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硬度 - 糾結

阿熙後來有約過我食飯　我未經思考就即時拒絕咗

諗落都有啲無奈　唔知點解自己明明可以諗都唔諗就推咗同佢食飯

但係一齊嗰陣、面對切身嘅危機都只能夠呆咗喺度任佢魚肉

阿熙嗰啲單刀直入、唔知係咪告白嘅乜叉「我鍾意你」仍然會係腦內響起

然後察覺到自己手心冒汗、就無啦啦好嬲好想發脾氣

新年假放結束　就象徵又要番學、又要對著阿熙同雯雯

我一直無去招惹佢哋　雖然都明知避唔得幾耐

有日小息　我趕緊功課－－

原本同厹兩三隻吹緊水　雯雯忽然就拎轉頭叫我

「喂梁奕軒！我攪班會活動諗都唔諗就話唔去、面都唔俾啲，係咪識咗女朋友反面唔認人先？」

語氣半開玩笑　厹隨即附和

「無啊。」我假笑　覺得佢地好篤眼篤鼻

「阿琳話想約你出街都搵你唔到喎，女仔約都唔理，仲想呃人？」

佢嘅笑容愈來愈深　班厹照樣傻的嗎咁跟著講

阿琳根本無搵過我　我呆一呆、無出聲咁望著雯雯

佢好似無嘢搵嘢講咁　轉身向班厹講：「我知啦，人哋識咗男朋友。」

笑得天真、連講笑都比平時無聊　但班厹仍然好受落

有啲嬲、我忍著唔發火　耷低頭繼續做功課　抑壓著聲線話「痴線。」

「似似哋喎，青靚白淨咁。」唔知邊條厹想笑我基　屌　我忍佢

「喂熙你唔好成日都咁冷靜啦！你話條友仔係咪拍緊拖？」

雯雯忽然就問阿熙　我無拎轉頭望佢反應　但係佢無出聲

另外一條厹都講埋一份：「俾人插屎忽爽唔爽？」

－－忍著咗無一嘢打落去　但再按壓唔著羞憤

「你班友咪喺度尻啦！阿琳幾時有搵過我？」我掟筆、睥多條友一眼就走咗

聽到阿熙係我身後喊余家雯　把聲聽唔出係嬲定咩

結果我衝去廁所洗咗個面　跟著碌去第班　個Miss嚟到先番班房

班厹都死咗番自己位　雯雯見我番嚟就道歉：

「SOR啊……阿琳真係咁同我講，同埋佢哋都係講笑咋。」

唔知佢講真定假　不過其實都無所謂

我啱啱咁大反應　都只係因為條友提咩插屎忽

「哦，無嘢。」

「其實呢－－」雯雯好似有第啲嘢想講

我都廢事不瞅不睬咁寸　抬頭睇吓佢有咩想講

「唔知你仲記唔記得，但係我之前做過啲嘢激你，你唔好放在心上……」

吓佢想攤牌？只不過我一時之間get唔到佢講緊邊件事

「你講咩事先？」我難免有幾分警剔

「其實阿熙同我講過啲嘢，我以為佢鍾意你－－」

……因間再淦生打死阿熙　我即管聽埋雯雯想講咩先

「之前個message、同埋LS堂嗰次，」

「我都係戇居居想試探吓你咋。」

「哦……」信唔信遲啲先算　我唔想同佢講咁多著

試探？你都玩得好盡啫

大概見我個樣有啲不滿　雯雯有啲欲言又止咁

我對佢笑笑　廢事佢再煩

佢所懷嘅算唔算係惡意　真係無從得知

去到放lunch　阿熙自己埋嚟送死

我睥咗佢一眼　唔出聲

「佢哋激嬲你？」

「又唔關你事。」

「咁同唔同我食飯？」

我搖頭　其實覺得同佢食就輸咗個勢

唔食就好似俾雯雯佢哋寸親咁　不過我寧願唔駛對著阿熙

睇情形唔係出氣嘅好時機　但係忍唔著就向佢個肚打咗捶

「唔……」

我唔理佢　就咁走咗去

當時我都唔係好敢肯定雯雯係咩意思

只不過覺得若然追問落去係自取其辱

同時　我都想像到一個女仔要做出啲咁嘅嘢、仲要接受自己鍾意個男仔係基嘅

需要勇氣、亦都証明雯雯真係好鍾意阿熙

而且去到一個唔需要講明都深刻感受到嘅程度

我自己固然無做錯啲咩　但係佢咁嘅樣的確令我徒生糾結

雖然真假難分　但係始終好在意雯雯嘅說話

我考慮咗一排　決定咗要聯絡阿琳

我都唔記得講咗啲咩開頭　兩三句之後佢就話想出街

完全無提過農曆假嗰陣揾過我之類嘅事

咁直接約我出街　我當時就諗阿琳可能堅係對我有好感

係咪想媾我就唔敢講啦

我唔係好夠決斷即時應承佢或者請佢食檸檬

只係淆淆底底咁同佢講話哩個禮拜忙　下個禮拜先算啦

後來有次入Hall　阿熙跟著喺我後面都無為意

坐底嗰吓先赫然發覺佢喺隔離

我哋兩個一路都無開聲講嘢　我唔想好八咁追問佢同雯雯發生過咩事

但係聽講座悶足半個鐘　我終於下定決心要問佢

屢次、句話講到埋口唇邊又收番埋去　唔知點講會好啲

最後問出口嘅係　「之前做咩叫我唔好黐雯雯咁嘅？」

「吓？」阿熙皺起眉頭　一如我往時提起雯雯嘅反應

又唔係唔耐煩　只係唔多情願提起咁

我無問多次、照樣望著佢等佢答

「無，我淨係覺得佢係啲一發癲咩都做得出嘅人。」

「咁你係咪同佢講過啲咩提到我？唔係駛乜驚佢會攪到我？」

哩句比較不加思索、全憑直覺講出嚟

阿熙露出有啲難堪表情　我都唔知要點問落去

咁樣直截了當去問　始終徒然　亦不禁有啲尷尬

於是我哋之間再次歸於沉默

講座異常沉悶　無幾耐我開始釣魚

我哋坐最後一行　而且啲prefect又唔會巡過嚟

阿熙將我個頭輕按向自己肩膀

哩個睡姿一啲都唔舒服、條頸會扯著

但總好過釣吓釣吓咁　結果我一直就瞌到放學

對比起男廁嗰次之後嘅疑似「媾女」行為同態度

阿熙可以話收歛咗好多、幾乎無主動搵過我咁滯

見到佢同雯雯　有時真係忍唔著諗：

佢其實係啲冷漠絕情、抑或死纏爛打嘅人呢？

愈諗就愈覺得　我一啲都唔了解廖子熙哩個人　亦都理解唔到

過咗一排阿熙先好似忽然記起我咁、走嚟搵我食飯

「後出即飛」好諷刺咁喺腦海徘徊

即使係咁　見到佢嗰副玩世不恭、對乜都毫不在意嘅嘴臉

為咗要同佢講番清楚啲嘢　我都係應承咗

事隔半年之後　阿熙再次帶我去食YLK

只係人事已非　禁不著心頭嘅無奈

我食得唔快唔慢　阿熙比我早一步食完　仍舊懶懶閒咁望我食

一直都想開口　到淨番一杯飲品之際　先問得出聲

「你話過鍾意我。」並唔係問緊佢　阿熙的確有咁講過　我唔信有人會聽錯

「唔。」佢啜杯嘢飲答　眼神之中好似無咩特別嘅情緒

「鍾意我個樣？」呼吸唔係太平穩　大概有啲緊張阿熙會點答

我本來估計佢會沉默或者不知所措　但係佢嘅答覆太過快

「樣、腰同酖味。」令人氣餒嘅感覺重重砸來

明明啱啱食完嘢就有種空腹、胃扯嘅錯覺

「廖子熙你都好誠實啫－－」我都攪唔清楚句說話係咪自嘲就講咗出口

阿熙拎起杯嘢飲　無應到我

結果又係我出聲　話題一轉　想緩和哩種稱唔上尷尬嘅氣氛

「有人約我出街。我唔想自己去、你同我去得唔得？」

「女嘅？」佢好自然咁反應

有啲後悔咁問、有啲講唔到嘢嘅感覺　我只係「嗯」咗一聲

阿熙繼續飲佢杯嘢　我諗應該算係應承咗

於是抽咗兩張廿蚊出嚟、掟喺佢面前就起身走咗　由佢埋單　我唔想同佢一齊番去

既然要攪清楚阿琳嘅意思　條仆街聽到有女嘅又想狗衝咁款

就諗著約實阿琳出去　快快脆脆攪掂啲麻煩嘢好過

或者阿熙媾埋阿琳都好　一乾二淨　唔駛攪到我

我打去約阿熙嗰陣　佢都係話去我樓下接我

我話是但啦　心入面諗睇你個衰樣又gay唔哂

又唔係想媾我　係都要包接送你想點

於是就約好咗出去　我通知阿琳話阿熙都去嘅時候

佢除咗驚訝仲好好奇　哩個同雯雯散咗嘅人係點架呢？

阿琳大概都仲記得上次提到廖子熙嗰陣我驚愕嘅反應

就問：「吓、乜你同佢好熟架？」

我知佢無惡意嘅　「無，佢又係話悶想出街啫。」

「可能想媾你啊你小心啲。」半開玩笑咁加咗句

由阿熙嚟接我直至同阿琳會合我都無理過佢

又唔係有咩理由嬲佢　只係心情差、唔想講嘢

阿熙見聊咗我兩三次都無用、放棄咗

搵埋阿琳之後我哋喺荃灣嗰頭食甜品、睇咗埸戲

大家都有兩句　唔會無嘢講　阿琳又無提起雯雯　整體氣氛幾好

後尾阿熙撘我膊頭　我費事喺人哋面前揈開佢

就話：「大熱天時咪黐身黐勢啦！」

「根本一啲都唔熱、係得你熱。」仲要對著隻耳講

我心諗　變態佬　講嘢係都要抽吓水先安樂架

但係又唔知點開口罵佢先可以不失霸氣　唯有谷著道氣由佢撘　等佢縮開

行到傍晚阿琳首先走　阿熙叫我陪佢行多陣

無耐阿琳傳咗條短訊俾我　點知我順手回佢嘅時候回耐咗少少

都係轉咗兩咗彎　阿熙居然離奇消失咗

諗著佢識自動跟著　但係我抬頭張望都唔見佢

有啲好笑、有啲奇怪　條街又唔係特別多人

唯有打電話搵人　「喂去咗邊啊？」

「因間番去搵你啦。」

「問你係邊啊－－」答非所問

「食緊雪糕。」想食雪糕就粒聲唔出自己走咗去？

我望吓周圍　發現不遠處有間M記

睇怕都係度　收咗線就番轉頭入去

「咩事啊你……」我見阿熙屈咗喺角落頭位糟騭杯新地　有啲無言

佢顎高頭望我一眼、食啖雪糕　又繼續玩弄

我掟底個袋　去買多杯新地　坐喺阿熙隔離同佢一齊食

諗吓諗吓　唔對路、條友唔係小氣到我掛著send message就走咗去嘛？

我偷笑著問佢：「一啲都唔熱又食雪糕？」

「仲唔出聲？你想啞幾耐？」我當著佢面傳咗個咁嘅短訊俾佢

不過佢掛著玩杯雪糕八成見唔到

阿熙拎起部電話撳兩撳之後　竟然搶埋我杯新地食咗幾啖

我喂咗幾聲搶番　佢有啲得戚咁笑、好似偷腥得逞嘅貓

我推開佢食番自己杯雪糕：兩個傻佬喺度相視而笑　都黐線

後來天氣轉入定義上嘅酷熱　阿琳無咗主動性嘅行為　絕少搵我

可能係由於約我出街都搵多個人　而產生咗種被拒絕之後嘅抗拒

不過啲女仔諗咩　我都理解唔到幾多

一方面又覺得　宜家總好過之前要防著雯雯、又唔知阿琳有邊句真

至於阿熙　時而若即若離、時而黐身黐勢

莫非佢真係乜都睇心情？無法估計

單單由於外貌而獲得嘅鍾愛　令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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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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