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伊茲的的笑靨》 - 幕間III──失敗的意味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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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幕間III──失敗的意味

紳士之夜

Jun 14, 2021

200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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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位於王都卡普托東北方、座落於曙光丘陵上的磊伊茲家宅邸燈火通明，為所有信仰至高之神的信徒帶來光明。至少從表面上看來是如此。

.

跨過樸實而堅固的外牆、繞進外人鮮少行經、有著無數花草點綴的宅邸背面，不難發現這裡有一扇面朝天空、通往地下的樸實木門。那是只屬於磊伊茲家、即使是國王也無法輕易入內，神聖無比的秘密門扉。

此時此刻，木門後方、向地底延伸數十公尺深的蜿蜒通道盡頭，只有磊伊茲家能踏足的聖地中，庫勞倫斯‧磊伊茲此行的點點滴滴，正以本人的視角、再次顯現於聖地寬廣的牆面上。

「……以上，因為種種原因，孩兒沒能帶回愛莉莎。」

眼看回憶終於到達尾聲，庫勞倫斯‧磊伊茲握緊拳頭、將漂浮於掌心的神火掐滅，牆上的餘光隨即消散。如果可以，庫勞倫斯‧磊伊茲真心不想透露此次的失敗，何況是向自己的父親──普金斯頓‧磊伊茲親口報告。

「……」

在庫勞倫斯‧磊伊茲的認知中，每當普金斯頓‧磊伊茲聽完家族成員遭遇的失敗後，不是厲聲斥責對方、就是立刻施以刑罰，即使自己是他的親生兒子也不例外。

然而，此時的普金斯頓‧磊伊茲一反常態地平靜，甚至陷入某種深沉的思考中。即使是最善於揣測父親心意的庫勞倫斯‧磊伊茲，一時間也無法猜出個所以然。

「咳、咳！」

就像是在提醒庫勞倫斯‧磊伊茲，普金斯頓‧磊伊茲依舊端坐在刻有火焰波浪、象徵磊伊茲繁榮的杉木高背椅上。輕按在扶手上的雙手十指不斷抬起、放下，咯噠聲連綿不絕。

「我兒啊。」

普金斯頓‧磊伊茲這一聲呼喚，等得庫勞倫斯‧磊伊茲心驚膽跳，彷彿被冰封數世紀之久。

「事情的經過，老朽已經知曉，退下吧。」

什麼？就這樣？沒有任何責罵或處罰？庫勞倫斯‧磊伊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腦海裡甚至浮現向父親確認的念頭，但一想到能迴避責罰的美妙，庫勞倫斯‧磊伊茲已到嘴邊的話語瞬間變調：

「那麼，孩兒告退了。」

說完，庫勞倫斯‧磊伊茲保持一貫的平穩步伐，往身後的出口走去。

「放肆！」

誰知，這段看似與往常無異的應對進退，在普金斯頓‧磊伊茲的厲聲制止下徹底變調。

「父親大人？」庫勞倫斯‧磊伊茲的內心不斷打鼓，但他依舊強忍恐慌，鎮靜地說道：

「您不是要孩兒退下嗎？孩兒這就照您的吩咐……」

「你個蠢蛋！」在周遭的火光映照下，普金斯頓‧磊伊茲老態初現的嚴肅面孔寫滿鄙夷。至於他所鄙夷的，正是自己親生兒子的愚蠢。

「這裡早已沒有可供你行走的通道！你接下來要走的，是那邊！」

普金斯頓‧磊伊茲指尖所比之處，一道火光升起。

那是個壁爐，足以容納一名成年人進入的壁爐。除此之外，壁爐周遭的石壁上，無數常人無法辨識的術式正發出陰冷的藍光。對外人而言，短時間內可能看不出什麼，但對庫勞倫斯‧磊伊茲來說，那可是比死還要恐怖數十倍的極刑器具！

§

迎面殺來的生存危機，逼得庫勞倫斯‧磊伊茲暫時拋開對父親的敬畏，一股腦地釋放神火、為自己爭取逃脫的機會。

「開什麼玩笑！你個老不死！憑什麼要我這堂堂下任當家，落得跟那些下等人一樣的下場？我不接受──！」

神火猛烈燃燒、化為烈焰巨人的手臂，不斷往普金斯頓‧磊伊茲砸去。在烈焰的照耀下，包含上方的芎頂，刻畫於聖地上的無數神言盡收眼底。隨後隱沒於漫天煙塵中。

「呼、呼……咕──！」

不等庫勞倫斯‧磊伊茲喘口氣、更不待煙塵散去，普金斯頓‧磊伊茲一聲響指，前者動彈不得、猛烈燃燒的神火散去、煙塵如同被磁鐵吸引的鐵砂，紛紛回到各自的位置。

「別搞錯了。磊伊茲的當家可是老朽，現在是、以後也是，永遠都是。」

又一聲響指，庫勞倫斯‧磊伊茲緩緩離開地面、整個人凌空而起，儼然成為待宰羔羊。

「可、可惡啊──！」

短短不到幾秒、被扔進秘術壁爐的過程中，庫勞倫斯‧磊伊茲徹底陷入驚恐，拼命發出憤恨、絕望交雜的嘶吼，直到壁爐中紅藍交織的火焰將其抓住、將其徹底吞沒……

.

「沒用，沒一個能用的。」

靜靜看著從秘術壁爐中走出、徒留庫勞倫斯‧磊伊茲容貌，眼神中早已失去神采的失敗品，普金斯頓‧磊伊茲平淡地給出評價，隨後張手一揮，將其拍散。

「不過，這也是預料之內，不礙事的。」

說著，普金斯頓‧磊伊茲哈哈大笑，一時半刻難以停歇。

是的，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普金斯頓‧磊伊茲的預料之中，包括讓愛莉莎在外遊蕩十二年的部分也是。要知道，即使是再完美的原石，若不經過一定程度的打磨，終究無法成為光芒璀璨的寶石。

而如今，被普金斯頓‧磊伊茲視為天選之人的愛莉莎，終於在自己精心準備的考驗下，進入昇華的最後階段。

「剩下的，就是讓愛莉莎覺醒了……」

普金斯頓‧磊伊茲收起方才的癲狂，回頭望向瑟縮在黑暗角落、容貌難以看清的巨大陰影，一字一句地說道：

.

「多虧有妳，這事情才能走到這一步，即使妳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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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楔子──生而為人，終有無法戰勝之物

#2 第一幕──意外的相遇，短暫的合作

#3 愛莉莎的日記──其一

#4 第二幕──一靜一動，截然不同的兩人(1)

#5 第二幕──一靜一動，截然不同的兩人(2)

#6 第二幕──一靜一動，截然不同的兩人(3)

#7 過場──艱苦的訓練開始！

#8 關鍵──巨獸來襲！(1)

#9 關鍵──巨獸來襲！(2)

#10 關鍵──巨獸來襲！(3)

#11 關鍵──巨獸來襲！(4)

#12 關鍵──巨獸來襲！(5)

#13 愛莉莎的日記──其二

#14 第三幕──過度保護的監護人(1)

#15 第三幕──過度保護的監護人(2)

#16 第三幕──過度保護的監護人(3)

#17 愛莉莎的日記──其三

#18 幕間I──暗影之下，妖物蠢蠢欲動

#19 第四幕──前有敵軍，後有魔物(1)

#20 第四幕──前有敵軍，後有魔物(2)

#21 第四幕──前有敵軍，後有魔物(3)

#22 第四幕──前有敵軍，後有魔物(4)

#23 第四幕──前有敵軍，後有魔物(5)

#24 愛莉莎的日記──其四

#25 第五幕──既然退無可退，只好奮力一搏(1)

#26 第五幕──既然退無可退，只好奮力一搏(2)

#27 第五幕──既然退無可退，只好奮力一搏(3)

#28 第五幕──既然退無可退，只好奮力一搏(4)

#29 第五幕──既然退無可退，只好奮力一搏(5)

#30 愛莉莎的日記──其五

#31 中場──隔閡無處不在，僅存於一念之間(蓓絲視角)

#32 中場──隔閡無處不在，僅存於一念之間(愛莉莎視角)

#33 中場──隔閡無處不在，僅存於一念之間(上帝視角)

#34 幕間II──命運齒輪的見獵心喜

#35 愛莉莎的日記──其六

#36 第六幕──來自命運的影子(1)

#37 第六幕──來自命運的影子(2)

#38 第六幕──來自命運的影子(3)

#39 第七幕──影子之後，光芒緊隨(1)

#40 第七幕──影子之後，光芒緊隨(2)

#41 第七幕──影子之後，光芒緊隨(3)

#42 第七幕──影子之後，光芒緊隨(4)

#43 第七幕──影子之後，光芒緊隨(5)

#44 第七幕──影子之後，光芒緊隨(6)

#45 第七幕──影子之後，光芒緊隨(7)

#46 愛莉莎的日記──其七

#47 第八幕──光芒之下，陰影無所遁形(1)

#48 第八幕──光芒之下，陰影無所遁形(2)

#49 第八幕──光芒之下，陰影無所遁形(3)

#50 第八幕──光芒之下，陰影無所遁形(4)

#51 第八幕──光芒之下，陰影無所遁形(5)

#52 愛莉莎的日記──其八

#53 日記之外……

#54 幕間III──失敗的意味

#55 第九幕──欲與不幸訣別(1)

#56 第九幕──欲與不幸訣別(2)

#57 第九幕──欲與不幸訣別(3)

#58 第九幕──欲與不幸訣別(4)

#59 第九幕──欲與不幸訣別(5)

#60 愛莉莎的日記──其九

#61 第十幕──偉業將至，天地變色(1)

#62 第十幕──偉業將至，天地變色(2)

#63 第十幕──偉業將至，天地變色(3)

#64 第十幕──偉業將至，天地變色(4)

#65 第十幕──偉業將至，天地變色(5)

#66 第十幕──偉業將至，天地變色(6)

#67 終場──輝煌終將消逝，傷痕難以抹滅

#68 補遺──蓓絲的研究日誌

#69 補遺──妮可菈的口信

#70 補遺──磊伊茲的存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