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挪拉夫 🟪(Instagram)🟨(Penana)
—５—
依目前的情報，至少可以知道黛絲非常信任泰文，把泰文當做很好的朋友。但僅此而已。泰文毫無疑問被後來居上了。黛絲也或多或少喜歡上了里昂，不然的話她不會為里昂而煩惱的。黛絲最初和里昂相識時，就知道他愛情方面聲名狼藉，但因為里昂「攻勢」強烈，而且黛絲以為「他只是想和她做好朋友」，而她也「只想認識多一個好朋友」，於是也就一下子熟起來了。
據泰文說，在過去一個月，即使黛絲在百分之七十的情況下都拒絕了里昂，但她們還不時去逛街看戲，也會兩個去海傍石壆吹風，不久就變成了天天聯絡，似乎比起泰文還要親密。黛絲也坦誠了她的社交時間不是給了泰文就是里昂，但里昂似乎要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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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等危急存亡之秋的某個平日，黛絲突然看到里昂和另一個女孩子單獨走進宿舍，雖然沒有明確的情侶行為，但自此她對里昂突然產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愫，向里昂詢問當天的事，他又刻意把事情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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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黛絲猜里昂已經另結新歡，厭倦了自己。她自己因此煩惱了整個禮拜，和泰文聊天的內容也幾乎都是圍繞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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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是問泰文怎樣回應黛絲。是支持？還是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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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反對了，這分別就是有心騙黛絲，那隻『狗公』肯定另結新歡了！我總不能眼白白的看着她掉進陷阱去。我不停數說里昂的不是，把聽過的傳聞都說一遍了，她好像也接受了，說里昂的確不是好男孩。我猜她已經明白里昂不適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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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雪梨面面相覷。
「不是好男孩。」我們異口同聲地向對方重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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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和泰文吃過晚飯後才道別，他走後我對雪梨說：「欲擒故縱吧。經驗老到的里昂會懂得用這招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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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雪梨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大概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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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終於水落石出了。
不管黛絲有沒有意成為「觀音」，里昂是不是「狗公」，反正泰文只是一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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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的夜晚我和雪梨到了海傍石壆去，彷彿是被泰文提醒了，我和她好像還沒到過這香城科大最適合偷情的聖地。
我們都以為對方想談泰文的事，但到了海傍石壆我們卻隻字未提。在夜色籠罩的黑暗中，我們找到石壆邊陲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坐在海浪聲前方。我們聽着黑浪的奏樂，好像是海神帶節奏的呼吸聲，令我們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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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直聊着不著邊際的話，就這樣，我忽然有股衝動去牽她的手，我見她一會兒都沒有放開，就把她摟住，她呼吸的節奏和大海的韻律都是一樣的平穩，她既然沒有退避，我就順理成章地吻下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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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她抬起頭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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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很壞。」她用平常不用的嬌滴聲音說，令我更加情迷意亂。
「我一直都不知道該不該這樣做，但我早就天天的想，天天的想你，沒有辦法。」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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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梨微微揚起嘴角，彷彿很幸福地展露出新月形的瞇瞇眼。
「你呢？」我接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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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雪梨卻把頭埋在我的懷裡，緊緊的抱着我，不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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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我輕聲地問她，但她只是把我抱得更緊，沒有從口中講出那個我期待的答覆。
「唔.....」一陣悠長的沉默後，她輕輕的搖搖頭，仍然把臉埋在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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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彷彿有種胸口被石頭壓住的窒息感，我不顧一切把它吞下去，繼續溫柔地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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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他好，對不對？」我說，雪梨點點頭。
「我們比較適合，對不對？」我說，雪梨再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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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我們才剛開始，我可以等到你預備好，可以等到你願意和我正式在一起。反正我已經預備好了。」我撫摸着雪梨的背部，安撫着她。她抬起頭來，跟我四目交投，又一次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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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梨深呼吸一口，才道：「你覺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一道無法跨越的屏障？」
「傻瓜，怎會有呢？不會有無法跨越的東西。」我笑着說。
「親我，好嗎？我就不會去亂想了。」她眼眸彷彿閃爍着，定睛看着我。
我尷尬又高興地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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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還會經常回想起那夜和她的對話。那晚發生的事，在往後的一兩年，總是令我放在心裡反覆回憶，難以忘懷的一字一句、一個小動作都歷久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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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雪梨的「預言」，連後來寫這篇故事的我都不禁驚訝，當時雪梨的觀察竟然如此敏銳。我和她之間原來真的有一道無法跨越的屏障。她好像預早已經把我們的關係看透了似的，也先我一步預見到我們沒法開花結果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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