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乏之人終將成王 - 09　尾聲

　　夜晚悄悄降臨，身著白色長衣手持火炬的月之女神駕駛有著金色鹿角的雌鹿奔馳而過；街道上的路燈有秩序的亮起，讓整座城鎮不至於淹沒在無邊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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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靠著不算明亮的光線，戰況依舊在持續進行，經歷並抵擋好幾波攻擊的劉忠和他的小隊明顯的表現出疲累，擋下和擊倒最多敵人的劉忠本人更是顯得狼狽，再經驗老道的人也無法架住無窮無盡的攻勢，敗下陣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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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精準命中水怪頭部的一槌，不過這次的慣性作用力使得劉忠險些無法站穩，踉蹌地退了幾步，而被他保護在背後並用法術攻擊敵人的隊員忍不住伸出手去扶自家會長兼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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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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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能再戰，別哭喪著一張臉，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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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忠搖晃地站穩，招牌的八字鬍被怪物藍色的血沾黏，糊成一塊血汙，他心底暗自發誓，要是能擺脫這群怪物，一定要修剪一下鬍子，順便叫上那不怎麼打理鬍子的舒傅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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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只有二十多歲的年紀，卻留了個亂七八糟的鬍子，硬生生讓外貌的年齡翻了一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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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歸想，劉忠還是機警的留意四周情況，再次攔截住幾隻妄想從空隙處突破的水怪，用他的大槌子將牠們送進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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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空中觀察許久的費歐終於等到一個水怪大軍的包圍網被劉忠幾人撕裂出裂口，他先是從袋中傾倒出大量不知名粉末，大喊一聲「閉上眼睛」後彈指，剎那間強烈刺眼的光芒併發，沒有閉上也沒辦法閉上眼睛的水怪們便都像石像一樣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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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性用掉那麼多難以獲得的粉末就算是費歐多少也會感到肉疼，但一想到能讓劉忠等人突破目前的困境也就釋懷了，畢竟要是同盟者命喪於此，他自己也無法完全規避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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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趴在皮薩身上，用雙手做出碗狀抵著嘴巴朝下大喊：「劉大哥！『美杜莎的鱗粉』能定住怪物們半小時，我會替你們開路和收尾，趕快從離開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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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眼，原先揮舞爪牙的水怪大軍果真一動也不動的停在原地，見狀，劉忠帶領整支小隊往費歐指引的方向撤離，隊員們倆倆搭住肩膀，互相攙扶，在石化解除前安全返回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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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劉忠身先士卒的保護，隊員並沒有受到多大傷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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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對多的局面、長時間高強度戰鬥、帶有腐蝕性的唾液，就算是經驗豐富、身強體壯的人也會掛點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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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守的舒傅磊和莉莉就看到了劉忠一行人渾身狼狽地推開塔樓的門，安心後虛脫癱坐在平滑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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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衝上前給叔父劉忠一個擁抱，淚眼汪汪的不停抽泣著，稚氣未脫的小臉上寫滿深深的擔憂，完全不嫌棄對方奮力抵抗後的滿身髒污汗臭，緊緊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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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幾名隊員心照不宣的不去打擾叔姪倆，在舒傅磊的安排下各自找塊空地坐下，接受來自他的身體檢查和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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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迷宮探索剛開始、那ㄚ頭還沒闖出名號前，經常是身為兄長的自己陪著她闖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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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愛惜自己身體的她總是會弄得滿身是傷，然後一臉傻呼呼笑著找過來，要我替她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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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憶起往昔如同昨日時光，舒傅磊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溫暖又柔和，很難想像一直陰鬱冷漠的他也會露出這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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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傅磊向幾人一個個詢問狀況並做簡單的應急處理，蹲下身使雙方視線等高的貼心之舉和細膩俐落的手法讓接受他治療的隊員們相當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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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一名女性隊員向舒傅磊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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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好久沒被親友外的陌生人感謝，他先是愣住，接著才有些彆扭的說出「客氣了」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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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確認過外出的成員皆無大礙後，舒傅磊放心的回到屬於自己的角落，靠牆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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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碰上時間跳轉的意外，還正好被水怪大軍攻擊，但此時塔樓內的氣氛相當和諧，因為所有人都沒有怨天尤人，也懂得互幫互助，相互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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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時後，負責收尾的費歐也通過連接著屋頂的梯子回到塔樓內，絲毫不見疲累的踏著輕快的腳步走過去舒傅磊在的角落，盤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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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頭瞄一眼，雖然不見任何勞累疲苦的表情，但費歐的衣服明顯變得骯髒凌亂，白皙漂亮的臉蛋和耀眼的金髮也沾染上幾分泥土灰塵，顯得灰頭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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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變的是一雙沒有一絲汙濁的天青色雙眸，長長的睫毛和澄澈的眼睛，兩者相互襯托，美麗得令人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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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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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中不禁冒出這個想法，但人的眼睛豈能與耀眼奪目的礦物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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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去獨特的瞳彩，光是那魅力十足的側臉就可以迷倒無數意志力薄弱之人，不分男女為他癡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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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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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臉上有甚麼東西嗎？」遲遲未移開的視線，讓費歐不解地出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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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不知不覺就看入迷了，那副皮囊太讓人羨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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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傅磊佯裝清喉嚨的咳幾聲，將視線收回，尷尬又掩耳盜鈴地將頭撇往反方向，並把早就準備好的食物塞進對方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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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吧！吃吧！你小子趕快吃，不要深入探究剛剛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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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暫的休息過後，知曉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件的劉忠和費歐一致決定要在黎明前破解迷宮，因為在脫離激鬥後兩人交換了情報，再加上留守塔樓的舒傅磊的觀察，三人似乎發現了破解迷宮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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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星空底下，眾人各自懷著不同的想法入睡，為即將展開的作戰計畫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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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四點鐘一過，所有人的腦中同時響起那道熟悉的女聲：「天數條件達成，事件：『末日前夕』即將開始，請各位攻掠者小心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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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起立的是劉忠，雖然是由兩支小隊組成的暫時同盟，但舒傅磊和費歐都認同讓劉忠來帶領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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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都聽到世界之聲的提示了吧？走，是時候執行我們的作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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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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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上行囊，將塔樓內恢復原狀，按照作戰計畫的內容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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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作戰，他們不能承擔也無法承擔失敗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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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天色還很暗濛，正是正常人酣睡的時候，但眼下的情境不允許這些人沉溺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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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劉忠讓自己的小隊成員各自兩兩搭檔，盡量以戰鬥型加上攻略型為主，但因為人原本就以四比二的比例組成，因此，兩名具備優異體術基礎的戰鬥型人員自告奮勇各成一隊，剩下的剛好是一攻一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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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來，一行人來到兩支小隊最一開始相遇的紀念公園，以紀念公園為起點，向左側街道分配兩支小分隊，朝右邊街道派去兩支小分隊，舒傅磊和費歐則是待在紀念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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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波人馬分別在指定作戰位置就位，靜靜等候事件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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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輪自東方緩緩爬升，將整片大海染上屬於它的絢麗，但此時並不能沉淪在日出帶來的光明的喜悅裡，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接下來的作戰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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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念公園內，兩人坐在巨大雕像前的面向海岸線的長椅上，中間隔著舒傅磊的後背包，一齊望向綿延無際的海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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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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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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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緊張肯定是騙人的，雖然在來之前已經和劉忠商討完畢此次的作戰計畫，但因為各種原因，舒傅磊還是感到相當不安，就連回答也慢上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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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緊張，不論發生甚麼事情，我都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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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歐給不安的舒傅磊一個能令他安定下來的笑容與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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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傅磊不明白，雖然兩人是互利的雇傭關係，認識到現在也不過幾天時間，但費歐卻像早就認識他一樣，將他當作一個老朋友一樣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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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他這種人釋出善意又不求多於的回報，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否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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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兩人閒聊的時候，目測比昨天還要多上更多倍的水怪從海平面冒出頭，光禿禿的腦袋浮出水面，以大軍壓境的氣勢向著海岸線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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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費歐起身將舒傅磊護在身後，雖然水怪群體的距離還很遙遠，但負責瞭望的他有必要警戒四周是否已經有零散個體登上陸地，直接威脅到兩人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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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傅磊則是拿出莉莉給他們聯絡用的菱形吊墜，敲擊兩下，懸綴著的菱形寶石開始發光和轉動，將訊息傳遞給其餘的小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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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又一個的水怪填滿了原先一覽無遺的大海，變成湧動的死亡之海，以驚人的氣勢和窒息般的數量向文明世界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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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夠近．．．．．．還不夠近．．．．．．還不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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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傅磊嚥下口水，替隨時保持警戒的瞭望擔當——費歐，計算下達指令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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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過來一點．．．．．．再過來一點．．．．．．再過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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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節奏的敲打長椅的扶手，目不斜視的緊盯與崖壁相連的沿海街道，一滴滴汗水從額頭滑落，屏息等待致勝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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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臟強而有力的擠壓胸腔，聽見水怪們攀爬時發出的響動，數量之多甚至能撼動陸地，使其為之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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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衝得最快的第一波水怪攀上欄杆，舒傅磊當機立斷的向費歐發號施令：「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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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指令的費歐點點頭，將藏在披風內的一盞燈取出，用力拋高到浩瀚天空，接著空手做出拉弓的姿勢，像是使用看不見的弓矢似，瞄準剛剛丟上去的那盞燈，迅速且精準的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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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矢與燈相碰的當下，瞬間以破碎成數不清的細小粉屑，從擊中的點向四周飄散，宛如綻放的煙花般閃耀著光澤，代替尚未爬升的太陽將天空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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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自在位置上待命的小分隊在看到信號後也開始執行得到的指令，在特定位置做出特定行為，接著就只能指望作戰結果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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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盞燈的碎屑將沿海街道上的所有街燈瞬間點燃，燃燒起紫荊色的微光，串聯起來變成能保護整片城鎮的火焰結界，在搖曳的火光中，舒傅磊朦朧地看見紀念公園裡那座雕像彷彿重獲生命，大步邁下石臺，拿起武器站到最前線對抗湧向城鎮的水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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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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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那座活起來的雕像烙印在舒傅磊眼裡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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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為了殺戮而行動，不是為了私慾而奔走，僅僅是為了守護身後的那座城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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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績結算，恭喜破解『C級迷宮——水怪的悲鳴』獎勵將於各位攻掠者離開迷宮後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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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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