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之雙刃【超能力校園/青春喜劇】 - 14.7 跟她交往是燒錢的決定

既然晚上大夥兒一起行動，一起吃晚飯是理所當然的事。

七點半是學生們用餐的高峰期，平日都很早吃晚飯的永翎就不是太習慣。

午餐就算了，但是晚上也不能休閒一點是甚麼玩法？

永翎也深知轉學生沒可能樹敵，一切都跟主流的決定。而且現在肚子就餓得要緊。

一行人的人數就足夠坐滿一張有半邊沙發靠背的圓桌。

除了坐在最裡面的負責看位置，其他人都到外面的自動點餐機點菜。

永翎與文鋒操作著同一台機，在觸碰屏幕跳轉版面卻遲遲下不了決定。

「反正都是便當，咖哩還是照燒汁豚肉好呢？」

「豚肉便當就是上次曹淼點的那個喔！」文鋒的話勾起永翎對避難演習後的記憶。

「我知道，就是兩者都沒吃過。」

「明天再試食另外一個就好了，反正月頭才會轉菜單。」

「我也知道，就是先後也難抉擇。」

「噯，我教你一招。」文鋒翻找錢包。

「取餐的時候要求各自一半，是要來這招嗎？」永翎莫名其妙地說。咖哩與照燒汁這種不倫不類的混合，味道當然是個未知數，他則先入為主地認為期望不大。

「不不。而且交由命運決定。」文鋒拿出一個硬幣，背後的人頭像和鑄造年分告訴這可是古董。

「你到底怎樣拿來的？」

「老爸可是個收藏家。我問他拿一個當是幸運金幣，他又二話不說地給我。雖然到現在都未值錢……也許我要傳給我的孫兒啊哈哈！」

不說錢幣，追求科學的文鋒會相信命運可是永翎剛才才發掘到的關於朋友的另一面。

來到這一步，永翎很清楚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如某一首動漫主題曲裡說的一般，擲下決定命運的硬幣吧！

「我可以借你一用。」文鋒手執硬幣。

「不了，由自己操控就會變成臭手。」永翎選擇推回去。

他分配公與字到兩個餐點。

指尖輕輕一彈，硬幣在空中高速轉動，邊緣閃出銀白十字星光。

文鋒就是很熟練這個技巧，硬幣回到他手上。

這頓晚餐有定案，照燒汁豚肉來了，永翎在煩的問題不復在。

「好耀目的光輝。不是已經是幾十年前的錢幣嗎？」

「定期我就會替他洗乾淨，而且不是普通的方式。」

「怎麼不普通的方式呢？」

「哼哼……有次要帶你過來我的房間看看。」

「很不簡單的樣子。」

「可是，它確實有為你帶來幸運嗎？」

「最少由它決定的都不是壞的結果。」

「的確很難每一次都做最好的決定。有時如何選都是不好的結果，總計能夠扯平也算是贏了。」

配餐等候的時間不是很長，兩人很快就回去座位。

「我開動了。」他們歡喜地說。

「終於可以跟永翎共晉一次晚餐。」偉致喝下一口碳酸飲料。

「我啊？你這樣說我很為難。」

「與入侵者對抗真是很厲害。」

始終要搬出來說……

「你們錯了，其實一切都是袁教官協助才可以突圍。」

能夠得到在以前沒有的尊重，感覺應該是恭敬不如從命。

但是我可沒缺德得搶去別人的光環。

聽到新情報的眾人立刻靜下來。

「雖然不喜歡她，不過也算是挺厲害的。」璟森說道。

「對。不懂得溫柔的女人。」偉致附和。

「她是嚴格了點，不過相信出發點是好的。」

「欸？在你的立場上，她可是你的恩人，所以替她說好話吧。」

永翎放棄一般攤開手，沒否認自己是受了這件事影響。

晚飯在融洽的氣氛下吃完，眾人頂著微飽的肚子離開餐廳。

「璟森的房間是３１３嗎？」晨亮問道。

「對。上去之前到超商買些補給品。」

「記得了，你和文鋒的房號很易記。」

璟森是３１３號房，文鋒就是５０５號房。

雖然說是超商，但是規模只是比大型便利店大上一點。

小得沒有購物車，只有購物籃。

「補給品有要求嗎？」弘澤用上璟森的用語。

「櫃裡缺甚麼？」萬偉問另一個同房，彷彿他才是住處的主人。

「泡麵好像沒了，下酒的都所餘無幾。」璟森說道。

「酒？」永翎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即是用來和碳酸飲料一起下肚的食品，我不知道可以用別的詞語形容，反正都是相同的東西。」

一過喝酒的滋味，也是青少年共同的話題吧。

永翎經過零食的陳列架，拿下幾包薯片、蝦條給璟森。

「不用太多，我反而想要肉乾塊。」

「有這種東西嗎？」

「我就是在這裡買了一些來嘗，結果回不了頭。」

聽了璟森有點恐怖的上癮描述之後，永翎到靠近牆的架上找到他要的東西。

「泡麵各自買自己的份兒。」隔壁傳來萬偉的聲音。

超商內一下子就變得聲音有點多。一行人就像把裡面搞到天翻覆地，永翎覺得好像在作戰前存糧的行動裡。

永翎也選了自己喜歡的口味，放進去璟森拿著的購物籃裡。

「去多拿一個購物籃，或者你替我拿這個。」

真是驚人的份量……

到服務台結帳的時候，店員看著兩個裝得滿滿的籃子，心裡大概是差不多的想法。

籃裡的東西轉移到兩個加大號塑料袋裡給他們帶走。

因為都是空氣含量極高的零食，袋子拿上手就很輕。

他們走過商店街與石橋，回到男生宿舍，七人剛可以擠進一台電梯裡，向著璟森位於３１３號房的「物資倉庫」進發。

不出永翎所料，班會主席，也即是代表一年Ｄ班出席全人大會的人選：璟森的房間裡放的物件的確很多。學校的文件放到滿桌都是。但是不是因為璟森懶於收拾，文件已經經過整理，一個個收納盒平躺著，可能是因為沒蓋上蓋而感覺很凌亂吧。

這樣說，萬偉都是班會的委員。

自己也與那些東西有關，所以才沒法抱怨吧。

當然也可以是本來就不介意，彼此都是男生的情況下更加傾向這個可能性。

除了文件，桌上還放著相信是萬偉的筆電吧。外觀上看就不是舊型號，包含屏幕的機身很寬大，厚度卻很薄。

食物都放在兩張床之間的矮櫃裡，上次的購物袋隨便放在不妨礙走路的地板上，如此一來到陽台的通道就完全檔住了。

購物袋壓著窗簾，代表著窗好些時候沒開過。

雖然不到窒息，但是房裡的空氣不太流通。

璟森稍微收好地上的東西，騰出一些空間給他們席地而坐。

很涼。永翎坐在大理石地板上，心想。

「這次食物真多。」圓圈的中間還放著剛才買來的食物。

「你要是到弘澤的房間看一次就不會這樣說。」萬偉說。

「他整個衣櫃都是放食物。死肥仔就只懂得吃。」偉致說。

弘澤馬上往偉致打一拳。充滿肉感的拳頭打下去也不覺得痛。偉致得意洋洋的樣子令弘澤更火大，同時只能夠怨恨自己胖的事實。

換成晨亮的拳頭，充滿骨感打下去的一定很痛。

儘管痛楚是相對的，晨亮自身也要承受傷害。

璟森打開衣櫃的趟門說明狀況。

最大的格子是供掛晾用，接近地下的分出幾個小格子收納摺好的以及比較小件的衣服。

「我大約可以想像。」永翎起身觀覽衣櫃，手插在口袋裡點點頭。

弘澤的食物一定藏在小格子裡。

談完食物之後，七個人回到「客廳」中間坐下。仿照酒店客房的佈局，從玄關到睡床之間的矩形空間勉強算是客廳吧。

「泡麵留到最後才吃，現在先不要理。」萬偉把購物袋收得更進。

「這個聚會從何時開始了？」永翎在文鋒耳邊悄悄問道。按照各位的關係，一切的流程，好像已經演化成「文化」的活動。

「好像一開學就已經如此。」

「喔。」

永翎嘀咕以對的時候，地上多了幾盒大大小小的桌遊與及撲克。

「反正都是順著玩，請選。」萬偉說道。

「這次不要再來〈地產王國〉了，忘了上次玩不完要攤開棋盤過夜嗎？」璟森提起上次的慘痛經歷，萬偉立刻就收回。

「那麼某次有一整天才玩吧。」

然後他們都選了撲克牌。UNO就因為弘澤激烈反對，還威脅要離開房間而遭到否決。

永翎冒昩一問才知道他上星期的遊戲裡遭到所有人的針對，刻意跳過他的出牌回合。

「七個人，想玩德州撲克嗎？」

「啊！」沒料到某些出現的狀況似的，永翎聲音沙啞地喊。

「怎麼了？」

「我不太熟悉規則，還有身旁甚麼也沒有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我說太多嗎？

「也對。但是大老二每次就只有四人在玩。」萬偉卻認真考量永翎的建議。

「要麼組隊？三組兩個人，剩下的一個人就作為HOST。」

「這樣的HOST可沒優勢。」璟森聳聳肩頭。

「那是因為差一個人。」萬偉一附看不過眼要罵人的樣子。

「如果下次邀請班導來玩好嗎？」偉致提議。

「對啦！怎麼忘了他？他看來也很喜歡與學生一起玩。」弘澤投了同意票。

當然背後一定有原因。

老師在場，他們就不敢針對弘澤，或者是可以找他哭訴自己被欺凌甚麼的。

永翎幻想這種場面，儘管覺得自己真的很壞心眼，卻不爭氣噗赫一笑。

「怎麼了？」旁邊的文鋒頭往右邊轉，看著永翎。

「沒事。」永翎頓時擺出正經八百的樣子。

「可是他在嗎？」璟森頭上出現了一個大問號。

「雖然這幢宿舍裡也有老師，但是我好像沒見過班導呢！他也不是宿監，反而我在露營會的顧問老師可是確認了住在這裡。」晨亮加入談話。

「所以晚上也不會有太多老師。」

「明天剛好會看見班導，親自問他就好了。」

大老二牌局在此時也分好隊，永翎與文鋒一隊，而且得出由輪流擔任出牌手的共識。

「如果有八個人，剛好可以玩〈三國殺〉八人身分場。」偉致延續著差一個人的話題。

「但是我沒有〈三國殺〉。」萬偉說道。

「我有喔！」此局不用出牌的永翎顯得很空閒。

「有全套擴充卡包嗎？」弘澤往卡池出了一組順子。

「有喔！風林火山國戰等等都有。我好像還有其他卡牌遊戲，得要確認一下才對。」

「太好了。可以馬上就拿來嗎？」弘澤的反應是有點不想玩下去。

「我沒帶來，你們真的想玩我可以叫我妹拿來。」

「永翎有妹妹嗎？」偉致藏在卡組背後的眼睛懇切地看著永翎不放。

「有啊！今年讀中一。」

「可以讓我看照片嗎？」偉致饒有興味地問。

文鋒出牌的時候，永翎稍微踏進卡池的邊緣，亮出手機屏幕的一邊給偉致，以及他身旁的晨亮、萬偉。

「永翎不要……」璟森伸手要按著永翎的手。但是已經太遲了，照片已經公開。

那是上月在天際線１００觀景台上拍的照片，童話風裝扮的永誼到處擺著萌萌的動作，又有張照片是她雙手抓著大杯飲料，頭卻刻意往向一邊的全身照，呈現纖細幼嫩的小腿與平底鞋上的足踝。

「可愛蘿……嗚哇！」偉致大叫一聲。

伸出的手改變方向打在偉致的腰際，痛得他捲縮著肚。

他始終儘量不讓手牌露出。

「懂分寸一點，永翎可是她的哥哥，血脈相連。」

最後四個字是多餘的，但是都可以說明璟森的顧慮。這跟在女生的男朋友面前說著對她抱持非分之想一樣，此方面與血脈無關。

永翎卻把手機拿得很緊，人也後退了幾步。

情緒給不出生氣憤怒的反應，永翎心裡就覺得「這傢伙在說甚麼鬼話」，而且驚訝得說不出話。

重要的字給永翎聽見了。

「你想如何？我有點害怕。」永翎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有點害怕。

「那個……偉致可是個……」璟森有難言之隱地支吾以對。

「妹控與蘿莉控。」稍微在事情以外的弘澤接著下去。

「抓住了。FBI open up！立即蓋牌投降！」文鋒做出拿槍的動作。

「喂！陳弘澤！」璟森顯得更加謊張。

永翎就已經知道我想表達甚麼，你們為何要直說直白？

「其實御姐也不錯的說。」偉致咯咯地說。

「那麼即是濫交。罪更重啊！說到底只要可愛的你都會有興趣吧。」

「當然，大家都是男人應該會明白。」

「閉嘴！還不知道自己失言了，快點跟永翎道歉。」璟森喝著偉致說道。

「永翎大哥對不起！」偉致可就很快道了歉，而且不是輕浮和欠缺誠意的那款，他是個好人沒錯。

「其實我沒大關係就是了。」璟森在局勢上的突破反而提供一個機會讓永翎回復過來。

「但是這話是甚麼意思啦！」他在意關於妹妹的事，聲調由不得扯高幾度。

「我想認識一下她。」偉致毫不忌諱地表達內心的欲望（？）

「你認真嗎？跟她交往是燒錢的決定。」永翎總算可以回復到半開玩笑的程度。

「未到這種地步啦！我想交個朋友而已，這種事都是慢慢來的好。」

「即是會交往吧。不過我要好好審視到底要不要把妹妹交給你。」

「永翎是在束縛妹妹？限制她交朋友，其實是想獨佔她吧。除了是大男人主義，還是你心裡其實有著戀妹情意結？」靜了好些時候的文鋒忽然語出驚人。

「文鋒！你幹嘛忽然抵毀我？」永翎裝作冷靜，一邊嘴角不懷好意地揚起。

文鋒一定在說笑。說甚麼戀妹，是想在話題上調味，然後全身而退地隔岸觀火。這傢伙可真的毒。

「哥哥擔心妹妹在外面交甚麼朋友也很正常吧。」

「不是，我是根據心理學的說法。這個是徹頭徹尾的獨佔欲沒錯，擔心妹妹脫離自己而解放欲望的哥哥反而才是最有機會胡作非為，一切都是科學的解釋。」

「我才沒你說的東西啊啊啊啊！」永翎扯開嗓門大聲喊。

看樣子走廊外都聽見了，他感覺聲音穿透了牆壁和木門。

彷彿響起幾聲回音之後，房間落得一片死寂。

永翎一臉通紅，面向衣櫃，一側的臉對著他們。

他真的有少許生氣了。

然而實情有時候就很該死，文鋒的陪罪讓永翎覺得可氣又可笑。

「一時說多了，一人喝一杯扯平吧。」他在兩個紙杯裡倒了滿滿的碳酸飲料。

永翎沒好氣地接下杯，一喝而盡。

痛快！他聯想在日劇裡一群男人在深夜的居酒屋裡暢飲的畫面，頭腦就有點脹熱。

因為剛才在氣吧！痛快的時候偶爾也會有不負責任的說話，可是劇中的人最終總會一笑置之，甚麼控訴也不會有人當真吧！

說到底都是我太認真。

就當處於那種場景，稍微放輕鬆吧！

「可是你們真的想玩嗎？」永翎小聲地問。

「先拿來吧。」偉致說道。

「要是你們不玩就不拿來了，免得要我妹背重物。」永翎放棄的口吻說道。

「永翎是個很照顧妹妹的哥哥。」璟森比起拇指。

「你這樣說我反而會難為情。」

這時，一場牌局剛好結束。永翎取代文鋒的位置。

下一局，永翎勝出，有一隊輸十一張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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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跟她交往是燒錢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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