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三十三歲,回到了1998年 - Chapter　５７　香消玉殞（上）

布正麗膛大雙眸，一臉震驚道：「管佳莉，妳講咩啊？琛琛？佢知琛琛喺邊？究竟琛琛發生咗咩事啊？」

我亦彷如墜進五里霧中，明明我們來的目的是要揭穿周平泰的真面目，怎麼驟然生變捲入有關顧琛琛的事件當中。

一時間我們所有人的焦點再次回到周平泰的身上，周平泰神色緊張地掃視我們一眼，我留意到他的眼角瞥了門口一眼，顯然他並沒有讓我們清楚整件事的意圖。

正當他要採取行動之際，我倏地靈光一閃，現出愕然的神情，指著周平泰的身後，道：「湯仲謀，你都嚟咗啊？」

我這忽然的舉動，惹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她們不約而同地瞧向周平泰身後，而周平泰亦不禁把頭別向我所指的方向。

周平泰的身後並沒有任何人，當他察覺到不妥之際，我倏地加速三步併作兩步閃到他的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可是他比我年長，身形比我高大，他用力一甩，我差點被他掙脫，我立時以兩隻手抓住他的手腕，喝道：「講，顧琛琛喺邊度？」

周平泰道：「放手。」

他用力甩，我死命抓，他見一時掙不開我，他便一拳打向我，我只好鬆開了右手，舉臂擋了他的一拳，我的右臂吃了他的一拳，雖然不太痛，但是由於我只剩下左臂的力量不足以緊抓著他，讓他成功掙脫。

我因為使力向後拉的關係，他一掙脫我的糾纏，我用力錯誤，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周平泰向門口方向走去，我起身向他追去，他一把將宛琳珊推向我，宛琳珊發出了一聲驚呼，我不得已伸手扶著撲向我的宛琳珊。

正當我軟玉溫香抱滿懷之際，周平泰經已走開了數個身位，布正麗則發力從後追趕，她邊跑邊道：「周平泰，你唔好走啊！」

我見狀只好追上去，呂靜宜與管佳莉見我們追趕周平泰，她們亦加入了追逐。

周平泰沿著城門道向大窩口的方向一直走，一向不善於跑步的布正麗不知那來的狠勁居然與周平泰保持五六個身位，不被擺脫。

而我因為失了先機，發力從後追趕，也被周平泰甩開了十多個身位，我身後的呂靜宜與管佳莉在我身後五六個身位跟隨著。

此時，周平泰越過了欄杆，打算橫跨那條交通十分繁忙的青山公路的大十字路口，周平泰與那些急馳的汽車競賽，一陣又一陣汽車響安聲響起，布正麗亦玩命地跟隨周平泰，我見狀立時喚道：「布正麗，唔好追喇！危險啊！」

布正麗驚險地見逢插針企圖拉近周平泰的距離，我只好硬著頭皮去加入他們的玩命遊戲，與那些在公路上風馳電掣的汽車比拚速度。

當我快要越過一半的公路時，我身後傳來了管佳莉的驚呼：「靜宜，小心啊！」

我回頭一看，一輛急馳的貨車正要撞向站在馬路上的呂靜宜。

當那貨車距離呂靜宜還有五米的距離時，我並沒有多想什麼，時間亦不容許我去細細思量，我一個箭步衝向呂靜宜，握著她的雙肩向旁撲去。

間不容髮間，我感到鞋尖磨擦著貨車車身的觸感，我和呂靜宜翻滾向公路邊，撞到路邊的欄杆，那差點把我們撞倒的貨車，只是略為減速，察覺到我們沒有死，便絕塵而去。

看著駛遠的貨車，我慶幸自己回到１９９８後，每天跑步和進行重力訓練，讓我的反應與瞬間爆發力得到大幅提昇，否則我剛才要是慢了十分之一秒，我倆便成了車下亡魂。

一想到剛才萬分驚險的一剎，我真的猶有餘悸，感到自己的心臟急遽跳動，全身冒出冷汗，整個人虛虛浮浮似的。

管佳莉跨過了欄杆問道：「靜宜，靜宜，妳有無事嘛？」

這時候我才回過神來，察看呂靜宜的情況，呂靜宜臉色蒼白，整個人呆呆愣愣，看來她被剛才驚險的一幕嚇壞了。

「呂靜宜，呂靜宜，妳有無邊度受傷啊？」我握著她的肩膀上下打量。

呂靜宜抬頭看了我一眼，緩緩地搖頭。

我道：「我地返上行人路先，依度好危險啊！」

當我們回到行人路時，我四處張望，周平泰與布正麗已經失去了蹤影。

我忙道：「妳地有無布正麗電話號碼啊？」

呂靜宜道：「成皇志，你手同腳都流緊血啊！」

我轉向管佳莉道：「布正麗電話號碼幾多號？」

「我有佢手提電話號碼，佢嘅號碼係…」呂靜宜邊翻查手機邊道。

我按照呂靜宜所述的電話號碼，按動手提電話，可是電話長響到斷線，布正麗仍沒有接聽。

呂靜宜勸道：「成皇志，你手同腳仲流緊血，你止咗血先啦！」

我搖頭道：「布正麗真係喔？成日都咁衝動，明知嗰個周平泰係黑底，都一個人追去，佢一個女仔邊度可以捉到個周平泰喔？嗰個周平泰仲大力過我，咦！點解打極都無人聽架？唔會真係發生咗啲咩事啊？呂靜宜，妳畀嗰個電話號碼畀我有無錯架？」

管佳莉插言道：「成皇志，我打畀布甸啦！你止咗血先啦。」

我聞言只好把手機交給管佳莉，這時我才有時間觀察自已的傷勢，剛才我抱住呂靜宜向旁滾去時，手腳與地面磨擦，做成了損傷，我右手的手肘擦損，血液幾乎把我右前臂染紅，我的右腿更加誇張，褲管撕破了，右腿側面都擦破了皮，血液沾濕了褲腳。

我一邊以紙巾按著傷口，一邊留意著不斷重撥給布正麗的管佳莉。

五分鐘後，管佳莉道：「喂，布正麗啊！妳喺邊啊！」

聞得聯絡到布正麗，我連忙從管佳莉的手上接回電話，道：「喂！布正麗，妳喺邊啊？仲咩頭先打咁多次畀妳，妳都唔接啊？」

電話彼端的布正麗應道：「我頭先追緊周平泰個仆街，去到仁濟醫院附近，條友就唔見咗影喇！」

聞得布正麗無恙，我立時鬆了口氣，道：「佢走甩咗就算啦！我地依家喺頭先妳橫過大十字路口附近，妳返嚟先啦！我地從長計議，啊！仲有妳今次唔好再衝馬路，妳行返天橋過嚟啦，我地等妳。」

掛了線後，宛琳珊緩緩沿著城門道步行下來，她問道：「咦！成皇志，你仲咩手同腳都受晒傷啊？」

我約略說了事情的經過給宛琳珊聽，宛琳珊聞言面有難色，道：「其實…我應承你嘅事都做完喇！我唔想捲入依件事裡面，我走先。」

我點頭道：「明白，依件事我諗會好麻煩，我都唔想牽連到妳。」

「咁…我走先喇！你地小心啲。」宛琳珊揮手道別。

瞧著宛琳珊漸去的背影，其實我真的沒有怪責宛琳珊劃清界線的行為，事實上宛琳珊與顧琛琛並不相認，而且她在這件事上亦沒有能力去幫忙，她並沒有必要去蹚這趟渾水。

我瞧向管佳莉，她已經明白我的意思，她道：「琛琛係我朋友，無論如何我都唔會放棄佢。」

我嗯了一聲，轉向呂靜宜，道：「呂靜宜，不如妳返去先啦！依件事涉及黑社會好危險架！妳頭先差點無命啊！」

呂靜宜沈吟了半晌，然後搖頭道：「我真係好想為件事出一分力啊！如果我有危險，你會保護我嘅！」

「頭先係好彩，妳唔係次次都咁好彩架！」

呂靜宜道：「明白喇！總之安全第一，ＯＫ！」

我拿她沒輒，只好齊齊靜候布正麗回來再作打算。

十五分鐘後，布正麗回來，她瞧見我傷痕累累、一副狼狽模樣，訝道：「嘩！成皇志，你發生咗咩事？攪成咁嘅樣啊？」

「其實佢為咗救我先攪成咁咋！」呂靜宜道

我們站在公路旁邊，不時有汽車在我們附近高速飛馳，引擎的咆哮聲、汽車的響安聲讓我們難以討論，於是我們到了大窩口地鐵站附近的一個公園。

我問道：「管佳莉，妳之前話周平泰知道顧琛琛嘅下落，其實成件事係點架？」

管佳莉有點靦腆道：「其實喺聖誕節嗰陣，周平泰…佢同我提出…嗰啲要求，我地嘈咗一次，之後我地和好無幾耐，佢又再次提出嗰啲要求，我話我太細個，我接受唔到，跟住我地嘈嘈下，佢就話顧琛琛都係咁，我問佢咩顧琛琛？佢話我聽錯，之後我察覺到佢同啲黑社會有來往，我開始覺得佢有問題，我提出分手。但係之後有次我喺麥噹噹撞到佢一個叫阿謹嘅朋友，我聽到阿謹同其他人提起琛琛，話佢…接客，之後周平泰搵我，為咗喺佢口中知道琛琛更加多嘅消息，我同返佢一齊，佢以為我對佢不能自拔，佢除咗向我提出嗰啲要求之外，仲話佢有財務上嘅困難，希望我可以搵快錢幫佢還債，所以我…」

我斷言道：「妳傻咗啊？為咗知道顧琛琛嘅下落，明知道周平泰係黑社會，仲痴埋去，妳有無諗過到時救唔到顧琛琛不特止，妳嘅下場仲會好慘啊！」

管佳莉聞言一語不發地垂著頭。

布正麗勸道：「哎呀！成皇志，你唔好話管佳莉啦！佢只不過…」

我指著布正麗道：「我都未話妳啊？頭先條馬路咁多車，妳都照衝，當自己係成龍啊？就算畀妳追到嗰個周平泰又點啊？妳夠佢打咩？」

呂靜宜掩著嘴巴想笑，我瞪了她一眼，道：「有咩好笑啊？妳地一個二個都唔自量、唔識珍惜自己，成日將自己放喺啲咁危險嘅位置。」

呂靜宜皺著眉，抱怨道：「你講野成個阿叔咁架？」

布正麗正色道：「管佳莉，妳話聽到琛琛接客，佢…點解要咁做啊？」

管佳莉搖著頭道：「我都唔知道，我對上一次同佢聯絡嘅時候都已經係十個月前嘅事，當時佢同我講佢同咗湯仲謀一齊。」

我留意到布正麗的神情很複雜，悲痛、哀傷、無奈、怨懟、不忿等揉合在一起

舊情人與她的好朋友一同背叛自己，如果我是她，我亦會很難受。

這時，我有一個可怕嘅推測，道：「聽妳地咁講，妳地係聯絡唔到顧琛琛？湯仲謀嘅職業同顧琛琛…接客，會唔會有關呢？」

管佳莉臉色煞白，道：「成皇志，你嘅意思係湯仲謀…呃琛琛接客？」

我搖頭道：「我係驚個情況係更加壞，我聽我細佬講顧琛琛同佢細佬顧晉榮嘅關係好好，顧琛琛好錫佢唯一嘅細佬，佢唔會咁耐都唔聯絡依個細佬架，除非…佢唔係畀人呃，而係畀人迫。」

管佳莉一臉震驚道：「琛琛畀湯仲謀迫接客？但係佢地…佢地明明係…」

可能管佳莉初時難以置信，但隨後她亦想到本來是她男友的周平泰亦哄騙她當相同的事，我道：「當我地想問周平泰關於顧琛琛嘅野，佢冒住畀車撞死嘅風險都要走，如果佢唔係身有屎，點解要攞自己條命嚟較飛啊？」

布正麗一臉肅穆，氣沖沖地離去。

我立時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喝道：「喂！布正麗，妳想去邊啊？」

布正麗尖呼道：「放開我啊！我要搵湯仲謀個仆街，問佢收埋琛琛係邊？」

我雙手抓住布正麗的雙肩，用力搖著她道：「衝動就有用咩？妳冷靜啲得唔得啊？湯仲謀身有屎嘅話，妳去搵佢，對成件事有用咩？」

布正麗聞言才漸漸冷靜過來，她頹然道：「咁依家點算啊？」

呂靜宜囁嚅道：「成皇志，不如…同你爸爸講喔？佢都係江湖人，或者…可以幫到手呢？」

我搖頭道：「無用架！佢無咁嘅能力，而且如果成件事真係我想像咁大鑊嘅話，唔係搵個江湖大佬就可以攪得掂依件事。」

布正麗一臉憂心忡忡，道：「弊！周平泰走甩咗，佢一定會同湯仲謀講，琛琛係佢手上會好危險架！」

她們三人六神無主地瞧著我，說真的她們三人只是十五、六歲的小女生，不要說她們，就連我這個從未來回來的人，對這件事情亦顯得束手無策。

我沉吟了一會後，道：「顧琛琛有咩屋企人啊？」

布正麗道：「佢阿媽喺榮仔兩三歲嗰陣就走咗，佢老豆成日喺大陸，佢地同啲親戚都無乜兩句嘅！」

我嘆了一口氣，道：「咁無辦法喇！搵埋榮仔，一齊去警署報警。」

布正麗反對道：「榮仔咁細個，點可以畀佢知道依啲野架？」

我無奈地道：「依家顧琛琛嘅情況可能畀我地想像中仲要危險，可能講畀榮仔聽佢家姐發生啲咁嘅事，對佢好殘忍；但係佢地係親姊弟，佢有權知道架，而且直系親屬報警，警方會更加重視。」

雖然我所說的是事實，但要年紀輕輕的榮仔去面對這些事，我亦十分不忍。這一刻，我真的希望我的推測全屬錯誤，顧琛琛只是突然有事，沒有空聯絡榮仔。

管佳莉道：「前面就有警署，我地去前面警署報警啦！」

我搖頭道：「依家搵咗榮仔先，啲警察好衰，佢地唔想做野，通常會叫妳去第二間警署，我唔知顧琛琛依家喺邊？只能夠去搵榮仔屋企附近嘅警署報案。」

布正麗道：「咁我地依家去搵榮仔先。」

呂靜宜打量了我一眼，道：「成皇志，你駛唔駛返去換返件衫先？」

呂靜宜的說話突然讓我靈機一觸，我道：「都好，我順便返去攞啲野先。咁妳地去搵榮仔先，到時電聯，妳地要小心啲！」

我回到家換過了衣服，再拿走了一支全新的錄音筆，再致電給肥佬陞，我道：「喂！肥佬，阿志啊！有啲人命關天嘅野我要你幫手。」

於是我把顧琛琛的事略述給肥佬陛聽，肥佬陛聞言道：「要搵數字幫收埋嘅女，好有難度，我周圍幫你收下風先。」

「唔該晒啊！又要麻煩你。」

「乜說話喔！舉手之勞嘖！你上次幫過我嘛！」

為了救回顧琛琛，現在我什麼方法也要去試了。

離開了家，會合了布正麗等人。

榮仔一瞧見我，便拉著我嚷道：「志哥，我…家姐，你要幫我救番家姐啊！」

榮仔雙目紅腫，顯然當布正麗告知他顧琛琛的事後，他擔心得曾經哭過。

榮仔是阿興的朋友，而且他的遭遇實在讓人同情，一位父母離異的小六學生，連唯一疼愛自己的姊姊亦不知所蹤，只要不是冷血，定必對他伸出援手。

我道：「榮仔，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架。」

榮仔聞言愁容漸斂，他道：「志哥，我知道你一定幫到我架！」

可能那次我成功挑撥到朱斌仔與拳佬等人大打出手，他覺得我這次亦能讓顧琛琛平安無恙回到他身邊，但這次我真的沒有把握。

我向布正麗道：「我想妳打畀湯仲謀？」

呂靜宜訝道：「你做咩要布甸打畀佢啊？你唔係話搵佢無野咩？」

我拿了錄音筆出來，道：「布正麗，妳試下可唔可以係佢身上問到啲咩野？如果佢講知道顧琛琛係邊，我就錄低做證據交畀警察。」

布正麗面有難色，但她瞥了榮仔一眼，便點了點頭，道：「好，我依家就打電話畀佢。」

布正麗開了揚聲器模式，致電給湯仲謀。

電話響了數片，然後電話彼端響起了一把很有磁性、女孩子會覺得很吸引的聲音，道：「喂。」

我留意到布正麗的表情很複雜，粹合著痛苦、不安、憤怒、難過等情緒，她顫聲道：「湯…仲謀。」

湯仲謀驚喜道：「啫喱？妳係啫哩，唔係，聽人講妳依家叫布甸，布甸，妳搵我咩事啊？」

布正麗道：「琛琛依家係邊？妳收埋咗顧琛琛係邊？」

「哦！原來妳打嚟想問琛琛啲野，我地九個月前分咗手，之後我無再見過佢嘞！」

布正麗怒道：「你講大話，係你地捉咗琛琛。」

「妳講啲野真係奇怪？我好耐無見過佢，妳依家打嚟我先知道佢唔見咗咋！」

榮仔一把搶過布正麗手中的電話，哭道：「衰人，你捉咗我家姐，你快啲放咗佢啊！」

湯仲謀的聲音嘎然而止，他已經把電話掛上。

布正麗瞧著我，我搖頭道：「周平泰應該同湯仲謀講咗見到我地，佢講野好小心，捉唔到佢痛腳。」

管佳莉道：「咁依家點啊？」

我道：「算喇！我地去報警啦。」

此時，布正麗的電話響起，她瞧著我道：「係湯仲謀啊！」

布正麗按下了通話掣道：「喂！你想點？」

電話的彼端湯仲謀的聲音再次響起，道：「無，我地咁耐無聯絡，估唔到想傾多幾句，都有人騷擾我地。」

布正麗急道：「琛琛依家喺邊？你地對佢做過啲咩嚟？」

「唔好講依啲啦！講番我地一齊開心嘅日子啦！記唔記得我地以前一齊係幾咁甜蜜啊！一講番起，我就好懷念喇！遲啲啦！！遲啲等我做埋啲野，我就會返嚟喇！無論妳叫啫喱定布甸都離開唔到我，妳係屬於我架！」

布正麗全身發顫，我一把從布正麗手上接過電話，道：「湯仲謀。」

湯仲謀怒道：「你邊撚個啊？畀番布甸聽。」

「佢無野想同你講，你咁鍾意傾計，不如我陪你啦！你地字頭最近又諗住進軍電影圈，又諗住起娛樂城，動作多多，其他幫派同差佬都想你地仆街好耐喇！你畀佢地捉到啲咩把柄，你地好多大計都攪唔掂啊！」

湯仲謀沈吟了片刻，才冷冷道：「你喺邊個？」

「我無興趣同你做朋友，你唔需要知道我叫咩名。」

「你驚啊？」

我的確害怕湯仲謀對我報復，但想深一層我幫助榮仔的話，我和他的樑子已結定了，他遲早知道我是誰，如果此時避而不說，反而會氣勢為之轉弱，被對方看輕。

「我叫成皇志。」

「成皇志，我地實會見面架，哈哈。」

湯仲謀把電話掛上，我心頭罩上一層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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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５７ 香消玉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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