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繪卷》醫者根 - 【心】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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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心】

安安

Sep 29, 2020

222

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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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類姑娘──葛花是在根的面前斷氣的。

　

漫漫血色在泥地撲散開來，斑駁紅花濺上他的鞋尖。

　

根卻一點悲愴的反應也無，在外人看來興許過於冷漠，無非是談論他看見屢屢對自己示好的姑娘死去時竟無動於衷。

　

……他的心思從來不向人道也。

　

──紅顏枯骨，左右不過歸於塵土。

　

無人知曉的內心深處，根是這麼想的。

　

但是啊、明明已經悼念過那嬌麗佳人，當葛花呼出最後一口氣時，那個瞬間掠過胸口的痛楚，他至今怎樣兒也無法忘懷。

　

那並非常人所道的「悲」或「哀」，猶如戛然而止的林中鳥鳴，亦恰似乘風飛起的鴻毛，飄渺無痕、若有似無卻勾得人牽腸縈心，畫面浮上心頭後又強烈得令他連指尖都發疼起來。

　

宛若釀著驚雷的雲雨，將他囚於猛烈的雨勢中，伴著迴盪耳畔的心跳聲，根緩緩地抬起頭顱。

　

不斷被水珠拍打的面龐不見一絲驚惶，敞開雙臂任由冰冷溫度浸濕衣衫，碎髮下的瞳眸眼底閃爍熠熠微光，像極了初見新奇事物的無知孩童。

　

──這就是所謂的「情」嗎？

　

身為藥材卻能感受到與人類相仿的「情感」，是否連悲歡離合伴隨而來的種種也能體會？

　

──換言之，獲得人身後，便也同樣擁有了人心嗎？

　

榴紅雙眸輕歛，眼瞼之下的風暴翻滾數回後陷入沉寂，彷彿被某個無形的存在吞沒般，仍未饜足的他嘴角掛上一彎恬然弧度，飢腸轆轆地踏上找尋飽腹之物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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