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我們是綁匪，你被捕了！》 - 第一章你們到底是綁匪還是警察？

「小薇，明天見！」在補完習之後，幾個同學在補習班門口向我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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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明天見！」我揮揮手，朝著車站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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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邊走邊滑著手機，耳機播的是前兩天才剛下載的新專輯。夜晚城市的燈光照亮人行道，雖然時間已經逼近午夜，但現在仍然有為數不少的車輛行駛在大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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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持續低著頭，沉浸在饒舌與漫畫的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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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注意，我撞上一位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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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男子帶著一身酒氣，口齒不清的罵道，「走路不會看、看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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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渾身顫抖，表現出很害怕的樣子，雙眼不敢直視他，從他旁邊快速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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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男子叫住我，「妳以為這樣就、就可以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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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我從錢包中拿出兩百塊錢，顫抖著塞進他的手中，「我的身上只有這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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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窮小鬼……」他拿了我的錢之後，才轉過身，拖著蹣跚的步伐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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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走遠了，我才鬆口氣，鑽到一條陰暗的巷子中，然後從口袋掏出方才從男子的身上摸出的皮夾、戒指與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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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牌皮夾，裡面還有兩萬塊現金。鑽戒……這麼大顆應該有兩克拉吧。手錶…這人的手錶竟

然還有鑲寶石……」我點著手上的物品，心裡美滋滋的，「今天也是收穫滿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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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偷來的東西收進書包，走出暗巷，準備去搭最後一班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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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踏出巷子，我就被一條毛巾摀住鼻子，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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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雙眼，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格一格透出光的小點，過了一會兒我才發現我的頭被套了布袋。

我不斷掙扎，想發出聲音，但是我的四肢都被尼龍繩綁起，嘴巴也被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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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布袋往外看，我隱約看到駕駛座的輪廓，以及車前大燈的光。我現在在一台車上。

我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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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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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的頭套拿掉，還有嘴巴裡的毛巾也是。」另一個人，似乎是駕駛，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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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旁邊的人扯下我的頭套，鬆開綁在我嘴邊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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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在一台轎車上。我往外看，窗外一片漆黑，偶爾能看見遠方有一排螺旋狀的光點。是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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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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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叫什麼名字？家裡做什麼的？」開車的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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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薇，家裡是單親低收入戶，母親目前待業中。」我不知道說謊可能會有什麼後果，所以我決定照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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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啦。低收入戶最好買得起兩克拉的鑽戒。」那個男人嘲諷，「我在皮夾裡面看到了那個啥餐廳主廚的名片，妳一定是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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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又漂亮，簡直是跟公主一樣的存在。」我旁邊的男人咪起眼，不懷好意的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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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明！」開車的男人喝斥，「別對她動手動腳的，到時候會影響到我們開出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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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知道啦。」阿明無奈的坐回他的位置。

我看向四周，後車窗外有些微的反射，可能是另一台要上山的車子。我又看了阿明一眼。

我想到一個計畫了，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只能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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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叫阿明嗎？」我擺出少女戀愛時會有的羞澀表情，臉上泛起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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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叫我阿明就好。」他對我微笑，露出歪七扭八的黃牙，下意識地撥了撥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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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我會沒事吧…你好帥，剛好是我喜歡的類型……」雖然聽起來很假，但是被煞到的阿明還是露出笑容，坐到我的旁邊，摟住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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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保證你會沒事。」他簡直高興到快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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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忍不住了……」我朝他露出害羞、帶有不同意味的笑容，「我們可以更近一步嗎？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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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然好！」阿明興奮的抱起我，把我橫放在座位上。駕駛惱怒的嘆氣，但是沒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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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沒想過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麼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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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人家脫襪子好不好……」我用細如蚊吶的聲音撒嬌道，「還有繩子腳踝的繩子也要，拜託嘛～」

阿明已經喪失思考能力了。他輕輕地脫下我的鞋子跟襪子，還有我腳上的繩子。

我的雙腳重獲自由，計畫已經成功一半了。

阿明開始舔我的腳趾，我努力穩住愛慕的神情，不表現出噁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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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用氣音說道，張開雙腿，輕輕繞過他的脖子，不讓他起疑。

就在他陶醉在其中時，我的腳趾摸到了他身後車門的鎖，再一用力，門發出輕微的喀答一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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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要嗨起來了嗎？寶貝……」阿明喘著氣，手摸進我的百褶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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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我用氣音回答，「不過，要嗨起來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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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一踢，車門被我踢開，剛好車子開過山路的彎處，門用力往外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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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聽到聲音，回頭看發生了什麼事，我趁勢一踹，阿明尖叫，我把他踢出了車外，他一路滾下山坡，消失在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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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叼起旁邊的書包，往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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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感覺到清涼的夜風吹拂過我的肌膚，緊接著地面朝我急速撞來，我大聲尖叫，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柏油路上的小石子在我的身上劃出好幾道血痕，我的頭髮被路旁的雜草枯枝拉扯，還吃了一嘴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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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透過後照鏡看見情況後馬上停車，但是他停下車的地點距離我所在的位置還是至少有三十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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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奮力抬頭，尋找著那台出現在轎車後面的汽車，但是周圍除了那台綁架我的轎車已以及憤怒的駕駛外，只有漆黑的樹林以及陡峭的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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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傢伙，」駕駛朝我走來，手中抓著一把小刀。「還蠻厲害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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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掙扎著想爬起來，但是因為剛剛那一下摔的太重，讓我的身體不聽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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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救、救命……」我咳嗽，慌張地大喊，滿嘴都是鐵味。這次的情緒是真的，我希望有任何人路過，可以救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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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駕駛彷彿讀懂我的心思一般，「這裡就只有我，跟妳。乖乖回到車上，或是死在這裡，妳自己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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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代替回答。他憤怒地咆哮，往我這裡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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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我只剩下五步的距離時，一台黑色廂型車不知道從哪裡衝了出來，直接把駕駛撞飛到馬路的另一邊的樹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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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廂型車駕駛興奮的聲音從窗戶傳出來，「他整個人飛起來了欸，你們有看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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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型車側面的車門滑開，一個金髮男人摀住我的嘴，抱起我，把我扛到廂型車上，然後把門關上，司機踩下油門，廂型車以恐怖的速度奔馳在山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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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嘴要咬，但是被他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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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啦，以前的職業病，到現在還是改不掉。」金髮男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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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還是醫院？」司機問。他有著一頭亂髮，黑眼圈，嘴裡叼了根棒棒糖，下巴充滿鬍渣，整個人看起來很邋遢，旁邊的後照鏡掛著一隻小隻的初音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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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愣了一下，才發現他是在問我，「警、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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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爽快地說，「那就先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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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決定好了你問屁啊！」從後座又傳出一個男人聲音。我回頭看，看見一個纖瘦但精壯的黑髮男人，看起來像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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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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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糖要嗎？」司機咬著一根棒棒糖問我，他一隻手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把一隻還沒開過的棒棒糖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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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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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金髮男人抓走我的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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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是我的棒棒糖欸！」我搶走金髮男手中棒棒糖，他看起來有點失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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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這隻。」司機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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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喜歡可樂口味的棒棒糖。」金髮男失落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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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在說棒棒糖啦。」後座的軍人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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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都不要吵！讓我問完！」我大喊。三個人同時安靜下來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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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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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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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警察。」軍人打斷另外兩人，「隸屬於烏山鎮警察局的特殊巡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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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他的證件，另外兩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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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我驚訝道，「警察局有這種怪人嗎？你們的紅藍車燈呢？為什麼不會喔咿喔咿？你們為什麼比剛才那些人還像綁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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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個一個慢慢回答，」司機開口，「第一，對，警察局裡面有我們這種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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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金髮男說，「我們是類似便衣警察的成員，平常要隱藏身份，所以不會裝那種花俏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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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軍人回答，「妳說我們看起來像綁匪，是因為我們在成為警察之前確實是綁匪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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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我真的糊塗了，「你們為什麼會成為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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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以前太有名了，有名到警察局選擇招募我們這些壞蛋，用我們的壞頭腦幫他們模擬或監管各種犯罪活動，而不是抓去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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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還真的跑去幫他們做事！？你們身為綁匪的職業道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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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確定綁匪沒有所謂的『職業道德』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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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突然從後座照來一道光束，亮得我睜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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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不要在這麼黑的地方突然打開手電筒啦！」坐在我旁邊的金髮男一邊用手背遮住雙眼一邊大聲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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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我！是剛剛被駿撞飛的那個人！他開車追上來了！」後座的軍人不滿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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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穩囉。」駿說，「我要開始超級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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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超討厭超級加速。」軍人，也就是曉說道。金髮男點頭贊同，也跟著坐正，緊緊抓住車門上方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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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等等，超級加速是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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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台廂型車以令人恐懼的速度向前衝，車廂外還亮起了類似於聖誕樹的霓虹燈，車子上方的擴音喇叭開始大放現在當紅的動漫主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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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曉、金髮男三人因為車速過快，被反作用力重壓在椅背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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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車速太快還是怎樣，眼冒金星的我腦中出現一段回憶──那是一篇報導，在講一群行事非常大膽，卻又技巧高超的綁票犯。因為其中的車手喜歡在警匪追逐時打開裝飾在車身的霓虹燈以及放出超大聲的超宅音樂，所以又被稱為「花車綁匪」。我只知道後來他們被抓住了，但也只知道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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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就是你們這群人啊啊啊啊啊！！現在又是怎樣！不是說不會裝那種花俏的玩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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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平常』不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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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要來個世紀大迴旋！」駿叼著一根棒棒糖，興高采烈地說。他的雙眼散發出光彩，完全就是一個興奮過頭的小孩。這給了我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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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們不是在山路上嗎！」我勉強壓下嘔吐的衝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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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要叫你們坐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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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跟獸醫說的『叫動物不要去摳傷口』一樣！都是沒用的廢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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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一個華麗的甩手，把方向盤轉到底，整輛廂型車在山路上迴轉，左側的輪胎些微離地，還差點撞上旁邊的護欄，我拚了老命才不讓自己去注意護欄外頭的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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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身轉成了逆向，剛才被撞飛的那個綁匪滿臉是血，憤怒地瞪向車內的我們，看起來就像因為生氣所以臉變紅的卡通角色，正在開車的駿則是邊操控方向盤邊嘻皮笑臉的對他比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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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用力拍坐在我旁邊的金髮男，他正拿著塑膠袋乾嘔，「他開車一直都是像瘋狗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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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嗚噁……」金髮男又嘔了一次，「不過他的技術非常好，讓我們逃離警察許多次，所以我們平常不太會限制他要怎麼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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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的手維持剛才的姿勢，回頭檢查行車方向，我也跟著回頭，但是透過後面的玻璃只看得見紅色車尾燈照亮的一小塊區域，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駿在看什麼鬼。我默默轉回來，跟憤怒先生對上眼的時候還偷偷吐了一下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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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輛車以頭對頭的狀態很快地衝出了山區，進入了山腳的田間小路，我們的廂型車搖搖晃晃地飆過那條窄路，朝著烏山鎮最近的大馬路前進，憤怒先生當然也還緊跟著我們。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盯著我們這台閃閃發亮的花車型廂型車過久了，他竟然沒注意到自己的車子後面早已跟了好幾台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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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男對駿使了個眼色，駿咬碎棒棒糖，把棒子吐到副駕駛座，開始接連把車廂外頭的燈以及音樂關掉。憤怒先生這時候才開始注意到異常，他想繞路逃跑，但是他正前方的馬路已經被我們的車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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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的廂型車停在馬路的中央，四輛警察車直接上前包圍憤怒先生的轎車，把他從駕駛座拽下來，壓在地上並銬上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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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駿、羅倫，」一位員警拉開廂型車的車門，對著我們說，「幹得不錯。等等，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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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暈車。」後座傳來軍人含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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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等給你一瓶新的暈車藥，錢就從駿的薪水裡面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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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謝囉，『長官』。」駿沒好氣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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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那名員警注意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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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受傷了！幫我叫一輛救護車！」他對著其他的警察大喊，然後轉頭來看我，最後看向其他在廂型車內的成員。「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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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個綁匪綁走的人質。」羅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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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警皺眉，走去其中一輛警車旁，向裡面的警察問了些話，再比對一下警察手上的資料，接著帶著資料再次走到廂型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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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有在街頭監視器的影像中看到妳，妳涉嫌犯了一宗竊盜案。」他對著我說。我的心一涼。「等妳的傷口包紮好了，我會過去醫院與妳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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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們到底是綁匪還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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