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挪拉夫 🟪(Instagram)🟨(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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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和雪梨就像新婚夫婦一樣。
宿舍外頭整晚都在下毛毛細雨,而我們在狹小的單人床上肉帛相見、相擁,親吻,她的體溫毫無保留地傳到我的肌膚,我們的汗水交疊一起,做着也許不是大學生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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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纏綿了一整個晚上,隔天卻感覺不到累。她在我的床上醒過來時,又跟我接了悠長的吻。我凝視着她,替她穿回衣服,又把她從床上扶起來,牽着她的手從狹窄的單人床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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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房間沒有廁所,我們取而代之到公共休息室的廚房刷牙,感覺有點古怪,也生怕被人看到,我們懷着緊張又羞澀的心情一起刷牙,又相視而笑。
我們一起換衣服,走出了房門,把門鎖好,手牽手的去吃早餐。途中遇上幾個認識的同學,我們有點尷尬,中途放開了手,但在不久之後又牽了手,我們十指緊扣地走進餐廳。吃過早餐後,我們一同去上課,坐到毗鄰的位置。我感覺同學眾目睽睽看着我們,也有人在竊竊私語,但我和雪梨似乎已習慣了二人的世界,沒有太過注意他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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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彷彿渡蜜月的時光,是我和雪梨最甜蜜的一段日子,我們沉醉在這段新婚似的關係後,就再沒有太多心思放在泰文的事上面了。
偶然我們會在走廊和課堂上遇見泰文,但並沒有多談幾句。印象中那段時間,泰文好像總是孤伶伶吃飯和上堂,黛絲的身影在他身旁消失了。他投向我和雪梨的目光,也彷彿有點羨慕。
考試過後進入寒假,生科系也開始「招莊」了,也就是選舉下一屆幹事。想成為幹事的新生先要找志同道合的人組成內閣,然後向學生會提出「上莊」的申請。候選內閣需要在冬季學期初的「宣傳期」中向其他生科系成員拉票,在投票日取得四成以上會員的支持才能正式當選下一任的幹事。
雖然原則上候選內閣可以有兩個以上,但避免傷和氣,學會上屆幹事通常都會盡力協調,確保只得一個內閣競選,但當然也有過「撼莊」的對踫局面。
有志於「上莊」的人,尤其是想做主席副主席的人,很早就已經打通渠道,尋找其他同伴一起組成內閣「上莊」了。大多數人都會在準幹事活動剛完結,考試還沒開始之前就招募志同道合的人。
但生科系的同學對上莊沒有太過湧躍,雖然這年參加「準幹事」活動的有近四十人,但真的去當學生會幹事時,許多人就打退堂鼓,或者早已經被別的學會招攬了。泰文算是少數很早就決定在生科系上莊的人,至於我和雪梨,是屬於「不打算上莊」那群的。以致當時決定參與「新莊」的人只得七個,勉勉強強才湊夠人數成莊。
生科系的「新莊」還有一點非常特殊。在香城科大,大部分莊都是先有了一個願意做主席的發起人,再由那人開始尋找得力助手充當副主席,然後是再廣納賢才擔任其他職位而成莊的。但生科系想上莊的那七人新莊其實是群龍無首的,在準幹事中做領導工作的人雖然願意上莊但又不想做主席,於是主席之位就一直懸空了。
聽說積士(也就是經常挖苦泰文的那個組仔),想當他們的主席的,但因為內閣中有不少討厭他的人,他就到了別處上莊去了。我和雪梨最初之所以沒有上莊的打算,或多或少也和積士有關係,雪梨再三強調有積士的話她一定不上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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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想,就算沒有積士,也不代表我們會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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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假剛開始不久,雪梨退了宿舍,我幫雪梨把宿舍的東西送回家不久之後,她就收到黛絲的一通電話,然後馬上就來找我商量。
「黛絲當了生科系候選內閣的主席?」我驚呼了起來,「那我都可以做皇帝。」
「你啊,老把人看扁,就只有嘴巴說得厲害而已。我聽得出黛絲這次決心很大呢!從她的對話就可以感受到。」
「為什麼呢?很難想像她也有下很大的決心的時候。」我問。
「她說『我想試試』。」雪梨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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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雪梨根據什麼來判斷那句話代表了很大的決心,但某個哲學先賢說過理性的男人是不該和女人作理性討論的,尤其是自己的女朋友。於是我故且這樣相信,唯唯諾諾地附和她。後來我終於明白了,原來雪梨是被黛絲說服了上莊,所以她才覺得黛絲決心很大。
所以雪梨的真正目的是希望我來陪她上莊,她又對我說了一百個都是差不多的理由。
「況且積士不上生科系的莊了,你和我都只是不喜歡他而已吧?」
我不上莊的理由當然不只如此,上莊非常耗費時間,學業和兼職幾乎一定會受影響,我其實想把更多時間放在對將來「更有用」的事情上,再者,我對黛絲做主席的組織不太抱有期望──我想這樣說,但似乎和雪梨再解釋也是徒然,她明明有說過有很多不上莊的理由,但她似乎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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