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相愛》//既然寂寞，點解我哋唔可以一齊？ - 五、彎（1）

阿行和青青多了外出，也有一起逛街，在校園外。她喜歡海旁，或小公園，但次次一樣的路程，他怕她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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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問伊嵐：「有冇咩地方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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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都得啦。做咩？同邊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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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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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馬上瞪大了眼睛：「你仲同佢出街？佢都玩咗你幾個月啦喎，你仲唔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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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鍾意佢吖嘛。」阿行輕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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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嘗試沉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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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嵐眼中，青青除了五官長得好看，其他都醜、醜、醜；衣着打扮毫無貴氣，髮型是老土的六四分界，皮膚並不嫩滑細緻，身型亦無一點兒的健身操練痕跡。她不應輸給這樣的女子——窮困、不花心思打扮、懶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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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怎樣服氣？與別人交往，她和其他女生競爭，從未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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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黑心，不是她低看任何人；只是，世界上所有人都說，唯有條件好的人才配幸福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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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盡可能不着痕跡地制止阿行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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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說：「不如咁啦，我哋三個一齊去，上次我同佢都傾得埋，幫你睇吓同聽吓佢其實係點諗囉？始終女仔同女仔，係會真誠啲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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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便約青青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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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面，伊嵐就十分熱情地挽着青青的手，然而身高一米七幾的她比青青高很多，畫面十分滑稽，二人似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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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矮啦。」青青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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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會啦，咁先可愛，你睇吓我咁高，一肥就好大份㗎啦。但如果好似你咁矮，而家睇落，都唔覺你好肥。」伊嵐說：「有時都好羨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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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視青青，只覺其頭身比過分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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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啊嘛？你好正啊！要邊度有邊度，我先羨慕。」青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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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聽着二人互相吹捧，他徹底被無視，只好從後打量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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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人是很喜歡青青的長相，可是，伊嵐是那種誰都會覺得艷麗的女神，除了他——看了太多年，他對她的美貌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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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着唔着到呢條裙？見你好鍾意長裙咁。」伊嵐拿起一條裙，放在身上比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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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長……」青青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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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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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晒地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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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伊嵐婉惜地看着青青：「但好啱我喎，咁我要啦。衫呢，都係揀啲互相都fit嘅，先至會着得舒服㗎。夾硬嚟，買咗都落唔到啦，係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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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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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沒有被任何一件衣服吸引。伊嵐十分熱情，總把不同的衣服往她身上拼凑，然而大部分都不合她的身形——不是太長，便是太清涼——小童身材的她無法把這些衣服穿得美，只會自暴其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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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多件衫都唔啱你嘅，但我又幾鍾意。」伊嵐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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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買啦，你着一定好好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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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美麗，她隨便套一個麻包袋都會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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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你讓畀我啦咁，」伊嵐悄皮：「係你唔啱着，我先要㗎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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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行眼裏，衣服件件都類似：「講呢啲做咩吖，你買咪買囉，啲衫又冇寫佢名。你咁啱着，咁就畀錢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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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青青到店外等伊嵐付錢，青青打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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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出咗嚟一陣咋喎。」阿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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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啊，琴日瞓得少咋。」青青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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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攰就早啲散囉，」他想了想：「反正都係睇吓有冇嘢買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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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搖頭，和阿行傾了一會兒閒偈，他笑得雙眼都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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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出來，燦笑：「好嘢！我好耐冇買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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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上身一定仲好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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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很喜歡伊嵐的爽朗，她有什麼就說什麼，落落大方又有底氣。這樣的女子尚是一個美人，青青欣賞伊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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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搭住青青的膊頭，她發現青青好像很喜歡她；她因此，並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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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鬆開青青，裝作找手袋裏的東西，行到一二邊，再走到阿行旁邊，三人的位置便是「女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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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太逼，三人並排將會阻擋通道，青青便退後，跟在二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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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看着阿行和伊嵐有傾有講有笑，忽然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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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省，其實她未曾真正善待阿行，即使她也真心與他交好，然而、至少，她時常令他大起大落，所以他無沒有平靜的安心；說是朋友吧？卻雙方動機不純，他在她身邊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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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她認為自己很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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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比較，或者是下意識比較，他身邊有如此佳人，但他竟然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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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阿行和伊嵐都對她很好，她理應開心，這是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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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悄悄地問伊嵐：「點啊？睇唔睇得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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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關心青青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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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深深刺痛了伊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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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同你並排而行嘅人，係我，咁多年嚟喺你身邊互相扶持嘅人，都係我。但你眼裏好似永遠只得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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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冷漠地答：「佢好似冇嘢咁，我哋三個一齊，佢都係focus喺我度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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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你冇咁熟吖嘛，好正常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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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係鍾意你，點會三人行都仲咁開心？一定呷醋㗎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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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點點頭，認為伊嵐的話有點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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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對自己有信心，然而，認識青青這三個月之中，他開始自我懷疑，覺得自己的分析全都是錯，如今唯有借助外力。畢竟，誰能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足夠了解他人？都不敢的；敢的話，結果通常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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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此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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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們去到餐廳，阿行和伊嵐坐在同一邊，青青則坐在伊嵐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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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給阿行打了一個眼色，意指：都話想對住我多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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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吃飯的時候，亦和伊嵐交換了餸菜，但獨獨沒有夾他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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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青青亦比平時沉默，和一開始認識的她更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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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伊嵐說話時，她才更加精神的接話，當阿行說話時，她則會靜靜地聽對面的二人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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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心理作用，他突然看清，青青對他是毫不熱情；伊嵐的話，在他腦內不斷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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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們經常了一座彩虹色的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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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嚟影相啊！」伊嵐說，並將電話放在青青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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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清楚怎樣拍出漂亮的照片，角度、光線，她統統調好，說：「三、二、一，嚟多張，三、二、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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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影啦。」伊嵐指着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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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我實影得你好矮，睇住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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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將電話交給阿行，然後在旁看他替伊嵐拍照，他們鬥一句嘴便回一個眼神，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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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影嗰啲明顯靚你幾倍啦，你過嚟同我影，青青揸機一定會好好睇㗎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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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咩啊，咁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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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嚟啦，幾可影相啫我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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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微笑：「埋位啦，阿行唔好咁生硬，伊嵐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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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一張又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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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晒！你望吓啦，人哋影得咁好睇。」伊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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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識欣賞我嗰啲美感，雖然唔打卡-able，但個景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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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人呀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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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和阿行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着，青青無話。其實她也覺得這景色很美，便影了小孩子們在穿梭嬉戲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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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見青青不說話，又去撩她一下，她卻只顧着看電話，不理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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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會兒，伊嵐和青青傾偈，青青露出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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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悶悶不樂地送青青乘車，又和伊嵐一同回到大學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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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一走，阿行馬上講：「佢真係同你講嘢多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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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應答：「我都話冇睇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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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訕笑，不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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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係咁，我覺得佢仲衰過Jenny囉……我唔係特登踩佢啊！只係覺得，如果佢唔係想同你發展，點解又要拖你咁耐先？雖然兩個幾三個月唔係特別長，但呢個世代，大把人啊——拍拖加分手一個月搞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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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都是一年的四分之一了，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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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拍拍阿行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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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思緒無法沉澱，反而不斷翻騰；雖然，雖然，常言愛人不求回報，溫柔敦厚，但他仍有情感，難過、失望、悲涼，無一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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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情緒沒有隔擋他的感覺，他依然心動，更加用力地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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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非第一次單戀，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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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傳訊息給青青：「返到屋企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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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光明正大地看見他的舉動，不得不取笑他：「你好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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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澀地心想，我又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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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恍神之間，青青和Jenny的形象和言行開始重疊，縱然她們的性格很不一樣，卻同樣地親近他、不愛他。他已非昔日愛得無怨無悔的稚嫩小孩，仿佛，需要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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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很努力，然而沒有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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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問，何解次次遭遇如此若即若離的女子？他只想與愛人緊緊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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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的不解和傷心是卡頓的電話屏幕，在毫無反應的停留後變成快速的換轉，在心中不斷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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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都係。」青青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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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想問：「其實你想點？其實你幾時先會同我一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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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只會等到回宿舍之後，再告訴青青：「我返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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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清楚看見阿行落寞的神色，可是，她亦明瞭，唯有首先傷害他，他才能有澄淨的眼睛看清——其實，他的心上人很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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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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