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界一命 - 第四百四十六章林芯堊的絕望

第四百四十六章林芯堊的絕望

May 31,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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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芯堊……」舒信淵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就像是犯錯被抓的孩子一樣。

「這下你滿意了？」林芯堊瞥了他一眼，接著抱膝坐在地上，「在那之後，我的爪子重傷了艷焰的爸爸媽媽。而我則在要對艷焰下手的前一刻暈了過去。」

意外的，林芯堊居然接著說了剛才舒信淵沒看到的後續。

「艷焰他可能因為太過衝擊，不記得這事情了。我只能瞞過自己動手的事情，堅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好在後來蘭姊……也就是魔機關的出現，讓我們知道了怪物的存在，我也就順理成章的把一切都推到怪物身上。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跟陳艷焰一起生活。」

「那為什麼……陳艷焰想起來了？」

「因為同樣的場景又重現了吧。跟蜥蜴人戰鬥的時候，可能我的身影跟過去的記憶重合了，所以陳艷焰想起來了。想起了我才是殺人兇手的事情。」

舒信淵頓時啞口無言，沒想到就這麼巧，陳艷焰的記憶復甦了。

就在舒信淵思考該怎麼辦的時候，林芯堊又開口了。

「吶，我很不要臉對吧。」

「咦？」

「以一個殺人兇手、殺親仇人的身分待在他身邊。裝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享受著對方帶來的快樂與安逸。」

「可是……那是魔力暴走的影響，你根本就沒有意識……」舒信淵上前想安慰。

「我有意識。」林芯堊對上了舒信淵的雙眼。「只不過像是被關在籠子裡面一樣，我只能在一旁觀看……但不管出於怎麼樣的理由，下手的都是我。」

兩人沉默地對視片刻，不知不覺間，意識回到了現實之中。

舒信淵睜開眼，視線恰好對上同樣睜著眼的林芯堊。

又過了一下，林芯堊開口說：「下次……就讓艷焰動手吧。」

「欸？」

「如果能讓他輕鬆一點，就這樣吧……」林芯堊垂眸說道。

「不可能！我不會讓這事情發生！」舒信淵激動上前，抓住林芯堊說：「我絕不會讓他殺你！」

「就算真這樣做了，陳艷焰也絕對不會輕鬆。之後肯定會後悔！」

「他不會的。面對弒親的仇人，有什麼好後悔的。」林芯堊垂眸說道。

「肯定會後悔。」舒信淵說：「你們不是一直相互依靠，這樣過來的嗎？」

「那是知道我是兇手前的事情。」

「……我知道，這是我自己的任性，但我絕不會讓陳艷焰動手。你也不用想著自殺，我同樣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舒信淵態度強硬了起來，一掌拍上林芯堊的腦袋。

一瞬間，林芯堊身子突然軟了下來。

「我暫時封住了你的魔力，在我想出辦法前老實一點。」

這也是無奈之舉，舒信淵在林芯堊的眼中看到了深沉的黑暗。在這種眼神下，對方不管做什麼都有可能，因此舒信淵才採取了這樣激進的手段。

「你……」意識到對方作為的林芯堊也不禁驚訝。

「我們兩個像你一樣也在黑暗的深淵中掙扎、痛苦過。」

「欸？」

「但艷焰他靠著自己的力量站了起來並找到走出深淵的動力，成為了你現在見到的那個，能夠體諒他人、為了他人開心而大笑、為了他人難過而落淚、永遠站在第一線與怪物戰鬥、永遠帶著溫暖笑容的陳艷焰。」

這些是那時，林芯堊曾經對舒信淵說過的話。

「結果，你從未離開過那片深淵，就連陳艷焰也沒有。」舒信淵抱著林芯堊，輕拍對方的背。

「那時，是你用自己的話，用自己的經歷，讓我從深淵中爬了出來。」

「這回，換我幫助你了。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找到解決方法前，我會保護你，也會保護陳艷焰。絕對不會讓你們受傷。」

＊＊＊＊＊

三天過去，林芯堊和舒信淵就這麼待在尤托比亞的藏身處，過著足不出戶的日子。

這段期間，舒信淵已經跟林蘭芳報過平安。不過沒有說陳艷焰和林芯堊發生過的過去。

這是兩人之間必須解決的矛盾，最後也要由兩人親口說出這件事。

解鈴還須繫鈴人。

因此要解決這件事，一定要陳艷焰也在場。然而現在人下落不明，事情也就這麼擱著了。而舒信淵能做的，就是等。

說實在的，舒信淵現在還是沒有頭緒要怎麼辦。最下策就是把陳艷焰打趴，然後慢慢說服。

不過能不能說服，他還真說不準。

這天，當舒信淵正在思考該怎麼辦時，他的房門突然被打了開來。

「嗯？怎麼是你！」舒信淵瞪眼問。

來人是他意想不到的人，威克特。

「來看看情況。」威克特發出笑聲後，問：「那兩個小傢伙的矛盾怎麼樣了。」

即便不明說，舒信淵也知道威克特問的是陳艷焰和林芯堊的事情。至於對方怎麼知道的，他倒不是很在意。這人神出鬼沒，說不定當時就在旁邊看也不一定。

「沒進展。」舒信淵搖頭回答，但馬上又問：「我聽說尤托比亞跟魔機關的魔水晶都不翼而飛，你有什麼想法嗎？」

「嘛——不用用那種方法問也行啦。」威克特噗哧一笑，說：「就是我偷的。目前我光顧了自己知道的全部的存放點，兩邊應該都沒剩多少魔水晶了。」

舒信淵白了一眼，問：「……你想幹嘛？」

他作為兩邊組織都參加的人，姑且還是要問一下的。

「為了拯救世界，就跟我今天來的目的一樣。」

「來我房間可拯救不了世界。」舒信淵白了一眼說。

「在那之前，我要你保管的那東西怎麼樣了。」

「你說這個嗎？」舒信淵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問。這是之前威克特交給他，要他每天灌注魔力的東西，可惜他打不開，所以至今為止還是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

「就是它。」威克特接過東西後，說：「一換一，這個給你。」

接過對方拋來的東西，舒信淵仔細一看，這是一個紅色的手環，塑膠質感，看上去很像是廉價飾品店會賣的東西。

不過那只是看上去，舒信淵能感受到上面有肉眼不可見的魔法陣存在。

「那東西是儲物用的魔法道具，跟你那條腰帶一樣。我把所有偷來的魔水晶都放進去了。」

「欸？可是上面沒有魔水晶啊。」

「魔法陣也能弄出儲存的效果，只是比不上魔水晶而已。」威克特擺了擺手，「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聞言，舒信淵照做，果真從手環裡面取出一個風屬性的魔水晶。

「真有？」

看了看手環，舒信淵正想叫威克特把這些魔水晶歸還回去，對方卻打斷了他。

「這些魔水晶我都提煉過了，純度都超過百分之九十。」

「純度？」

「魔水晶的純度會影響效果……算了，這些不是重點，接下來你先睡一覺，我要在你手上刺青。」

既然威克特不讓問，那舒信淵也就懶得問了。不過刺青可是要拒絕的。

「刺青？我可不要。」舒信淵擺了擺手。

倒不是他對刺青有什麼偏見，而是單純覺得自己不適合。

「不是隨便的刺青。我是要將自己研究幾十年的魔法陣刺到你的手臂上。」

聞言，羅佑說：（讓我來跟他談。）

（喔。）

交換了身體的控制權後，羅佑看向威克特問：「你要刺什麼法陣？」

「換人了嗎？也好，這樣談起來比較方便。」

威克特和羅佑兩人就麼談了起來。從一開始的目的，到後來的魔法探討。話題逐漸讓舒信淵難以理解。

不過至少目的明確了，刺在手上的魔法陣效果很簡單，就是儲存與增幅。為的就是讓舒信淵的作戰能力大幅度提升。

而基於舒信淵的身體跟噬魔金融合在一起，這相當於是把噬魔金能夠吸收儲存的魔力量進一步拓展。

這下舒信淵算是明白為什麼威克特要準備那個手環了，這些偷來的魔水晶是為了給他使用啊。

聽上去是好事，不過看了威克特畫的鬼畫符……應該說魔法陣後，舒信淵倒是有點抗拒。

本來他還以為頂多就一個巴掌大小，但現在看來，應該會把他整個右手臂都弄得滿滿的。

看上去只有怪異，沒有美觀。但他轉念一想，不過就是刺青，要是能幫忙他打敗敵人，好像也不是那麼抗拒了。

「既然決定了，那就動工吧。」威克特笑著拿出了器材，說：「對了，你可以睡一覺，我有些秘密要跟羅佑談。」

「我不能聽嗎？」接掌身體後，舒信淵疑惑地問。

「不適合。」

「……」

聽著幻境中的羅佑也同意了，舒信淵也只能無奈地嘆氣並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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