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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過去

霧忍才藏

Dec 15, 2020

178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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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我呱呱墜地的一刻，我宮城中一郎的命運就與竹子纏上了。

我和竹子在同一所醫院誕生，我母親隔壁床就是竹子母親，想當然爾，她們相互認識了。

竹子比我早出生3小時，因此她算是我姐姐，我都叫她竹子姐。

我們的初次遇見，是在一歲她和我的生日派對。

我當時很迷電視台播出的幪面超人，我有一個愛不釋手的超人手辦，當時也帶去了。誰知她也迷超人，從那時開始我倆話題不斷。

碰巧當時我們搬家到竹子家的對面那居所，我們也從此形影不離，我們是所謂的青梅竹馬。

我們上同一所幼稚園，一起上學，一起放學。

和竹子一樣，我們都很話癆，嘴裡說話不停。

她留著短髮，不論四季她都穿著背心，短褲。她說話方式，行為舉止都很有男子氣，因此她經常被別的小孩嘲笑，說她根本就是個男的。

每次我都會站在竹子那邊，用盡我所知道的詞彙反駁著他們，每當這時候竹子總是笑著拍拍我肩膀，爽朗地說；「不要緊！」她比我更有男子氣概。

每次和她在一起，我都感到很幸福，但當時的我心智幼嫩，我把竹子當成了最好的兄弟。

我雖然外向，但我很慢熱。如果不是很熟絡的朋友，我會顯得畏手畏腳，不敢主動攀談。反觀竹子就是真正的外向熱情，她不論認識與否，都不會介意，主動前去認識，某個角度來說，我們其實性格南轅北轍。

因此每一次都是竹子用那男子氣的聲音在我家門外大叫大嚷著，邀請我和其他小孩子一起玩。

這樣的日常在我們兩歲時給打破了。

並不是什麼壞事情發生了，只是我們從兩人團體變成四人團體了。

住在我隔壁和竹子隔壁的兩戶人家也有小孩了。

有馬源之助和相模司。

他們雖然為不同父母所生，但性格卻不謀而合，他們倆都很內向，與我和竹子完全相反。

源之助是典型的晚發育小孩，他在青春期之前矮得出奇，也造就了他自卑的內心。我們總是以他為優先考量，有什麼事也盡量遷就他，因為我們不希望他有更多的負面情緒。

而司則略顯成熟，她雖然話不多，但每次我們闖禍也是她為我們解圍的。司也較竹子和順，基本上我們有什麼請求她也會盡量幫忙的。

雖然我們四個性格互有不合。

但是我們依然接納了他們，四個家庭亦因此友好。

我們從幼稚園直到小學畢業都在一起，我們四人之間的關係也變得堅不可摧。

在8歲那年，年紀小小的我開始洞悉到男女的不同，開始會對和異性友好感到排斥，自然地，我開始疏遠竹子。

竹子卻沒有自覺，依然每天到我座位旁邊找我玩。

隨著她找我玩的次數多了，她耐性也慢慢耗盡了。

從那時開始，她不再大笑，她不再喧嘩，她不再活蹦亂跳。

她留了一頭長髮，她喜歡上長袖上衣和長褲長裙，她喜歡上了安靜。

就是我那無聊的害羞，四人團體分裂成了男子組和女子組。

我和源之助開始無話不談，而竹子和司則像普通小女生一樣，細說著女生的事。

我們之中只有司不擅長體育，但她卻有著完美的身材，臉蛋也是絕頂一流，她不用體育也能受歡迎起來。

而我們其餘三人則繼承了我們各自父母的運動細胞，我拾起了乒乓球，而竹子和源之助則拾起了籃球。

我打從心底愛著乒乓球，但看著竹子和源之助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我開始感到不安。

我漸漸也變得內向起來，沒有了竹子那熱情的邀請，我根本不能融入任何新的小團體。

而竹子則更加內向。她已經不願意和任何不認識的人對話，即使是曾經的朋友邀請她，她也不多加理睬。

我那時候不明白心裡的煩躁鬱悶感為何，但以此為契機，我開始再次接近竹子。

但碎掉的心，想要破鏡重圓並不容易。

我每天有空就坐在她座位旁邊，放學的時候也跟著她一起走，我想重拾她的熱情，她的男子氣概，我們的友誼。

即使是當時的我也明白了，我傷了她的心。我傷害了她。

我越發感到恐懼，因為她完全不和我對上眼，刻意躲避我。

我們就這樣疏淡如水的相處了4年的時間。

直到我們生日那天，我亦鼓起了勇氣在生日派對男子氣地拍了拍竹子肩膀，大喊著，邀請她一起去玩。

竹子一雙鑽石般閃爍著的雙瞳流出來了兩行淚水，在紅彤的臉頰滑下軌跡。她撩起了黝黑的秀髮，舐了舐嘴唇，嬌羞輕笑，顫聲道：「好吧小一，一起去玩。」

我想我就是醉倒在她這笑容之中，我喜歡上了她。不是作為朋友，而是男女。

一貫成熟的司也難掩興奮之情哭了起來，源之助則相反，氣定神閒地笑了一笑，調侃我道：「真有你的兄弟。」

在一片歡樂和淚水中，我們四人的友誼彷彿回到從前，碎落滿地的心也好像重新併湊了起來。

但此心已非彼心，我們之間的連繫已然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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