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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的聲音幾乎響遍全個康鎮,對於佩嘉來說更稱得上是四面八方,她單憑警車四處的鳴響來源分析,可以猜測到起碼有三部警車在康鎮周圍四處巡邏,可以肯定的是,警方正在通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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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現時是中午十二點,天色竟然比黃昏時份還要幽暗,因為眼前下起微微小雨,夾雜著愛爾蘭西部海峽那兒的霧都吹過來,對逃亡在暗巷的佩嘉來說,算是一個隱藏的好機會,她一早就將手上那把SA80突擊步槍,埋在警察局某個位置,相信那群愛爾蘭警察要救護員接報到場,處理好死傷,重建裝修好警署,或者一個不留神才會發現到那把步槍,她不擔心指紋什麼的,才不會逃到半路把步槍隨便棄掉,這樣很容易暴露自己的逃跑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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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嘉在褲子的後袋口中取出一袋東西,是兩個手掌大的塑膠袋,類似警察用來回收證物用的袋子,她打開袋子,從裡面抽出一束黑色的假髮出來,然後套在頭上,她知道單單一個假髮是效用不大,只是稍微解決一下燃眉之急,起碼不直於被人一眼便看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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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嘉再取出刀子,游到自己的腹部,心裡暗暗大罵:「混蛋愛麗絲,死婊子,臭婊子,你是走了什麼好運?居然我親自出馬也拿不到你的命...... 」這件事仍然在心裡揪著,剛才她在警察局的辦公室埋伏,愛麗絲忍不住好奇走出來的一剎那,的確有扣下板機,但自己竟然下意識地將槍口對準的方向移開了,愛麗絲才會撿回一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行為,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還會念在閨蜜的份上?她惱怒的其實是自己狠不了心,所以將愛麗絲歸究為「好運」上面,要是剛才乾淨利落的解決,自己也不會落得立即成為通緝犯的下場,想到此刻,她震怒了,手中的小刀刺進自己的左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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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嘉按著左腹的刀傷,在暗巷一處登上一座老舊公寓的樓梯,上了一樓,隨便找了一戶人家敲門,開門的人是一位蒼老的婆婆,一眼就看得出,這老婆婆並不是女巫,佩嘉在她身上嗅不出女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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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老婆婆已經滿頭白髮,臉上滿是色素深黑的老人斑,但除此之外,她看上是個慈祥的婆婆,因為佩嘉從她的笑容滿面可以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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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把木門打開之後,又把鐵閘拉開,事關她看到眼前這個黑色長髮,樣貌秀美的女孩子竟然腹部不停流血,嚇壞了:「哎呀...... 小姑娘你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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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嘉神情裝作無力,讓人看上去很虛弱:「剛才外面突然下起雨來,旅館又關門了,真是倒霉啊,我居然在小巷子被雨水滑倒,而地上卻剛好有一枚玻璃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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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聽到這裡,臉色已經變得既憐憫又激動起來,更勾起了她想起自己也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孫女,頓時將孫女當成了她,急不及待要佩嘉進來屋子裡,與此同時,外面正在搜索的警車鳴響,逐漸減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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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嘉一進屋子,便聞到這裡一片藥味,一種典型獨居老人的屋子情況,老婆婆要她在沙發上乖乖地坐著,然後是取一點藥物去替她的傷口消毒,在老婆婆去取藥的時候,她可以留意到客廳放設電視機的牆邊上,掛著一幅黑白色的照片,照片裡是一個穿著軍服,持槍作敬禮手勢的男人,左下角寫著日期「192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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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愛爾蘭獨立戰爭」那兩年期間的某一天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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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嘉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已上過這一課,大概是她們祖國統治了愛爾蘭百多年後,愛爾蘭發起的反抗戰爭,知道了這一點後,待在屋子裡面的佩嘉變得格外小心,這時,老婆婆拿著藥物出來了,先是對傷口無微不至的消毒一番,期間老婆婆一直說話,想跟佩嘉一直聊天,大家也有說有笑,直到老婆婆為她貼上紗布的期間問:「小姑娘是旅客,那麼你是英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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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嘉心頭一震,在這種情況下,她的神情沒有表現出一絲尷尬或心虛,不以為然地道:「是呢,婆婆怎麼知道的?」別人一眼看上去,這個女孩非常天真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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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也看起來沒什麼,只是苦笑:「因為我們跟英國人有點淵源,所以特別清楚英國人的說話口音...... 好了。」說話間,已經為佩嘉包紮好傷口,不過聽得出老婆婆的說話有經過修飾,猜測她是個理性的人,不會將以前的政治原因,套入無辜的新一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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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嘉又怎會不知道愛爾蘭人多麼痛恨英國人?特別是老一輩,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們簡直恨不得把整個白金漢宮給炸了,所以她才會處心積慮地把愛麗絲,從倫敦將她引過來這邊,就是為了增加愛麗絲的危險,萬一女巫解決不到她,就算連警察也殺不了她的話,還有原居民這一關,可惜她千算萬算,盡集了天時地利人和,始終在關鍵時刻給愛麗絲溜了,想到這裡心頭又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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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這時站起來,把佩嘉扶起:「好了,現在你需要休息,直到你住的旅館重新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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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嘉慢慢的配合老婆婆走向房間:「我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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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嘉走進睡房後,向老婆婆作出一個謝意而且天真的笑容並慢慢把門關上,直至到門完全關掉之後,她的笑容便完完全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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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說收到有女巫出現在古堡遺跡的情報是透過什麼人提供?」FBI探員正與艾爾面對面坐在一片凌亂的警察局裡面,周圍的人都各有各忙,有四處扶起屍體走著的救護員,有危機處理組的人在收拾現場,但就是不能阻止這位FBI的探員,向警察局主管艾爾詢問案情,皆因這是愛爾蘭史上第一次,警察局被直接攻擊,這事已經被例入為恐怖襲擊,徹底驚動了FBI和反恐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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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說出一個牽強的回答:「匿名電話,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打來。」其實他也沒有想過這是佩嘉設下的圈套,他自己也沒有想過,這個女人竟然狠到直接殺進來警局,想起自己因為一時衝動,而間接害死這麼多同僚,就氣得血氣上升,如果當初知道會這樣,就不貪心什麼升職,不與佩嘉這種亡命之徒談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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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FBI探員追問:「而那個人告訴你,古堡那邊有女巫,而你就馬上相信了?」說罷,探員笑了一聲,聽上去是嘲笑,艾爾事到如今卻只有裝傻地回答「是」,探員忍不住又接著說:「然後你派出全部人手出去,最後回來警察局看見一片死傷才知道是調虎離山。」這句說話顯然就是真正的揶揄,或者算是責備了,但艾爾死死忍著,寧可被人說是傻瓜,也不能被人懷疑自己也參在其中,這時那FBI探員也沒好氣地搖搖頭,合上手中的文件說:「好了艾爾先生,先問到這裡,謝謝你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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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死氣沉沉的點頭回應:「客氣。」心目中已經打了最壞打算,此時,手機響了起來,是沒有來電顯示,不是佩嘉的話,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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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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