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上棲 - 序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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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喻晚

Oct 1, 2020

274

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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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花開，似雪非雪。清風習習，白綠錯動，霎時，一地雪花，淡香盈盈。

　　中有雪白，恰落於塌上神君肩上。其袍潤膩，瑩澤若瑜，花旋旋至肩滑落，橫陳於地。

　　神君雙眼緊閉，單手支頭，攲著炕桌，廣袖披散，逶迤一地似滔滔波瀾。

　　不多時，待風止靜，神君長睫微動，隨即眸啟。初時茫茫，爾後漸清，瞳遂若淵，盡收萬物於內，不明心緒，視線落於下，二仙偎於塊，恭謹道：「神君歸來，福澤四海。」

　　神君不語，抬眸望於窗外。

　　南斗星君形容從容，含笑道：「不知神君下凡，收穫何有？」

　　桐花緩落，神君微怔，回神淡道：「尚可。」

　　北斗星君輕吐氣，身子鬆下，道：「甚好，倘若神君無事，二人暫且告退。」

　　二星君朝神君行禮，轉身欲去。

　　「慢。」

　　「神君？」

　　二星君面帶疑惑，卻見神君伸手接落朵雪白。

　　神君面色稍緩，廣袖信手一揮，落雪紛紛。

　　「忘憂宮花草長了。」

　　二星君愣了會，南斗星君隨即意會，趕緊開口：「明日便為星君尋照看花草仙婢。」

　　神君應允，雙眸翕合，不再言語。

　　翌日，清晨。

　　露水重重，雪袍緩緩。神君緩步而行，心緒不知所去，待神緒方收，已然佇立桐樹下。

　　草木葳蕤，隱然有影晃動。神君眉頭微凝，恰要施法，一粉衫窣窣而出。抬頭瞬間，四目相交。神君微怔，粉衫連忙跪於前，顫道：「神君恕罪。」

　　遲遲無言，粉衫微微抬頭，卻見帝君雙眸低垂，不知所想。粉衫心下兜轉，終下決心，毅然試探道：「神君？」

　　見聲，神君才道：「起。」

　　粉衫起，面紗飄，朝神君一拜，溫順道：「仙婢雲時，見過神君。」

　　神君頷首，不再言語。氣氛詭譎，雲時心驚，不知所措，閉目吸吐，睜眸咬唇道：「仙婢乃南斗星君指派而來。」

　　神君應聲，視線落於雲時肩上，一翠綠沾其衣領，格外突兀。尚未思索，伸手而去。

　　雲時大驚，不及閃避，毅然閉眼。

　　「草。」

　　神君啟口，聲線清淡，渺渺無期。雲時見其指捻青草，倏地，面染紅霞，低眉順眼，輕聲謝過，便在底心喊著：罪過罪過。

　　微風倏起，吹落滿枝桐花。潔瑩白潤，朵朵晶亮，簌簌落下，恍若白雪霏霏。

　　雲時瞳眸睜大，檀口大張，驚道：「仙境不過如此！」

　　見她眉眼驚奇，神君形容溫溫，不語，滿天飛雪盡落於眼。恍然乎，似有一女眉眼燦燦，翩然起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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