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用得著這樣嗎?”嘴上叼著香煙的沈逸無奈地向隔壁對自己保持1.5米距離的女鬼說道。
徐秋聽聞後都沒有正眼看向沈逸,她全身發抖,甚至覺得這距離還不夠,顫抖著回答道:“你再離遠我一點......快點!”
一陣風徐徐吹過,為頭髮早已所剩無幾的樹木剃了個光,樹葉飄落在地上,為冬天的街上增添一抹荒涼。深夜寧靜的行人路上,就只有一人一鬼在一步一步地走著。
徐秋現在害怕的要命,只因剛剛她在小黃鴨裡面看到了沈逸吞噬白曉的景象,作為靈體的她眼見這一幕,植入靈魂深處的恐懼如波瀾掀起,甚至覆蓋了好友離去的悲傷。現在的她雖然明白沈逸不是敵人,但潛意識早已將其判定為“食人的怪物”,不斷驅使徐秋遠離他。
“別這樣了,我並沒真正吞噬白曉的靈魂,充其量只是封印而已啦!”為了讓徐秋心情穩定一些,沈逸向她坦白了自己剛剛的招數——“囚魂術”。這是沈逸從噬魂術開發出的專屬自己的法術,把靈魂意志封印於自己的靈魂,意志,肉體聯合交織打造的囚牢,並非吞噬,所以沒有噬魂術的副作用,“噬魂術的副作用會把一個意志不夠格的人弄崩潰,我有生之年可不想再去精神病院了。”
一旁的徐秋聽完後稍微平靜了一下,但依舊和沈逸保持距離,看來這陰影要消除並不太容易。這時,徐秋慢慢地張開嘴:“那......既然能夠囚禁,就可以釋放吧?你可以......“
“不行,噬魂術一旦吞噬靈魂與意識,根本不可能吐出來,而是直接消化,成為施術者的一部分。"沈逸看出了徐秋的期望與困惑,然後一手將它們掐滅了,兩者皆是,人總是要面對現實的殘酷,不是嗎?“沒有其他方法了。”然後他又補上了一刀,目的就是為了讓徐秋專心和他尋找洛德,不要分心於其他事。
“嗯......"聽聞此言的徐秋點了點頭,再沒有任何回應,只是繼續靜靜地走著,這次並無一絲怨氣,只是一滴又一滴的水滴落下,然後在空中消失不見。她失敗了,唯一的朋友走了,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就這樣突然走了,她失敗了。再也沒人和自己一起頑皮地惡作劇同學和老師,再也沒人和自己一起聊八卦,再也沒人和自己上課傳字條;沒人和自己一起瘋了。
“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所謂的朋友了吧?”
“對,你今天開始別叫我全名這麼見外了!叫我秋姐就行了,而我叫你小伶吧!”
“可是我好像比你大......"
而一旁的沈逸看到這一幕面上雖淡若自如,可內心是無比的震撼,要知道鬼魂流淚根本是聞所未聞,根本沒有一則書籍,甚至是神話記載過,沒有任何一則!以至於全世界的地區沒有經過任何討論就一致認為鬼魂只有怨氣沒有眼淚,自己莫名奇妙成為了歷史的見證者,能不激動嗎?
大概是徐秋已經被怨氣附身多次,已經學會控制了。
“雖然有神器幫忙,但是這也和她自身意志強度相關,不愧是穿越者人選。過去了一定是主角群!“沈逸在心中想道,再想想這幾天她受到的打擊和功績,令沈逸不禁在心中讚歎。
這時,徐秋突然再次發問了:"沈秋逸,還記得我當天晚上的問題嗎?為什麼那神會任由這些事情發生?我再次向你索求回答。"
而沈逸聞言後,吐了吐口白煙:"我曾經也有這樣的疑惑認為洛德掌控一切,無所不能,為何任由悲劇發生。"
"不過現在,我知道了神並非掌控一切,祂無法主宰自由意志,因此人類所做的一切都由人類本身承擔與負責,而不是洛德為凡人買單。″
徐秋聽後開始笑道:"是嗎……那洛德可真TM冷血無情……"
"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神根本沒有善惡的觀念,那是獨屬於我們凡間的東西"
"洗白夠了吧?看來你還真是個忠心耿耿的打工仔和……狗!"
沈逸沒有再出聲了,不是同意了徐秋的話,而是明白現在的她聽這些道理根本不可能聽不進去,想讓她冷靜一下吧……
一片被冷風吹下的樹葉落下,飄向沮喪徐秋的臉上,徐秋下意識抬手想要擋下枯葉,但它沒有被擋下,而是穿過了徐秋的身體,然後靜靜地落在地上。“怎麼回事?”徐秋察覺到了異樣,之前雖然變成了鬼魂,但是仍然可以影響物質世界,可現在......
一旁的沈逸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仍然叼著根煙故作冷靜,可是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仍存留一絲僥倖。”有啥好奇怪的?你不是鬼嗎?“徐秋心裡有了些猜測,突然猛的一拳向沈逸揍去,但是拳頭仍然直接穿過了沈逸的身體。“昨天不是還可以打到的嗎?”
突然,徐秋眼前一片虛無,感受到一陣力道要拉走她,然後又有另一股力道把她留住,兩股巨大無比的力量拉扯著自己,她感受到了無比的疼痛,就像兩個巨大的齒輪把她夾在了中間,無間斷的高速轉動,不斷碾碎著徐秋的靈魂和意志,她想掙扎,可是被夾得動彈不得;想要哀嚎卻只能張開嘴巴,發不出半點聲音;想要死亡結束一切,卻怎麼也死不了,因為她早已死了。
徐秋讀過佛教學校,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根本就是佛教中八大地獄中最深層的地獄,前七個地獄加起來的痛苦的一千倍,而且沒有片刻的休止,這裡根本就是無間地獄!
連徐秋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她嘗試過中途開始數,數到三京(一京等於10的16次方)年就沒有再數了,這期間,徐秋並沒有對這份痛苦麻木,每一分每一秒這份痛苦都在增長,她的精神無時無刻保持清醒,理智無線次瀕臨崩潰。
突然痛苦停止,徐秋眼前的虛無變成一隻滑稽小黃鴨,但她根本沒有理會,而是大聲尖叫起來,補回剛剛的漫長歲月無法發出的哀嚎,要描述徐秋的痛苦是徒勞的,無論是文字還是圖畫,想要模仿的人應該都是瘋子,恐怕只有神可以描述那一聲聲的痛苦無比的尖叫,那讓人銘記於心的恐怖迴響,讓人不禁想象這人到底經歷了什麼,卻根本不可以想象到一絲一毫。至今為止我們的想象的素材都是由祖先流傳下來DNA提供的,換言之除了徐秋本人,無人可以想象,也無人敢想象。
而現實中,剛剛徐秋所經歷的僅僅只有一秒,一秒之內,沈逸明白了一動不動的徐秋發生了什麼,連忙拿出了神器將其封印,脫離苦海。徐秋因為解開了心結,已經無法待留在人間,依照世界的法則,她應到靈界繼續生活,直到所有人都徹底遺忘了她之後進入輪迴轉生。可是因為死神的神器阻攔,兩股力量的角力引發剛剛的事件,可憐的徐秋莫名奇妙遭受了刻在靈魂的痛苦。
“仆街!”沈逸忍不住在街上發洩罵道,剛剛的事情如果把徐秋弄成無意識無智慧體,他就真的仆街了,只好指望神器可以修復徐秋靈魂,可這撐不了多久,就算是神器也會因為過度使用和與法則抗衡而報廢,現在推測還有五天時間報廢,五天時間內,要麼找到牒符提供另一個神器,要麼找到洛德。
"該死的!時間怎麼永遠與我為敵!"沈逸在路邊狠狠罵道。連忙掏出手機撥打牒符電話。
"你好!我是牒符!你撥打的電話暫時沒人想聽,請在「嘟」一聲之後留……"
"媽的!"沈逸聽後立馬把手機摔地上,幸好這手機是洛基亞牌的,硬度比哈利波特中的魂器有過之而無不及,或許佛地魔有這一個玩意兒,哈利波特就不用玩了,直接舉白旗投降。
現在時間極度緊迫,6個月剎那間縮短至五天時間,找到牒符一點頭緒沒有,而洛德還有一線生機。
"要向魔那方調查的話,那個大寶貝可不能少了"沈逸在心裡想道,連忙在路邊截了一輛的士上車。
"師傅!去龍門城寨!"
"小夥子這麼晚了還去哪裡啊?哪裡可是個公園哦?"
"不,找一個老朋友。"
"男的?"
"女的。"
老師傅頓時露出一副滑稽的笑容:"明白明白,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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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這裡是哪裡?"一個英俊少年在地上起身,正是白曉。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四周都纏繞著一片白矇矇的白霧,根本看不清十步以外的景物,神秘無比。
"咳咳!"白曉呼吸了幾口之後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這霧霾也太強大了!就像TM在吸二手煙一樣,白曉站起來四處張望,卻根本找不到路。
這時,白曉看見霧中有一人影向自己走過來,頓時警惕起來:"是誰?快出來!"
霧中人影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很快他就走到了白曉面前,那是一個年近八旬的駝腰老人,穿著件已經發黃了的白色襯衫,滿是皺紋和老班的左手握著木製的老拐杖慢慢走著,髮際線挺高,那稀少的白髮和那小眼睛不難看出他早已歷盡滄桑,嘴裡還叼著根維多利亞牌香煙,奇怪的是這煙雖然點著了火,煙本身卻沒有縮短長度。
這時老人發話了:"新來的,叫白曉是吧?"那沙啞卻精神無比的聲音讓白曉反應過來,連忙點頭。
"跟我來吧,我是你的大前輩,也是你的嚮導,叫我年老就行了。"
"確實,這個稱呼挺適合你的……"
"小兔崽子!"不知何時,白曉的頭上就多了個包,"我姓年,不對;我名叫年,切!也不對。我全名叫年,你要叫我年老!懂嗎?"
白曉一邊捂住頭上的包,一邊連忙回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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