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為你彈奏/夏目千歲 - 正篇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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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

夏目千歲

Apr 3, 2016

698

10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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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穿透了整個教室，迴盪在這春天剛來到的寧靜校園裡，一個坐在教室鋼琴上的男子皺著眉頭彈著那首曾是她最喜歡的歌曲。

那修長的又寬又大的雙手此刻正迅速的彈奏著琴架上的黑白鍵，試圖想要把內心對於他失去的人的思念給表達出來。

但越是想表達，卻更表現不出來，讓他手忍不住抖了起來，這真的太痛苦太痛苦，他越是期待著她回來為他高歌一曲，但……

每年的等待，在窗外那株櫻花樹下的定點的等待，卻仍舊無法等到他日夜所思念的人。

痛苦與淚水情不自禁的淚落於黑白的琴鍵上，在落下的同時如花瓣般散開─

＊＊＊

他跟她邂逅的那一天，正是櫻花盛開的日子……

那天他獨自一人在大學的音樂系裡的教室，為了聖誕節演奏會的新作發表會上的曲子而努力填詞曲，當他自己為自己的歌曲感到心灰意冷之際，突然聽到教室的門口有個女子用那如銀鈴般悅耳的女高音唱著令他非常不解的歌詞。

「讓我為你靜默的再奏一曲……即便是那守護的羽翼……」她緩緩的以聲樂的方式即興的幫他配詞。

這讓他非常震驚，他不敢相信有人會跟自己有相同的頻率和脈動能幫他創作這歌詞，他不免停下彈奏鋼琴的手，非常吃驚的看著那個女孩。

「怎麼樣？我唱的歌詞不錯吧！」女孩手背在後面甩著那長長的棕色長髮，笑容可鞠的看著愣在那邊的人。

「嗯……是阿！沒想到有人居然能幫我搭配歌詞……」他一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乾笑著看著她。

女孩笑的更開懷：「是嗎？那我是第一個囉？」

他搔了搔頭一副不知該如何答覆的開口：「是阿！因為我一直不知道這首歌的歌詞該怎麼填。」

「我可以幫你，你譜的曲子還不錯呦！」她走進來想要跟剛認識不久的人當朋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的是在好不過了。」他看她走來，細看一下頓時間臉紅了起來，自己趕忙把視線放在自己的樂譜上。

她似乎沒有注意到他臉紅的事，自己拿著擱在旁寫到一半的樂譜，自己哼著小調，那認真的模樣真的是美及了。

＊＊＊

至此以後只要有空兩個人就會在那有鋼琴教室前的櫻花樹下討論著有關於他所寫的樂譜一事。

「如果你要把全部的歌曲全部改寫的話，我建議你用美聲唱法。」她坐在椅子上很積極又熱烈的拿著一張來比手畫腳。

「可是……我連歌名都沒有取好。」他苦笑著凝視著她的容貌越看越陶醉在其中。

「這樣啊！」她非常苦惱的瞪著手上的單子好一會，似乎在思考些什麼事。

過了大約十分鐘以後……

她站起來看著眼前落葉紛飛的櫻花花瓣獨自的唱起來：「琴聲迴響在這個花瓣飄落的粉嫩色季節裡……你還記得嗎……我們初逢的那一天……是如此的奇遇……好比上天賜與的恩惠……有如天使般的祝福……」

聲音像是知更鳥般雀躍又甜美，讓在校園裡路過的人紛紛停下腳步看著一個女孩站在櫻花樹下那臉一副深情又忘我的唱著，讓人聽了非常舒服又如此潔淨空靈，好像接受了上帝般的洗禮般，如沐春風。

如此悅耳般的歌聲又配上作曲人的用心及巧思，簡直到達了天衣無縫的境界。

讓他聽了目瞪口呆，忘了把歌詞給抄了下來。

歌畢，她才如夢初醒般真正的睜開眼睛凝視著前方，更不用說前方會是誰，當然是那個他。

這還是她第一次正眼看著他，赫然間她自己低下頭別過臉去。

兩人就在這如詩如畫般的櫻花樹下擦出意外的愛的火花。

＊＊＊

就像許多戀人般，一但開始交往，便有了承諾及許多甜言蜜語，他和她也不例外。

每天的見面就像是熱戀中的情侶般親密，到了夜晚，兩個人也會因為要離別的關係而非常不捨得離開對方。

他們遊山玩水，踏遍了各個地區的各個角落，在許許多多的地方留下最美好的回憶。

即使這當中也有多次的爭執及令人感到不愉快的事─

「她」都默默的忍受著。

忍耐他頑固的性格

容忍他沉默不語

接納他所有的優點及缺點

他因接不出歌詞而感到懊惱不已，而這曲子要送給這一年即將到來的聖誕節的演奏會的新作發表會上的曲子。

隨著夏日的接近，他的心更加煩亂，連曲子的間奏也寫不出來，自己便開始酗酒來解除他的憂愁及煩悶來度過每一日，即便她很有耐心的在旁鼓勵他支持他終究無濟於事。

然而很多事情終究不能如人所願……

他因為曲子的事而心煩意亂之際，某天剛好看到她和一個看起來是學弟般的對他般友好，心理不免生起一絲絲的妒意起來。

況且她事後來到他在的音樂教室那，他居然出言不愧的央求她離那個學弟遠一點。

不知情的她也只有不得已的答應他的要求，其實心裡還是感到非常的為難。

＊＊＊

為了兼顧友情與愛情─

她選擇了私下與這位學弟談天說笑，縱使兩個人的年齡大不相同仍然有很多話可聊。

但是這位學弟居然也對「她」動之以情─

不知情的她，仍舊照常的慣例，跟他在鋼琴教室研究了一天後下午在來找這位學弟。

不幸的是，這件事早已由週遭的人傳的沸沸揚揚，有人甚至為了看好戲，還加油添醋的胡說八道一通。

本來半信半疑的他，似乎也被他周圍的朋友給感染了，對她產生了強烈的質疑及不信任。

＊＊＊

他保持著緘默，對她的一言一行都不允予理會，即使她詢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事似乎也沒什麼作用。

他眼紅那個學弟為什麼能這樣每天都能討好她，為什麼能奪走原本就屬於他的人，他到底憑什麼這樣做！

他可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讓她越發越感到可怕。

每一天的譜曲譜詞，她都是在看他的臉色下渡過的─

讓她日复一日備感煎熬，在學弟好心的建議下與學弟出門散散心喘口氣。

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看在眼裡，並加以誤解。

＊＊＊

直到某一天的早晨……

「你寫這是什麼東西！」他長久以來的忍耐的嫉妒和憤怒一下子就宣洩出來。

當場在她的面前揮灑那一堆她辛辛苦苦填好的詞。

「我寫的沒有錯，我寫的可是你……」她話還沒說完當場被他斥責。

「我看你是想寫「他」吧！」他怒吼著。

一手重重的垂在課桌椅上，讓她感到非常難過，無論她在怎麼努力的迎合他，他似乎都能把她的好意給誤解成是對學弟的好。

簡直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你走吧！我再也不需要你─」他指著門叫她回去。

她一言不發的垂下頭，自己無聲的哭著走出這間曾是充滿歡樂和回憶的音樂教室。

即便他看著她的背影很想追上去道歉剛才的事，但因為自己個性的關係，始終拉不下臉來求她回來。

就這樣……

默默的看著她拿著那一疊樂譜走在那夕陽斜照射下的狹小走廊離去……

他當天也去找學弟理論─

兩個人爭執了半天還差點打了起來，這一切的一切……

都只因為「她」

等到他終於理解學弟的所作所為都出自於保護一個無辜受到傷害的人時─

他明白已經懊悔莫及了。

他試圖聯絡學弟叫她回來也徒勞無功。

她認為學弟自己也有做出對不起他的事，而無法感到原諒對方。

她的離去，像天上的雲朵般，一但飄走了，就在也回不來了，如風般，稍縱即逝，永不再回頭。

＊＊＊

在此之後的他卻在也怎樣都寫不出後半段的曲子和歌詞，因此聖誕節演奏會的新作發表會上的曲子卻因此而失敗。

無法單獨闖出一片天地的他開始漸漸消沉下來，無論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的。

還被指導他的教授訓了一頓，連各個老師們開始擔憂起他一個人這樣，因為一個失敗而消沉到什麼時候。

＊＊＊

隔一年當他自己晚上漫步到廣場上想看看今年的櫻花開的美不美時，卻聽到一股熟悉的歌聲和旋律─

「讓我為你流淚的再奏一曲……迷霧之中 ……我到底在尋求什麼呢……只為了要再次觸碰你的背影阿……狂風驟雨……支離破碎的夢……如泡沫般銷縱而逝……不再回來……也抓不住……如果能守護那永恆的愛……是不是也是一種悲傷的愛呢……你為我彈奏的那一曲……早已遺忘的美妙旋律……永遠不再響起……」

還是以合唱團的唱法在歌頌著，但歌詞似乎被換掉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悲哀及冤屈令人聽了為之鼻酸落淚。

唱到高音處令人內心冷不住抖了一下，這種感情，這種想捨也捨不了的情感，真的很令人心疼吶！

他靜靜站在陰暗處不敢稍加亂動，怕他一個亂動，那抹熟悉黑影便會在他眼前消失。

那抹黑影似乎感覺到了些什麼，略為轉了個頭看著在昏黃的路燈下的人，像是看到什麼令人畏懼的東西似的，急急忙忙的跑走，讓他想追卻追不到。

只能在「她」剛才站的位置上撿起對方來不及撿起掉落的髮帶心理仍迷戀著「她」。

「你能把歌詞改成這麼悲涼……我要為你再奏一曲。這曲……一定讓你永不感到傷心或悲慟……」他邊說邊仰望著滿天的星斗吶喊著，失去她的痛頓時間爆發出來，忍不住流下悲憤的淚水。

想要守住一個人，卻如此的困難，即使是守護這永恆的愛，是不是該為了它付出所有的代價呢？

一個離去的人……

一段破碎的愛情……

一顆受了傷的心……

永遠也得不到原諒的誤解……

這些的總總……

何時才會結束呢！？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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