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癮要素（原名：成癮性） - 壞孩子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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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壞孩子

解于薑茶

Mar 7, 2021

348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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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略看著張大乘，淡淡道。

　　「不累了？」

　　張大乘連忙回應，「不累，當然不累了！我怎麼可能會累呢，哈哈……」

　　就怕封略真的來搶車，張大乘握緊方向盤，專心開車。

　　可他又同時心裡哀嘆，人生不易，為了生命安全，累也得說不累，我太難了……

　　破舊的貨車高速行駛在小路上，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沉默籠罩在這一方，向外望去，是一望無際的荒漠，兼具遼闊卻荒蕪的矛盾感。

　　他們並不知道，踏出這一步後，面臨的會是什麼。

　　封略瞥了一眼自己的同夥，心裡有些複雜。

　　張大乘的想法很單純，他跟著他封哥，封哥到哪他就跟到哪，沒有意見，決無二心，妥妥的小弟一枚。

　　可封略不一樣。

　　他別無選擇，即使不知道眼前這杯是不是毒酒，為了生存，也只能一飲而盡。

　　少年最後閉上了眼，放空自己的思緒。

　　狂風捲著沙塵而來，吹得車窗呼呼作響，封略靠著窗，陷入睡眠。

　　一覺無夢。

　　烈日當頭，車子在一棟建築物外遠遠的停了下來。

　　「我說哥，你到底是有什麼自信，能來這兒不被抓到？」

　　封略斜暱的張大乘一眼，張大乘接收到他眼裡的信息，那是種通透的自信……和不屑。

　　——行吧，他封哥就是有這個自信，我能說什麼呢？

　　「走了。」

　　「等等哥，你下去之後打算怎麼說？」

　　聞言，封略頓了頓，轉頭對張大乘露出了一抹意義不明的笑，笑後藏著一個巨坑。

　　張大乘：背後突然一陣涼意，怎麼辦？

　　「等等等等等，等一下！」

　　封略一下子斂起了笑容，嫌棄的瞥了瞥張大乘，「行吧你，煩不煩啊，反正都是這種地方了，他還能阻止我不成？」

　　張大乘：「……」

　　聽聽！這話說的！

　　多麼理直氣壯！

　　封略拋下了張大乘，一個人往建築物的方向走去，單薄的衣服隨風飛揚。

　　少年隻身向前，彷彿一個孤單的王守著滄桑的空城，卻帶著大開殺戒前的冷冽。

　　狂得內斂，靜得張揚。

　　封略走到離磚色建築物只剩一點距離時，突然停了下來，朝張大乘勾了勾手指。

　　張大乘頓時感動了熱淚盈眶，他封哥，終於學會做人了，懂得關心同夥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覺得他封哥那張臉，散發的天使般的光芒！

　　張大乘趕緊的跑向前，封略抬頭，望向了以紅色油漆囂張覆在上面的字樣。

　　——紅城。

　　紅城，正式來說是丞光少年監管學校，原先是由政府和私設單位合理經營，但後來管理權逐漸落入他人手裡，據言是丞光背後的人有隻手遮天的權力，政府無能干涉，只好默許。

　　但那個權力蔽天的「私人」究竟是哪位，也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而紅城至今也仍舊運營著，甚至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關於紅城的傳說很多，但不外乎都是些負面的、不堪入目的字詞，將紅城浸染在人言的污水中，從而變得骯髒污穢。

　　市區內的孩子最常聽見父母威脅要被扔進紅城，說是紅城裡的人都是些十惡不赦的壞人，每個都會打人，每天也只能吃些冷掉的食物。

　　封略頓了頓，眼裡流淌過一道隱晦的光。

　　——此刻，他卻自願走來當這裡當人人口中壞孩子。

　　少年抬手，輕輕的敲了敲警衛的窗。

　　有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大乘看著一旁「笑臉盈盈」的封略，臉上劃過汗水，心中千萬句髒話飛揚，倒也沒能罵出任何一句。

　　不是張大乘慫，是這警衛長的實在是超乎預想範圍的嚇人。

　　張大乘突然明白了他之前感受到的寒意是從哪裡來的，這他媽哪裡是天使，分明就是個坑人不眨眼的渾蛋啊！

　　他們倆混跡地下多年，各式各樣長得奇特的人也見過不少，也沒有特別怕過誰的。

　　暫且不論個人氣場，雖然這樣說有點失禮，但這個警衛光是長相就足以令人膽寒。

　　面貌兇惡不提，頭髮理成短短的平頭，曬的黝黑的皮膚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有新傷，也有舊疤。

　　重、點、是！為什麼有些傷口還在淌血啊！

　　警衛不耐煩的抖了抖手中的煙，煙灰飄落，與桌子上的血混雜，成了汙濁的血灰色。

　　張大乘瞄了一眼隱身在一旁的封略，心裡千萬隻草泥馬奔騰，勉強找回來自己的聲音，才硬著頭皮開口。

　　「…大哥……」

　　「啊？」這聲啊拖的很長，帶著極重的毛躁。

　　警衛上上下下打量了張大乘一回，見這人沒有開口的打算，於是催促道，「有屁快放。」

　　張大乘早就被盯的心裡發毛，此時得到了恩准，醞釀了會兒情緒，捏著嗓子霹靂啪啦的正要開口，腦子卻突然卡機。

　　——慘了，我原本要講什麼來著？

　　張大乘腦子一轉，想到了什麼也沒仔細想想就開口。

　　「警衛大哥啊，我媽媽說我是壞孩子，要我來這裡說要懲罰我，嗚嗚嗚——」

　　張大乘原本已經擠出了兩行清淚，無奈被警衛生生嚇了回去，硬是掛在了眼角沒能掉下來。

　　警衛沉默著用目光掃視張大乘，就像是在思考這是哪裡的二傻子，看的張大乘差點腿軟。

　　——神他媽他會信就有鬼了，我堂堂這麼大一個人了，撒謊也不講點像樣的，腦袋怎麼這麼不好用呢……

　　張大乘可憐巴巴的往他同夥的方向看了一眼，封略遞給他一個眼神——請繼續你的表演。

　　嗚嗚嗚，我同夥也不救我了……

　　情勢所迫，張大乘只好繼續開口，「警衛大哥，因為我不乖，您說我媽媽不要我了怎麼辦嗚嗚嗚？」

　　張大乘眼角含淚，還特別誠懇的看向警衛，連敬稱都用上了。

　　警衛還是沉默，這回他用著關懷智障的眼神看著他，張大乘一虛，再次求助的看向他封哥。

　　後者意會，才第一次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封略走到窗前，單手撐著窗臺，輕描淡寫的開口。

　　「是啊，警衛大哥，你能不能收留我們？」這語氣著實平淡，聽上去比起請求，更像是命令口吻。

　　張大乘頓時明白了，「救場」這個詞，讀作「救場」，寫作「砸場」。

　　不是哥，你講話就算不帶表情，也能不能帶點語氣，可不可以敬業一點，不行嗎！

　　他辛辛苦苦搭起來一臺子的戲，被他一句話全毀了，他為什麼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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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癮要素（原名：成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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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雙重打劫

#3 論誰像豬

#4 兄弟，打個架？

#5 互毆與水桶

#6 聽好了親愛的

#7 拉仇恨的

#8 假．祖孫三代

#9 蜜桃氣泡水

#10 番外#1 話說紅城全員動物化

#11 斷子絕孫

#12 兒子崽子不一樣

#13 秋去冬來

#14 一個意外不請自來

#16 父不慈子不孝 2.0

#17 軍訓開端

#19 賽前可樂

#20 放手拼搏

#22 《公告》

#23 第一宗案

#26 宣洩於口

#27 魚覓水溫存

#28 肺腑俱震

#29 火光與濃煙

#30 《停更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