影響那個空間一樣。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1VgVISyr
根據交通事故統計結果，馬類群的駕駛的確最容易出現俗稱路怒症的狀況，進而肇事。或許他們可以先嘗試著從不要老是把車窗搖下來和別的動物對罵開始。還是這其中有更深層被忽略的脈絡？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BeS6LDPR
「我接受了緩緩的告白。」呃，你不先暖個場嗎，這太直接了一點，我有種被突襲的感覺。「所以我想，我和她現在算是在一起了吧。」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0Cf5Z6Iu
幹，不是啊？「我還以為你說你第一年沒有想要談感情。」操，所以現在是都隨便說說囉？我剛剛是嘗試要發出笑聲嗎？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UsCJjjGg
「啊，這個嘛……我只能說計畫趕不上變化吧？」阿雅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抓抓頭。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oDquIruH
「那，恭喜。」恭你媽的喜。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2wGVRGy2
「哈，謝謝。」他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泥土。「再不走我連捷運都沒得搭了。」我也跟著起身，送他到捷運站。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SglhY5FJ
「所以……你怎麼確定自己的感覺的？」我只感覺到我的嘴在蠕動，但卻沒有聽到聲音。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8tOXqE86D
「就……感覺吧，我想。好像感覺對了就可以那樣。」所以就是隨口說說的嘛。那麼，還有多少話語也是你隨口說說而已的呢。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gZa7PGxN
「嗯，感情這種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吧。」說得我好像真的懂一樣。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Y60uLePWg
向阿雅安道別了以後，我自己一匹沿著卡特路往分部的方向走回去。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gUG7Mhr4
即使是繁華歡騰的私社商圈，總會有著入夜後散場的冷清，只是身處於熱鬧的短暫氛圍中不會意識到而已。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85xtkgotN
「自己一匹嗎，固執的狼？」巨大社會動物使用了沒有固定形體的樣貌出現在我身旁，我們一起走過最後幾家商店櫥窗。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4o9Iw2Zo
「這是我聽過最爛的搭訕方式了。」我之前沒有注意過，巨大社會動物擁有自己的鏡中影像。這真是神奇了。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6E7bZ4aH
「畢竟我又不用社交，當然講不出好台詞。」他聳聳肩。剛剛這傢伙是嘗試說笑話嗎？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JLZWxMjC
「你不是在陪我嗎？怎麼會是自己一匹呢。」夜的寧靜，其實有自己的味道。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GqYURXfZ
「哈，即使以你的標準來看，這都太自暴自棄了一點。」巨大社會動物變換了形體，趴在我身上。但是這個時候，我的強烈拒絕和抽離讓這傢伙無法本質上的碰到我。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1ObeOJqF
「你知道我永遠都會在這裡等你吧。」巨大社會動物居然能不帶一絲嘲弄的說話，我本來以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算了，我又懂什麼呢？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yQHbrdxa
「真是溫馨，但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踩上牆，抓住最高處突出的部分，翻進操場，繼續往宿舍走去。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6vBmW40m
「嘿，我是認真的。不管你們是什麼樣子，不管你們有多不想要承認我，你們都是我的一部分。」今天怎麼大家的狀態不太一樣，以前這傢伙有使用過柔情攻勢嗎？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uMHuqOjy
「謝謝。」但是我現在太疲憊了，無法多想些什麼。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n2OVct7Zg
剩下的路程，巨大社會動物都沒有再說話。有點麻木的肢體末端，還不至於影響到我的行動，只是不太舒服而已。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2pfN4QCy
我好久，沒有注意到那個巨大空洞的存在了。我在裡頭傾注了滿滿的野心和慾望，所以不仔細觀察的話，會以為虛無的空間已經被填滿了。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VCFgVpZR6
但這並不是事實。只要輕輕在胸口上敲一敲，就能夠聽見那什麼都沒有的回音。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71BFsPur
萬籟俱寂的晦暗之夜，難以忍受的無聲喧囂刺痛著我每一根神經。我用力抓住兩隻耳朵，但完全沒有幫助。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hmwdPRDN
接著，到了校園的熄燈時間，公用區域的燈光全部都暗了下來。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xuqrMf0U6
在黑暗的世界中，我無法區分各個角落之間有任何的不同。但我只能繼續往我的目標走去，因為我找不到任何能造成些許不同的其他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