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寂寥 - 第卅九回　雲湧煙消03

　　「烜殿的人忽然退了？」石室中雲舞愁正和窮天地研究著屍軍屍首時周百流便回來將烜殿忽然撤退的事說出，周百流接著又問：「其他地方的戰況呢？」

　　雲舞愁說：「我剛剛請人送彝小姐一行人先回滅神教了，記將散已退。完顏颶等人也是，天魔教也銷聲匿跡想是進了中原，接下來應該就是我們和獸印盟了。」

　　窮天地正想問，雲舞愁已搖頭道：「不成！你們大戰方歇，這些事我已經和銀凰后等六位前輩商量好了，九玉家多數的人也決定幫我們，你們就好好沉澱個幾天決定未來的方向就好。」

　　窮天地聞言想起象鎏鋣的劍藝心下也輕鬆了不少才問：「前些時候我遇見鹿鳴會和象前輩幾位相會就是因為這件事嗎？」

　　雲舞愁點頭道：「就是這件事，但是我聽說風飛揚也和這兩邊陣營有交集，我只希望這一次能成功阻止他奪取命天璽就行。」

　　說著雲舞愁見窮天地眉頭越凝越糾結便將話題轉開道：「天地，我還有件事想請你和渟渠幫忙。」

　　「渟渠！」窮天地不敢置信地驚聲：「雲大哥怎麼認得他？」

　　雲舞愁笑道：「是雩樓主向我推薦的，我可以見見他嗎？」

　　窮天地急點頭轉身就奔出石室將節渟渠連拖帶拉地帶來，節渟渠盯著正微笑的雲舞愁許久才說：「我好像見過你…」

　　雲舞愁微笑道：「真的嗎？在哪？」

　　節渟渠想了許久才認真道：「窮山！」

　　窮天地無力地吐出一口氣，節渟渠才說道：「你和我夢見的雲紫棄好像！只是我沒有見過她的臉而已。」

　　雲舞愁聞言神情忽然一歛道：「我確實和她有關係…」

　　「可是我找你來是有別的事的。」語焉未詳間雲舞愁忽然將話一轉說道：「我知曉八寒和八熱地獄其實都有通道能下到地底世界，我想問你是不是願意下去一探？」

　　窮天地正等著節渟渠怪叫出聲，沒料到他卻異常冷靜地說：「當然！我等很久了，就連要下去一探的隊伍人選我都準備好了。」

　　雲舞愁笑道：「那好，我便洗耳恭聽。」

　　節渟渠說道：「我需要師眾正、度翱巇、過棟橈、巫嘯雷，另外相星燎和蓬藏輝這兩人我向君姑娘提說時她說這兩人她另有安排，所以我要換成桴舟虛以及魈峰的桂結淇！」

　　「先天逆轉！好！」雲舞愁算著眾人的卦序問道：「尚餘一人是風地觀周神道對吧！」

　　節渟渠說道：「留在這的人我己經將眾正帶走了，我想神道留下來會好一些。」

　　雲舞愁點頭間忽然笑望了周百流一眼，周百流馬上瞪著他說：「你休想打我的主意！我才不下去…」才說完周百流忽然一聲驚道：「你打的主意是…」

　　雲舞愁笑點頭間周百流又說：「那他的守護神…」

　　雲舞愁點頭道：「就以需要人幫忙搬運行李為由請他幫忙但別戳破他的身分。」

　　周百流無力道：「你說的倒容易！這會兒又不知道該往哪找他去？」

　　雲舞愁笑道：「盯著他家奕首總有一天能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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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現在要等的是？」麗谷森站在黑沉天空下望著蓮悅憶問道。蓮悅憶笑指著白月升起的方向，麗谷森望去只見月下已走來一人，笑容可掬間只見到他雙眉間有著一顆大痣。

　　痣下的笑眼突然讓麗谷森有著一股熟悉之感，笑眼間男子忽對著麗谷森笑道：「好久不見！」

　　麗谷森心中雖然認同他話裡的那股熟悉感可卻知曉自己確實沒見過這人遂說：「前輩！我們是初次見面吧？」

　　「是嗎？」那人笑道：「是呀！這輩子我們是初次見面！」

　　麗谷森正一頭霧水間那人已走向窮山說：「還差一人！我去帶他上來。」

　　麗谷森盯著他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語又回頭望向笑地正開懷的蓮悅憶說道：「他…」

　　蓮悅憶不答只是將手指停在嘴唇前要他別問，麗谷森依舊脹腦那人已經領著窮天地來到眾人身邊，四人啟程往鍊時谷去，路上麗谷森向窮天地一問才知道這人居然就是果宗的果離世。

　　來到了鍊時谷方進待芳殿果離世便問：「對了！天地，心愆這些時候怎麼都沒有見到她的人影？」

　　窮天地一驚心中疑惑著果離世根本就沒到過窮山怎會知曉衍心愆的事但天地依舊說道：「君絕前些時候都將她留在身邊，最近她不知道將心愆送到哪去了還說過些時候她就會回來。」

　　果離世點著頭率先帶領眾人走下寒冽地獄才對蓮悅憶笑道：「可以了。」

　　只見蓮悅憶盤腿撫琴，輕筠聲調中果離世手按窮天地和麗谷森兩人背心暗示他們盤腿坐下，隨著琴聲的悠盪兩人逐漸神遊物外接著就是一陣不自覺的出離感將兩人的知覺帶入未知的境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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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翔夜空間麗谷森不知為何有著一股不真實的感覺，望著半透明的自己麗谷森忽讓一陣琴聲吸引。

　　循聲而往麗谷森來到一間房中，驚人的一幕出現眼前但麗谷森卻沒有憤怒，只見房中躺椅上正有一男子扼著一名女子，女子斷氣前不知以唇語說了些甚麼，男子睜大眼見著女子斷氣而後忽然癱坐在地。

　　呆滯的眼神中藏著一絲惶恐與哀傷，麗谷森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這一切不是現在的他能夠阻止的。他只是讓心中的憐憫不停溢出，直到女子屍身天靈蓋忽然逸出一道光飛逝而去麗谷森才飛身追上，而背後的男子終於落下了淚…

　　飛行間麗谷森隨之來到一處山谷戰區，光瞬間飛逝而入，一閃間麗谷森只見到光竄入戰陣中一名婦女的六甲懷中。

　　麗谷森無意再進只是靜靜地望著戰局中與自己形貌相似的男子正保護著女子想殺出一條血路。忽然女子一聲驚嚎只見她的腹中放出光華接著就是由她手中燃起了靛藍色的火燄。

　　看到這麗谷森心中已是一痛，因為他已經知曉這對夫婦究竟是誰了。

　　男子驚惶間帶著即將臨盆的妻子竄逃入山谷旁的樹林，過沒多久麗谷森心上忽然一悸接著就是一名黑衣大漢挾著狼嗥扛著母親衝出重圍而父親也在他身後追趕，但麗谷森卻是知曉自己已不在這場追逐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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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幽寂琴聲，窮天地踏上一條柳暗花明的水路。琴聲向著不同的方向越行越遠，轉過一片撩人眼目的花海後窮天地駐足林前久久無語…

　　大樹下艾爰扶著樹幹靜靜地望著他，天地舉步落下第一滴淚後兩人忽然笑了，緊握的雙手裡兩人同在樹下望著遠方，靜謐間他們共同地享受著這久遠以來不曾再多所接觸的幸福。

　　「我爹來見過我了…」艾爰忽然開口。

　　窮天地問道：「是霎厲瞱嗎？」

　　艾爰點頭道：「對呀！他說他是住在月亮上的守護者，還說要帶我回月亮上去…」

　　窮天地喜道：「這樣好呀！以後我見到月亮就能見到妳了。」

　　艾爰聞言抬起頭靜靜地望著天地許久才說：「我拒絕了…雖然他說我的其中一部分會留在這世上但我想想還是算了…」

　　窮天地一愣艾爰才說：「我不去…因為我要再回到人間來…天地…你說好嗎…」

　　笑眼間忽然湧淚，艾爰為他輕輕拭去眼淚說道：「我會再回來的…答應我，好好去愛好嗎？」

　　天地睜眼只見艾爰淺淺笑著揉開他眉間的鎖說：「好嗎？」

　　天地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說：「我會…我會去愛…我會記得妳…我會等著妳再回來…」相擁裡身後鈴聲再度響起，艾爰輕吻了天地代替離別的絮語，轉身後她不再回頭，因為她已將他放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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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送背影間天地數度想衝上前，但他等著、因為他深知他們會有再相見的一天。

　　突來人影走近身邊，窮天地驚訝回首，身前身後景象亦是一換來到了覺樹園中。

　　樹下笑望著天地之人正是蓮千葉，蓮千葉笑道：「天地，等人嗎？」

　　窮天地點頭又搖頭，蓮千葉卻是搖頭又點頭笑道：「走！陪為師走一遭。」窮天地正想問，蓮千葉又是一踏步兩人竟突然回到了寒冽地獄！

　　天地見到了自己和麗谷森四人正盤坐在地，蓮千葉笑問：「天地！你說說看，哪個是你？」

　　天地心頭一驚想起眾人口中所說的愛出謎題的千葉禪師果然不同反響，窮天地想了一想忽然靈光一閃反問：「我是什麼？」

　　蓮千葉笑著搖頭道：「還有個我就一定不知道哪個是你了！」

　　窮天地奇道：「師父是指我有分別心嗎？」

　　蓮千葉滿意地對天地笑了笑說道：「好！算是對答案更進一步了。」說著蓮千葉又上前一步，景象忽轉間兩人又下了一層…

　　「寒漠地獄。」蓮千葉淡淡說道：「這裡是第三層…」

　　接著蓮千葉每踏一步景色就是一轉直到窮天地腳下出現一個圓形大門後才停下來，蓮千葉領著天地走向圓心。

　　才接近窮天地又是一陣驚訝道：「師父！你沒死對吧！」

　　只見眼前圓門上有著一人半身陷入門中，赫然就是石化的蓮千葉！

　　蓮千葉點頭道：「雖是沒死但也不算活著，接下來我要說的故事你可得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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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聲盡處艾爰笑顏靨靨地喊道：「爹！」

　　霎厲瞱靜默地轉過頭給了一個笑容說：「這該是我最後一次聽見妳這樣喚我…」

　　艾爰牽起他的手說道：「謝謝你…」

　　眼罩下忽然淌流出一道清淚，霎厲瞱輕聲道：「不要謝…我救不了妳娘…也救不了妳…」

　　艾爰搖著他的手說：「我想我這一生來這一趟就是為了再相逢，不管是天地還是您，也許還有煞姨和娘…我想我一定是為了和你們再相見所以才會再出現的，所以別怕…我一定會再回來的…爹…」

　　鈴聲忽然再響艾爰伸手掏心將一塊放著光的懸珠拿出交還給霎厲瞱，霎厲瞱接過而艾爰也因為懸珠的離身原本暫時凝結的記憶與身軀逐漸模糊，淚淌的越來越快，霎厲瞱不知該說些什麼，不敢留、不願送。

　　直到艾爰輕輕地擁著他時他才輕聲說道：「一路好走…記得爹…記得回來見我…」

　　身軀化作光芒的艾爰越來越輕，越來越淡。直到記憶中天地最後一個緊皺的眉頭消失、最後一個縈繞的微笑消失，她才默默地淡逝在父親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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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睜雙眼間窮天地見到了果離世的笑眼說道：「我師父這些年一直都待在這嗎？」

　　說著果離世抬抬下巴示意天地望向蓮悅憶，只見蓮悅憶笑著說道：「蓮師成就封印之時命數已終，最後一縷靈光飛逝寄我母體中托胎成就了我。」

　　天地驚訝間想起初見蓮悅憶的種種奇遇說：「那妳是我師父嗎？」

　　蓮悅憶搖頭道：「以燈傳燈，再來世間者已是蓮悅憶非是蓮千葉。」

　　天地正思索間麗谷森也輕聲說道：「我們的任務尚未完結對吧…」

　　蓮悅憶點頭笑道：「有生必有死，能再相遇這也是我倆的緣分。谷森、記住！你是麗谷森！不是華曇！」

　　天地聞言再度一驚，蓮悅憶又笑道：「還等著另一個來生嗎？」

　　天地有些沮喪道：「她還會記得我嗎？」

　　蓮悅憶笑道：「當然！」回程路上天地望著天上的月光久久無語就在窮山之前霎厲瞱佇立無言，蓮悅憶向天地使了個眼色他便向前走去。

　　「陪我走一段吧…」霎厲瞱待天地走到面前時忽然這麼說道，路上兩人皆無多餘言語，直到將到禿崖前霎厲瞱才說：「爰兒這些時日多謝你的照顧了…」

　　天地搖搖頭沒說些什麼，霎厲瞱又問：「知道我帶你來這是為了什麼嗎？」

　　天地望向遠方的禿崖說道：「是有事要見獨孤窟主嗎？」霎厲瞱點頭輕搖手中銀鈴，過不多時禿崖之上便飛落一道人影，來人正是獨孤飛鷹。

　　獨孤飛鷹先是望了天地一眼沒多作反應才轉向對霎厲瞱說道：「先生！怎麼來了。」

　　霎厲瞱說道：「這孩子就是千葉選上的人，今後這八寒地獄的祕密會由他來守著，我想還是讓你們早點認識會比較好。」

　　窮天地正想說兩人早已認識時獨孤飛鷹卻是一雙鷹目盯著天地不語，天地還以為他會瞧不起自己時獨孤飛鷹已經改變態度溫言道：「既是千葉師所選我希望你能就此堅守此地的秘密，我會幫助你的。」

　　「前輩！別這麼說。」天地一愣趕緊行禮才說：「還有一件事就是罪刀…」

　　獨孤飛鷹深吸一口氣望著天地腰間的龍尾刃說：「沒關係！這件事我會再想辦法，雲舞愁前些時候也有來見過我，水識藏正和他在一塊到時候我說的事情你可以回去和他相印證…」接著獨孤飛鷹就將自己與另一人一同守護多年關於忌狼王與金雕王背後的秘密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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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決定了嗎？」絕煙塵在最後一次宴會上問地門與地宿眾人說道：「要留下的人有誰？」

　　元無疆說道：「我家三個還有神道、寧方。」

　　絕煙塵轉頭又對寶原休說道：「寶姑娘，流主要我問妳願不願意加入我和音書、鸏鵰一行人，到時候我們會有其他的任務必須進行。」

　　寶原休想了一下沒說什麼便點頭答應了，一邊晉明晝望向聚泊義笑道：「嘿！聽說節渟渠在招人要下地底世界你想不想去！」

　　「休想！」聚泊義搖搖頭說道：「君姑娘已經和我談過了，說是有個地方叫瓊宮，要讓我過去！」

　　元無疆笑道：「窮宮？窮山就算了，宮也叫窮！」

　　聚泊義搖頭道：「是瓊樓玉宇的瓊！聽說是個大賭場，君姑娘讓我假扮身分混進去！」

　　絕煙塵失笑道：「賭場！就憑你！」

　　聚泊義撇嘴道：「囉唆！那裡的莊家一定很愛我！因為只要我跟著誰押誰就倒楣！」

　　說完眾人忽然一陣哄堂大笑，絕煙塵拍拍高崩峯的肩問道：「往哪？」

　　高崩峯說道：「君姑娘要我和飛盡他們一塊往山海聯盟去臥底，我有可能是往金天派吧！在華山。」

　　絕煙塵又問沃沉葬說道：「沃姑娘！妳們呢？」

　　沃沉葬說道：「應該是去尋人吧！當初我們五百多人中留下兩百多人，最後我們的六十四人外的人都讓墓墟盟的輿扉殭帶走了…」

　　聽到墓墟盟眾人心頭不禁一沉，沃沉葬低下眉睫繼續說：「這件事我也曾向昧使探聽過但就是沒有他的確切下落，我想這些姐妹我也有責任將他們尋回…」

　　絕煙塵說道：「這還不容易…」說著絕煙塵就站了起來大聲地要眾人尋回輿扉殭的線索，不知為何圛宗的眾女孩望著眾人的回應聲，眼中都是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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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呀！」嵐景飛攬著孫濟光的肩大吼道：「一醉解千愁！」

　　單虔峯望著不斷勸酒的嵐景飛眾人失笑道：「不過就失戀而已！搞得這麼悲壯幹什麼！你們這些男人還真無聊！」

　　話一說完整桌的山門山宿的眾人都是僵了一下，賽奉泉望著僵住的孫濟光等人笑了一下說：「想不想信教？撫平你們的失落。」說完大家又笑了出來，單虔峯望著崇岌岑說道：「往哪？」

　　「應該是先到黃山一趟，妳呢？」崇岌岑不敢望向孫濟光眾人趕緊和單虔峯聊了起來，單虔峯說道：「我要回補天缺吧！看看他們願不願意收我為真正的入室弟子，要是不願意我就在回來這，有沒有人要和我去！」

　　說著塵瑩島馬上說：「我去！」

　　單虔峯見其他人都興趣缺缺便問賽奉泉說道：「你去哪？」

　　賽奉泉想了一下說道：「應該先回西方再往江南景教去。」

　　「我和你去！君姑娘讓我到明教去！」喝的滿臉通紅的孫濟光忽然說道，嵐景飛眾人同時搖頭間單虔鋒已經笑道：「很痛是吧！信個教也好！」

　　說完大家又是一窘，度翱巇見狀趕緊將話轉開說道：「我要到地底世界！有誰要跟！」

　　旅炙巒搖頭道：「君姑娘要我和飄飆配合，我要進十三盤根的南慶堡！」

　　嵐景飛也說：「我也是！但我是去朱宣樓找金鵰王的下落。」

　　辟遠崿回應眾人轉來的眼光說道：「我要到華繚綻之下的喪華派去，剛剛君姑娘還說谷森也有可能和我同行，只是沒說為什麼而已。」說著眾人眼光同時轉向慕觀情卻是見他依舊不言不動靜靜地望著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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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什麼！」沉默間弱維心回應著眾人詭異的眼神笑罵道：「你們到底在偷笑些什麼！」

　　蒙養聖笑道：「明天大家就都要走了…我想你應該是和麗阿明留在這練你的新功夫養傷對吧。」

　　渙蕩濤聽完馬上接著說道：「感情加速升溫！」

　　弱維心在眾人胡鬧中臉上微紅笑罵道：「你們少胡扯！說真的！你真的要到山海聯盟去？」

　　渙蕩濤揚眉笑道：「當然！這種危險艱鉅的任務捨我其誰！而且只是和大家一塊到中原而已，因為君姑娘昨天跟我說少個人到龍宮去，所以我就答應了！」

　　「行嗎？你！」肅焱淼藐視著渙蕩濤說道：「知天寒很厲害的！小心他把你給宰了！」

　　解靂霖笑道：「不對！昨天君姑娘給我們兩個選擇，我到的黑雲都才是他覺得危險的地方！到時候我要和往瓊宮的泊義聯手，蕩濤是要和往知天時的朱宣樓的景飛聯手。」

　　肅焱淼搖搖頭說道：「你可別拖累人家！」

　　渙蕩濤睜大眼又想和肅焱淼吵，他卻是話一轉向密懮缺說道：「密姑娘！要回拜月教嗎？」

　　密懮缺點頭說道：「是呀！小陸是回補天缺吧。」

　　陸伏暉點頭渙蕩濤又驚道：「妳也是補天缺的？」

　　陸伏暉笑道：「老實說我和圜宮、樞環都一樣都是故意被擒而加入的。我叔叔就是陸斬犀，我有打算多帶幾位姐妹回去，最近補天缺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到處在招集人。有人要和我回去嗎？」

　　說完整桌卻是鴉雀無聲，陸伏暉只好笑笑地將此事作罷。

　　肅焱淼忽然對明黛瀰說道：「明姑娘！和我一起往雲濤派吧！」

　　毫無防備的明黛瀰在眾人喧鬧中羞紅了臉，韋覆雨見狀有樣學樣對典泛吟說道：「典姑娘…」

　　沒說完典泛吟已經瞪大眼說道：「休想！我要回家一趟！」韋覆雨垂頭喪氣間眾人又是掩著嘴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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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都不記得自己的家了嗎？」颯飄飆在席間小心問道，眾人搖搖頭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后鍠締忽然說道：「我有個地方能去，加上我我們就有八人跟著我怎麼樣？」

　　颯飄飆無力道：「不會是要去跟金蜘蛛吧！」

　　后鍠締媚聲道：「怎麼？忌妒嗎！」颯飄飆搖搖頭不說話后鍠締又向眾女說道：「放心！很自由的！」

　　氣宿眾女在圛宗裡本因為鳳舞泣的關係養尊處優，但鳳舞泣一走她們總是多方受限，如今一聽見后鍠締這麼說心中不由得一動但礙於眾人面前卻是不好意思回答。

　　「小廟公！你要往哪？」壺漀橐問道。

　　爨燮業笑得神祕說：「我要到裁心殿去，君姑娘說那裡很、重、要！」

　　壺漀橐瞧著他神氣的神情笑道：「裁心！先通腸吧你！」

　　眾人大笑間爨燮業學著后鍠締的媚態說道：「怎麼？忌妒嗎！」

　　壺漀橐噁了一聲說：「誰忌妒了！君姑娘說我要去的清虛派更重要！」

　　爨燮業罵道：「屁！」沒說完壺漀橐又接道：「屁當然你多，也不想想你肚子裡留了多少…」兩人爭鬧聲中又是眾人的一陣笑聲…

　　「這是種子嗎？」蠱迴風望著爾茁芽遞過來的紙包問道，爾茁芽點頭在眾人笑聲中微微提高音量說：「我後來想通，要種活這些曼陀羅花應該是需要八寒地獄不斷循環的雨水才行。」

　　蠱迴風聞言心中頗為為難因為他即將啟程往登仙道去，蠱迴風說道：「那今後妳往哪？」

　　爾茁芽輕聲道：「君姑娘讓我到萬槃王那。」

　　蠱迴風驚聲道：「真的假的！」

　　一邊的颯飄飆點頭說道：「君姑娘讓小草將種活的曼陀羅花當做進獻的東西再混進去，我已經找好內應了。」

　　蠱迴風正疑惑間颯飄飆已經搖搖頭說：「這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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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夜島？」養萬賢望著春風得意的隋浮耀說：「那不是要出海嗎？」

　　隋浮耀想起詭夜島上全是女子就笑的闔不攏嘴地說：「是呀！到時候水壺的清虛派、蕩濤的龍宮都是要跟著貫穹窿的船出海。」

　　養萬賢問滿涅潾道：「你要去的長源幫不是也在南方嗎？」

　　滿涅潾點頭道：「長源幫是山海聯盟，我要和崩峯、飛盡一起動身。」說著又望向賀慶光說：「你要自己走嗎？」

　　賀慶光點頭道：「我和沁痕要先去拜訪他幾位師兄再一塊回普陀寺。」

　　雷幻殃望向正走回來的李沁痕低聲道：「她讓你跟？」

　　賀慶光聳肩苦笑，大家這下都知曉想必是他執意要跟，李沁痕才回坐隋浮耀便識相地將話轉開問雲宿眾女說道：「各位呢？往哪？」眾女七嘴八舌沒個結論多數決定留下其他的則是結伴想探探回家的路。

　　「你呢？」巫嘯雷望著近日來進步極快的瞿震驚問道：「真要到馬幫去！」

　　瞿震驚望著這平日可憎的面目在這臨走前的時刻忽然覺得不討厭了，便說道：「是呀！闖一闖，聽說在蜀地。要和幻殃一塊上路！」

　　巫嘯雷狐疑地望向雷幻殃，雷幻殃笑道：「當然！我們倆要走古道從吐番進蜀。對了！日關、一個人走嗎？」

　　金日關點頭道：「是吧！現在說是葵氏姐妹要和我一塊走，說到時候有嚮導…」說到這金日關又低聲笑道：「聽說就是完顏兄弟！好像…是兩邊都有意思…」才說到著眾人都是同時睜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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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乾脆嫁了吧！」鞏滅熄笑望了麗明的臉轉頭對蜀爍金說道：「對不對！」

　　蜀爍金笑地開懷說道：「我贊成！」

　　兩人越說越開心直到麗明的殺氣已經蔓延到他們倆的眼前時兩人才趕緊收嘴，眾人偷笑間蜀爍金又問鞏滅熄道：「你要往哪？」

　　鞏滅熄昂聲道：「墨門！我要嫁到、不對！是加入到墨門去！」眾人再讓他給逗笑但麗明又是忽然狠狠一瞪，鞏滅熄趕緊將話轉開說道：「但君姑娘說這張難兒恐怕不會讓我這麼簡單就加入，但依我的口才！我保證！一定行！」

　　「最好是！」蜀爍金不太相信地說道：「聽說這墨門很窮，不准奢侈的。到時候你沒錢了就來找我吧！」

　　鞏滅熄笑地奸詐道：「那我就恭候蜀先生自花剌子模回駕嘍！」

　　蜀爍金擺闊笑道：「沒問題！」

　　一邊的豐暈暴搖搖頭罵道：「兩個錢鬼！」罵完了也不理他倆的反駁便向赫溟煜說道：「君姑娘要我到天雹塔，到時候我們是一塊走對吧！」

　　赫溟煜點頭道：「到時候我們就先到雲濤派再讓雲大俠請人送你過去。」

　　說著豐暈暴見到一旁表情哀怨的端淙爍又向赫溟煜說道：「溟煜！不問問日宿眾位姑娘有沒有人要跟嗎！」

　　「這…」赫溟煜正遲疑間和晝照已經說道：「好哇！我家淙爍早就想出去闖一闖了！溟煜、就拜託你了！」

　　赫溟煜雖然對感情少有注意但眾人這一搧風他多少也懂了些，心下也不知該如何時麗明已經笑道：「好呀！溟煜就帶端姑娘去吧！」

　　赫溟煜見端淙爍的窘樣心下有些憐惜便說：「端姑娘，不知妳意下如何？」

　　端淙爍臉一紅愣了一下才趕緊點著頭，和晝照笑問其他人道：「妳們！還有沒有人要跟！別盡在一邊偷笑！」

　　眾女皆無回應反倒是麗明問道：「晝照！妳又要往哪？師云三國嗎？」

　　和晝照想了一下才搖頭道：「我想我會先到唄喃城去吧。這些時候烜殿的人曾來找我要我靠向他們，我實在不想加入這些人想了想乾脆就到唄喃城去生活好避開他們。」

　　赫溟煜聞言說道：「那千萬要小心，別讓烜殿以為妳是在挑釁！」

　　和晝照驚道：「對呀！算了、我和沉葬一路好了！」

　　赫溟煜搖頭說道：「我看不如直接加入祆教吧！」

　　和晝照正思考間溟煜又說：「到時候留在西域的人一定會和祆教連成戰線，到時候有個中間人也好。」日宿眾女一聽也紛紛附和。

　　「阿姊…」紛雜聲中容梵燹忽然說道：「我也要走了…」

　　容冥薰忽然一愣才輕聲問：「往哪去？」理解聲裡知道再也留不住但眼中卻是莫名地酸了。

　　容梵燹不敢望向姊姊低聲道：「要往東南去，有可能還會往南越去。」

　　容冥薰心中驚訝路途的遙遠但依舊是點了頭說：「君姑娘讓你去的嗎？」

　　容梵燹搖頭道：「我要和露寒一塊去，他說他五哥要將他和他九弟丟到天南地北去，問我要不要跟。」

　　席間眾人雖知風露寒也是風家的人但依兩人交情與風露寒的個性想來容梵燹此行必不會有事，不過容冥薰心中一酸依舊是無聲落下了淚…

　　「總是要走的…」麗明安撫道：「谷森也要走啦、妳就留下來陪我吧！」

　　赫溟煜望著麗谷森問道：「谷森往哪？」

　　麗谷森想了一下說：「先到菁華盟去見一個人接著再陪悦憶往八熱地獄一探，之後也要往明教一趟，君姑娘要我到時候和濟光哥以及風渺姊姊一同合作。」

　　語畢哭聲未停卻是漸緩漸低，兩個如母的長姐都知道他們終究需要出去闖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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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靠！」步飛盡笑罵方停，葵煥漾已經瞪著他說：「怎樣！有人想娶我們倆你覺得很驚奇嗎！」

　　步飛盡又搖頭笑道：「怎會！這一對寶兄弟能做出的事本就不在我等的預料之中，你們說是吧！」

　　說著步飛盡就轉頭對節渟渠、桴舟虛兩人笑問，未料桴舟虛卻是一臉正經地點著頭倒戈說道：「怎會！這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節渟渠也笑著敬酒道：「恭賀二位王妃新婚愉快！」

　　澤門川宿眾人見這這兩人的見風轉舵也不由得笑了開來，葵氏姐妹則是異口同聲地笑道：「免禮！」

　　「哇靠！」步飛盡又是一聲罵望著闕淵嵩說道：「你真要到幻迷界去！」

　　闕淵嵩望了擊契一眼才點頭道：「對呀！你往哪？」

　　步飛盡喝了一酒說道：「君姑娘讓我到山海聯盟的衝聖幫去，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回來！」

　　步飛盡難得的惆悵讓眾人都是忽然心情一落，眼光不經意的掃射中姒瀧驪知曉沒人問出口的疑問是出於一種關心，一種以為平靜就能撫平一切傷口的關懷。

　　平靜的語氣輕刺著傷口：「我要到未央宮去。」姒瀧驪體會著傷痛繼續說道：「我不想就這樣倒下…」

　　語畢坐在身邊的擊契和淵珊碎忽然回過身緊緊抱著她，姒瀧驪還是落了淚，靜默中節渟渠說道：「我們會去見妳的！妳一定不會就這樣倒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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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叔！」定霙豪為記將散夾了一大塊牛肉問道：「你知道窮家幫嗎？」

　　依舊穿著丐衣的記將散點頭道：「知道！郭百結。這人可不是個簡單人物，當初我下頭的二十八旗讓人收回去之後就是他收留我在窮家幫的。」

　　定霙豪問道：「那你和他交情好嗎？」

　　記將散搖頭道：「普普通通，這人城府也深沒必要我也不想碰他，怎麼樣！君姑娘送你到窮家幫嗎？」

　　定霙豪笑著點頭記將散才說：「好！回江南的路上我再想辦法幫你就行了！」

　　定霙豪笑著道謝後記將散才對盛威鈞說道：「威鈞！你到哪？」

　　盛威鈞放下碗筷說：「到神霄派去！」

　　記將散凝思道：「雷震霄嗎？拜星月就藏在那你知道嗎？」

　　盛威鈞驚道：「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拜星月就是風夜嚎嗎？」

　　記將散聳肩說道：「我就是怕他根本就知道。這傢伙也是隻老狐狸，知道奧靈島的事嗎？」

　　「也是一座浮空島嘛！」盛威鈞說道：「有聽過。」

　　記將散說道：「要是我沒記錯雷震霄這數十年就是為了這座島到處奔波的，他和知天寒也有關係…」

　　說著記將散便將龍王戟又交給盛威鈞說道：「拿回去吧！當初交換那迦族兵權後我就以事成之後才能將戟交還他們為條件將戟留在身邊，今天他們既然背盟我想這東西也不該交給他們！」

　　說完盛威鈞還想推卻卻是讓記將散塞到他手裡說道：「拿著吧！這東西一定能讓你在神霄派中受到重視的。」盛威鈞聞言也不好違逆便收下了。

　　「你們倆一路呀！」尚風渺為昭曌夾了一大塊牛肉對遲雲湧和蓬藏輝說道，蓬藏輝笑道：「金滔山！我去種稻！他來煮飯！」

　　遲雲湧用筷子移開蓬藏輝比來的手指說道：「當然！難不成你來煮，到時候消息沒探清楚保證吃壞肚子。」

　　尚風渺和昭曌笑望著兩人久久不語昭曌又為風渺夾了一塊肉說道：「到江南自己小心點，知道嗎？」

　　尚風渺攬住昭曌的腰說道：「太陽教嗎？還真適合妳！我的小太陽！」

　　兩人相摟許久，一邊的玹樞環對泰萌笑道：「妳這兩個姊姊真像夫妻！」

　　「她們本來就是！」泰晴朗接話說道：「我從小就懷疑她們倆了。」

　　尚風渺笑道：「我才懷疑你和天地呢！」

　　昭曌點頭道：「對！你是母的！」

　　眾人一陣笑鬧昭曌又問：「對了，你是要到天蠶教對吧。」

　　泰晴朗點頭道：「怎麼樣？需要我幫你拿幾隻可以像金蛛蠱一樣轉換陰陽的蠶蠱嗎？」

　　昭曌瞪著泰晴朗笑罵：「你自己留著！我是要找同往金國的人。」

　　泰晴朗笑道：「葵氏姐妹呀！」

　　昭曌一聽馬上大嘆了一口氣。

　　「你真要留在這？」窮碧落低聲問著弟弟說：「那娘怎麼辦？」

　　窮天地回望了遠坐成好幾桌的大娘們聳肩說道：「我也要她留下來，但她說好像大娘們已經決定一起住到震驚他們家去，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妳要和妳義父回去對吧？」

　　窮碧落點頭道：「到時候要坐潛龍船回去，聽說要應付的是皇甫幽的二哥皇甫覺。」

　　窮天地擔心道：「真的嗎？妳功夫這個樣子…」

　　「擔心什麼？」窮碧落笑道：「我義父可是有個大靠山徒弟！沒問題的！」

　　窮天地想起了孫悟空不禁抬頭望向尚風瀟說道：「瀟小！你要往哪？」

　　尚風瀟聳聳肩說：「先回江南一趟吧！我探到了三哥的下落，先去見他一面再到處飄…」

　　說到這尚風瀟咬下一大塊蹄膀又說：「對了！要不要大家約個時間再見個面聚一下，就約在震驚他家的馬場呀！」

　　窮天地望了君絕一眼只見她笑道：「這也無不可。」

　　「就在中秋吧！」天地依舊忘不了月亮。

　　窮碧落說道：「但也不能每一年的見面吧，天南地北的。」

　　君絕說道：「先三年一會吧！等九藪流通了之後大家要見面就方便多了。」

　　窮天地點頭起身喊道：「各位…」

　　天地望著眾人回過頭的樣子忽然不自覺地笑了，他突然覺得不再孤單寂寞，即便是即將遠離。

　　他知道，有一天大家再相逢時，在哪一天到來時他們都會永永遠遠地記住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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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天地在眾人遠離的幾天後帶著疑惑的神情望著果離世對他說道：「有人任務失敗了嗎？」

　　果離世搖搖頭笑道：「不是！但這人確實和你有過一段交集，只是他太固執。我那個同修說不動他，所以想請你幫個忙…」

　　說著兩人已經來到一石洞外，天地推開石門只見到一張堅毅的臉龐。他忽然笑了，門裡人問著正義的意義，但天地卻笑道：「我們…來談談慈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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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九回 雲湧煙消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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