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挪拉夫 🟪(Instagram)🟨(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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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泰文爭執之後,我的心好像凍結了一整年一樣,我沒有再跟雪梨聯絡,沒有跟泰文再私下談過,也沒特別投入另一段感情。只是埋頭苦幹地,做自己份內應做的事。
作為「莊員」,我繼續在生科系學生會服務,直至完成整個「上莊」時期,與泰文保持適當距離的同時,公私分明地與一眾莊員完成一個又一個活動;作為學生,我在忙於處理學生會事務之餘,儘量出席課堂令自己的成績不至於太過落後,勉強把自己保持在2nd Hon(乙級榮譽)的範圍內;作為「雪梨的前度」,我將關於她的一切收進心底,不再跟朋友提及與雪梨「戀愛」的那段經歷,儘可能不去打擾她的新生活,在課堂內遇見她時努力「自然地」跟她打個招呼,在課堂外遇見她時盡量「自然地」不要與她相見。
然而不中用的我,還是會不期然地讓雪梨的一些變化撩動我心,每當我從遠方看到雪梨被男性朋友逗得捧腹大笑時,我既是有一種安慰的感覺,又有種心裡刺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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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莊」(結束幹事任期)的那天,我們需要召開一次會員大會,然後上莊的學長學姊會動議我們結束任期,而我們下屆的學弟學妹「新莊員」當天也會出席,見證我們正式地完結莊期的神聖一刻。
雖然這只是既定流程,但當會員大會的主席正式宣布我們「落莊」那刻,眾成員都鬆一口氣地一齊歡呼,而我卻鼻子一酸低下頭,沒有加入他們,這刻我才意識到,我已經淚流滿臉。
我馬上離席,不發一語走進更衣室,龐大的壓力卸下,令我在廂間裡放聲大哭了起來。我忘了自己像嬰孩般哭了多久,估計有十多分鐘吧。那天更衣室異常的寧靜,寧靜得讓我知道,大家在門外已經聽見我的哭聲了,只是不敢進來打擾我。
我有時會想,雪梨退了莊實在是萬幸,原來「埋頭苦幹」是這麼辛苦。辛苦得原來我心理一早已超出負荷,而我卻不自知。要是雪梨仍在莊內,或者我就沒法撐到落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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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落莊後把心一橫,報名參加了交流生計劃,讓我可以試試前往大海洋的另一端生活半年,更可以輕輕鬆鬆換到一大堆學分,更重要的是,給我一個蛻變的機會,徹底將雪梨和泰文的事拋進馬里亞納海溝。
直到黛絲告訴我「真相」的時候,我已經完成當交流生回到了香城,距離落莊已過了半年。
經過一年上莊,黛絲跟我熟了很多。由於她是學會的主席,與雪梨和泰文始終保持着一定聯絡,所以我早就猜到她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麼事。但我一直沒膽去揭開這個潘多拉寶盒,除了是我怕事實太殘酷外,或許,我還想保留一點關於我那一年,那段短暫蜜月期的美好回憶。
不過事隔一年,黛絲知道我已把事情放下得七七八八了,於是決定告訴我那陣子發生的事。因為事過境遷,黛絲覺得此刻再把事情告訴我,已不會對我們的莊員關係造成影響了,甚或有一絲機會,令我和泰文放下對彼此的介蒂,重拾舊好再次成為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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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絲告訴我「真相」之後,久違地喚醒了我跟雪梨的戀愛經歷、跟泰文的友誼,連續幾個晚上都想得徹夜難眠。黛絲知道後,向我道歉,說或許讓真相石沉大海會更好。我說,感謝她讓我知道,因為知道真相總比騙自己好,反正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那些一直糾纏着我的回憶拋棄。
不論事實如何,我都不會回頭,我要向前邁進,要向前邁進,我更加要把過去的痛苦情感封印,繼續糾纏於往事,只會令我活在過去不能自拔。
最後,我只是問了黛絲一句,覺得雪梨有沒有喜歡過我。黛絲苦笑了一下,略有所思,然後不知道是安慰還是認真地說了句:
「我覺得有,但她說沒有;所以你就當你不曾擁有她吧,因為她根本不值得擁有你。」
我點點頭微笑,又說現在的我只希望雪梨記得那段往事,而我也會銘記在心,讓我們的相遇凋零化成土壤,然後讓我們在新的土壤上繼續茁壯成長,這就已是最好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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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絲告訴我的「真相」,也成了我的「小蜜月」故事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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