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夜放花千樹 - 自食惡果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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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自食惡果

深海大鳳梨

May 23, 2023

402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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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對衛晨希的吩咐向來是悉數照辦，雖說他們本就暗地在觀察和蒐集王家人貪贓枉法的罪證，但不想王爺會提前出手逮人…想必是和禧春樓的那場騷動有關。

這幾日除了大動作捉拿王氏二人外，衛晨希還下令嚴查數王家五年來的所有金流帳務，上繳察院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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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獄中，看著縮在一角的員外王平，顯然沒少被這兒的獄卒『關照』過。

"王平，你可知錯？"

萬里沉聲問道，那人聞言猶如驚弓之鳥般瑟縮了好大一下，顫抖著聲音回道：

"我...我什麼都招了大人，真的！請您...請您放過我吧！我有很多錢！您要多少我都能給！只求您放我出去吧！"

萬里嘆了口氣，示意讓獄監將牢房打開，他緩緩走進王平身邊，一把抓起他的腦袋，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樣子，心中沒有絲毫同情。

"你可知道你招惹的是誰？那可不是幾個臭錢能了事的，今日就是要了你的狗命都不夠賠罪！"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德親王的人！"

王平哭喊著，完全沒了往日那作威作福的樣子，腦中近乎絕望，還不停對著自方才就站在牢房外的另個男人直直磕頭求饒。

萬里微微回頭，恭敬的地請示了在一旁被月光照亮半身、又隱半身於影中的主子，只見衛晨希連話都無須多說，在夜色下的一雙眸子深如幽潭，只消一瞪，萬里便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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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員外，您請吧。"

萬里喚了聲，幾名獄卒便將人連拖帶拉地去往刑台，整座監獄充斥著王平慘烈的叫喊聲，讓在場其他囚犯們各個嚇得臉色慘白，惴惴不安。

過了約莫兩個時辰，叫喊聲便停了，四周只剩下長長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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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兒，我聽說那日非禮您的王員外死了。"

"死了？"

這日禾穗陪著華芊蓮在王府前庭賞花，聽見這個消息令華芊蓮有些意外。

"小的原以為王爺如此冷血，您遭受那樣的事兒也不多過來看看您，沒想到是忙著修理王氏兄弟、替您伸張正義呢！"

"徇私枉法、官商勾結，哄抬米價本就是罪大惡極之事，哪裡是為了我？"

華芊蓮不是沒有想過衛晨希會對王氏兄弟下殺手，可當人真的死了她卻感到幾分不真實。她甩了甩頭，若對他們有絲毫仁慈，那麼又有誰來憐憫受害人們呢？

華芊蓮定下了神，主僕二人便這麼嬉鬧著回到暗香閣，卻撞見沈青正在房裡不知翻找著甚麼，禾穗立馬上前制止：

"沈青！妳在幹什麼？怎可私自亂碰主兒的東西！"

沈青嚇得臉色慘白，支支吾吾道："小姐恕罪！小的只是見您妝台檯面亂了，想整理整理而已！"

"妳胡說！這檯面我天天整理的，哪裡亂了？分明是妳想偷盜吧！"

禾穗將沈青拉出了房外，卻被華芊蓮輕聲緩下："禾穗，沒事的，今日我確實讓沈青替我找找那對粉色的芙蓉步搖。沈青，妳可是找著了？"

"找到了小姐！東西在這裡。" 沈青連忙逃離了禾穗身邊，將步搖交給華芊蓮。

看著沈青因為緊張而顫抖的身子，華芊蓮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

"無事，不用害怕，妳先下去休息吧！"

"...是，多謝小姐。" 沈青應了聲後便怯生生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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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兒，這沈青是真有問題，我聽庫房的丫頭說前兩日她還偷偷地一個人在燒紙錢呢！"

禾穗忿忿不平地和華芊蓮解釋，只見華芊蓮點了點頭，關上門示意她別急：

"這件事我自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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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華芊蓮收到了自禧春樓的一封密函，她在閱讀完內容後便隨手將信用桌上的燭火燒個精光，隨後喚了沈青服侍自己沐浴。

"小姐，王爺說了今晚有公事要辦宿在宮裡，要您不必等他用膳。"

沈青一邊攙扶著華芊蓮出浴，一邊說道。

"知道了。" 華芊蓮從白煙嬝嬝的溫泉湯池中緩緩起身，故意一個踉蹌，將水花濺了沈青半身。

沈青見狀連忙捲起濕漉漉的袖子上前攙扶，露出了右腕上一個明顯的青色胎記。

公爺府走水那日拉扯中見了那縱火者身上的胎記時，華芊蓮便覺得眼熟，只是一直不願輕易下結論。

今日她特意支開禾穗要沈青隨侍，便是為此目的，如今更加坐實了她的猜想。也虧得眼前這丫頭能不動聲色的在她身邊服侍這麼些年，和禾穗不同，沈青是搬到了王府後才到她這兒侍奉。平日裡見她待人一直是不慍不火的像個沒脾氣的，卻不想心思藏得這樣深，確實令華芊蓮始料未及。

"小姐沒事吧？都怪小的不注意，害您差點傷著。" 沈青焦急地問。

"無事。" 華芊蓮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笑回："我記得妳家中有一個弟弟吧？他可還好？"

沈青聞言，表情瞬間僵了僵，隨即故作鎮定道："...舍弟一切都好，小姐怎麼突然問起？"

"想著元宵將至，是團圓的日子。之前妳說過家住東北，父母早亡和弟弟相依為命；可我派人到妳老家問過，那兒的人都說不認識妳姊弟倆。"

"小姐忘了，我來到城裡幹活後便和弟弟住在了城郊多年，老家的人自然是不記得了。" 沈青繼續解釋著，手卻不自覺緊握。

"是嗎？" 華芊蓮見她仍舊不肯說實話，便不再拐彎抹角道：

"兩日前妳在庫房角落燒紙錢，為的是妳弟弟三七，對吧？王府夜宴那日有人混入祠堂被逮，王爺當晚便殺了他 --- 那名陳王派來的死士，就是妳弟弟。"

華芊蓮一番話讓沈青臉色驟變，再也忍不住地紅了眼眶哭道："我自小和沈墨相依為命，在街頭苟活乞討...他是我唯一的家人，卻這般慘死在了德親王手下！"

"那麼火燒公爺府呢？！又是為了什麼！"

華芊蓮看著淚流滿面的沈青，憤怒而不解。

"公爺府裡藏著陳王大人要的東西，我奉命潛入尋得後便清理蹤跡，如今家破人亡的宅邸一把火燒了便得。可沒想到竟遇見妳...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好機會！"

此刻沈青精神似是恍惚瘋魔，又哭又笑地接著說道：

"我接近不了德親王，所以一直在想擁有一切的他有什麼軟肋？有甚麼人能讓他也體會到切身之痛的滋味？然後我想到了妳！既然殺不了德親王，我不如殺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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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沈青衝上前狠狠地掐住了華芊蓮的脖子，可華芊蓮早就有所防範，她一手緊抓著沈青，另手勉強將預先藏於袖中的麻痹散粉末抖出至手心，接著閉氣撒於空氣中。

突如起來的粉末煙霧讓沈青分了神，華芊蓮趁機將她推開跑至一旁，接著大喊一聲，門外帶著罩面的禾穗便破門而入，執著木棒往沈青方向奔去。沈青身手俐落躲開了第一擊，可禾穗不死心，反手又是一棒襲來，沈青側身要躲，卻因吸入了麻痹散而控制不住身子，當場被禾穗擊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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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序 - 愛蓮

#2 王府夜宴

#3 登門求親

#4 師徒二人

#5 黑水之禍 (一)

#6 黑水之禍 (二)

#7 樓中密會 (一)

#8 樓中密會 (二)

#9 自食惡果

#10 步步為營

#11 去年元月 (一)

#12 去年元月 (二)

#13 覲見皇后

#14 真相微明 (一)

#15 真相微明 (二)

#16 調查西縣 (一)

#17 調查西縣 (二)

#18 夜半倩影

#19 鼎上周家 (一)

#20 鼎上周家 (二)

#21 離間之計 (一)

#22 離間之計 (二)

#23 離間之計 (三)

#24 竹馬青梅 (一)

#25 竹馬青梅 (二)

#26 暫別王府

#27 東宮太子 (一)

#28 東宮太子 (二)

#29 人去樓空

#30 狹路相逢 (一)

#31 狹路相逢 (二)

#32 抽絲剝繭 (一)

#33 抽絲剝繭 (二)

#34 抽絲剝繭 (三)

#35 抽絲剝繭 (四)

#36 如履薄冰 (一)

#37 如履薄冰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